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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个人清洁都用的澡豆,还是富人专用,平民百姓就只能自己去采摘皂角或者柏叶。或许对于生活在现代文明中的人来说,这样纯天然的东西非常好,但不幸的是,这些纯天然的东西去污能力不强,保存不易,使用起来很不方便。
用猪胰和豆面作出来的澡豆都能成为奢侈品,楚昭就不信自己做出来的肥皂、香皂卖不出去。
当然,楚昭当时就地取材,陈长老作出来的香皂用的还是牛油。澡豆之所以不能普及,变成奢侈品,就是因为它的原材料是猪胰。当时人杀猪的时候少,猪胰自然成了稀罕物。楚昭要想低成本大批量制造肥皂香皂,就必须采用猪牛羊油脂之外的其他原料。
这时候,上次采集术升级后给的那些书和食物种子再次发挥了作用。
有现代文明几千年的经验积累,楚昭很快从书上得到启示,找到了牛油的替代品——花生油或者菜油,加上松香十二份。
陈长老现在已经从炼丹师这份神秘而高贵的职业转变为楚昭御用实验员。他带领着自己的弟子很快就用菜油加上松香,混合十二款不同香料,制作出了十二个香皂。
成品送过来的时候,楚昭还在睡觉,他这段时间真是累坏了。
楚旭袖子一甩,就跑去中岳山阅兵去,临走之前让楚昭监国。
因为刚接手,楚昭前几日拉回来一牛车的文件,都是历年的朝廷收支表,还有各郡县呈报上来的户籍册子,报灾报丰的折子,通过这些东西,楚昭的目光不再只是局限于都城和封底,开始一点一点了解大楚王朝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郡县。这堆资料,即使以楚昭被强化之后的阅读能力,依旧读得不快。
此外还有朝臣的奏折,地方官的奏折,大大小小的事务,就算楚昭监国不必上朝,却也忙得脚不沾地。再加上朝中还时不时有人拖后腿。
楚昭和一帮老家伙在宫中耗了两天,就主动退避到上方山,一面示敌以弱,一面建立了一个议事机构,明堂。明堂中全部任用楚昭手里的人员,也时不时传一些数值很高的朝臣过来。都城中的老家伙们只是想要权利,其实并不想做事情,临淄王这傻子要躲在山上默默做事情,大家都乐得防守。如此一来,相当于楚昭在上方山重新建立了一个小朝廷,大大提高了行政系统的效率和执行力。
再加上楚昭自己也有一大摊子事,虽然这些势力之间权责明确,但是总有不少事情是必须楚昭自己来做决策的。
因此,楚昭桌子上的文件几乎要堆成一座小山。昨晚他熬夜看文件看到子夜,直接趴桌子上就睡着了,最后还是韩起把他抱上床的。
轻抚楚昭眼下淡淡的青黑,韩起起身披上衣服,就像一只忠诚地怪兽般,守护着他的王子殿下,谁都不让靠近。拥有少女心的怪兽可是非常酷炫的,分分钟灭你全家。
送香皂的小丹童敲门后,半天没有听见动静,屋外也没有守卫或侍女。小孩子跟着陈大夫,也不知道世家里的规矩,只疑心自己又粗心大意走错路,就冒冒失失推门进来。
脚步声惊动了楚昭,天光朦胧,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
“什么时辰了?”
“还早,再睡一会儿。”韩起一个响指,窗帘全都落下来,屋里显得十分幽暗。
小丹童正在对着外间的摆设眼花缭乱,一转身忽然看到阴影处坐着一个男人。黑发垂落,血色双眸。
韩起来到外间,目光缓缓投射到来人身上,眉毛挑起。
被韩起的视线扫过,可怜的小丹童就和兔子遇着狼一样,哆哆嗦嗦,两股颤颤。
不……不叫醒殿下也没错,反……反正交给钜子大……大人也是一样。
小丹童哆嗦着手递过来一个东西:“令……令主,这是陈……陈……陈长老送给殿下的。”然后他行了个礼慢腾腾退出去,估摸着钜子看不见了,撒腿便跑。
韩起睁开眼睛,红眸无忧无怖,旁人对他的畏惧也好,喜爱也罢,他都无所谓。视线移到放在桌上的小盒子,韩起伸手一抓,盒子便凭空飞到韩起手中。
如果有内行看到了,一定会被这式龙抓手震惊的。想不到帝都中,竟然有如此不世出的高手。
韩起打开一看,是那天楚昭给自己洗手用的澡豆,不由一愣。
目光闪了闪,面无表情的韩大将军便大刀金马地起身坐在靠背上,摸出了师门传下来的匕首。
楚昭是在淡淡的香味中醒过来的。和煦的春风取走严寒,从敞开的屋子外面吹拂进来,他闻到了玫瑰,白兰,茉莉,桂花,百合,玉兰的香味,甚至还有水果的味道,就好像一整个春天都被装进了他的卧室!
