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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承嗣没想到安剑清会这么激动,只好苦笑着用力扳开了安剑清的手,说道:“人就在本将军这里,等到了黄河渡口,就让你父女二人相见便是。”
安剑清说道:“喔?为什么不能现在相见?”
田承嗣说道:“安大人,话说你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吗?你有没有想过小慧姐可能根本就不愿意见你呢?”
安剑清连忙说道:“啊,这还真没想到,田兄弟,那就请你在我女儿面前多说几句好话便是。”
田承嗣说道:“放心,你是我老丈人,我不帮你帮谁?”
安剑清听了登时再次大为不爽,虎着脸说道:“这事儿先别谈,具体情况等我问过女儿再说。”
田承嗣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嘴角抽搐着说道:“行,这个岳父你是当定了。”
安剑清说道:“好小子,你手劲好大,嗯,等等,你老是这样说,你是不是对我女儿做了些什么不应该做的?”
田承嗣说道:“岳父大人,你怎么能把小婿看得如此不堪呢?”
安剑清此刻却是越寻思脸色越铁青,声音变得有些严厉地说道:“小子,你是什么货色,京城里谁不知道,事到如今,你要是敢对我女儿始乱终弃的话,我安剑清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田承嗣说道:“岳父大人,你不要担心小婿,还是先担心小慧姐她认不认你这个父亲吧!”
安剑清听了田承嗣的话,整个人顿时又焉了不少,锦衣卫此刻已经又开始行军开拔了,安剑清这时候也暂时收拾好心情,去替田承嗣与传旨太监进行沟通,传旨太监算是周皇后的人,这次带着圣旨到田承嗣军中,除了想从田承嗣这里捞一笔银子外,再就是谋划着依靠田承嗣的兵马立功,打赢了皆大欢喜,打输了那也是田家自己的事情,跟皇后周家有利无害,只是传旨太监没想到田承嗣根本就不吃自己的恐吓,一拍屁股就带着锦衣卫大军走了,等传旨太监真的远远望见闯贼的军旗后,顿时胆怯吓得脚趴手软,战战兢兢地在安剑清的护卫下紧追田承嗣的锦衣卫人马,现如今眼见军功无望,也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在捞银子这件事情上了,等回了自己京城皇宫后,一定要在皇后和王公公那里告田承嗣的御状,让田承嗣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吃点苦头。
传旨太监从安剑清那里得知,田承嗣竟然真的答应给自己一千两银子,心里一时间倒也舒服了一些,这家伙仗着姐姐是皇上的宠妃,着实是嚣张跋扈,不过就是再跋扈还不是要向咱家进贡,现在田贵妃已经病若游丝,田家失势基本已成定局,田承嗣这小子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因此此刻传旨太监倒是心里乐滋滋的,倒也不基于收拾算计田承嗣。
行军途中田承嗣把安小慧叫到了身边,说道:“姐姐,一会你父亲想要见见你。”
安小慧一听却闷着头说道:“我早知道他来了,可是我暂时还不想见他。”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爹他真的很关心你,再说你们毕竟是血亲关系,不是想不见就能够斩断关系的。”
安小慧说道:“他对姐姐的母亲不好,姐姐真的很恨他,他这个人这段时间本来已经淡忘了很多,可是他今天突然出现,姐姐想来想去还是无法原谅他的过错。”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听我说啊,你父亲倒是真的一直想接你们母女二人进京,是你娘她总是避着他,可见他并不是很坏,就算你爹你娘他们夫妻之间有很深的矛盾,可他对你这个女儿还是很喜欢的。”
安小慧悲愤的说道:“弟弟,你不知道他对姐姐的娘亲有多坏,他为了当官巴结朝廷,害的外公、舅舅惨死狱中,外婆、大姨悲愤自尽,姐姐的外公可是他的师傅啊。”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外公楚大刀的事情,弟弟略知一二,你父亲是你外公楚大刀捡回来的孤儿,楚大刀教他武艺,养他长大成人,你母亲跟你父亲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父亲少年英俊,武艺超群,众人都说他们是一对璧人,随着年级渐长,你外公做主将你母亲嫁了给他,他要求取功名,他要光宗耀祖!他投入锦衣卫,凭着功夫了得,渐受重用,哪知有一天,官府要找他的恩师兼岳父的麻烦,要叫楚大刀去问话。他想两面讨好,竟代表官府去传话,想劝岳父对官府服软,你外公怒不可遏,说这小子反了,白教养一场,竟然成了官家的一条狗。师父拿刀劈他,他赶紧逃之夭夭,他迁怒师父,为了自己的前途功名,竟声明断绝师徒之义,就此撒手不管此事,官府后来汇合锦衣卫发兵捕了你外公一家,你外公、舅舅受虐不过,惨死狱中;外婆、大姨为免受辱,悲愤自尽,你母亲娘家满门破灭,你父母二人终于决裂分手了,十多年来,你母亲一直带着你东躲西藏。”
安小慧此刻却是脸色变得仿佛布满严霜般,冷厉地说道:“弟弟,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是他告诉你的?”
