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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只有两点,一是告老还乡,天高皇帝远,那提着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了。
二来,恐怕就是那茶叶的功劳了。昨儿个那茶叶,他细细品过,的确非凡,就算没有助眠的效果,可本以为回到青州府喝不到好茶的杜太医,难得碰到这样的好茶,那自然不会放过。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梅晓彤不动声色的跟杜太医寒暄,问一些平日里像张婆子这样的病人,应该注意些什么之类的。
在杜太医问到茶叶的时候,就闲闲提上两句,然后把话题给转到一边去。
没一会,杜太医首先认输了:“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嘴巴还挺严实的!说吧,要如何才会告诉我这茶叶在哪里得来的?”
梅晓彤一笑:“不瞒您老人家,这茶叶乃是今年的新茶,所有的茶叶都会运到京城去,要等到打出来名气,也会先进贡到宫里去。这茶叶产量不多,除了进贡,剩下的估计也就不多了。”
杜太医听了心里越发只痒痒,他当然听的出来梅晓彤没有撒谎。
这茶叶是他在京城闻所未闻,云雾茶,听着就觉得有一股子仙气。
云雾高山中出产的清茶。
若真的如同梅晓彤说的,这茶就是奔着贡品而去的,如果真成了贡品,那他一个告老还乡的过气太医,想喝到这茶,只怕就机会渺茫了。
看着杜太医有几分心灰的样子,梅晓彤知道机会来了:“若是太医您老人家真喜欢这茶,我家还有一些——”
杜太医本就是在权力中心混过的人,立刻很上道的问:“说吧,你想从我这个糟老头子这里得到什么?”
梅晓彤也不客气,“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想跟着您老人家学一点医术,尤其是关于老人身体方面的,如何照顾她,饮食方面的忌讳之类的。”
杜太医有几分讶异,一是没想到梅晓彤的要求居然是这个,二来,女子学医术的,时所罕见。
不说别的,也只有在前朝,曾经有过女子学医术,还颇有名气,后来被召入宫中,专为宫里娘娘们服务,还曾得封过六品的医正。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大夫来说,女子学医是有好处的,尤其是妇科方面的,女人都羞涩,尤其是豪门贵妇和宫中的娘娘们,那更是玉体金贵,好多病症方面的,都不说,甚至隐瞒。
尤其是需要肢体接触的,比如正骨,比如针灸,比如按摩推拿之类的,女子出面就方便很多。
偏偏如今却再无女子学医,很多时候,因为那些豪门贵妇讳疾忌医,有些隐秘之事不便说与大夫听,好些病情,口述的总是不如亲眼见证的,倒是耽误了不少病人。
以杜太医如今的年龄来说,几乎已经超脱了男女界限,好些女病人看着他年纪大,倒还能接受。
其余的人就不好说了,尤其是比他年轻的。
因此听梅晓彤这么说,倒是没有立刻就拒绝,反而沉吟起来。
梅晓彤一看有戏,连忙道:“请太医您老人家放心,我只学一些浅显的医理,懂几个药方子,知道像我娘这样的老人,年纪大了一般都会有哪些病症?要如何照顾,平日饮食如何处理就行了,绝对不会觊觎您的祖传医术……”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杜太医不满的声音:“你想学医,就只为这个?”
梅晓彤一愣,福至心灵:“当然不是!我希望学医,是希望能让更多的女人不要因为避讳男大夫,而耽误了病情!更是希望让大家知道,其实女人也是可以当大夫,也是可以治病救人的!”
她学医的初衷的确是为了张婆子,可更是感受到,这个时空,女人生病后,因为各种避讳或者各种羞于启齿,而耽误了病情,最后小病拖成了大病,大病再拖到无药可救的悲哀。
都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刚来到这个时空,王家那个情况,连饭都吃不饱,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填饱肚子,挣钱养家。
如今王家的日子好过了,也都有了各自的奔头,而她的私房也是满满当当的,不再为钱发愁了。
她也该做些自己想做,而且能做的事情了。
来到这个时空,来到这个世上一遭,总得留下点什么,证明自己来过的痕迹吧?
当然梅晓彤也清楚,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
就算她能习得一身医术,也许并不被人接受,并不被人相信,就算如此,只要能帮助到张婆子一人,她也是知足的。
总要有人去尝试,先行一步,让后面的人看到,还有一线的希望才是。
杜太医见梅晓彤说到这些的时候,眼神明亮坚定,并没有躲闪退缩之意,心中先满意了三分。
不过却没有松口,只是问道:“要学医术,能吃苦吗?认字吗?”
梅晓彤有种回到过去课堂上,接受老师问话的错觉,老老实实的回答:“能吃苦!认识一些字,不多,但是可以学!”