楚昭忍不住轻轻吸了吸鼻子:“阿嚏——”
“醒了?”韩起懒洋洋靠在靠背上,手里半透明的碎屑如星辰碎屑般纷飞。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摆了数十朵精美的手工香皂花,白色,棕黄,淡黄,枣红,玫瑰红,妃红,粉红,翠绿,嫩绿,淡绿,檀木色等等,姿态可爱。看着瓷盘里的香皂花,连穿越而来的楚昭都有些惊艳。说实话,他在现代,也没见过这样精美的香皂。简直让人舍不得用!
墨门出身的就是不一样,楚昭单知道韩起平时就有做木工活的爱好,但是以往韩起打造的全都是以实用为主的家具。还是第一次看到韩起做这种……手工活。
高大冷酷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朵小花,好像猛虎轻嗅蔷薇。
手里的最后一朵玫瑰花也完工了,韩起全都放在瓷盘里端着递到楚昭面前:“送给你。”声音带着晨起时的一丝沙哑。
黑色的头发披散下来,在白色的亵衣上蜿蜒,白纱帐反射着晨光里,晨光温柔地笼罩着少年.
韩起单膝跪在床前,锐利的眉目深处带着氤氲的红,那是一种浓郁粘稠得发黑的色彩。看上去无比铁血真男人的韩起,浪漫起来可真要人的命。
一晃十多年过去,韩起和楚昭一起成长,当年愤世嫉俗满心仇恨的红眼鬼若,已经成长为波澜不惊胸怀韬略的大将军,如同天边冉冉升起的星辰。
将花递到楚昭面前,韩起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楚昭,眉目凌厉,嘴唇削薄。就算面无表情,也叫人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帅,有种邪恶的俊美。
虽然一大早起来被美男深情注视很美好。可这注视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听说薄唇双眼皮的男人生性无情,幸好阿起是单眼皮……不知不觉中,楚昭就分心了,对这阿起,楚昭很少用读心术,而且他也越来越难集中极力注意力去读韩起的心。每次两人的眼光一接触,楚昭就觉得心里一片空白,仿佛过电一般。
好在楚昭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仔细看了看,终于明白,原来自家的狼犬是在求洗手,求顺毛!
……
多大点事,这么闷骚真的好吗?
楚昭的大眼睛里忍不住就蓄满了笑意,他及拉着鞋子下床去,端着水盆,不只给韩起洗了手,还剪指甲。末了又趴韩起身上,打了香皂给他刮胡子。
韩起面上维持着邪魅狂狷的表情,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若是韩大人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已经露出来欢快地摇摆了。
整个早晨,卧房的门一直关着,丫头们习以为常,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几个人轮换着守在门边。不过今天侍女们心里也纳闷,倒是要了好几次水。只是每次都是一小盆?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到吃朝食的时候,韩起和楚昭才露面。殿下似有疲倦之色,而韩将军的下巴……似乎略红?
吃完饭,楚昭就让人把十二朵香皂花送去给正在制作钟表配件的吴铁生,请他比照着成品打造了相应的模子。这样批量生产,就能节省人力物力。
要赚贵族的钱,就要学会把一切都往精致唯美上靠。而且,因为香皂的成本降低,决定市场并非只在士族中,楚昭便打算在大楚掀起一场洗护革命,甚至要倾销去犬戎,靺鞨等族!
楚昭早就和陈参一起研究过北边各族的情况,犬戎和大楚的往来贸易,按道理来讲,应该是大楚占尽优势,犬戎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大楚交换呢?