田承嗣不置可否笑了笑,略微缓解了几分有些紧张得气氛,接着说道:“姐姐,这件事你父亲是有不对,可是官府因为别的案件牵连到你外公,要找你外公的麻烦,你外公他怎么就不知道向官府服个软嘛,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以一己之力对抗官府,外公他老人家的脾气也实在是太暴躁了,所以整件事你父亲是耗子进风箱两头受气。”
此刻的安小慧已经流着泪道:“你就是帮那个坏人说话,你跟他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田承嗣说道:“姐姐,这怎么可能啊,弟弟可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是安剑清又是你的父亲,我们两个在一起,还要得到他的的同意和祝福啊!”
安小慧哭道:“你就顾着他认你这个女婿,姐姐娘亲一家的血仇可怎么办呢?”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外公一家的血仇,真的跟你父亲没有多少关系,当时你爹不是已经和锦衣卫指挥特地打过招呼两不相帮了嘛,参与捉拿你外公家的人里面可没有你爹,你这样恨你父亲,对你父亲是非常不公平的。”
安小慧擦了擦眼泪说道:“弟弟,你让姐姐好好想一想,姐姐的心现在好乱啊。”
田承嗣说道:“姐姐,你好好想想吧,要珍惜自己的亲人啊。”
田承嗣示意水笙过来陪着安小慧,自己则纵马跑出大路,上了一处高地,这里已经可以远远望见北面奔腾东下的滚滚黄河了,极目望去几里外的黄河古渡口南岸出了自己这边断后的人马,已经没有多少锦衣卫官兵和车辆物资了,田承嗣心里很满意,因为刚才经过计算,今天下午锦衣卫官兵就可以完成渡河,脱离险境了。
安剑清此刻出现在田承嗣身边,问道:“田兄弟,我可以见自己的女儿吗?”
田承嗣叹口气道:“哎,你还是等过了黄河再说吧。”
安剑清急了问道:“为什么呀?”
田承嗣说道:“安大人,相信你已经偷看认出谁是你的女儿了吧。”
安剑清点了点头,田承嗣说道:“小慧姐哭得那个样子,你觉得现在和她相认合不合适?”
安剑清说道:“田承嗣,你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那样伤心。”
田承嗣说道:“安大人,你这可是猪八戒过河倒打一钉耙啊,是你女儿刚才想到她外公楚大刀一家的惨死,实在是无法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才哭的。”
安剑清脸色大变说道:“田兄弟,小慧把这个事情都告诉你了?”
田承嗣摇摇头道:“安大人,虽然当年楚大刀一家的惨死不是你亲手做的,可是你毕竟在其中起了揭发和通风报信的作用,很难说没有责任,特别是楚大刀还对你视若己出……”
安剑清捂住脸说道:“田兄弟,你别说了,是我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女儿……”
黄河古渡口岸边,前来迎接田承嗣的是常丹,常丹告诉田承嗣,苏定军和中军的八成物资车辆都已经顺利过黄河北岸去了,留在南岸的除了新兵营的八百官兵,以及两成物资车辆,就只剩下几百匹战马了,不过锦衣卫这几日为了加快渡河速度,花销了足有八万两银子的过河费。
看着常丹说到银子花销如流水的那股难受劲,田承嗣说道:“常统领,别纠结了,我们锦衣卫现在就是不差钱,多给银子与黄河沿岸百姓,还可以宣扬朝廷爱民如子嘛,我们锦衣卫是仁义之师这种形象一旦成功竖立起来,这就是一种宣传策略,到了那时闯贼、献贼强征民夫抢劫财物,朝廷跟流寇的高下不就立判了吗?流寇就会遭到广大百姓的抵制,流寇没有天下广大百姓的支持,无异于无水之鱼,我们大明官军最终击败流寇,剿灭这些乱贼的把握就更大了。”
常丹说道:“将军,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可真是高瞻远瞩决胜千里啊,卑职看这李自成早晚得俯首就擒,说不定在将军手里便可以开大明中兴之盛世了!”
田承嗣一听登时摆了摆手说道:“哈哈,别拍马屁了,常统领,我们要在战略上貌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两军对决对垒又岂止是在战场上。”
安剑清叫好道:“好一个“要在战略上貌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好一个“两军决战对垒又岂止是在战场上”,有田兄弟这种人物为朝廷效力,我看李自成、罗汝才、张献忠之流不过是穴中蝼蚁罢了。”
田承嗣说道:“安大人,你就不要取笑小侄了。”
安剑清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田兄弟就是这样的浪子,小慧跟着你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算放心了,要我认你这个女婿可以,但你必须要想办法让小慧认我这个爹,怎么样?”
田承嗣笑道:“安大人,不,岳父大人,你的算盘打得哗哗响,小婿我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
安剑清闻言捋了一下颌下短须后哈哈大笑道:“那我们翁婿二人可就这样说定了。”
下一刻安剑清又跟田承嗣击掌为誓,田承嗣也哈哈笑了起来,安剑清说道:“承嗣,你是怎么弄到那么多金银的。”
田承嗣说道:“岳父大人,这些黄金白银,全都是小婿一路上杀贼杀奸得来的。”
安剑清说道:“承嗣啊,你一次给朝廷献上一万斤黄金,整个朝廷可都震动了,皇上群臣高兴朝廷有钱了,不少大臣都开始谋划怎么花这笔黄金,可是朝廷已经传说你中饱私囊何止数万斤黄金,如今朝堂上可是流言蜚语满天飞啊,贤婿你的献金之举,虽然用心良苦,一心为了皇上为了朝廷,可同时也把自己置于非常不利的境地呀,你做事情还是欠了几分考量和火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