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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几个当家的这一瞬间都忘记了她身份的震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皇……皇后娘娘……您您……您是不是……是不是说错了?”洪瑜干笑着,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才说完这一句话。
其它的几个当家的眼睛里也多出几分希冀来,悄悄咽着口水。
西门涟直起身子,缓步走向正厅最高位置坐下,在他们充满希冀的注视下冷冷一勾唇:“杀!”
唰唰唰!
三道黑影宛若流星疾射而入,剑光寒,毫不留情地往几个当家的身上刺去!
她这是当真的!
几个当家的瞬间都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下一刻,纷纷祭出武器反击!
蝼蚁尚且惜命,他们拼一拼,或许还有活着的机会!
“大哥,你去拿下他!”三当家的对着洪瑜喊道。
洪瑜手上抡起的巨斧立即转了个方向,足尖一点地,连踏过几张木桌,直取西门涟面门。
擒贼先擒王,拿下了她,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劈!
寒风至时,西门涟长袖一抖,一柄匕首快速握于手中,整个身子向右一斜,避开他巨斧攻击的同时长腿一弓,猛地攻向他腿心!洪瑜急退,西门涟步步紧逼,几招过后她手中小巧的匕首和他手上的巨斧狠狠相撞,瞬间火花四溅!
“喝!”
西门涟冷喝一声,强劲的内力逼至手腕,猛地往下一砍!
“呀!”
洪瑜不敢轻敌,抡着巨斧与她正面重重一击!
‘哧’
匕首和巨斧的再度相撞,西门涟眼神一厉,用力一个下压!
洪瑜奋力去挡,下一刻他惊骇的看到巨斧裂出一道中指长的缝!
这!
她的功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洪瑜认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当机立断把巨斧一丢,猛地往后退!
想跑?
西门涟嗤笑一声,手腕一个翻转,五颗雪白的棋子朝着他的方向疾射而出,正中他的背脊。
洪瑜身子一个踉跄,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也在这时候,他只看到眼前三道银光闪过,下一刻他双眸一瞠,艳红的鲜血沿着他脸上的斜十字伤口不停涌出,喉管处鲜血飞溅,高大的身体瞬间颓然倒地,眼角最后的余光落到一只黑色的靴尖上,那缎面上是用红、金二色丝线绣着的怒放的莲。
“大哥!”
三当家龇目欲裂,哇的一声大叫,发狂一般扑向西门涟的方向。
就在这时候,和五当家对战的人手上长剑猛地一回刺,长剑将他穿心而过!
“三哥!”
五当家的一声凄嚎,热泪夺眶而出。
“五弟,走啊,你走啊!”三当家的死死握住剑身,冲着他大声吼道。
“三哥!”五当家的狠狠一抹脸上热泪,从弟兄们撕出的口子里夺路而逃。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仇,他王五一定会回来报的!
“想出去,死了先!”
在外面守株待兔的苗聪嘿嘿一笑,手中大刀狠狠往下一劈,顿时就将王五给劈成了两半。
“哇,我手艺真好。”看着地下的比例均匀的两块,苗聪面上表情无比陶醉。
大厅里的战局也在不久后了解,七个当家的无一人活命。
西门涟行出来,对一脸意犹未尽的苗聪道:“身上带药了吗?”
“带了带了。”苗聪献宝一样从怀里摸出数个青青绿绿的瓶子捧给她看。
“倒水井里去,手脚利落点,别耽误太长时间。”西门涟冷道一声,在苗聪连着的应答声中行出门去,举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尖端相抵放到唇边,运足内力发出一声清亮的长啸。
唰!
疾风近,一道乌光由远及近,闪电般落在她伸出的右臂。
“乖。”轻轻抚了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西门涟抬手,将系在它爪子上的丝带解开,看完内容之后掌心一个用力,那写了字的丝带成粉末纷纷落下,再不留多余的痕迹。
“走!”她对‘疾’道一声,‘疾’极其通灵性地跳上她的肩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脸上撒娇般地蹭了蹭,而后就乖乖地站在她肩膀上不动了。西门涟走到院子里,按计划学布谷鸟叫三声,唤来人手趁着夜色撤走。
子时时分,除了按计划留在东凰山的人,其他的人都回来了,挂彩的不过四五个人。
“全体回营休息,再过五日,准备下一次的备战。”
西门涟凌厉的目光从一张张写满骄傲的脸上扫过,掷地有声的道:“今夜之所以如此顺利得胜是因为敌人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十分自信,又疏于防备才让我们钻了空子,一举将领头人斩尽!但是你们不要忘了,里边还有许多不安定因素的存在,本宫分了一半人手到那里,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城主府我们的实力只有目前的一半,而城主府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守备森严!”