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在庆正年间,犬戎和大楚的贸易已经处于入超的地位。这也是为何大楚这几十年内斗的如此厉害,犬戎居然没有趁机南下的原因之一了。从优势贸易中,犬戎也能够得到和抢劫同样的利益,那么又何必去冒险抢劫呢?
然而,这种和平是虚假的,在其背后,代表着一个日渐强大的北方蛮族。中原王朝兀自歌舞升平,尔虞我诈,北方的犬戎受到前两次穿越事件的影响,游牧文明发展迅速,正在厉兵秣马,养精蓄锐,时刻准备着南下收拾孱弱的农耕文明。
大楚吸引犬戎的无非就是瓷器、纺织品以及各种日常用具,文人们引以为豪的诗词歌赋、名家字帖等,在犬戎人眼里还不如一卷厕纸。至于富人才能吃的五石散,犬戎人更是畏之如□□。而犬戎手里除了牛羊肉之外,还有更加重要的战略物资——骏马和铁器。
犬戎的一匹马、一把宝刀在大楚售卖的价格,几乎要一千匹潞绸,五千只瓷器才能换到。而潞绸和瓷器,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其中蕴含的劳动力成本并不比打一把犬戎刀或者养大一匹马低多少,然而交换价值却低了上千倍。
楚昭炼钢制药,就是为了让大楚从根本上摆脱这种贸易劣势。接着,再用廉价轻工业品倾销,改善犬戎的生活条件,让他们不仅付出金钱,而且变得日益依赖中原王朝。楚昭相信,只要犬戎人用过一次香皂,穿过一次棉衣,就会离不开它们的。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打得其实是后勤,而楚昭想要做得,就是一旦发生战争,先从经济上搞垮犬戎。贸易威慑,商人
谢棠这几日都在虎头房里住着,目的就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小孩子。王夫人也在房中,楚昭进去的时候,她赶忙擦拭了一下眼睛。
楚昭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将手里精美的檀香木盒子放在王夫人面前:“舅妈,新年礼物。”
“给我的?”
“嗯,表哥也有,小虎头也有。”
王夫人掀开了盒子,用鼻子一闻,疑惑道:“这……莫非是澡豆?”
“舅妈果然好见识。”楚昭从那朵玫瑰形状的香皂花上取下一片花瓣:“不过比澡豆好用。”说着,楚昭示范着使用了一遍。
女人对化妆品有种天生的直觉,王夫人一用,果然觉得与众不同,简直爱不释手。
楚昭又拿出一块亚麻黄色的肥皂:“这个可以用来洗衣服,洗完衣物柔顺贴身,穿上比新衣服还要暖和。”
“哟,寄奴又在孝敬什么好东西?”长公主带着女儿过来看虎头,一走进门就看到躺在王夫人手心的那朵香皂花。
这两位平妻,因为谢铭的离去,关系反而有所缓和。
取一片试用过,长公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女人天生喜欢这些,加上长公主也是个识货之人,她接过侍女的帕子擦手,问道:“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只怕价值不菲吧?”
