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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距离宋春花躲着的树很近,可以闻到扑鼻的肉香。
宋春花看着儿子大口大口吃着梅家的饭菜,李婆子还不时的让梅家丫头给自己儿子夹肉。
吃完饭,那梅家丫头还准备了绿豆汤。
儿子喝汤时候,那眉眼间的满足,是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宋春花终究还是没脸出去,默默地原路又返回了。
这大中午的,顶着太阳回到自家院子里,发现院子里自家的小侄子正在屋子里,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被自己放在炕桌里的蜜饯也被翻出来。
小侄子嘴里塞了满满的一嘴,看到宋春花进来,“老姑,爷让我问你,你中午咋不送饭去?家里人都等着呢,你跑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侄子不过十多岁,见惯了爷奶爹娘平日里跟这个老姑说话,半点没带客气的。
宋春花一愣,恍惚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忘了……“
那侄子眼睛一翻,十分不耐烦“反正我话带到了,你快点做了给咱们家送去!”
说着将那蜜饯全部抓在手里,一溜小跑出去了。
宋春花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已经习惯了,自家侄子每次来,都会将屋子翻个底朝天,找些好吃的,值钱的拿走。
她也想说,可娘说了,自己侄子翻一下,有什么打紧的?将来能给她撑腰做主的,不就指望哥哥和侄子吗?
渐渐的,宋春花也就习惯了。
想起侄子的话,宋春花连屋子都没收拾,习惯性的起身去安华皓屋里去舀面去,打开米缸,才发现里面的面粉所剩无几,连缸底都盖不住,估计也就够自己一个人吃的。
宋春花顺嘴就嘀咕“缸里没面了,得跟华皓——”话没说话,自己先呆住了。
如今哪里还有人管她?
喊再多声,也没人再往这米缸里添粮食了。
※※※
宋春花躲在树后,别人不知道,安华皓和梅晓彤可是知道的。
梅晓彤只看着安华皓。
安华皓面无别色,只当作没发现。
洗手吃饭,淡定的很。
眸色中压根看不到一丝的难过,伤感,或者感动?
似乎随着那一封断绝书,就斩断了他和宋春花之间的母子之情,真的就如同陌路了一样。
梅晓彤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不过也没多想,只提防着宋春花真不要脸的冲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怕最难做的还是安华皓。
不过有李婆子这个亲娘在,十个宋春花
也不是她的对手。
没曾想,宋春花居然关键时刻还是要脸的,最后默默地回去了。
梅晓彤和安华皓交换了一个眼色,“那我也回去了。”
这块地比梅家的地小,又加了安华皓这个壮年劳力,他这几天已经算是个熟练工了。
尤其他还虚心,跟着梅忠诚,问各种种地的问题。
梅忠诚本就最爱显摆他的除了种地本领就是木匠手艺,家里两个大孙子有老大教,老三是个滑头,恨不得溜得远远的,难得有这准女婿这般好学,那真是恨不得一时,将肚子那点存货都拿出来。
两准翁婿此刻吃完饭,就一个教一个学,都十分的认真。
尤其是梅忠诚,看这准女婿的眼神,那叫一个喜欢啊。
李婆子都吃惊,偷偷的拉着梅晓彤笑“我女婿是个有心眼的,看你爹被哄得,就差当亲儿子了。”
梅晓彤只是笑着收拾起东西,还别说,安华皓真要讨好一个人,就梅忠诚那个段位的,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就连亲娘李婆子,这从昨天起,那就一口一个女婿了,比对自己生的几个儿子都亲。
看安华皓如鱼得水的样子,梅晓彤也懒得担心他了,径直回了家。
昨儿个安华皓的衣服,他换下来后自己就顺手给搓洗了,晾在院子里。
梅晓彤见已经干了,收下来,拿到屋里,打算比着衣服料子好裁衣裳。
这才发现,衣服早就起了毛边,料子也不怎么好,嘎吱窝,还有后腰处有针线缝补的地方,摸上去针脚粗糙,勉强能连在一起。
梅晓彤看着安华皓的这衣裳,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将那些随便缝在一起的针脚给挑开,细细的给补上。
本来只打算给安华皓做一套衣裳的,又取出一匹靛蓝的布料,裁剪起来。
本来以为这衣服要做好几天,没想到,因为有了安华皓的加入,加上有了马车,梅家人的效率大大的提高了。
第二天就将梅晓彤的那五亩稻田给收割完了。
剩下的就是将拖运回家的粮食,在门前的晒谷场上给脱粒,然后晒干。
这些事情,自然轮不到梅晓彤。
被拖运回来的捆成一捆的稻谷被散开,均匀的铺在晒谷场上,然后在骡子身后拖着石头碾子,梅忠诚牵着骡子,一圈一圈的在稻谷上碾压着。
他的后面,周氏和梅晓鹊用扬叉将稻草翻一遍,好让它们受力均匀些。
