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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古村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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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仙村是个不大的村子,村里人世代靠打猎为生,可谓靠山吃山。和其他村庄不同,黄仙村的大姓并不是黄而是景,这中间的原由就要从黄仙村的名字说起了。黄仙村最早并不叫黄仙村,而是叫景家村。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景家村附近的山里来了一只黄大仙,这只黄大仙仗着有几分仙术便在山里称了大王,命山下百姓按时进贡鸡鸭,并不得再进山狩猎。慑于黄大仙的仙威,山下百姓只好开垦了几亩村旁的荒地转为靠耕作为生。

    有一年夏季大旱,冬季却又下大雪,村中歉收,几乎家家都吃不饱。此时村头景家媳妇正好怀了孩子,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景家汉子为了保住媳妇和孩子便偷偷冒雪上了山,想猎点肉食给媳妇补补。山里禁猎多年,飞禽走兽渐渐多了起来,即使寒冬腊月景家汉子也猎到了不少猎物。他看了看腰间的三只兔子,心想再猎一只肥的便够给自己媳妇做件小袄了。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黄影窜过,看身形极像是一只肥硕的兔子,景家汉子便毫不犹豫抽箭射了出去。他在村中箭法是出了名的好,几乎百发百中,果不其然,没走几步他便看到了一团黄毛软软的倒在了雪地中。景家汉子微微一笑,刚想过去把那黄毛兔子收进腰间,却发现倒在雪堆里的并不是什么兔子而是一只毛色油亮的黄鼠狼!见此情景景家汉子顿时慌了神,要知道偷偷进山狩猎本就犯了黄大仙的禁忌,此时他又射杀了大仙的同族……想到这里景家汉子顿时膝盖一软,跪在了雪堆里。也不知跪了多久,景家汉子只觉脸都木了,也不知是不是生死一线的缘故,景家汉子忽然想起了他的媳妇和媳妇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景家汉子心一狠、牙一咬顶着阵阵吗麻木站了起来,拎起地上黄鼠狼的尸身便偷偷归了家。

    景家汉子归家后偷偷将黄鼠狼的头尾四肢砍掉丢尽了火堆,又将黄鼠狼的皮子剥下挂在柴房阴干,接着将肉煮熟喂给了自家看门犬。待一切收拾妥当了才开始收拾自己打回家的兔子。景家汉子做完这些后,心中一直后怕,但过了几天也不见大仙来报复便安下心来。自那之后景家汉子胆子也大了起来,开春之前他隔三差五便进山一次,一个冬天竟将原本身如枯柴的妻子喂得珠圆玉润。一转眼,到了春耕之时,景家媳妇临盆日近,景家汉子便不再进山打猎,而是在家好好照顾媳妇,顺便准备今年的农事。

    在麦苗刚刚长出之时,景家媳妇也开始了阵痛,这个已经在她肚子里呆足了月份的娃娃终于要降生了。景家汉子和同族的长辈在院子里急得团团乱转,时不时的趴着窗子往里面瞅,整个人都不安生。两个多时辰后,产房里传出了一声惊呼,接着产婆白着一张脸从里面跑了出来,嘴里还厉声喊着“妖怪,妖怪”。

    景家汉子闻声冲进了产房,只见自己妻子腿下躺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孩儿,脐带还未断。那婴儿其他地方与常人无异,却长了一张黄鼠狼一样的脸,见他进来竟还对他微微一笑,十分诡异,吓得他当时就晕了过去。

    自此之后村里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最后村长不得已从村外请来一位据说道术高强的道长。道长掐指一算说山上那只黄仙修行已经有些年头,这几年便要升仙所以才找了个安静的山头坐等羽化,没想到雷劫未至便先被景家汉子用残忍的方法毁了肉身。如今黄仙怨气滔天,再拖下去恐会成魔。

    村长追问道士可有破解之法,道士掐了掐胡子说解法也不是没有,只要将那只黄仙认作祖宗,并以百年香火供奉助它成为鬼仙即可。之后道士在村中办了场法式,将黄仙的牌位移到景家祠堂正中,为了不改祖姓便将村名改为黄仙村以纪念黄仙。老道士做完法式之后便离开了黄仙村,村子也随之恢复平静,只是景家汉子孩子的脸却怎么也无法恢复正常了。

    几百年后人们已经渐渐对黄仙没了原先的敬畏,却依然供着他的牌位,也从不进山打猎。只是对村头那家的疏远依旧,那是人类对异类发自本能的厌恶。如今的景家汉子已远不如他祖上那般威武善射,村里人的排挤造就了他软糯的性格,如今家中一切事物都由他的妻子做主。这一代的景家媳妇姓毛,性子和她的姓一般毛毛躁躁,嚣张跋扈。自从她嫁进景家,村里人与景家的关系就更疏远了,以前是不屑,现在是不敢。

    毛氏是景家汉子的继室,入门没多久就为景汉子生了一个儿子,小名唤作幺儿。毛氏自从有了儿子,便看之前的继子景谭更加不顺眼,三天一打每日一饿乃是家常便饭,不过她的儿子幺儿倒是个好孩子,与哥哥十分亲厚。

    大人对大人的态度直接影响了孩子对孩子的态度,村里的大人对景家夫妇敬而远之,村里的孩子则对这兄弟俩大打出手,经常瞄着没人的时候朝兄弟俩儿扔石块,使绊子。这一日景谭带着弟弟幺儿到河边去钓鱼,两个小孩子先是挖了半天蚯蚓,又将母亲的缝衣针掰弯制成鱼钩扔到小河了等着鱼儿上钩。过了好一会儿,幺儿手中的鱼线一紧说明鱼儿已经上钩,两兄弟连忙握住鱼竿狠命的往上提。就在这时幺儿身后不知何时伸出一只小手,轻轻一推便将他推进了水中。小溪的水不深,奈何幺儿太小在不算急的水中根本站不稳,几下便倒了下去。景谭在岸上急的团团转,但他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那溪水对他来说还是深了些。就在这时,岸边忽然多出了七八个孩子由村里的孩子王二虎带头一边拍着巴掌一边笑,还有几个捡起河边的石块往水里投,气得景谭瞬间红了眼眶!他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想去拉弟弟上来,自己却被冰冷的溪水激抽了筋,呛了好几口水。岸边的孩子看着景家两兄弟浮浮沉沉眼看就要不行了却谁也不敢下去救人,正吓得想跑却见溪水忽然从中间分开,景谭胸前一团紫芒闪耀,神色冷然的拖着弟弟走上了岸。孩子们吓得一哄而散。

    景谭将弟弟放到河边便神识一轻晕了过去,两个孩子直到傍晚才被出来寻人的父母找到。自那以后,村中一传十十传百说景谭返祖,继承了黄仙的妖力,是个不人不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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