楚昭坦言道:“都是小侄自己做的,比澡豆好用,成本却只澡豆的十之一二都不到。”说着,楚昭又打开另外两个盒子。里面各是一块肥皂,一朵精美的香皂花。
“你做的?”长公主诧异地上下打量楚昭。
楚昭点点头,随口解释道:“炼丹时忽然得到的。”
虽然现代人都知道炼丹术纯属无稽之谈。但是这个时代,炼丹术依旧是一门神秘而受尊敬的学问,只有沟通天地的人能够掌握它。热爱炼丹术的也并非都是骗子方士,反而是才智和渊博都让人惊叹的一群人。楚昭这么解释,对在场诸人而言,反比显得十分合理。
谢苒苒用手绢托起一朵洁白的玉兰,叹息道:“想不到寄奴连炼丹术也如此精通。丹砂烧炼越久,变化就越多、越奇妙,一时烧之成水银,再烧又成丹砂,而黄金放到火中,则百炼不消,埋到土中,则万古不朽,加入玄明龙膏、太乙旬首等物,却又可以变成液体。如今还能凝结成花朵的形状,摘取一片便能让人洁净。这一切实在太过奇妙,只能说是造化的玄机吧。”没错,小姑娘就是炼丹术的狂热爱好者。
楚昭摸摸鼻子,心道:丹砂、水银、黄金、玄明龙膏、太乙旬首都不过是化学品,放在火里烧水里融的,肯定会起变化,写个化学公式就能解释这个过程。再者说,我可没本事直接从灰烬里练出一朵花来。香皂花并不是完全的化学变化,还经过了物理加工。
不过,在大楚人的眼睛里,临淄王殿下的确就像会法术的仙人降临人世——他可以让灰烬开出花朵,这种花身带奇香,且能够使人身心洁净。这就导致后世流传着许多关于穆帝的神话故事,给这个神秘的朝代更增添了几分扑朔迷离。
因为谢苒苒在,楚昭不便久留,自去院子里寻谢棠说话。
等楚昭一走,王夫人立马笑道:“得了,感情我这是沾了苒苒的光。”托举起手中那朵精美的玫瑰花,对着日光细细打量:“我们这等人家里,什么贵重的东西没见过,什么好物寻不来?别的不说,这份用心也是难得。”
谢苒苒脸忽然变得通红,垂下头去,一副娇羞不胜的模样。
院子里,谢棠忽然笑道:“我和你棣表哥先前还担心你不开窍,却原来这样会体贴女孩儿,不过,这些事情可不号被外头人知道。捣腾胭脂花粉的,虽然是个雅事,到底不是男人该做的。咱们谢家男儿,自来不会涂脂抹粉。”
楚昭苦笑:“棠哥,您误会了。我不是闲得无聊捣腾胭脂。我是想要做这个生意。”
谢棠转过头,疑惑道:“做生意?”
“对。我现在养了不少士兵,都是光进不出的,军费是个大问题,我自然要想着开源节流。”
“做生意什么的,我也没有偏见,能解决问题才是关键。”谢棠的眉头皱了起来:“可你想过没有,你现掌着国库,这生意做起来了,是算国家的还是你的?”
谢棠的担心绝对不是杞人忧天。上回燕归来的药品生意,不也是说充公就充公了吗?若李家又得了红眼病去内宫哭诉,再由皇帝发话,楚昭还真是没办法。
楚昭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想要以舅母的名义开皂厂,也不用舅母投资,盈利三七开。”与其送给李家那些豺狼,楚昭倒宁愿示好于琅琊王氏,有钱大家赚。
时人虽然瞧不起做生意的,但是世家的主母打发下面人做些营生,倒也无可指摘。这样一来,也可堵住李家的嘴。楚旭再糊涂,也不至于要臣子家中女眷贴补国库。
这么一想,谢棠很爽快地答应帮楚昭的忙,却拒绝了三分利润。
楚昭叹息道:“表哥,我在谢家住了这样久,如今家中什么情形,难道我不清楚吗?外头开着煊赫,其实内里早被蛀空了,你有了这一门进项,做起事情来也方便。你我虽然是表兄弟,却也和亲兄弟一般无二,何必客气,互相帮忙而已。”
谢棠沉默下来。谢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是近年天灾*,各处庄子收益都不好,加上他没有差使俸禄,虽然王夫人银钱上不可能短缺儿子,谢棠却不傻,到底看出家中今非昔比了。加上他闲在家中,虽然说是山野逸士,可心里到底不好受,尤其是对比着韩起,王若谷,崔景深等少年新贵的时候。
楚昭继续说道:“我如今不是监国么?我也不耐烦去朝中和那些人扯皮,只在山中设立一个直接办事机构,不尚清谈,专致实物,不知道棠少你愿不愿屈尊来做个小吏呢?”
