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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掌柜是个细心的人,在石桥镇这样的地方,一百两的银票已经都是很大数额了,再大就不合适了,因此全是准备的一百两和五十两的,也好兑换的开。
梅晓彤清点完银票,果然是郑掌柜说的数目,点点头,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两的,一张五十两的推给郑掌柜:“这是上次预付的红利。”
郑掌柜一愣,笑呵呵的也不推辞的接了过来。
将分红全部交出去的郑掌柜浑身一震轻松,才有心思喝茶。
梅晓彤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说到这个,我也有一件事要跟郑掌柜商量,只不过家里收山货,又是盖房子,一时倒没顾上,今儿个也正好先跟你说说,看可不可行,郑掌柜回去也琢磨琢磨。”
郑掌柜顿时竖起了耳朵:“什么事?可是生意上的事情?”
梅晓彤点头,“郑掌柜可还记得当初那花钱雇人骗了我三哥,到我家偷方子的那个田老板?”
郑掌柜神色一僵,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自然:“可是那富贵染坊的田老板?”他哪能不知道?当初有人觊觎这染料方子的事情,他还曾给主家汇报过,主家给的消息是京城里一位贵人看上了,主家也不好出手。
这种话,可以哄哄梅家姑娘这种不知道情况的人,可郑掌柜也曾经在京城混过,也清楚里面的门道,哪里是不好出手?
主家当时已经看到了梅晓彤提供的染方后面巨大的潜力了,觉得跟梅晓彤签下的二八分成给的太多了,所以想借着觊觎方子这个机会,要么让梅晓彤主动提出将方子干脆卖给主家,直接花一笔钱,然后一了百了。
不用后期的赚的钱,都要分给梅晓彤两成。
所以用了这个借口。
没想到梅晓彤这丫头也是个聪明人,利用那寡妇,倒将田老板给钓出来了。田老板以为得到了方子,染了大量的布,找他攀附上的那位贵人献殷勤不成,反被贵人给赶了出来的消息,他们自然也知道。
这种事情哪里瞒得住,知道田老板这是被梅晓彤给反算计了,拿到了假的方子。
消息传开后,那些还在觊觎方子的人,立刻都消失了。
笑话,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田老板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得手的就是真的方子啊!
而那些有能力,就算能用梅家人的性命来逼着梅晓彤把真方子给交出来的人,也不敢保证,这梅晓彤能调配出将田老板那种老行家就忽悠过去的假配方,真逼急了,会不会也如此对待自家?
这样有心计的女人,能确保拿捏一辈子?
况且,真这样干了,也太有失去身份,传
扬出去也不好听,说不得还是个把柄。
何况,这染方的利益还没达到能打动那些贵人的地步。
实力不够的人不敢拿身家来赌,田老板就是那个前车之鉴。
实力足够的人,利益还不到让他们出手的地步。
这样一来,倒让梅晓彤安全了。
就连自己的主家,到了看到年底帐目的时候,改了态度,甚至有了要牺牲自家的庶出少爷的打算。
连郑掌柜后来想起那一段时间背后的那些手段和谋算,都忍不住背后冒汗。
也不知道是梅晓彤运气好,还是什么,居然还安安稳稳的。
不说别的,就算是运气,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与这种运气好的人交好,对自己百利无一害。
就算主子不说笼络梅晓彤,郑掌柜都会跟梅晓彤保持良好的关系的。
不过此时梅晓彤提这个田老板做什么?莫非是发现了什么?该不会知道了当初主家在里面也插了一手吧?
郑掌柜立刻警惕起来,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解释,或者给出多少利益来,才能保证梅晓彤跟自己的合作。
梅晓彤不知道郑掌柜心里这么多想法,手指在匣子上有节奏的敲了两下才道:“那田老板拿走的是假方子,因为这个,他后来生意做不下去了,要卖了富贵染坊和布料行,回老家去……”
听到这里,郑掌柜隐约有些明白了。
“因为他卖得急,那价格也低,我就凑了点银子,将他名下的富
贵染坊和布料行买下来了,还有他库房里的那一批染坏的布。”说到这里,梅晓彤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来。
郑掌柜脸上保持微笑,心里吐槽:“我的小姑奶奶,你都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在这个时候,郑掌柜保持了一个酒楼掌柜良好的素质,时刻保持笑容:“那王姑娘,你的意思是?”
是要将富贵染坊卖给吉祥染坊,还是要干啥?
