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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娘,你咋回来了?陈公子走了啊?”放下手里的香囊,李芳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这才问道。
“恩,刚走。你哥呢?”
“去我爹那了。一会就能回来。嘻嘻,娘你看,说曹操曹操到。”李红秀顺着李芳的视线看过去,李卓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俩。
“你爹中午吃饭了没?”
“吃了。学堂今天做的蘑菇。”村里学堂有个别村来的秀才。为了方便,村里便把学堂几个先生的伙食包下了,还专门雇了一个做饭的婆子。所以宋远中午是不回李家吃饭的。
“啊,那好啊。等这两天忙完你小姨的事了,娘就去镇子上买点猪肉,也给你们兄妹俩做蘑菇吃。”李红秀一脸的温柔笑意,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泼辣样子。
娘三个正高兴的聊着,李兰就走了进来,先瞪了李芳一眼,这才开口说道:“三姑,我奶叫你们过去呢。”
“嗯?我刚回来啊。这是咋了?那行,我们这就过去。”
李卓和李芳对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了然。这才跟着李红秀去了上房。果不其然,上房屋子里冯氏正坐在炕沿上哭诉着。李兰走到李花跟前,俩姐妹眼里满是得意。
“二嫂这是咋了?”李红秀以为李老太太找她是因为李红莲婚事的事,哪成想一进屋就看见冯氏坐在那哭。
“哼,少在那装好人,要不是你教的,你家李芳能在人前下我脸?”冯氏一肚子的气,仗着有李老太太撑腰,直接就对着李红秀骂上了。
李红秀愣了一下,不解的看了眼李芳,刚要开口就被李芳拦下了。
“二舅母,你有事找我,找我娘干啥?”说完也不等冯氏出声,就把事情的原委跟李老太太说了一遍。李红秀听完脸上满是愤怒,“兰儿、花儿。你俩从小就欺负小芳。我这个当姑姑的,说说不得的,骂骂不得的。只想着你们做姐妹的,又是小孩子间的争执,没什么大碍。可你们今天这是做什么?我说我家小芳从小就老老实实的,怎么村里这么多传言,合着都是咱自家人给传出去的。二嫂,出了这事我没找你,你咋还好意思跑老太太跟前抱屈了呢?”
“行了。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消停点。今天莲儿大事,你们一个做嫂子的,一个做姐姐的,帮不上啥忙,倒是竟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得让人家看笑话。”李老太太坐在炕头,声音冷硬,心里骂着冯氏只会告状。“不就是都盼着我莲儿出嫁,好分家吗?我个老婆子的话都没人听了,今天我老婆子就把话撩这,想分家,行。都给我净身出户。这家里都是我和老爷子一草一木盖起来的,养了你们这一群白眼狼。一天天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的。就知道给家里添乱。闹闹闹的,都闹个啥?都是一家人,一个根。有啥事不能在家里解决,非得跑出去丢人现眼。我和老爷子这么些年的好名声,都让你们给败坏了。”
“娘,这话咋说的。啥分不分家的,我和二郎他爹可都是要孝敬爹娘到老的。”冯氏说完这话还撇了李红秀一眼。
“二嫂,你......”
“行了,喊啥喊。有什么事都等我莲儿出嫁了再说。都给我回去,一个个的没得让人讲究。”
“娘......”李红秀看李老太太扭过头,眼眶一红。拉着李芳和李卓就回了厢房。
这头,冯氏又说了几句好话,李老太太依旧没有扭过头来,冯氏无法,也只能领着李兰李花回了二房屋子。
“娘,奶说分家你拦着干啥?分了家咱还能好过些,天天竟吃窝窝头,我都俩月没吃肉了。姐,你看我脸是不是都吃出菜色了。”李兰一进屋子就抱怨起来。
李花噗哧一笑,“你呀,竟耍宝。”
“行了,咱家几个银子你们姐俩还不知道?买那点肉还得给上房送去一半。不送你爹就跟我撩脸子。我这手上的银子也都是紧赶着绣出来的,还得给你姐俩攒些嫁妆。你当娘不想分家啊,可这分家哪能咱提出来?你奶现在在气头上,分家咱能分到啥?你三哥四哥还没娶媳妇呢,咱哪能就这样分了?”
“娘......”李花撒娇的凑到冯氏身边。
“行了行了,你们姐俩一天天的就图自己嘴痛快了。我这都和你爹合计好了,等胖丫嫁出去你三姑知道了也白闹,要不是你俩在胖丫那说漏嘴,说不定现在你三哥的亲事都定下来了。还有今天要不是你俩当着那张桂香的面说那话,能有这事吗?娘到是没啥了,你俩有个名声不好的娘,还想有啥好亲事?我看啊,你俩消停在家呆着,没事绣绣花,别老出去。出去就给我惹事。”
“娘,这不还都是那个李芳,谁知道病一场脑袋还伶俐上了。要是以往她哪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开口啊。”李兰一提到李芳就一肚子的气,今天本来是在李老太太面前模糊的讲了下事情的经过,想让李老太太骂李芳一顿的,谁知道这李芳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经过给说了出来。害她一口气憋心里了。
“你俩个傻的,老和她过不去干啥?就她那个样子能碍着你俩啥事?你看看人家李杏,就往李芳那跟前一站,谁不说人家李杏好?”冯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兰一眼。
“还不是为了衬托她长的好看。切,就她那样,咋跟我花儿姐姐比。”李兰撇撇嘴,看冯氏瞪了她一眼,这才越说越小声,最后只吐了吐舌尖,拉着李花去里屋绣花去了。
厢房这屋,李红秀坐在炕上眼眶微红。李卓和李芳对看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李红秀跟前。
“娘......”
“娘没事。”李红秀叹了口气,“你姥这是又怨娘身上了。”
“姥咋能怨娘呢,这事分明是李兰和李花的错。”
“五郎你不懂,这要是只你二舅母,你姥哪能这样说。兰儿花儿心眼多,你和小芳以后都注意些,娘没啥事,等你爹回来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是。”李卓和李芳看李红秀的样子,也只能低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