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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慕爬起来的时候,覃坈已经把楼上的危机解除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看对方肉疼到恨不能啃墙皮的模样,舒大少就知道这位钻进钱眼里却非要拿软妹币当武器的大师破费了不少。
虽然那点钱完全看不进他的眼里,随便去高级点的馆子吃一顿都不止那个价码。
“走吧,上去搬人。”踢了踢又一次从楼梯上滚下来呈挺尸状的大脸,舒慕真想请大师把他也收拾了,留这么个逗比鬼在身边,影响食欲还是小事,拉低智商才是重点。
舒家大少爷的智商何等金贵,分分钟不晓得能换多少粉红票票,舒慕赌一车黄瓜,覃坈要是知道大脸拉低的智商如此金贵,准保把全身的硬币都砸到他那张越滚越大的脸上。
不过话说回来,高人随身携带那么多硬币,不嫌沉么!
大脸吭哧着爬起来,跟在舒慕身后飘上去,刚才他上上下下滚楼梯的时候偶然瞄见覃坈收鬼,手法凌厉却不似任何捉鬼门派,对方散发的强大气场于鬼类而言,比小区内的风水阵法还恐怖。哪怕是一伙的,大脸也忍不住心惊肉跳,自古以来没有哪只鬼愿意做收鬼大师的朋友,现在还没去抱大腿求放过,都算他腰杆硬了。
“其实,咱们可以不用搬了。”看覃坈和舒慕对着穿衣“简单”的简桐桐和照顾她的女护工脸红心跳却迟迟不好意思上去搬人,大脸小小声地建议着,“别墅里的鬼都除了,外面又有阵法守护,其他鬼进不来了。”
风水阵法既能增强住在这里的人的气运,又能驱赶邪祟之物,可终究只是借天地之势,普通人长期住在风水阵里也不见得就好,不然直接把阵法布在别墅里岂不更安全。
何况这几位的状况还不如普通人,闹鬼的时候没办法只好送出去暂保平安,现在既然危机全面接触,他们也没必要非把人都安置在外头。放着敞亮大屋不住去睡花园,就算保安和小区其他住户管不着,也会把他们当成围观对象,外带附送个神经病的头衔。
“也对。”舒慕拍拍脑门,他这一天连累带吓加滚楼梯,脑筋都不好用了。
当然,大脸的负面影响也是不容小觑的,猪队友绝壁要及时消灭。
没等舒大少想到如何请走大脸,大脸就先一步告辞,天快亮了,他可不想耽误了回去的时间又在这里多呆一天,看看那位高人冷飕飕堪比x光的眼神,他的心肝都开启马达模式了。
再说他在这里也确实不舒服,再继续待下去恐怕都轮不到覃坈出手,他就先被这里的风水阵法给折腾碎了。
大脸要走,舒慕反而不好意思了,人家大老远跑来给他提醒,还帮忙抓鬼,虽然最终解决那群鬼的是覃坈,但大脸同样功不可没。空着手让人走,不好吧?可他家从里到外就没有半点能送给鬼的东西,总不至于随便送个古董或者时尚单品给对方吧,万一大脸有隐身技能,就剩古董花瓶和奢侈品牌的限量版帽子满天飞……舒慕揉揉一宿没睡愈发抽疼的太阳穴,他一定是最近见鬼见多了才会抽风到想送大脸这种东西。
“我送你出去吧,纸钱什么的我晚一点再烧给你。”想起大脸说过他闯进风水阵法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舒慕觉得有必要找个东西让对方附上去,再由他这个普通人送出去。至于烧纸钱这种不太急的事只能往后推,今天他要请一群专家来诊治这票晕过去的家伙,还要想办法跟剧组解释这些人是怎么刚住进来就晕过去的,更要命的,他卧室的窗户玻璃还在地板上妖娆地趴着,不尽快换好,他今晚也甭睡了。
幸好各个吊灯质量过硬,没有跟着牺牲,不然一天时间都不够忙活的。
想起这些繁琐的善后工作,舒大少就抓狂,少爷脾气犯了的结果是天没亮就把担保他办理出院手续的公司经理挖过来,让他帮忙去找物业联系换窗户的细节,多少钱无所谓,舒慕只有一个要求:换成连子弹都打不穿的玻璃。
天知道会不会再有哪个倒霉鬼阴差阳错同时撞上两个风水阵弹进他卧室里。不被鬼吓死,早晚有一天也得被飞溅的玻璃碴给毁了容。
头可断血可流,帅脸不能丢,这是舒大少永恒不变的人生信条。
“兄弟,你真是个好人。”大脸腼腆地笑笑,二话不说附到沙发靠垫上。
于是那晚巡逻的小区保安都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帅哥抱着个抱枕在小区里逃窜,还以为是哪里混进来的小偷,幸亏舒大少腿脚利索跑得够快,若真是被保安逮住,那才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呢。
