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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华皓眼神也沉暗了下来:“我现在就想法子把梅长安他们弄走,免得他在老叔耳边嘀咕对咱们的婚事不满意。要不我让人把他被县太爷辞退的消息给传回来?”
安华皓自然也看得出来,梅忠诚为什么能原谅梅长安,不就是因为梅长安所吹嘘的他如今是县太爷身边的红人吗?
只要揭穿梅长安如今的处境,梅忠诚的希望再度破灭,又发现被梅长安欺骗,就算再看重梅长安,也要失望了吧?
“你还是省省吧,我爹如今是鬼迷心窍了,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再说了,就算你说了,梅长安不承认,说是我们污蔑怎么办?你去哪里找人证物证去?难道还要去齐城一趟不成?”梅晓彤摇摇头。
“如今快要过年了,你觉得我爹会跟你去齐城?你还没看出来,如今在我爹眼里,梅长安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儿子,咱们说的话,都是别有用心的。”
“如今他们连院子都进不了,没人给钱,他们就算打再多的主意也是白费。我估摸着他们熬不了几天,说不得就要走了。等过了年,咱们成亲了,梅长安就算有千般的想法又能如何?”
“我爹那人,我算看出来了,如果不是他亲自去撞了南墙,他是不会回头的!我当家这些日子,他可憋屈坏了,如今分家了,出息的二儿子又回来了,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随他去吧!”梅晓彤十分的淡定,都分家了,天要下雨,爹要撞墙,随他去
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如今只需要照顾好李婆子就行了。
安华皓见梅晓彤丝毫不将梅长安和梅忠诚放在心上了,也松了一口气。
※※※
且说梅忠诚被李婆子和儿子闺女气得冲出了家门。
站在门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自从梅家日子好过了,尤其是新房子盖起来后,以前关系不错的几个老兄弟,如今都跟他不怎么来往了。
话里话外都说他有福气,生了个能干闺女,儿子也争气之类的。又笑他现在早早的就放权享福,含饴弄孙了。
梅忠诚心里却憋气,外人看着都觉得他梅忠诚日子顺心,千好万好,可谁知道他天天日子也不好过?
没分家钱,小闺女看着每次做啥事,都把大家召集起来商量,可最后拍板的都是她,说来说去都得依着她。
自己这个当爹的再说的多,为他们着想,也没用。
分家以后,才几天,他也看出来了,几个儿子如今都是心朝着自己的小家的。
就连分到自己手里的那点
银子,还有以后的分红,都早早的被惦记上了。
他又不是那种手里捏着银子,不管子女死活的爹,如今每家日子都过得去,他手里留点银子,也是想着,以后看谁家日子难过些,就贴补贴补,也不用闹得兄弟姐妹之间不合的意思。
哪里想,就没一个懂他心思的。
如今老二回来,又认错,又赔礼,还把银子也补上了,可一家子愣是听老婆子的,把老二一家给赶了出去!
这个家,现在哪里还有他容身的地方?都向着老婆子和小闺女去了。
环顾一下四周,梅忠诚跺跺脚,裹紧了衣裳,朝着老屋子走去。
转个弯,就看到老二一家互相搀扶着在前面走,金钗那丫头还在抹眼泪。
梅忠诚估摸着,这肯定是在新房子受委屈了。
忙上赶了几步:“老二——”
梅长安正憋着一肚子的气,没想到这次回来,除了亲爹,全家所有的人,尤其是亲娘,竟然拿自己当贼防着。
拿到银票就翻脸把自己一家给赶出来了!这哪里是亲娘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要不是还要顾及着形象,梅长安早就爆发了。
偏金钗被晓鹊怼了几句,心里不痛快,拉着钱氏抱怨,说就不该回来,又缠着钱氏,说也要买梅晓彤头上戴着那鎏金的簪子。
被气不顺的梅长安给低声训了两句,委屈得眼泪直往下掉。
这些年,她虽然是闺女,可梅长安心中有盘算,对她也是娇惯着养大的,平日里连重话都不说一句的。
可只要回灵山村,总会被梅长安骂几句,这让金钗越发的抵触灵山村的这一家人。
梅长安看到金钗委屈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刚要安慰几句,就听到梅忠诚的声音。
忙瞪了金钗一眼,转身就露出一脸的惊诧中夹杂着隐忍的难过的表情来:“爹,你怎么来了?“
说着上前,扶住了梅忠诚。
梅忠诚叹口气:“走,到屋里说去。”
前后进了院子。
梅永珍听到动静,忙迎了出来:“爹,你来啦!快到屋里坐,外面冷!”习惯性的就要把梅忠诚往自己屋里引。
梅忠诚摆摆手:“我到老二屋里坐坐,你歇着去吧!”说着和梅长安就进屋去了。
梅永珍一愣,犹豫了一下,也想跟进去。
钱氏忙拦住了:“大姐,你歇着去吧。爹和我们官人有事情要说,我伺候着就行了。”
话说得好听,可意思很明白。
梅永珍听明白了,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来,一步三回头的回了
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父子俩坐下,对看了一眼。
梅长安顿时就挤出了几滴泪来:“爹,我这次是真心悔改了!我卖地契的银子都换回来了,为啥娘和小妹他们就是不相信我?”