众将士心底得意的火焰一下子就被掐得丁点不剩了!
这要是放到以前,凤凰军的将士可能心存侥幸,就凭他们九公主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布阵绝技,只要他们配合得好,别说是拿下一座城池了,就是拿下半个天下都不会太难。可是现在,九公主早就跟他们说明白了,这等为训练他们而特意制造的任务,是真真正正让他们发挥本领的极限,培养随机应变的能力的绝佳时机。
换句话说就是——休想她会出手,没本事的死了也是白死。
“但听皇后娘娘号令!”
所有人齐声呼道,一张张脸上都是再认真、严肃不过。
“好!”西门涟喝一声,而后道:“众将听令,今夜于营地休整,三日后夜袭城主府!”
“末将听令!”
“撤!”
队伍顿时分成三列,按平日训练的一样,小跑着往营地行去。
西门涟跟在他们后边,一是为了堤防暗夜深林可能有的杀机,二来也是她正处于小日子中,身子较之平日稍虚不说,肚子还时不时的疼。若非如此,以她的平日的功力,洪瑜在她手下难走过十五招。
半个时辰后,全体将士都回到了营地。
这真正的解散后,一个个的勾肩搭背地去后山洗澡了。
西门涟则是回了帐篷,准备打水擦身。
是行军途中,一大帮大老爷们谁会伺候人?那些个小丫鬟虽然也不是个个娇弱似柳,但是让她们真正混在几乎全是男子的营地里,每日都跟着他们到处训练她们哪里能受得了?故而那些个丫鬟在她决定训练将士们的那一刻起,就被她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软禁起来了。所以现在的情形是,营地里就她一个是女的。
打了盆凉水,西门涟掀开帘子,正准备行进去,脚步忽地一顿。
较之方才,她敏感的鼻子分明嗅到了一种香味。
如兰似麝,像极了……他身上的味道。
“谁?!”
不排除有人故意用此香迷惑她的可能,西门涟悄无声地后退三步,手指间夹着的棋子随身可以发出对人致命的攻击!
“小洛儿……”
低低的叹息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明珠璀璨光芒瞬间驱走夜之沉黑,照亮了所有角落。
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椅上站起,精美绝伦的面庞上挂着一抹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那一双黑眸,因为长久的思念终于得偿因而更璀璨生辉,耀眼逼人。
这不是在做梦吧!
西门涟怔怔地,一眨不眨的看突然出现的他,一向聪颖的脑袋突然罢工,根本不知道作反应。
“小洛儿。”君少扬爱极了她傻乎乎的模样,快步行至她身侧,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是不是思念为夫如狂,终得所愿而欣喜若狂了?”
西门涟身体一震,下一刻挣开他的手,端着脸盆冷静地绕过他往帐篷里边走去,将脸盆平稳地放到了桌子上。
这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君少扬都被她奇怪的态度弄糊涂了,可下一刻他便知道了,事实是前面的那一个答案。
西门涟欢喜地转身,乳燕回巢般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都嵌在他怀里,哽咽着道:“嗯,好想你。”
长久以来是事务缠身才未有想念他的时间,只真正现在重新回到他的怀里,她才知道自己对他的想念竟然是这么的深。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当然从他们婚后,这还是第一次她离开他这么长时间。
好多的话想对他说,可话实在太多太多,都挤在了喉咙,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咬唇,眼眶红了一圈。
“我也很想你!”把手上的事安排好后,他连个护卫没带就独身一人找她来了。这么多日的风餐露宿吃的苦,如今听到她回应他的感情,这让他觉得哪怕是吃再多的苦,能有这一刻的重逢也足够。
君少扬低下头,亲亲她的鼻尖,心满意足的道:“以后我都不走了,我们在一起,谁也分不开我们。”
西门涟这会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坚定的道:“不行,你身为一国之帝,久不在朝堂怎么行?不行,你明天一早就给我回去,别在专业扰乱军心!”
君少扬发狠想咬她的脸,才重逢呢她就想把他赶走,可真下口又舍不得,便只轻咬了她粉颊一记:“朝中琐事暂由帝师代为处理,我好难得才把他从深山野林请出来,有他在,万事没问题。”
“真的吗?”她怀疑。
“对你,我从不撒谎。”他认真凝视她的眼睛。
“那就好。”西门涟破涕为笑,能和他在一起,她事情会做得更好的。
可君少扬却不肯这么轻易放过她,眼眸一眯,单手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来:“小洛儿,你方才说我在这会扰乱军心,这‘军心’指的是这颗心吗?”
他的手,落在她的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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