梅晓彤的前身本来就因着偷懒不想干活,而跟着王永安学过,倒还真是将千字文,百家姓什么的也都能认全。
再者如今不是还有安华皓吗?跟安华皓成亲后,安华皓为了给梅晓彤解闷,也偷偷捎带回一些杂记之类的书,两人到了晚上,安华皓读经史子集,梅晓彤就看游记杂书之类的。
碰到不认识的字,不明白的
意思,梅晓彤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十分虚心的求教。
安华皓最是喜欢这样晚上独处的时光,彼此不打扰,却又互相陪伴着。
因此格外的热心,想到书中所说的红袖添香,也忍不住拉着梅晓彤磨墨,见梅晓彤虽然认字,可写出的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倒是每日都给梅晓彤布置任务,描红练字。
梅晓彤也知道自己的短板,这以前都是打字,写字的机会本来就少,钢笔字都只是普通,更别提毛笔字了,倒是老老实实的每天都练上几张大字,如今的字比以前很是顺眼一些了。
杜太医听梅晓彤的回答,倒是有一点点意外,没想到县城女子,居然还识字?
梅晓彤一看,是一本黄帝内经,随便的翻开了一页,缓声念出声来:“中古之时,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
念到这里,杜太医就示意梅晓彤停了下来,摸摸自己的白胡子,好半天才道:“这样吧,学医术这事得看天份!看在一片孝心的份上,先把这本汤头歌给背熟了,再来找我。”
梅晓彤一听,这就是有戏,当下也不多说,只接过汤头歌道谢。
杜太医见时候也不早了,吩咐了一声,一会就有一个药童将一个瓷瓶拿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杜太医面前。
杜太医随手将瓶子丢给了梅晓彤:“这里面是一个月的分量,每天一丸,晚饭后服用,用姜水冲服。一个月后带来复诊,再调整一下方子!”
梅晓彤诚心诚意的谢过了杜太医,留下了礼物,带着丸药告辞了。
等梅晓彤出了门,里屋的帘子一动,走出来一个年纪略微有些大的妇人来,出来就道:“今儿个倒是舍得,连天王补心丹都给了?”
杜太医早上起来,着急见人,都没吃早饭。
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就着温茶,顺手就将梅晓彤带来的几样礼盒给打开了。
顿时愣住了,除了几样点心外,端端正正的在礼盒里放了一包茶叶。
看那包装,跟昨儿个拿出来的一样。
杜太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先是将茶叶给揣到了怀里,才一本正经的道:“我这不是看她有点慧根,点拨一二么?”
那妇人本是杜太医的夫人,太了解自己的夫君了,爱茶成痴,什么发现先来的那个小姑娘有慧根?分明是看到人家有茶叶才对!
不过她倒是挺欣赏这个小姑娘的,能说出那番话来,心胸气度格局就不一般。
当下只叮嘱一句:“若那小姑
娘真有天份,也多提点提点,才对得起这茶叶不是?”
杜太医呵呵装傻,笑着糊弄过去了。
梅晓彤带着丸药和汤头歌,又根据杜太医先前改过的方子重新配了药,拎着就要回家。
走到半路,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牛夫人,您慢走,要是用得好,下次来我还给您这个价格——”
扭头看去,就看到路旁一家胭脂铺子前,赫然就是那天张秋菊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媳妇。
正在热情的跟顾客道别。
那顾客满脸都是笑容,旁边的小丫头手里拎着好几样包装好的脂粉。
送走了那位牛夫人,那个小媳妇站在门口,看到衣服穿着鲜艳的女人就招呼:“各位夫人小姐,我们店新上的从府城那边的新胭脂,颜色又好,气味芬芳,今儿个买咱们店还送刨花油——”
这招呼声,倒是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进店。
梅晓彤站在了半天没动,张秋菊的那个儿媳妇本来是笑眯眯的看过来的,看到梅晓彤,愣了一会,脸上的笑就僵在哪里,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这位妹子,咱们又见面了。”
梅晓彤本就想知道张秋菊一家如今在哪里,看这个架势,这胭脂铺子恐怕就是那张秋菊家的本钱了。
当下微微颔首,冲着那女人道:“这可是们家的胭脂铺子?看起来生意不错啊!”