梅忠诚叹口气,安慰道:“爹相信你!”想到自己这段日子以来,被老婆子和几个儿子的防备和疏远,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梅长安就跪在了梅忠诚的脚边,抱着梅忠诚的腿,好生隐忍而难受得流着泪,哭诉了一番自己如何的艰难,如何的想弥补而不能。
到最后,哭得梅忠诚也落下来泪来,倒是父子俩抱头痛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梅忠诚心里的那点芥蒂彻底的才算是消失了。
父子俩相扶着坐在炕上,梅长安就道:“爹,我是真心要奉养您跟娘的,小妹也是我的责任。您跟娘还有这个家对我付出了这么多年,如今我终于可以回报了,您就给我这个机会吧!不然我这一辈子都寝食难安了!”梅忠诚拍着梅长安的肩膀:“爹知道你有这个孝心就行了!你如今在外办事,我跟你娘都老了,留在老家也挺好的。”
“爹,这有何难?您和娘还有妹子,都跟我到县城去!我单独给您二老买个小院子,买两个人伺候你们,清清静静的当老太爷老太太。至于小妹,爹,不是我说。以小妹如今的品貌,加上我这个当哥哥的秀才身份,到了县城,嫁给官宦人家当官夫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小妹为了咱们家吃了那么多苦,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忍心让她一辈子就嫁给一个乡下的泥腿子?对女人来说,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莫非您还想让小妹就在这乡下过一辈子?”
梅忠诚听了沉默不语。
梅长安又加了一把火:“您要是怕那安华皓不退亲,这事你交给我!保管他老老实实的退亲,什么话都不敢说!到了县城,我保证给小妹找一门官家的亲事,到时候当官太太,穿金戴银,丫鬟奴婢的伺候着。”
梅忠诚不能说不心动,能把闺女嫁给官宦人家,当官太太,这就仅次于老二当官了。
可他再心动,这做人不能丧良心。
安华皓这孩子
以前纵然有各种不是,但是自从跟自家老闺女定亲后,那真的是没有可挑剔的。
那是一心拿梅家当自己家的,有啥好东西,也都先孝敬了自己和老婆子的。
这样的女婿,去哪里找去?
更别提,如今安家就他孤单单一个人,这要是退亲,大家不得说梅家仗势欺人?
这可不行!想了想,梅
忠诚还是摇头了。
“不行!你小妹这亲事,是当着里正还有族长和长老们定下来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咱们可不能反悔!不然这梅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有妨碍!如今你是县太爷身边的红人,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梅长安脸上的笑容一僵,深吸一口气,咬牙又劝:“爹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毕竟是小妹下半辈子的事情!要不,你回去跟娘商量商量,看她怎么说?”
梅长安记得李婆子是相当讨厌安华皓的,又偏心小妹,这要是听说自己保证能让小妹当官太太,说不定她先同意了。
梅忠诚不忍心拂二儿子的一片好心,点点头。
中午晌就回到新房子,将李婆子拉到一边,将梅长安的意思给传达了。
最后当然,他还是道:“我是觉得这样不妥,咱们梅家怎么能失信于人呢?华皓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李婆子听完话,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一把推开梅忠诚,从厨房里抄起菜刀,就往老屋子里冲。
梅忠诚一看李婆子这架势,魂飞魄散,立刻喊人:“老大,老三,老四,快出来,出事了!”
梅家三兄弟忙跑出来,就看到自家亲娘操着刀就往外冲。
“你们快拦着你娘——”梅忠诚忙喊。
梅家三兄弟对视一眼,这亲娘一副谁敢拦在前面,就一刀砍了没商量的架势,谁敢拦?自己身子是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
不仅不拦着,还纷纷让开一条道,让李婆子畅通无阻的冲了出去后。
梅长青才道:“爹,娘这是咋滴啦?”
大家如今都知道,自家娘虽然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是有成算的,能将她气得要操刀,可不是小事。
“那个,你们快拦着去,你娘要去老屋找老二——”梅忠诚含含糊糊的道。
梅家兄弟谁还不知道,只怕是老二又说啥刺激了老娘了。
用脑子一转就知道,恐怕和小妹有关,不然娘不会气成这样。
这事,他们可不敢管,梅长青就干脆朝着院墙那边喊:“小妹,妹夫,娘拿着刀去砍王老二去了——”
这边院子闹哄哄的,窝在那边院子里的梅晓彤和安华皓自然听到了,又听到梅长青这一嗓子,忙赶过来。
梅忠诚到底担心,拖着梅晓鹊和梅长贵先赶过去了,怕真出了人命。
梅长青借口要等梅晓彤,慢悠悠的磨蹭着,将两人赶到,才道:“只怕老二又提了小妹你的婚事了,鬼知道老二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也就咱们爹被他给蒙住了,咱们慢点去,让娘
好好
教训教训老二。”
梅晓彤看梅长青一眼,说得轻巧,李婆子手里拿着刀,万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割伤了咋办?
