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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哪里还敢撞?只被王永富的样子吓得倒退了两步,浑身发抖,生怕王永富上来抓着她亲自去撞。
哆嗦着:“你疯了!你个疯子”一把将金斗和金罐往前面一推,自己趁机绕过王永富,跑到隔壁的房里,乒乒乓乓的一阵乱想,没一会,林氏就抓着一个大包裹,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院子。
王家人看着这神一样的转折一幕,都不知道说啥好。面面相觑了半天,王永贵这么圆滑世故的人都吭哧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大哥,那个啥,节哀,不对,那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哥你还年轻呢,等过些时候,咱们在寻上一个会持家,本分老实的姑娘,说不得还能再给你添两个大胖小子呢,哎呦~~”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氏给偷偷的拧了一把,自己男人这是被吓傻了吧?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当着金斗和金罐两个孩子说这话,不是戳孩子的心窝子吗?
林氏虽然不着调,可两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大错啊,本来就怪可怜的,这亲娘才被休,亲叔叔就说要给找后娘的事情,这要不是亲叔叔,只怕人家都要上来打破头了。王永贵后知后觉的看到金斗和金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不中听,尴尬的打个哈哈:“那啥,瞧我这张嘴!哥你都这把年纪了,要是娶个新媳妇回来,这婆婆跟媳妇一般大,说出去也不好听,嘶”
江氏几乎要绝望了,当家的,你不会说话,闭嘴可以吗?
这是得罪了儿子又要得罪老子?什么叫这把年纪了?
从来没觉得自家男人这么傻的江氏,恨不得将自家男人打晕了拖回家去。
王永贵也觉得自己今天说话大失水准,虽然被媳妇掐了两把,可也把他掐清醒了,当下干脆的道:“那啥,大哥,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就好”
说着,捞起自家儿子,拖起闺女就跑。
再呆在这大哥的院子里,他估计要把一屋子的人都得罪光了。
远远的走了,梅晓彤还听到江氏的埋怨:“当家的,你今儿个是咋了,说话怎么尽往得罪人了说,什么话捅心窝子,你就说什么?”
王永贵郁闷的声音:“还能咋样?还不是被老大吓得!你别说,老大今儿个那样子,还真是吓人,别说大嫂,呃那林氏了,就连我都被吓住了!”
停顿了一下,才又道:“你看到没?往日里你还羡慕林氏,说大哥疼她,怪你男人不疼你!今儿个可算知道了吧?跟老大一比,你男人对你够好了吧?以后再哼哼唧唧,看劳资怎么收拾你”
江氏细声细气的声音:“知道了”
两夫妻说着话走远了。
张婆子咳嗽了一声:“既然没事了,我们也回去了。”
王永平两口子如蒙大赦,也忙跟着张婆子后面出了大房的院子。
一出院子,两口子就出了一口长气。
王永平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婆子:“娘,大哥今儿个这是咋了?”
这样的大哥,是陌生的!
张婆子一声冷哼,没说话,埋头回院子里去了。
王永平还想问,被柳小桥给拉住了。
柳小桥若有所思的回头看看大房的院子,再看看婆婆的背影,忙拉着自家还傻乎乎的男人也回去了。
张婆子一回后院,这才一拍巴掌:“可算把林氏那个扫把星给赶出去了,阿弥陀佛,今儿个晚上,老婆子可以睡个痛快觉了!”
对于梅晓彤来说,王永富休不休林氏对她还真没什么妨碍,大家已经分家,林氏再蹦达,也只能恶心一下人,造成不了实际的伤害。
更何况她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县城,跟林氏更是八杆子都打不着。
金壶已经跟着张老板的商队走了,大房剩下的人,跟她的关系也只是一般,她也不会将心神放在大房这边。
不过看张婆子这么痛快的样子,想来这婆媳多年,林氏的存在对于张婆子来说,就是过去伤害的证明。
如今亲眼看到林氏被扫地出门,怎么也算出了一口恶气了。
梅晓彤还能说什么?只得跟安华皓笑着,听着张婆子唠叨了半天陈年旧事,又好生安慰了一番,才算了事。
至于大房这边,大家一走,这院子里空荡荡的就剩下了他们父子三人。
金斗眼神黯淡,回想起方才自己爹那绝情的语气,还有自己娘那迫不及待拎着包裹就跑路的样子,一阵灰心。
好好的家,怎么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金罐虽然人小,可是心眼多,先前说着狠话,恨不得赶林氏走的,可真当林氏抱起私房头也不回的走了,金罐心里又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王永富叹口气,拍拍金斗的肩膀:“我去里正那里一趟,把事情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你把家里收拾收拾,照顾好你弟弟”
金斗欲言又止的看着王永富,很想问他,为啥刚才那么的绝情?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王永富哪里不知道儿子这是跟自己起了芥蒂了,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可真到了这一刻,满心满口都是苦的,只是不好说。
回想起来,若是金壶在家,说不得还能吐露两句出来,可这老大,太过老实,金罐又太小,好多话都不明白,万一听个半懂不懂的,倒还不好。
干脆也不解释了,只勉强打叠起精神来。
到里正家,要将休书落档。
里正虽然心中也好奇,这当初林氏差点给王永富戴绿帽子,因为拼死救了王永富,才又被王家接受了。
这样看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了,怎么倒还要休妻了呢?