谢棠沉吟片刻,方点头道:“我本来也不愿意做那种望白署空的工作,若是能够切实做点事,不至于每日闲在家里,就算在阿昭帐下做个小吏,又有何妨呢?不过若是别人叫我,我却是不去的。”
当时的士族凭借着祖荫就能做高官,这些人做官也不成样子,往往都是文书看都不看就拿来签署,把那些细务都交给底下的人。而朝堂,有很大一部分势力都是掌握在这样的世家子手里。世家有了权力,当然也不是不知道用,人家也会利用特权投机倒把、圈占土地。谢棠对此隐隐觉得忧虑,但是却有没有任何可以解决的办法,如今只想着能够有点事情做,不至于成日闲在家里。
楚昭仔细打量自家表哥,不由笑了,这位表哥倒是世家里难得的实诚人。
“表哥知道我为什么不在宫中坐镇吗?“
谢棠愣了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问:“公车家的势力这些年也渐渐渗透了朝堂,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天师道隐于暗处,只怕在朝中的势力不小,只是不知道究竟谁是他们的幕后靠山,户部历来为卢家所把持,这些年表面没什么,大约也和私人恩怨有关,我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寄奴看出什么了?”
楚昭道:“是的。而我建立这个办事机构目的就在此。谢家退出朝堂之后,有几股盘踞在朝堂的力量,非常奇怪,而且势力很大,如今不宜与他们正面交战,不如直接架空。”
谢棠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震撼地看着这位小表弟。但凡有点想法的皇帝,都会严厉地防范来自世家的挑战,可谢棠没有想到,楚昭会用这种方式……在那一个瞬间,他似乎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
世家爱高官显禄不爱工作,那么楚昭就给他们高官厚禄,就当养着一群待宰的猪。而背地里,就可以借直接办事机构□□。谢棠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知道只是表弟在逼自己站队了。
果然,楚昭继续道:“表哥,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不会娶谢苒苒的,谢家迟早会到你的手上。而一旦上了我的船,可就下不去了。”
上方山上的办事机构明堂,就是后来名留青史的内阁雏形。当然,这个时候,它看上去并不具有任何吸引力。但是谢棠已经在电光石火间,抓住了命运递过来的橄榄枝。他点了点头。
这时候,恰好虎头醒了过来,在院子里的软榻上爬来爬去,咿咿呀呀地哭。
两位政治精英一秒钟变身职业奶爸。偏偏虎头对两位奶爸半点兴趣都没有,自顾自的哭,还试图伸手去抓纯棉制的被角咬。
这孩子的确没有以往机灵了,好在长得不错,尚能称得上蠢萌。
“小家伙,这可不是吃的东西。”楚昭变戏法似地拿出一袋巧克力,这是楚昭在整理系统给的食物种子时发现的,正好用来哄小孩子。
巧克力的味道,对于孩子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就算虎头有点傻,也知道分辨味道的好坏,于是他吃了一粒糖,终于停止了哭闹。
谢棠满面感激地看着楚昭:“幸亏有表弟,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了。”表弟简直无所不能,跟着他走,绝对没错,谢大少忽然觉得安心了很多。
楚昭笑了笑,没吱声。
陈长老如今已经担任化工厂总工程师。第一批成品很快出来了,除开送给自家女眷之外,如今干劲十足的谢棠,又以王夫人的名义,给四大家族以及一些小家族的亲戚们,都送上了一盒特质的手工皂和一束包装精美的香皂花。
这是走的精品路线。为了打开中下层市场,楚昭在明月楼里投放了一批香皂和肥皂。当时清洗衣服就是用灰水浸泡,木棒敲打,有了肥皂之后,衣服的柔顺度和耐穿度大大提高,加上价格也不贵,就算是平民百姓家里,也愿意备上一两盒。
至于香皂,因为比澡豆便宜,许多有女孩儿的寒门,也愿意买入。至于更加高级的香皂花,手工皂,精油皂等产品,专门投放给那些“不买对只买贵”的士族和豪右。
不只是都城,连外地的商户也慕名前来都城,商谈合作事宜。其中,就有燕归来一直钉得很紧的风行商会。这个商会本来想用一百匹骟马换一百盒香皂花外加两百块肥皂。被楚昭拒绝之后,就改用一百两黄金作为交换。
当然,楚昭看不上骟马,有的是人想要。那一百匹骟马很快就被财大气粗的卢家某位公子买了回去。
总之,薄利多销和吃大户结合起来,一个月后,楚昭的系统面板上,终于恢复了收支平衡。
一块小小的香皂,养活了整个大楚的军队,想起来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