等到全部脱粒成功,再将稻草给叉到一边堆好,然后将这些脱粒下来的稻谷上的大的杂质,用
扫帚轻轻的拂去后,
再暴晒在太阳下,隔开一段时间,就要人去铺着的稻谷里,用脚来回答踢出两条道来,让稻谷均匀的晒干水份。
到了晚上,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才会将稻谷收拢,然后用木头做的专门的扬锹,看准风的方向,轻轻的扬起,沉甸甸的稻谷就会落在地上,而那些稻谷里的杂质和干瘪的稻壳,就会被风吹走。
余下干净的稻谷来。
这些稻谷又会被用箩筐和麻袋装起来,放在屋里面,免得留在晒谷场上,一夜就会浸润了露水。
第二天,这些没晒干的稻谷,会再度被搬到晒谷场上去晾晒,这个时候就轻松多了。
留下孩子们照看着,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上面绑着布条儿,每个人分一个方位,守着稻谷,别让鸡鸭家禽来偷吃,叮嘱他们隔半个时辰就去踢一次稻谷。
大人们则又忙着将脱粒了的稻草,又一捆一捆的捆起来,然后整整齐齐的码成稻草垛。
这是骡子牛马冬天的草料,还能当柴火用。
这码稻草垛的事情,只有男人才有力气,稻草垛越高,越需要力气,下面的人用扬叉将稻草捆举到空中,站在稻草垛上的人要将稻草捆取下,两人要配合的好。
梅家家里,以往这事,都是梅晓鹊和梅长贵配合,今年两个腿都受伤了。
还好有安华皓和王老三。
王老三虽然惫懒了些,可这些日子,已经被李婆子骂得不敢偷懒了,当然此刻还是挑了个轻省点的,站在上面。
李婆子忍了又忍,才勉强当自己没看到。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个劲拿勺子往安华皓碗里
舀肉,生怕把安华皓给闪着腰了,这男人,腰最重要了,可不能出岔子。
一边给安华皓舀肉,一边还特关心的问“华皓啊,今天累着了吧?没闪着腰吧?”
安华皓一块肉夹到嘴边了,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婶子,我没事,不累!”
李婆子一愣,继续给安华皓分好吃的“没事,不累就好!多吃点肉补补,补补……”
这孩子年轻,估计闪着了也不好意思说,不行她明儿个得去老刘大夫那里问问去,看是不是给弄点药油回来。
虽然现在才是安华皓的准丈母娘,可李婆子已经以丈母娘自居了,丈母娘也是娘,自己的女婿,看在闺女的份上,也得多疼疼。
自己多疼疼女婿,女婿将来就多疼疼自己闺女,这笔买卖划算!
梅晓彤差点没憋出内伤来,看安华皓这一贯面无表情,泰山崩于面前都
能不动声色的人,愣是被李婆子逼得破功了。
安华皓哪里看不出来梅晓彤在嘲笑他,垂下眼睛。
等晚饭吃完,安华皓就趁着大家都忙活,溜进了梅晓彤的屋子。
梅晓彤一愣“你进我屋里来干啥?还不快出去,小心我爹看到了抽你!”
安华皓脸上面无表情,声音里却带了一丝委屈“永珠,我没闪着腰,不信你摸——”
梅晓彤……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安华皓!
“我信!你没闪着!你腰好着呢!”梅晓彤见安华皓大有你不相信,就要上手抓她的手去摸的架势,真有点hold不住了,忙表态自己绝对相信他。
安华皓遗憾的收回手,“永珠,我的衣裳做好了没有?”他这几日可看到了,永珠每天忙完家务活就在做衣裳。
丈母娘已经说了,这衣裳就是给他做的。
一想到能穿上永珠给亲手做的衣服,安华皓就期待万分。
上次换洗下来的衣裳,后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炕上,他一穿上身,感觉就一样了。
原来自己随便缝了两针凑合的衣裳,如今破的地方已经被妥帖的修补好了,乍一看,看不出来修补过的痕迹。
除了永珠还有谁?
安华皓摸着那些被重新修补过的痕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他从懂事起,似乎就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依靠自己。
亲娘每天都喊不舒服,躺在床上,还要吃药,哪里有心思和力气管他?
他要养活娘和自己,最开始那些年,真是一个铜板恨不得当成两个花。
别的人衣服破了,都有娘亲或者姐妹什么的缝补,他却没有,娘多拿一会针线就说脑壳疼。
至于安家那些人,除了嘲笑,什么都不会给他。
再后来大些,那些所谓喜欢他的大姑娘们倒是一个个想着给他补衣服,他却敬而远之。
如今,有永珠了,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以后是自己的媳妇,将来,还是自己孩子的娘,她会给自己裁衣服给自己做饭,给自己生儿育女……
想到这里,安华皓的神色柔和下去,眼中充满了向往。
梅晓彤如今倒是知道,安华皓也有轻微的洁癖,总是让他穿自家四哥的衣裳,他也难受。
加上这几日,晒稻谷,码稻草垛都用不上她,她也就有时间了,已经给做出来了一套。
看安华皓那个样子,从衣柜里拿出衣裳来,往安华皓的怀里一塞“先穿着吧,还有一套过几天才能做出来。”
安华皓喜滋滋的就拿着衣裳往自己
身上比划,一边还问“那我的荷包呢?”
