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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如梦初醒,赶紧赶紧站起身来,接过纪雁凌递过来的一杯茶水,跪在乔化成座前,双手捧茶,恭敬地说道:“师父,请用茶。”
乔化成看着眼前这个小胖子,脸上微笑着,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自己一向最不中意的人,却在关键时刻,给了自己一个惊喜,让自己大大的扬眉吐气一把。现在面对小胖子,乔化成心中生出那么一丝丝的愧懅之情。
“好。”乔化成接过茶水,浅饮了两口,表示已经接受小胖子的拜师之仪。
看到乔化成接过茶水,小胖子欣喜若狂,八/九年来的殷勤盼望,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于是,小胖子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正式拜师入门了。
而后,小胖子又给纪雁凌和其他十一位师兄鞠躬见礼,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乔化成看到这收徒仪式,自己的女儿竟然不在,便让纪雁凌去找乔如烟过来。纪雁凌听了丈夫的话,起身离座而去。
“小胖,把你的秋水雁翎刀给我看一下。”乔化成瞅着朱小胖放在桌上的那把刀说道。
朱小胖依言,把桌上的秋水雁翎刀递给了乔化成。乔化成接过秋水雁翎刀,缓缓地拔出刀。在刀出来的那一刹那,一道寒光照的众人几乎都睁不开眼。乔化成把刀完全拔出来之后,刀身晶莹剔透,跟用水刚刚泼上去的一样,仿佛有水意在流动。
出鞘轻吟惊掣电,流影银光转。杀气照门厅,嗜血狂澜,胆战心惊颤,迎风烁烁分金钿,去势飞如箭。秋水雁翎刀,快意恩仇,戾气风云变。
“好刀!”乔化成惊赞之余,心中却是一声长叹,暗道:此刀虽然举世无双,但却戾气过重。不知道大师兄让这刀重现人世,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化成灵台金光一闪,突然想起授业恩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剑并无正邪,在乎人心。心正则剑正,心邪则剑邪。想到这里,乔化成顿时汗流洽衣。恩师的谆谆教诲,自己竟然都忘了,差点产生魔障。幸好这把刀,点醒了自己,实为可幸。
乔化成眼神忽然变得十分凌厉,盯着朱小胖的眼睛,仿佛要看透他的五脏六腑似的,说道:“小胖,希望你记住门主的话,用这把刀除魔卫道,捍卫人间正义。”
朱小胖被乔化成眼神盯着,仿佛感觉到赤身裸/体的站在他面前,自己的所有小心思都被看穿了一般,心中凛然,感觉说道:“徒儿谨记师父和门主的教诲,不敢忘记。”
乔化成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这本书书皮已经破烂不堪,但是,还是能勉强看清上面的字迹。
“无相刀法!”众位弟子中,只有雷光琦看到书名,惊呼一声。小胖子不解其意,疑惑地看了大师兄雷光琦一眼。
雷光琦发觉自己失态,讪讪笑笑,没有说话。心中却是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别人不知道这《无相刀法》的来历,他雷光琦却是对此略有耳闻。记得他还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大概六七岁吧。有一天和爷爷坐在葡萄架下打坐练功,听爷爷分讲述以前修仙前辈的传说。爷爷曾经提到,约在三百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个使刀的前辈高人。这个人大概六十多岁,鹤发童颜。他出道之时,就是一个老人了,用的就是一套无相刀法,接连挑战当时天下有名的高手,无一败绩。最后,竟然向天下第一高手,修为已到了七星巅峰的正道盟主清风真人挑战。两人在云雾山巅,进行了一场秘密决斗。当时,在山下观战的人,只看到云雾山上刀光剑影风云变色。这一场苦战,整整打了三天三夜。三天之后,风停云收。众人看到,清风真人一脸憔悴地从山上走了下来,而那白发老人,御刀而去。从此,人世间再没有他的传闻。也没有人知道这白发老人的名号,因为他用得是一套无相刀法,世人便以“无相老祖”来称呼他。说起无相老祖的时候,雷光琦清晰地记得,在爷爷的眼中,看到是无限的憧憬和崇拜。对于那场大战,后人一直津津乐道。但是,谁输谁赢,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清风真人缄口不言,这也就成了秘密。那场大战之后,清风真人便也闭关不出。才使魔道有可乘之机,出来为祸人间。直到二十年前的那场正邪大战,才把魔道中人赶回西域。让雷光琦疑惑不解的是,听爷爷说,自从无相老祖御刀遁去之后,人间便再不见了这《无相刀法》,师父又从哪里得到的呢?