舒慕送大脸的空档,覃坈面沉似水地走到一楼客厅的角落里,捡起被遗忘许久的存钱罐。漆黑的存钱罐侧面同样出现狰狞的裂痕,仿佛随时会碎裂开,覃坈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裂纹,眼神沉了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又抱着存钱罐迈进舒慕的卧室,盯着空荡荡的窗户发呆,富豪级住宅小区的夜很静,掉根针能传出老远有些夸张,但这么大一扇玻璃碎掉却没惊动小区的保安,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覃坈困惑地挠挠头,总觉得每到思索问题的时候,脑筋就不太够用,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有些重要的东西被强行从他身体中剥离了。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拿走,覃坈也不例外,他不知道自己丢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那对他很重要,重要到哪怕拼尽一切也要夺回来。
舒慕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高人一脸幽怨地对着碎掉的窗户,那神情让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这别墅是他的,舒慕嘴角抽了抽,他保证某视财如命的高人正在计算窗户的价值,搞不好已经心疼到恨不能在吊灯上拴根绳把自己挂上去的地步。
“行了,你也别郁闷了,我又没让你赔玻璃。”看覃坈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舒慕不爽地撇撇嘴,还是第一次被对方忽视的如此彻底,他那颗看似温和大度实则傲娇小心眼的心对接不良,舒大少很生气,后果很残酷——
“饿死了,我记得上次回来好像买了包速冻馄饨,可惜是小袋的,只够我自己吃。”舒慕晃晃发胀的脑袋,脚步发虚地飘向厨房。这句话成功刺激了还在思考人生的覃坈,顾不得深究自己到底丢了什么,背后灵一样跟了出去。
再重要的东西在热乎馄饨面前都是虚幻啊虚幻。
或许,他丢的是节操。
“哎呦,我的存钱罐这是怎么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拿上桌,舒慕没等开吃就看到被覃坈随手丢在餐桌上的存钱罐,灯光加微弱晨光的双重映衬下,存钱罐四周的裂痕异常显眼。
覃坈连吞三颗馄饨,百忙中抽空抬头不解地看了舒慕一眼,不太理解这人为什么对着如此好吃的东西还有心思去研究别的,刚才还说饿的要死来着。
如果那人不是很饿,那他是不是可以把两碗都吃了?虽然他也不饿……但凉了的馄饨真的不如热乎的美味,把热乎的放凉了才吃,暴殄天物啊。
盯着舒慕面前的馄饨足足三分钟,覃坈没忍住,默默伸出爪子把碗拖到自己眼前,舒慕还在抱着存钱罐哀嚎,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唯一的早餐已经被道貌岸然的家伙给霸占了。
抱情人般搂着存钱罐,舒慕欲哭无泪,刚拿到存钱罐的时候他费尽力气也没能把它砸开,现在他早就把存钱罐和里面的小骷髅当成生活的一部分,却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他很可能要失去它了。
莫名地,舒慕鼻子有点酸,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一点点从他的灵魂里流失,就如握在手里的沙子,不管你是否用力去握,它终究会回归沙滩,除了那点带着阳光的温度和海水咸咸的味道,什么都不曾留下。
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改变不了它原本主人的召唤。
被这种诡异的念头刺激得不轻,舒慕恹恹地趴在桌上,对着存钱罐唉声叹气,存钱罐明明是母上大人送他的,他就是存钱罐和小骷髅的主人,怎么会冒出这种奇怪的念头?完全没道理嘛!
不想让自己沉浸在如此哀怨的气氛里,舒慕猛地坐起身,他要饱饱吃上一顿,然后集中精力处理接下来的繁杂事物!
呃,馄饨呢?
舒慕不可置信地伸手在面前空空的桌面上摸摸,他确定是把馄饨放这儿了,怎么就没了呢?
继续扩大搜索范围,终于在对面那人面前看到了不属于覃坈的碗。看看就剩一口汤的自己那份,以及早就空了的另一只碗,舒慕无语望天,他送大脸走的时候还在想如何报答高人的救命之恩,如今……
还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