梅晓彤想起就后悔头疼,只得含糊道“过几天再说……”
“那咱们订婚的时候能做好吗?”安华皓这是铁了心要拿到荷包了。
他可是听说了,这荷包只有自己的媳妇才能做,他是有媳妇的人了,怎么能没有荷包?
梅晓彤眼看拖不下去了,只能点头“行行行,好好好,总可以了吧?”
安华皓目的达成,抱着新衣裳出去了。
梅忠诚在上房里看到了,忍不住摇摇头“老婆子,明儿个你就去找那村口的瞎子算算,要个最近的好日子,尽快给他们把婚事定了。”
再不定,保不准还要出什么事呢?
李婆子连连点头,这可是大事。
今年秋收,老天爷给饭吃,一直都是大晴天。
没几天,梅家的谷子就都晒好,颗粒归仓了。
留下足够一家人吃一年的粮食,又挑出来最好的种子,剩下的,就是税赋和要卖出去换银子的了。
往年,梅家最大的一笔收入,就来自这里。
今年,有了梅晓彤那五亩地的收入,梅家的谷仓里,堆得慢慢的,一打开,金灿灿的稻谷,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梅忠诚倒是想起一件事来“闺女啊,那五亩地的租子是多少?咱们是交粮食给吴家,还是直接折算银子?”
梅晓彤……
完蛋,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旁边的安华皓接口道“老叔,吴家一般租出去的地都是折算成银子,他们家的地都是四六分,折算四层的银子给吴家就行了,大家都省事。”
如今在世道,租人家的地,租子要么就是五五分,要么更狠毒还有七三分的,吴家只要四六分,已经很厚道了。
梅忠诚点点头“果然是吴大善人。”
梅晓彤默然,这要是让梅忠诚知道,那可不是吴大善人的地,而是自己的,估计就不会喊吴大善人,而要喊孽女了。
梅家的谷子虽然收好了,可别人家的还没有。
乡户人家,一般这个时候会窜工,就是你到我家帮忙,我到你家帮忙。
梅家今年速度这么快,别人家都羡慕坏了。
尤其羡慕梅家这马车,不少和梅家关系还不错的,都来梅家借车用。
也不白借,包一日三餐,一天给十个大钱。
这钱可是自动送上门来的,哪里有不赚的,李婆子立刻就答应了。
梅长青开始还抢着要去,心里想着中间给别人家捎带一点,也能多赚个一文两文的,攒个私房钱啥的。
结果去了一天,第二天打死也不去了。
问他为啥,他十分郁闷,原来去人家家,一日三餐,不是窝头就咸菜,就是馍馍就咸菜
。
好不容易有点肉腥,一人就够一筷子的,有啥用?还不如在家呢。
不说别的,这次回来,梅长青到目前为止,虽然总是被逼着下地干活,每天累得跟狗似的,可他还真没打算走。
一是手里还没捞到钱,二嘛,就是家里的生活太好了,每顿或多活少,都有点荤菜吃。
尤其是这准妹夫到自家后,没事跟妹子上山一趟,回来就能拎一只鸡,两只兔子啥的。
就为这个,他看安华皓就越来越顺眼了。
忙忙碌碌差不多快大半个月,税赋交了,粮食卖了,仓库里有粮,手里有钱了。
灵山村的村民们才总算能歇口气了。
梅家老早就开始准备了,找人算好了一个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又早就请了里正,还有梅家的族长,还有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给安华皓和梅晓彤当订婚证婚人。
梅家大手笔的定下了大半只猪,十几条大草鱼,又有鸡和鸭,还跟村里卖豆腐的那家定了一大板豆腐。
村里人看了,都啧啧称奇,知道梅家这是要大办。
安华皓更是天天早出晚归,在山里寻摸,每次下山都没空手,打些猎物,小的山鸡和兔子就留在家里,到时候宴席上用。
大一点的,就拿到镇上去卖。
梅晓彤这几日,啥都不许干,在家里给自己和安华皓做新衣裳。
这布料,还是得知了消息的郑掌柜给派人送来的,还说了,订婚那天,一定会亲自来吃酒的。
吴大善人还有吴中宝,镖局的陆管事,关一飞都接到了喜帖,都答应到时候亲自来道贺。
安华皓的衣裳是稳重的青色,而梅晓彤身上的衣裳,则是上次那位宫里的总管带走的绛红色的布料。
她本来想挑别的颜色的,郑掌柜让人给她送来这个颜色,还交代了,说宫里娘娘已经试穿过了,十分喜欢。
吩咐下来,这个颜色要多进贡些到宫里,如今京城已经有以穿绛红色为荣了。
所以也就没了忌讳。
梅晓彤天天埋头做衣裳,外面李婆子忙的脚不沾地。
郑掌柜不仅送来了衣料,还将他们酒楼的厨子给借了一位过来,那天做主厨。
打下手的自然就是温氏和族里其他家的媳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