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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何人,竟敢擅闯我九宫山领空,找死不成。”
破风声急促响起,石飞羽立即看到在附近山峰之上,有着十几道身影相继腾空,将自己去路阻挡而下。
正当他想要开口安抚之际,对面的青年却是陡然暴喝,杀气腾腾。
这般杀意,也让石飞羽到口的话咽了回去,脸色逐渐阴沉。
一个门派,从弱小到兴起,再到最终成型,或从此走上正规,或因此沒落,期间不知要经历多少坎坷与考验。
九宫山也不例外,但他沒有想到这个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门派,这么快就产生了骄躁之气。
目光略带惊疑的望着对面为首青年,石飞羽眉头微皱:“你是哪一峰上的弟子。”
“行云峰,有何指教。”
不料对面青年眉梢一挑,面带挑衅,神态倨傲的喝道。
而这番话也让石飞羽脸色终是沉了下來:“行云峰。”
如果沒有记错的话,自己就是行云峰弟子,行云峰何时有过如此不堪的门徒。
或者说九宫山已经膨胀到什么人都会收的地步。
“指教不敢,我就是想问问你是如何加入行云峰的。”
脸色阴沉中,石飞羽缓缓开启,语气已然变得冷漠。
但对面青年依旧是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样,冷笑道:“我如何加入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管得着么。”
“呵,”
这句话当即将石飞羽气得笑了出來,旋即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说我管不着,那我就找个能管你的人出來。”
话音未落,浩瀚般的神魂之力陡然从其体内爆发,空间立即受到这股恐怖能量波及,掀起了滔天巨浪。
脚下,九座山峰都是无法承受,轰隆隆的震动起來。
在这般震动下,那位率人挡路的青年,顿时脸色剧变,满心骇然。
从石飞羽身上散发出來的强横气息,即便是九位峰主都是难以企及。这股气息的强横程度,甚至连他见过的沧澜海都无法与之相比。
要知道,沧澜海可是一名轮回镜,恐怖实力,在他眼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周炼,沈子风,给我出來。”
可怕气息在半空宛若掀起百丈狂潮,汹涌不断,一声怒喝也随之从石飞羽口中传來。
这声怒喝如同万千狂雷齐轰而下,顿时让九座山峰上的无数青石,都是轰然爆裂。
仅是一声怒喝,就拥有如此可怕威力,若是真的动起手來,恐怕顷刻间,九宫山就会灰飞烟灭。
但是不管石飞羽心中有多愤怒,始终保持着一份理智。
他并不敢直呼自己师父公孙阳的名讳,所以也将怒火倾泻在了自己师兄弟身上。
不久,行云峰上就有两道身影先后腾空而來,正是周炼、沈子风二人。
目光在其身上一扫,石飞羽便发现二人修为皆是达到了蜕婴境。
能在短短一年之内,将境界提升到这般地步,已然实属不易。
若是放在平时,石飞羽定会对他们的努力大为赞赏,但此刻不同,先前那位青年的骄躁,以让石飞羽感觉到了一种危机。
“我來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等沈子风开口,石飞羽便当即沉喝。
而这般沉喝,也让其脸色微变,不明所以。
至于那位青年,早已被刚才石飞羽身上的恐怖气息震慑,簌簌发抖。
还是周炼比较聪明,察言观色之下,立即猜出大概,急忙上前笑道:“飞羽师弟,何必为了一些小事生气,咱们先回去再说。”
“小事。”
望着面带笑容走向自己的周炼,石飞羽不由得皱了皱眉。
或许在他眼里看來是小,但石飞羽岂能不懂其中利害。
如果任由这种气焰发展下去,行云峰,乃至整个九宫山用不了多久,便会踏上沒落之途。
不过此地毕竟人多眼杂,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何况周炼是行云峰大弟子,石飞羽也不好冲其发怒。
“师父怎么样。”
点头答应着,石飞羽随口问道,身形已然向着行云峰掠去。
而那位骄躁青年,则惊声问道:“沈师兄,刚才那个人就是……是你们经常提起的石飞羽。”
“是不是对你已经不再重要,回去收拾东西,立刻离开行云峰。”
不料沈子风听到,眼神却是猛然一沉,旋即轻声冷哼道。
那位青年见此,脸色终是变得难看无比。
行云峰在九宫山,乃至绝命海南北两岸,都享有盛名。
若是谁能成为行云峰弟子,无论是对家族或者个人而言,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然而,这种荣耀今天却随着他的出言不逊,全部失去。
“早就跟师父说过不要纵容,现在好了。”
周炼对此倒是沒有多大反应,微微摇头间,立即转身随着石飞羽离去。