梅晓彤微微一笑:“我以前不知道咱们的布卖得这么好,所以没往这上面想,今天看了账本,倒是有个主意——”
郑掌柜十分上道:“王姑娘你尽管说。”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的布卖得这么好,肯定是要销往别处的,只有镇上这一个染坊,肯定是不够的,而且镇上这地理位置不好,到荆县路途不方便,运送货物出去浪费人力和时间。更不用说,将来销往更远的地方,这浪费在路上的成本太多,不划算。”
“咱们的不要想打出名号来,真正的全国知名,走的路子,肯定是价格
划算,质量好。让大家需要买布料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想起买咱们吉祥布料。为了降低成本,肯定要增加产量,镇上的染坊,就算再扩大几倍,估计也不够。”
“因此,我想着,不然在各个大的县城,或者府城、省城,增加染坊数量,招收更多的染料师傅……”
说到这里,郑掌柜眼睛都亮起来,他一直负责染坊,自然更能直观的知道,自家的布供不应求,即使染布师傅们没日没夜的染,也供应不上。
当时他心里就有增加染坊的想法,但是没有梅晓彤想得这么远,因为他有一个顾虑,梅晓彤会不会同意,越多人知道,她的方子被泄露的几率就越大。
郑掌柜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梅晓彤一笑:“这有什么,我手里的这些方子,颜色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染出来的布,固色度高,怎么漂洗都不褪色,这才是最关键的。而能固色的秘诀自然掌握在我手中,如果真的全国各地都开了吉祥染坊的话,那我只需要将能固定颜色的药包先调配好,分发到各地,按照比例来配置,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郑掌柜大喜,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他自然就敢放开手脚去干了。
当下心潮澎湃,如果不出意外,真的能将吉祥染坊和布料行开遍全国,吉祥布料名扬四海了。
不过郑掌柜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此刻还能勉强把持得住:“王姑娘这个想法正合我意,我今天回去就给主家去信,想必主家也会十分赞同。如无意外,想来明年开春就可以去办了。”
梅晓彤心中暗道,那主家肯定会同意啊,这可是赚大钱的机会,放过那是傻子。
这才将自己的心思慢慢说出来:“我想着,我买下的那富贵染坊和布料行,位置还不错,就在荆县,交通也便利,里面设施也齐全,以前的那些伙计和师傅,要是给的工钱合适,想来也能召回来继续做事。都不用担心再去找合适的师傅……”
郑掌柜此刻哪里还不明白,当即表态:“这富贵染坊和布料行的位置的确不错,当初这富贵染坊在荆县也是小有名气。吉祥染坊既然要扩大,自然不能龟缩在这镇上,年后我正有将染坊搬到荆县去的打算,如此省去了我不少烦恼和时间。不如王姑娘将这染坊和布料行转卖给我?”
梅晓彤就喜欢和这样痛快的人打交道:“染坊可以转卖,但是布料行只能租给郑掌柜。郑掌柜也别见笑,我们庄户人家,一向都是土里找食,靠天吃饭。县城的铺子难得,我好不容易买得一个,转手就卖出去有些舍不得,租出去,每年都有点收入,心里也安稳些。”
“再者,郑掌柜也知道我家如今在做山货生意,将来说不准也想自家开个铺子,所以……”
郑掌柜当然没意见,染坊才是最重要的,布料行铺子哪里不能买?
“王姑娘说哪里的话,这才稳妥的主意,就我家,手里头有点积蓄,不也买几个铺子,买点田地和庄子,这样才踏实。”郑掌柜说的是真心话。
如今人家,只要是安生过日子的,谁家有了钱,不是买铺子买地,这样每个月都有收入,踏踏实实的,比死守着一堆银子的强。
更下意识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松了一口气。
梅晓彤虽然不知道郑掌柜的想法,可也感觉得出,自己提出这个想法,他似乎放松了些。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一批放在仓库里染废的布,我想着——”
梅晓彤话还没说完,郑掌柜就立刻道:“这些布虽然染废了,不如拉到布料行里,便宜点也能卖掉。”
“郑掌柜误会了,这布其实也不算染废了,只要我调配出一个方子来,重新再漂染一次,就跟吉祥染坊的布一样了。”梅晓彤不慌不忙的丢出一个炸弹。
炸得郑掌柜半天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才开口:“你……你是说,那布还能救回来?”
梅晓彤点点头。
郑掌柜呼吸变得十分的急促,看着梅晓彤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忌惮。
他没想到,让田老板倾家荡产,贱卖所有家产灰溜溜回老家的布料,居然还有救。
要是田老板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气得吐血?
又或者梅晓彤在反设计让田老板偷走方子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计划了这一切?
不管如何,郑掌柜觉得以后对待梅晓彤的态度,更要谨慎敬畏三分。
不过,郑掌柜的心也热切了起来,这开春后,本来就是布料销售的旺季,如今吉祥染坊染出来的布远远供应不上。
而富贵染坊的那一批布,只需要一个漂染一次,就可以卖出去,那……
稳住心神,郑掌柜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这批布料有多少匹?确定漂染后跟吉祥染坊出的布一样?”
