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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她们是看得起她们的手艺!咋滴?谁敢有意见不成?是你大嫂还是你三嫂说酸话了,还是有意见了?”李婆子警觉的问,大有只要梅晓彤说是,她就去将两个儿媳妇骂一通的架势。
梅晓彤忙安抚道:“不是,没有!娘,我是想着,我将来有一天总要嫁人的,总不能嫁人了,针线活还要嫂子们做,您是说吧?好歹我也学点,能补个衣裳什么的也就行了。”
这话倒是有道理。
不管自己如何在家娇惯闺女,可这闺女出嫁,是别人家的人了,连针都不会拿也确实说不过去。
只是,自己闺女自己还不清楚?别看如今嘴上说的好听,估计还是退亲的影响,真要她沉下心去学,估计也不能够。
不过这几天,这村里有些流言果然就传起来了,说梅家是不是犯了什么,怎么一个儿子一个闺女都被退亲啦?
是不是梅家做了啥不好的事情啊?
或者干脆说自家老四和闺女有那不能说的毛病啊之类的闲话。
用学针线的理由,将闺女拘在家里几天也好,等这流言散去了再出门,免得闺女出去听到了,心里不痛快。
传这些闲话的人,李婆子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肯定是李大贵家。
估计是觉得自家闺女名声已经臭了,干脆拉梅家下水呢。
这种流言,不痛不痒的,又不是品行的问题,主要是针对梅长贵的,不过梅长贵一时又不着急娶媳妇,这流言还真伤害不了他。
倒是梅晓彤纯属是被捎带上了,这闺女就不一样了,对名声有妨碍啊,尤其是梅晓彤的年纪,在庄户人家来说,已经不小了,一般这个年纪的姑娘都有人家了。
梅晓彤被退亲后,李婆子虽然庆幸闺女不用跳宋家那个火坑了,可心里也着急啊,对名声这个事情就看得特别重。
刚听到这个的时候,李婆子那个气啊!
操起扫帚背地里狠抽了一顿儿子。
抽得梅长贵差点要怀疑人生了。
如今听姑娘这么一说,考虑了一下,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既然闺女要学,不管她认真不认真,可教的人不能马虎。
想来想去,家里两个媳妇,老大家的干活一把好手,针线活也就普通,乡下人不讲究这个,衣服上没破洞就好,不注意针脚大小细密。
自己闺女,学肯定要学好的,那就是老三家的,虽然平日里话不多,身子又弱不能下地干活,可听说死去的亲家母原来是正儿八经的绣娘,老三家的,不说得真传,能学个两三分手艺,在乡下就够用了。
平日里她也注意到,三房的孩子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补丁也都打得平平整整,针脚细密,这都是温氏的手艺。
那就温氏吧!
李婆子拍了板,把温氏喊来。
温氏被婆婆传唤,心中忐忑,到了正屋,就听到婆婆说要把小姑子交给自己,让自己教她学针线,倒是松了一口气。
小姑子上次帮忙的事情,她一直记着呢。
虽然知道梅晓彤估计也就是嘴上说说,不会认真学,可她还是打算用心教的。
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李婆子见温氏一个顿都没打就同意了,心下满意,神色也就放宽和了些,老三家的虽然没什么用,人还算老实。
温氏同意教,梅晓彤着急完成任务,此刻正是上午,不热不冷,阳光又好,择日不如撞日,建议就今天吧。
温氏虽然吃惊小姑子咋突然这么积极了,不过有兴趣是好事,就干脆的回屋把针线篓子搬出来,坐在院子里手把手的教——穿针。
梅晓彤一脸懵比!
这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好吗?她虽然没想过一开始就飞针走线,可好歹也给块布,让她先来上两针?
温氏还在一旁尊尊教导:“小妹,要想学针线,首先得会穿针引线,你先学会穿针,我给你做个示范——”
说着,用舌头轻轻的抿一下线头,然后将针对着向阳处,手指轻轻一动,线就穿过去了。
梅晓彤这才发现,温氏的手,虽然成年累月的做家务不得闲,骨节处也略微粗大些,但手指细长白皙,皮肤细嫩,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润,手指上也没有茧子。
浑然不像是一双农村妇人的手。
再看看自己的手,胖如猪蹄,手指粗大,比起温氏的手,更像是庄户人家女人的手。
顿时就泄了一口气,“三嫂,你的手是怎么保养的?”
温氏身子一僵,手一顿,低下头去分线,细声细气的道:“想做好针线,最重要的就是要保养好一双手,不然,手粗糙了,会刮坏布料和线。我娘以前是绣娘,有一个专门护手的方子。每日用淘米水泡手,睡前用猪油搓手一刻钟后再用布套着手,坚持一段时间,手就会细嫩起来。”
梅晓彤点点头,她以前也听说过淘米水的妙用,也知道以前乡下女人没钱买护肤品,就用猪油来防止手皴裂的。
看看自己的手,唔,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有双纤纤玉手?自己这双猪蹄,应该在瘦下来后还能抢救抢救吧?