放下那位被逐出行云峰的青年不提,來到山顶,以前所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崭新房间。
倒也说不上有多气派,不过放在百蛮之地已经算是一种奢侈。
公孙阳早已站在会客厅外等候,看來先前的怒喝声,这位老人也是听见。
不过让石飞羽惊讶的是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紫雨峰主池清蝉。
來到山顶,石飞羽目光先是向着自己以前住过的那件屋子一扫,发现虽然被翻新过,依旧保持着原來的模样。
上前,冲着公孙阳、池清蝉行了一礼,随即笑问道:“师父,近來身体可好。”
“好,好,好。”
每次回來,这位老人看到他,都是满面笑容,仿佛沒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其烦恼,而且就算有,公孙阳也像上次那样不会告诉他。
凭借着敏锐的神魂感知,石飞羽察觉到公孙阳的身体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转身引见。
对梦雨,公孙阳自然不会陌生,倒是东门凝珠第一次來,引起了这位老人的关注。
等石飞羽介绍,他才得知东门凝珠竟是长生殿的殿主,脸上立即露出一丝肃容,欲对其行礼。
这般严肃相待,当即让东门凝珠手足无措,连忙阻止道:“我和飞羽是……是朋友,您把我当成自己的晚辈就行。”
反倒是池清蝉察言观色之下,微微一怔,随即恍然笑道:“快进屋说。”
待到众人进入会客厅相继落座,石飞羽才将目光转向池清蝉,随即问道:“师父,你们这是……”
从登上行云峰的一刻,他就以看出二人神色有异,现在想想,的确与以往不同。
岂料公孙阳面对询问,却是老脸一红,并未作答,甚至连池清蝉也是笑而不语,仿佛有什么事情难以开口。
石飞羽顿感恍然,起身向着池清蝉一躬到地:“飞羽见过师娘。”
梦雨、东门凝珠二人见此,也是立即起身,站在他背后急忙行礼。
“恭喜师伯、师叔。”
“晚辈恭贺两位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即便是年过半百之人,面对这种事情,也是难掩尴尬。
池清蝉急忙上前将他们一一搀扶起來,随即手忙脚乱的道:“也不知道你们回來,沒准备什么礼物,这……”
其实早在石飞羽流落至行云峰,就以看出池清蝉与自己师父关系非同一般,如今能够走到一起也着实不易,而他也替自己师父由衷感到高兴。
迷失森林悬空岛一行,石飞羽从中获得了大量高阶灵药。
其中不乏一些玄级灵药存在,等到回过神來,便立即从星空袋内取出几十种灵药交给了池清蝉。
自己一直在外闯荡,也沒有赶上师父师娘完婚,这些东西权当贺礼。
池清蝉一番推辞之后,终是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好苦笑收下。
梦雨、东门凝珠二人也是急忙拿出礼物道贺,如此,反倒是让池清蝉有些不好意思。
公孙阳对于这种事情,倒也不太在乎,师徒二人感情深厚,梦雨和石飞羽的关系又被他看在眼里,既不是旁人,又何必见外。
等到池清蝉收下贺礼落座,石飞羽这才话锋一转,问道:“行云峰发展如何。”
听得询问,公孙阳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还好。”
“可我怎么听说有些人已经产生骄躁之气。”
石飞羽不好明说,只能换个方式暗中提醒 。
不料公孙阳闻言,则深深一叹,心知自己这个徒儿聪明过人,索性也就不再瞒他:“行云峰日益壮大,这种事情也在所难免,为师进來正为此头疼。”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师父,弟子觉得有些事情您应该表态。”
双眼微眯,石飞羽看似随口说着,实则另有深意。
如果放在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定然会和自己师父争的面红耳赤。
但是自从外出历练,随着一次次的生死考验,石飞羽身上棱角以被磨平,而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有些顽劣的少年。
池清蝉略作沉吟,道:“飞羽说的对,当则则断,行云峰是该到了整顿的时候。”
“这……”
公孙阳神色一怔,随即抬头看着他们,犹豫再三,终是下定决心:“周炼,立刻召集门下弟子参加考核。”
早已在门外恭候多时的周炼,顿时满脸兴奋的扯开嗓子喊道:“所有弟子听令,集合,”
下一刻,行云峰上千名弟子都是动了起來,纷纷向着山顶汇聚。
去其驳糟,留其精华,这样做虽然会让许多未能合格的弟子感到不满,但也是一条必选之路。
唯有如此,行云峰才能长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