张秋菊的这个儿媳妇,是老二的媳妇,方氏,因着她嘴角伶俐,能说会道,嫁过来没多久,就被安排到了胭脂铺子里帮忙。
方氏在这铺子里招待来的女客,每个月张秋菊给老二这一房多一百个大钱的零花钱,算是方氏的月钱。
就这一百个大钱,可把老大和老大媳妇羡慕坏了。
老大媳妇是个嘴笨的,不仅嘴笨,特别不会说话,属于那种聊天开口就能聊死那种。
自然不能做接待客人的活计,便被安排在家里做饭洗衣服,每天累得跟狗一样,身上头发上全是油烟味,为了怕弄脏衣服,成天都是灰扑扑的。
相比较老二媳妇-方氏,为了接待客人,要涂脂描粉,打扮得光鲜亮丽,越发衬得老大媳妇跟烧糊的卷子一般。
老大媳妇没为这个少说酸话。
方氏一看这跟大嫂之间的对比,越发的珍惜在店里干活的机会。
听梅晓彤这么一问,忍不住就道:“还好,托大家的帮衬,生意还过得去!妹子要不要试下我们家的胭脂,我跟说,我们家的胭脂是整个荆县最全的。经常有州府和京城那边的时兴货过来。价格又公道,买一盒胭脂还能送一瓶刨花油。妹子,这般好颜色,要是涂上我们家的胭脂,那
真的是可以美若天仙了,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梅晓彤唔了一声,也没拒绝,跟在方氏的身后就进了店里。
这胭脂铺子不大不小,一进去,就看到柜台后面的货架上,摆满了各色的胭脂水粉,桂花头油什么的。
不少客人正在柜台上打开盒子闻着香味,或者试用,铺子里弥漫着脂粉的香味。
柜台里有几个小伙计,跑得脚不沾地,麻溜的给客人拿各种脂粉。
方氏跟在梅晓彤后面介绍:“这种胭脂就是今年刚出的,从青州府那边兴起的,说是涂了之后显得气色好,皮肤白里透红,又香又润。还有这个宫粉,又细又白,配合胭脂使用,效果最好。买过的都说好,咱们店如今卖得最好,要不要试一下?”
梅晓彤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看到柜台后确实琳琅满目,有各种香味的头油,胭脂,宫粉,还有画眉毛的黛石。
耳边听着方氏的解释,心中就开始计算,东大街附近的铺子,可不便宜,这样两间铺子,如果是自己的铺子,那可值不少钱。
要是租的,租金也不会便宜。
看这店铺的生意,再听店里伙计报出来的价格,那所谓青州来的胭脂,卖得最贵,一盒要五钱银子,再加上所谓的宫粉,还有头油什么的,这一套买下来,得花费二三两银子呢。
梅晓彤又不动声色的套了几句话,方氏也就顺口吐露出来,这胭脂铺子就是他家的,还说这铺子就是当初发家的铺子,当初他们田家就是靠着卖胭脂水粉才起家的。
如今虽然也有了别的生意,可胭脂铺子,是田家的根本。
不说别的,就田家如今的当家,当初的那个货郎,现如今还隔三岔五的到胭脂铺子里来转转。火然文.co
教育两个儿子,也都是说不能忘本,不能忘了当初田家若是不靠着卖胭脂,只怕在这荆县就呆不下去,要收拾包袱滚回乡下去了。
更不要以为,这胭脂铺子赚的是小钱,没什么意思。
要知道这胭脂铺子,看着不起眼,铺面不大,可每月关帐的时候也不比其他铺子赚得少。
尤其是在荆县,大姑娘小媳妇只要是买胭脂,都想着要到田家的胭脂铺子来买,因为他家的货时兴,紧跟着府城和京城的流行趋势。
只要京城和府城流行啥东西,过不了两个月,就能在田家铺子里看到。
这让荆县的太太小姐们,走出去都觉得倍有底气,紧跟京城潮流,从来没有落伍过。
梅晓彤一边听着,一边附和,偶尔说两句,越发让方氏说得更多。
等到梅晓彤了解的差不多了,她才略微点一下头:“
我都知道了,今日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登门拜访。”
说着就要告辞。
方氏本来还以为自己滔滔不绝,将自家的胭脂铺子吹得这么厉害,换个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是那老成些的夫人,也忍不住要动心啊?
可梅晓彤看起来不是很有兴趣的吗?一直附和自己说的话,还问了好些事情,一听就是对胭脂铺子很感兴趣的呀?
怎么轮到要买了,就变了个人一样?难道是出不起银子?
看梅晓彤一身的打扮,虽然是素净的布料,看得出还是很不错的,不比她们身上穿的差。
又看她手上拎着一包药,还有几包点心,那点心的包装可是荆县有名的老字号的,就他们田家,也是逢年过节,当婆婆的才舍得买几包给大家尝尝鲜。
看着不差钱,就是不买,方氏心里嘀咕着,莫非是还记恨自家婆婆?
不过这样有钱的顾客,倒是不能轻易放走。
因此也不见恼,只拉住梅晓彤的袖子不放:“瞧妹子你说的,你要是真喜欢,姐姐送你两样先回去试试,要是好用,你赶明儿再来”
田家胭脂铺本来就有一些香粉之类的给人试试的,方氏拿出两样来,一样香粉,一样胭脂,小小的,瞧着倒是挺精致可爱的。
死活要塞给梅晓彤。
梅晓彤自然是不要的,推攘了一会,方氏有几分恼了,声音也大了些:“我说这香粉和胭脂是我送你的,又不要你银子,别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