急急忙忙的往老屋赶去。
老屋里已经闹得是鸡飞狗跳了。
李婆子一脚把大门踹开,院子里劈柴的孙木头吓得斧头一哆嗦,砸到脚了,抱着脚抽着气回头一看,是李婆子拿着刀,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了。
这姥姥是来干啥的?
梅永珍听到动静,一出门,看到这架势,腿都软了,强撑着开口:“娘……娘……有……有事?”
梅长安在屋里听到梅永珍喊娘,还以为李婆子听到消息就迫不及待要过来跟他商量了,忙挂上笑容,从屋里走出来:“娘,我——”
看到李婆子手里的刀后,剩下的话立刻吞回肚子里,缩回头就想关门。
李婆子一看到梅长安露出头来,找到了目标,立刻扑了过来。
嘴里就骂着:“你个王八羔子,没人性的小畜生!你打着什么主意,当老娘不知道?你以为老娘是你那个糊涂不中用的爹?两句好话,几滴猫尿,加上一张银票,就以为你是个好人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娘不清楚?你从根子上就黑透了的王八犊子!”
“怎么,偷了家里的地卖的银子,让你攀上高枝,当了县太爷的狗腿子还不过瘾?如今又将主意打到你妹子头上了?当初老娘就说了,你是个卖地卖家还不知足的,如今果然,又想卖妹子了?又想攀谁的高枝?”
梅长安不由得就后退了几步,嘴里喊着冤枉:“娘!您冤枉我了,我是真想给妹子找个好人家!我没别的意思——“
“放屁——你个白眼狼,你要是没事你会往家里跑?在外这么多年,你哪次回来不是为了要钱,就是为了要东西!你都攀上贵人,当着好好的狗腿子,没事你会回来?真要有心,你咋不站稳了脚跟就送信回来?知道家里艰难,你有钱了,咋不托人带回来?”
嘴里说的好听,你当老娘心里不清楚?不过是先前家里没什么值得你回来的,所以你把王八脖子一缩,装作家里人都死绝了,你没爹没娘没兄弟姐妹!如今只怕又想攀高枝,银子不顶用了,倒想起家里来了!”
“梅长安,老娘告诉你,你是什么货色,老娘一清二楚的很!真有好的宦官人家,你会记得你妹子?不留给你闺女?你把你闺女娇惯着养这么大,打着什么主意,你以为老娘不知道?”
“以前看着你好歹是老娘肠子里爬出来的,老娘忍着不说,给你留面子,不扒你那层人模狗样的皮!如今你
倒拿老娘和家里人都当傻子糊弄,做梦!”
骂完,挥舞着刀就乱劈一气:“老娘生了你这样的畜生,祸害了全家不说,还要祸害你妹子!不如老娘先结果了你这个畜生!”
梅长安又羞愤又害怕,看李婆子这个架势,是真要废了自己的。
想躲,李婆子守着门口出不去。
想反抗,李婆子手里拿着刀,自己屋里空荡荡的,连个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钱氏和金钗被李婆子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梅长安勉强还镇定着:“娘,娘,我是你亲儿子,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没有恶意!娘,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先把刀放下行不行?”
梅忠诚越发难受起来,他当然知道,老二这要是一走,只怕自己死之前,都不会再回来了。
自己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却被自家的婆娘,还有其他孩子给逼得有家都不能回了。
再一想,老梅家出了钱出了力,这果子却要被钱家给摘了?
如今那钱家的两老可是跟着老二他们呢,岂不是白便宜了钱家?
越想,梅忠诚就越不舒坦。
看梅忠诚的脸色不好看,梅长安吞吞口水,试探着道:“爹,儿子如今出息了,这都是家里爹娘和兄弟妹子的功劳。虽然如今娘和妹子他们对我误会颇深,可我身为梅家的一份子,自然也是希望梅家好的。”
“我本来是打算这,将爹娘和妹子都接到城里去住,也好让爹娘享享我的福,我也能回报父母给我的恩德。更何况,爹一直教导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如今我在外面,势单力薄,总归还是想有人帮扶着才好。”
“更何况我多年来,也只有金钗一个闺女,将来我这家业,总得有人继承不是?我虽然没儿子,可兄弟们生的儿子,也跟我儿子一样。兄弟们为我牺牲良多,我不能回报一二,想着到时候把几个适龄的孩子也接到城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