心中虽然好奇,可嘴上不好问。
只不过这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合的事情多,以前那般都能接回去,说不得过几天又反悔了咋办?
现在上了档,以后就是要反悔都麻烦。
因此还特意的劝了两句,大意就是夫妻么,哪里有不吵架的?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儿子都要娶媳妇了,这个时候闹休妻,对孩子也有妨碍。
不若消消气,再好好想想也不迟。
没想到王永富一口咬定了要休妻,还说林氏已经搬出去了。
里正无奈,只得接过休书一看,顿时眼神就楞了。
这休书条件可真宽厚,私房银子和王家的一些东西都允许林氏带走,每个月还给粮食,这哪里是休妻?这是养老吧?尤其是,竟然将林氏住的位置都给安排好了,住在王家的老宅子里。
狐疑的看了王永富一眼,这哪里是像休妻的,倒是村里人奉养爹娘的节奏啊?
如果要是世间男人休妻后,都还能这般妥帖的安排,只怕那些被休弃的女人日子也能好过些吧?
里正脸上不显,只将休书落了档,亲自给王永富看了,才收起来。
王永富谢过了里正,又到族长家告知了一番,请出族谱来,将族谱上,王永富名字后的林氏给划掉,林氏算是彻底的告别了王家的舞台。
等王永富回到家,太阳都下山了。
院子门打开着,院子地上散落着几件衣服。
上房的屋子门开着,在门口就能看到,屋里的箱笼都开着,里面的衣服都被翻了出来,散落在地上。
就跟遭了贼一般。
王永富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得厉害,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的,直喘粗气。
金斗和金罐见王永富回来了,忙跑上前。
王永富深吸一口气,看着金斗:“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心里清楚,肯定是林氏回来翻找东西闹得,可金斗和金罐两个人在家,居然也没拦一下?
金斗讷讷的开口:“娘,娘她回来说,说这些都是爹你答应了的,她就收走了自己的衣服,还有铺盖,又说先搬一个月的粮食过去”
王永富一听这话,跑到灶屋一看,米缸和面缸都被舀空了。
就连红薯芋头这样的粗粮,也被搬去了一半。
王永富只觉得气得心肝疼
,扭头粗声问:“你们就看着你娘将粮食都搬走?连一粒米都没给咱们爹仨留?你这是打算让你爹和你弟,咱们三个喝西北风去?”
金罐忙告状道:“我在旁边拦着,不让娘搬,娘骂我是白眼狼小畜生!大哥还帮着娘搬!”
金斗脸上讪讪然,忙解释道:“爹,娘以后一个人,也没个收入来源,也就这么一回,让她多搬点东西去,将来日子也好过一点。咱们不是还有三叔和老姑他们,就算粮食不凑手,先借点回来,等粮食下来了再还也是一样的……”
王永富本来气得都快要爆炸了,看着金斗为林氏辩解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灰意冷,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好半天才道:“没想到我王永富倒是养了个孝顺的
好儿子!”
金斗的脸色一白,听着王永富的这话,只觉得不对,忙噗通给王永富跪了下来:“爹!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好歹娘生养了我们兄弟仨一场,如今都这把年纪了,还被休了出门。她以后能靠什么过活,就指望我们每年给点粮食了!”
“如果儿子连这点粮食都舍不得,那还叫人吗?岂不是比畜生都不如?爹,您老人家放心,这给娘的粮食,都算在我的名下,我一定努力干活挣钱,我奉养她就够了!”
“闭嘴”王永富冷喝一声。
金斗不敢说话了,只哀哀的看着王永富。
王永富站起身来,身子晃悠了两下,还是金罐眼疾手快,给搀扶了一把,才没砸倒在地。
金斗要伸手去搀扶,被王永富给甩开了手,摇摇晃晃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我休了你们娘,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有你娘这样在中间搅和,这个家迟早要被搅散!不说别的,等出孝后你就要娶媳妇进门了,你娘在,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你?莫非真以为我们家做了两天生意,就是富贵人家,人人都求着把闺女嫁给你不成?”