梅晓彤十分有把握:“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绝对一样!那批布,大约三千匹?”
郑掌柜心里飞快的算了一下,三千匹布,如今市价,如此大量的批发购买,最普通的白坯布
大约是五百文一匹,质量中等的白坯布大约六百五十文左右一匹,运到染坊,运费均摊,每匹十文左右,染色后,翻上数倍不止。
如果吃下这批布,运费可
以不计,染色的费用支出少了一大半,还大大缩短了周期,只要价格合适,这批布绝对有得赚。
这么一想,郑掌柜心里就拿定了主意:“我全要了!王姑娘打算一匹卖多少钱?”
梅晓彤一笑:“今天不谈这个,我几天只是将自己这些想法说给郑掌柜听,郑掌柜也别急着就下决定!回去考虑几日,反正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年前我也没心思谈这些,不如等过了年,大家都考虑清楚了,咱们年后再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她从上次方子的事情后,就知道郑掌柜目前只能小事做主,这种扩展事业疆土的大事,郑掌柜肯定要跟主家请示。
还有买下她的富贵染坊和三千匹布料,都不是小事,与其今日说定了,年后因为各种事情而没谈拢,倒不如不着急,让郑掌柜好好想想,也给他时间去和主家沟通。
再者,马上家里就要准备梅长贵的婚事和过年,她也确实抽不开身来。
更何况,这染坊要卖多少钱,三千匹布如何定价,她也还没个章程,还得跟安华皓商量商量。
不如推到年后,大家都想清楚了,有时间了,成还是不成,一句话的事情。
郑掌柜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听了梅晓彤的话,掩饰的端起茶杯喝茶,“王姑娘说的是,今儿是暖屋子的喜事,不适合谈这些,是我冒昧了!”
梅晓彤还要跟郑掌柜合作的,自然不会他尴尬,一笑起身:“这看天色,是吃午饭的时辰了,今天家里备了薄酒,还请郑掌柜赏光。”
郑掌柜忙说客气客气,两人一起出了门来。
那边安华皓几人听到动静,也从东边厢房出来,说说笑笑的就往梅家院子走去。
除了郑掌柜是特意准备了礼品,让天虎先就提下去了外,吴中宝和陆管事都是直接随了礼金。
吴中宝随了五两银子,陆管事也随了二两银子。
暖屋不比婚宴大事,也就是关系好的亲朋好友才来,再加上梅家过几天就要给他们家老四娶媳妇,要是今儿个来了,过几天还要来随礼。
大多数人也舍不得,因此,今天来的就是几个关系不错的,加上特意请来的里正和族长,还有梅家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
随礼也简单,家里不宽裕的,也就是随两个鸡蛋,一块豆腐的都有。
天气冷了,院子里摆下桌面,那菜还没端上去就凉了,因此就在第一进的东西厢房里摆了几桌。
客人们都安排在前面两进,虽然人不多,可也看着热闹。
安华皓和梅晓彤带着三人往后面走去,到了第三进院
子里,只在东厢房摆了一桌。
炕烧得热热的,屋子里也暖哄哄的。
东边厢房这桌子,坐得是里正,梅家族长,还有两个德高望重的长老。
安华皓就将人带到了这里,里正见识多些,何况三人也是镇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忙起身寒暄。
心里不由得对梅家又高看几分,梅家办喜事,这些人两次都能亲自来,看来和梅家的关系不一般。
梅忠诚和梅晓鹊在外人看来,还是梅家的当家人和长子,是没时间坐席的,先给里正他们这一座敬酒。
喝了一杯酒后,梅忠诚告罪,到前面两进院子去了。
郑掌柜,和陆管事那都是走南闯北的人物,里正和族长也是精明之人,一时间和和气气的。
偶尔说几句话,郑掌柜和陆管事也给面子,倒是聊得火热。
吴中宝性情中人,来梅家,是因为安华皓的原因倒是大些,他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梅家的这种席面,在庄户人家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有几分野趣。
随便吃了两口,想跟安华皓聊天,可安华皓对他,就能一句话把天给聊死。
吴中宝起了好几个话头,都被安华皓给憋回去了,气得不行。
刚好梅晓彤去后院将装了银票的匣子装作放到屋里,实际收到储物箱里后,出来正好看到上菜,帮忙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她顺手就接了一盘菜,端到了东厢房。
结果就被吴中宝给拉住了,非要梅晓彤坐下。
郑掌柜和陆管事也附和,说实话,他们来都是看梅晓彤的面子,尤其是郑掌柜,如今对梅晓彤那是恨不得供起来。
里正他们虽然觉得有些不大合规矩,哪有女人上男人坐的桌子的,可大家也清楚,如今梅家当家的就是梅晓彤,这房子能建起来,多亏了她。
因此也都默认了。
梅晓彤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安华皓旁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