其实,这本《无相刀法》,是乔化成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正邪大战中,从一个死去的魔道中人身上捡到的。因为仙剑山庄专一练剑,乔化成虽然对这《无相刀法》仰慕已久,但也没有去修炼。他知道,学的杂了有时候未必是好事。这小胖子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就像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给他点什么都可以吸收。游傲把秋水雁翎刀送给朱小胖,和乔化成的想法差不多。
乔化成看了朱小胖一眼,说道:“ 小胖,这本刀谱乃是一位前辈异人留下来的无上刀法。现在,我就把它当做拜师礼送给你吧。希望你能勤加练习,有朝一日,也能达到这位前辈的境界。”
小胖大喜若狂,今天给他的惊喜简直太多了。先不说无意中挫败了那个“假”四象高手,替乔如烟出了一口恶气。后来门主给了自己一把据说是传说级的神兵利器,苑主,现在应该是师父,又送给自己一本无上刀法。惊喜总是来的那么突然,就像捡了一块狗皮膏药,治愈了多年反复发作的牛皮鲜,总是能让人喜极哽咽。
“谢谢师父。”朱小胖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本《无相刀法》,放在手中轻轻地抚摸着,就像一个单身了四十多年的老男人,突然娶到一个十八岁的美娇娘,新婚之夜,激动地抚摸着媳妇的脸庞。
“你先别急着高兴。”乔化成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小胖子的狂喜,说道:“这本无相刀法虽然是无上秘籍,但是,只是一个残本。”
“残本?”小胖子一愣,不知道师傅说的这个残本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粗略翻了一下这本无相刀法,端的是精妙无比。可惜,它本来该是九招,最后一招不知因何缘故被撕去了。”
听乔化成说完,小胖子脸色先是一黯,随即又舒展了眉毛,说道:“残本就残本吧,怎么也比没有强。”
小胖子本来听到是无上剑法,心里十分狂喜,现在听师父说只是残本,顿时,心情有些低落。就像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结婚的晚上,突然发现她已经不是处/女了。可是转念一想,不是处/女也比娶不上媳妇要强的多。想到这里,小胖子心情有恢复了原来的舒畅。
小胖子一脸平静地翻了翻这本《无相刀法》,果然,再最后面的地方,有明显的人为撕去痕迹。
乔化成对于小胖子这种不因残缺患得患失的表现十分欣赏,自己像小胖这个年纪,要是得到一本无上秘籍,突然发现残缺的话,一定会懊悔的好几天睡不着觉的。
乔化成对朱小胖说道:“如果将来有机会,你要是能找到剩下的那一招的话,我估计,威力会增幅很多。”
小胖子点点头,说道:“嗯,我会留意寻找的。”
说话间,纪雁凌和乔如烟走了进来。此刻的乔如烟,已经褪去了方才的羞红,又露出她那副落落大方的江湖女侠形象。远远看到小胖子,就笑着说道:“朱小胖,听说我爹收你做了十三徒弟,是也不是?”
原来,纪雁凌在去叫女儿乔如烟的时候,已经把她爹要收朱小胖当徒弟的事源源本本地告诉了他。乔如烟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雀跃不已。为小胖子以后能和自己一起学武练剑,而开心欢呼。
小胖子老脸一红,低声说道:“是啊,如烟姐,苑主答应收我做徒弟了。”
乔如烟瞥了一眼小胖子,打趣他道:“既然爹爹都答应收你做徒弟了,那你现在的称呼是不是要改上一改啊?”
小胖子恍然大悟,苑主收了自己当徒弟,以后见了眼前的这些人,称呼都得改了。苑主是师父,乔如烟她妈就该叫师娘,乔如烟是师姐,其他人都是师兄了。想到这里,小胖子赶紧改口叫道:“小师姐。”
乔如烟一听,凤目一挑,紧握拳头,示威般的在小胖子跟前挥了挥,大声说道:“师姐就师姐,干嘛还带个小字?”
小胖子看着乔如烟那肤若凝脂的手臂上,舞动的芊芊玉手,忍不住的有些心旌摇曳,赶紧改口道:“师姐。”
看到小胖子改口,乔如烟像大胜仗的将军一样,露出得意的笑容,嘴里说道:“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