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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爷子回到李家的时候,香喷喷的鸡肉已经出锅了。李老爷子心情好,特意叫了四郎去村里打了二两酒。又把大房二房都叫到上房吃饭。虽然不知道李老爷子因为什么事高兴,但是有酒有肉的,谁还关心这个啊。
李家老宅这么高兴,李芳一家子倒是不知道。一大早,李红秀就和宋远去镇子上早市买了些开火用的东西。等回来的时候,天就下起的大雨。宋远从赵氏那里借了蓑衣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去了学堂。李红秀手里只剩下五十五文钱。买的黍米面,这还只能够一家人吃三天的。不过下过雨后就可以去山上采蘑菇。
赵家的厢房也是有厨房的,可下着雨,柴火也都是湿的。好在赵氏昨天就送来些,李红秀蒸了一屉的黍米面饽饽,没有菜也只能干吃着。剩下的饽饽,李红秀装好留着中午和晚上吃。吃过饭,李红秀和李芳就开始绣上香囊。李红秀也是做惯活计的,虽然没有李芳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看着李芳做一个,就也跟着做一个。一上午倒是绣了不少,哪个单拿出来都是精致的很。李卓就搬了一张桌子到门口,磨墨抄上书。这活计是宋远昨儿一早跟村里求来的。虽然银子不多,一本书才给三文钱。但是笔墨纸砚都是村里提供的。虽然累了些,但是能练字一家人就都很喜欢。
期间赵乐来过一次,本打算找李芳玩的,但看李芳忙着绣香囊就借口有事回屋去了。
“乐儿这孩子是个有眼力见的。”和家里那几个总是算计着自己闺女的侄女相比,李红秀是相当的喜欢赵乐。“小芳,你也别一直绣,休息一会,和乐儿玩会去。别累坏了眼睛。”
“娘,我不累。等这批香囊绣好了,有的是时间和小乐妹妹玩的。”李芳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又继续绣了起来。提到赵乐,李芳就想到赵氏一家在她们困难的时候帮助她们一家子。就冲这,李芳也想回报赵氏一家。虽然她现在的能力有限。看了眼手里的香囊,李芳笑了起来。
“咋了小芳?”
“娘,虽说咱们是租了赵婶子家的房子给了她银子。可村子里压根就没有人肯租给咱。赵婶子热心,这恩咱得记着。”
李红秀放下手里刚绣完的香囊,瞪了李芳一眼。“你当你娘就是个笨的,就是个不知道感恩的?”想到自己家现在的生活,李红秀叹了口气,“你赵婶子家生活也困难,一家子就靠着那两亩地。可咱现在的情况,你娘我想还这份情,也还不了啊。你放心,这些娘都记在心里,你爹也是。”
李芳笑嘻嘻的扬了扬手里的香囊,“娘,我看赵叔、赵婶子、小乐妹妹身上的针脚都不错,想来赵婶子也是个会做活计的。何不把赵婶子叫来,看她自己出银子买些碎布料子做,还是和咱们一起做。等都做完了,咱们两家一起去摆摊,人多也照应的过来。这活计怎么算怎么赚钱。”
李芳一说完,李红秀眼睛也亮了。“还是我小芳聪明,娘咋就没想到。娘这就去找你婶子。”
李红秀急性子,随手拿了一个香囊就要出去。
“娘,外面还下着雨呢,不急。等雨停了就行。”
正说着赵氏就披着蓑衣进来了。
李卓和李芳都有礼貌的叫了声,“赵婶子。”
“哎。”赵氏应了声,“快别忙活了,你叔又做了酱茄子,婶子给你们送来些。”赵氏把身上披着的蓑衣放到门口,回身就把盆放在了灶台上。
“他婶子,这咋......”李红秀话没说完,就被赵氏瞪了一眼。
“看两孩子都喜欢吃,也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李家妹妹要是再推辞,我这做嫂嫂的可要恼了啊。”赵氏为人爽朗,说着这话让李红秀一家子心窝暖暖的。
“那行,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五郎,小芳还不谢谢你赵婶子。”李红秀眼眶有些发红,借着回头和五郎李芳说话的功夫擦了擦眼睛。
“谢谢赵婶子。”
“跟婶子客气啥,快洗洗手过来吃吧。都还热乎着呢。”赵氏把盆里的窝窝头捡出来放进盘子里。
“她婶子,我这正要去找你呢。”说着李红秀就把手里的香囊递给赵氏,又把李芳的话说了一遍,赵氏一愣。连忙摇头,“这哪行,这是你们一家子的活计,我哪能抢呢?”
“嫂子这话说的可就太客气了。这也不是分你啥,咱们两家一起做,有银子一起赚。而且咱们人多,还可以趁着大家都不知道碎布料子的事,多买些碎布料子。”李红秀又说了好些话,赵氏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谢。
吃过饭,赵氏就领着赵乐来了。赵氏和赵乐也是做惯活计的,李芳说一遍,就能上手。而且绣的也很精致。有了赵氏和赵乐两人,绣香囊的速度明显的快了。赵乐也是个聪明的,很会举一反三。绣出来的样子新奇也精致。众人夸了一遍赵乐和李芳。把两个心大的小菇凉夸的这个脸红。
屋子里气愤正热闹着,抄书的李卓一抬头愣了一下。
“爹。”
宋远低低应了声,一脸灰色的进了屋子。赵氏和赵乐对视一眼,就借口有事先回屋子了。并说好明天去镇子上买碎布料子。
“他爹,这是咋了?”
“娘,让我爹缓缓,我爹身上还有雨水呢。”李芳有些猜到宋远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辰回来,还一脸灰色。不难想象。
果然,没一会宋远就说到。“村里教书的营生以后是没有了。”
“这咋......”李红秀话没说完就想到了什么,黯然的坐在炕边上。
“说是村里学生不多,一个先生就做的过来。五郎抄书的活计也停了吧。明儿个会有人来取。”宋远解释这一句,实际上也是安慰李红秀。一家人心里都明白,却都没有说出来。其实都是怕伤了李红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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