温氏见梅晓彤只点头没说话,心中有几分害怕,又有几分试探的开口:“小妹,我每天抹手的猪油不是从厨房拿的,我是找别人换的,你别告诉娘——”她知道这事瞒不过去,索性坦白说开,免得李婆子知道了秋后算账。
梅晓彤一开始没明白过来,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想开口安慰温氏说这没啥。
话到嘴边,想到自己的人设,只得又吞回去,故意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那你要好好教我,我就不告诉娘!”
温氏感激的连连点头,又将自己娘传给自己的一套锻炼手指柔韧性和灵活性的手部操教给了梅晓彤,算是封口费。
梅晓彤本来觉得自己手指就太僵硬了,跟着学会这个手指操,练习两遍后,确实觉得手指头发热,没那么僵硬了。
这才开始拈针,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对目前的梅晓彤来说,都十分的艰难。
手指头太粗,针太细,怎么都拿不到,若是以前的梅晓彤,肯定早就东西一摔,耍脾气走人了。
可现在的梅晓彤,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定力。
她穿越到这里都能淡定接受,穿个针算啥?
温氏在一旁都看得浑身僵硬,身体紧绷,时刻防备小姑子暴起走人的。
结果居然惊讶的发现,梅晓彤虽然练得满头大汗,可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足足过了一刻钟,梅晓彤才费力的拈起了一根针。
温氏才松了一口气。
忙掏出帕子给梅晓彤:“小妹,擦擦手心的汗,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拿起针线,手心就不能有汗,不然沾染到线和布上,就是瑕疵。”
这些都是她的娘亲,小时候一句一句教导她的,她也曾想将这一切都传给晓鹊,可晓鹊第一性子急坐不住,还要帮着自己做活带弟弟,实在没空学这个。
她白天都在李婆子眼皮底下,没一刻空闲,晚上大家都累了,而且黑灯瞎火的,也教不成,就一直拖到今天,反倒是先说给了小姑子听。
梅晓彤点头,接过帕子擦擦汗。
学温氏方才穿针的样子,对着光线,一次一次的试图将线穿过针孔。
在温氏手里服服帖帖的针线,在梅晓彤手里那是十分不听使唤。
无数次和针孔错身而过。
梅晓彤手都酸了,眼睛也觉得花了,才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感觉,将线穿了进去。
温氏也不敢多说,只是心里高看了这小姑子一眼,没想到平日里懒惰自私,脾气还不好的人,真的定下心来后,还是很有韧劲的。
尤其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么在旁边看梅晓彤,怎么觉得自己这个小姑子,似乎,仿佛比前几日瘦了些?
脸颊上鼓鼓的肉消了些,被肥肉挤得细小如一条缝的眼睛,今儿个看起来,这缝也稍微宽了些。
不过温氏觉得自己估计是眼花了,小姑子吃好喝好的,怎么会瘦呢?
呸!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梅家院子里,周氏在房里躲羞,小豆丁们都出去玩去了,梅忠诚这几天估计还是被梅长贵的婚事气到了,抱着烟袋锅不撒手,抽得屋子里是云山雾罩的。
这两天晚上,梅晓彤经常听到爹娘屋子里半夜传来咳嗽声,一咳就是半夜,早上李婆子给梅忠诚熬了一锅枇杷叶子水喝了,梅忠诚勉强算是不咳嗽了,此刻正在屋子里歇着。
梅晓彤也早上看过梅忠诚了,脸色不太好,但是精神还可以,尤其是喝了枇杷水后不咳嗽了,梅晓彤又宽慰了他几句,说些将来四哥和自己成亲,还得梅忠诚给掌眼的话,让梅忠诚总算是稍微能提起点精神了。
只要不咳嗽了,把觉补回来,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乡下人都是这样,这种小毛病自然不会去找大夫,都用土方子治疗个头疼脑热什么的。
李婆子见当家男人能睡安稳了,这才放心的将梅晓彤交给温氏就出门去了。
这段时间春耕刚过,庄户人家可以歇口气,要忙也只忙些家里菜园子的轻省活计。
梅家人多,这些事情,大儿子和老三家的顺手就做了,加上老大家的被她骂得这几日不敢出头,家里剩下的人,哪个不是看她眼色过日子。
加上灵山村人人都知道梅家退亲得了十两银子,那些家底薄的人家,不看梅家的家境,就只看在这银子的份上,就有那人家,已经私底下偷偷托人来人问,要将自家闺女嫁给梅长贵,也不多要,就只要五两银子的聘礼就行。
李婆子底气越发的足起来,她这几日一有空就跑到村口槐树底下去跟一堆老娘们唠嗑,有她在场,别人也就不好再说些梅家的闲话,还有那想跟梅家攀亲,把女儿嫁过去的人,话里话外都捧着她,顺着她,说几句李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