“别做白日梦了!你爹我当年就是吃了没娶个好人家闺女当媳妇的亏,如今闹得老二金壶小小年纪就被逼得离家出走,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在我闭眼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呢,身为老大,本分老实是好事,可心里却没一点成算,连个家都守不住,金罐还小……”说到最后,王永富悲从心中来,七尺男儿,忍不住泪如雨下。
金斗哪里曾见过王永富这般模样,就连王永富当初受伤,除了知道林氏背叛他要改嫁后哭过一次,平日里没掉过一滴眼泪。
此刻眼见是心伤得很了。
顿时又愧疚起来,听爹这话,爹休了娘,都是为了自己和两个弟弟,本来心里就难受。
自己这
个长子,却偏偏立不起来,还纵容着亲娘。
只记得心疼亲娘去了,却不知道,亲爹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没出诉去。
当下眼泪也出来了,只哭着磕头赔罪:“爹!我知错了!爹,儿子错了!”
王永富究竟还是心疼儿子的,哪里忍心,只得回身来,一把抱住了金斗,父子俩抱头痛哭起来。
金罐在一旁,哪里还忍得住,又惊又怕,一边哭,一边撒腿就往后院跑。
在他的脑海里,这家里没什么事是自己老姑和奶不能搞定的。
金罐这么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往后院跑,前院父子俩哭得声音震天,这动静,谁能不知道?
径直跑到了后院,张婆子和梅晓彤和安华皓正要吃晚饭,饭菜都端到桌上了,就看到金罐埋头冲进来。
一进院子也不说别的,就只哭着。
一问,才知道王永富和金斗两父子在抱头哭呢。
梅晓彤知道,这个时候金罐心里是害怕的,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别着急,慢慢说,有老姑在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金罐心里就有了底气,抽抽噎噎的将事情给讲了个清楚。
张婆子一听就炸了锅:“糊涂东西!这东西是这么好给的?这才刚开始手脚就这么大方,将来后悔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又听金罐要梅晓彤去劝他爹和他大哥,顿时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劝什么劝?你哥那是随了你爹的脑子,一点成算都没有,人家说啥就是啥。不上两回当,吃两回亏,就不会知道日子咋过!”
“随他们折腾去!不折腾好,不会安生过日子!你去劝啥?劝老大不该休林氏,还是劝金罐给得好?老老实实给我留下来吃饭!”
说完,瞪一眼金罐:“你也去把鼻涕眼泪给擦擦,洗手吃饭!多大点事,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三两句,就把金罐给唬住了,乖乖的去洗手,打算吃饭。
反正回大房,粮食都被林氏给搬走了,想吃也没的吃。
看金罐去洗手,梅晓彤才小声的问张婆子:“娘,咱们真的不管吗?”
张婆子一声冷哼:“管他们做啥?一个个主意都正的很!如今咱们管了,说不得将来就成了咱们的错了!爱咋咋滴!老娘才不上当呢!当初老娘要管的时候,一个个都觉得老娘是要害他们!防老娘跟防贼一般,如今知道自己错了,又来找老娘?老娘还不爱伺候了呢!”
梅晓彤和安华皓交换了一个眼色,既然张婆子不想趟这个浑水,他们自然也不用凑上去。
一直在等着看张婆子和梅晓彤行动的三房和四房,等到天都黑了,就看到金罐吃
得脸色红润气色好,也不哭,也不喊了,老老实实的都回大房去了,也没见张婆子和梅晓彤出来。
也就老老实实的缩回脖子,窝在自家屋里不敢吱声。
还是王永平看不下去,让柳小桥给蒸了一锅窝头,装在篮子里,给摸黑送到大房。
一到大房,才发现,王永富和金斗正一口水,一口馍馍,大口大口的吃着,显见是饿极了。
见到王永平进来,又看到他手里拎着的一筐子窝头,王永富眼神露出感动之色来,只哑着喉咙喊了一声:“老四!”
王永平将窝头递给金斗,顺势坐了下来:“这是娘给你们的?”
金罐小声的道:“是老姑给的!奶说不管爹和大哥!”
王永富露出一丝苦笑来,摸摸金罐的头:“傻儿子,你奶要是真不管,就不会让你带着馍回来给爹和你大哥吃了!”
金罐还是有些不懂,不过他也没做声。
金斗的手一顿,低下头,有什么滴落在手里窝头上,咬在嘴里又咸又涩。
那边王永富还在跟王永平说话:“老四,谢谢你了!大哥,唉~”
王永平安慰的声音:“何必一家人说两家话?你放心,我家粮食还有多的,明儿个先给你们背一袋子过来,你们先吃着,没有了就跟我说!别的不说,这点子粮食还是供得起的!”
王永富拍拍王永平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沉默了一会,王永富看天色不早了,让金斗带着金罐回屋睡去了。
两兄弟坐在院子里,王永平才问:“大哥,你以后打算咋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