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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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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嗓子,就惊动了店铺里的人,本来两人推攘那么一会,就让不少人侧目了。

    此刻听到说话,都看了过来。

    梅晓彤被这么多人看着,十分淡定,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语气十分平静:“因为我不需要!不要钱我也不需要!”

    本来还有几分鄙夷的看着梅晓彤的眼神,看到她这么淡定,不急不恼,也没见羞涩,只是很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让不少女客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有那年纪大一点的,立刻就看出来了,顿时看着方氏的眼神就变了,小声的跟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句。

    旁边的人经过提醒,立刻就看明白了,再看方氏,那眼神就不对了。

    方氏不傻,她十分敏锐的感觉到了顾客们态度的变化,有些摸不到头脑。

    还是胭脂铺的掌柜,在这胭脂铺干了快二十来年了,一看这架势不对,立刻从柜台里面走出来,略微一打量梅晓彤,立刻就明白了。

    马上上前,堆起来笑脸赔罪:“这位小娘子,实在是对不住了!这是我们的疏忽!我给您陪个不是,对不住……”

    掌柜的本来想要方氏上来赔罪的,可毕竟这是东家的儿媳妇,好不好的,也轮不到他们说,只得自己上前。

    梅晓彤只冷笑一声:“我听着里面铺子的这位娘子,一直说你们铺子的胭脂如何好,几十年的老店,可没曾想到,感情这几十年的老店的口碑就是给带孝的人硬要塞脂粉!可真是长见识了!”

    这话一出,方氏脸色一白,看向梅晓彤的衣襟和袖口,果然看到了白色的镶边。

    旁边看不下去的客人纷纷开口了:“可不是,这拉客人进店好歹也看看啊,人家小娘子还守着孝也被拉进来了。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这也是个心大的。”

    “可别说了,这可是田家掌柜的二儿媳妇,才嫁过来没两年,就到铺子里帮忙了,他家二儿子最受那田掌柜的偏心,这是明摆着要把胭脂铺子给老二呢!”有那好事者还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旁边听到人忙点头,田家这家里,都是疼爱老二,老大就跟捡来的一样,时间久了老大自己越没了上进的心思,干脆在家混吃等死,也不管自己婆娘孩子在家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反正是彻底的放松了。

    “倒是老二两口子,一个精明,一个嘴乖,哄得田货郎,如今很是看重老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怕这田家就是老二的了。”

    因着有靠山有底气,两口子在田家那是过得可比老大一房潇洒自在多了。老大和他媳妇被分配着只做些力气活,或者洗洗涮涮的事情,这一对比就出来了。

    本来两兄弟,一个得意

    ,一个失意。

    尤其是田货郎经常带着老二出去应酬,穿着的衣裳料子那也是好的,才体面。

    可老大一家天天在家做不完的活计,还总是被张秋菊挑出各种不是来痛骂一顿。

    长此以往,老大两口子在家跟隐形人一般,被老二一家映衬得黯淡无光,如同影子一般,无声无息。

    因此这田家上下,尤其是铺子里的那些人精掌柜,自然知道这田家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尤其是方氏,看着是到店里帮忙的,大家谁不清楚,这就是如今田货郎精力不济,不能看着胭脂店了,让他儿媳妇来监督来了。

    店里的伙计面上奉承方氏,实际一个个都恨得牙痒痒的。

    伙计们卖胭脂水粉,图得是个啥,田货郎开得薪饷又不高,勉强能糊口而已。就图运气好,碰到个大方的顾客,给点跑腿费什么的,一天碰上这么一两个,一个月的收入就很是能过得去了。

    说来都是十几岁的大小伙子,长得都是干干净净的,手脚麻利,殷勤备至,穿得体体面面清清爽爽的,站在那里就招人喜欢。

    碰到来买胭脂水粉的是未出阁的大姑娘,红着脸说上几句话,也不好意思多开口,看到喜欢的也就买了,丢下银子都不要找零的。

    更有那已经成亲的小媳妇,那都泼辣着,嘴里荤素不禁的,天天往这胭脂铺子里跑,不图别的,就图跟这些小伙子打两句嘴仗,抛个眼神过去,逗得那些小伙计们面红耳赤,她们也就能开心一天。

    因此一般来的人,给这些大小伙子的打赏还是不错的,尤其有时候女客人逛累了,坐在店里,吩咐这些伙计们去给跑个腿,买点点心或者别的什么,一般也都有跑腿费。

    这样,田货郎饷银没开多少,伙计们的日子也不是很艰难,大家都挺好,彼此也都有了这种默契操作。

    可自从这方氏来了之后,仗着自己是东家的儿媳妇,初来就挑剔这个,看不惯那个,店里除了掌柜的就没有能逃过她那一张嘴的。

    这也就罢了,谁让人家是东家的儿媳妇呢?忍了也就是了。

    可方氏前些日子却干了一件惹众怒的事情,她在前两个月,站稳了脚跟,自认为都摸清楚了铺子里的事情后,就看那些小伙计们不顺眼了。

    觉得他们一天到晚都不琢磨正事,就想着给那些顾客们跑腿啊,哄他们开心,好多得两个打赏。

    有这个心思,多给顾客们推销两盒胭脂水粉多好?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毕竟只是初来乍到,这才几天就对公爹的铺子指手画脚,只怕是在找死。

    因此一直都忍着,最近自家男人越

    发得公爹的看重,去哪里都带着。

    自家男人由此喝多了回来偷偷吐露,公爹已经偷偷跟他说了,将来这些家业都是要交给二房的。

    因此这方氏看这铺子,这都是自己的钱啊。

    忍了这些天,听到自家男人的那话后,方氏又观察了几天,看自己男人提出什么想打,公爹一概都不驳回。

    反而大房的大伯哥,因着不得看中,只要公爹一问话,就结结巴巴的,半点上不得台面。

    方氏心中就安定了。

    再看那些伙计,眼神都不一样了。

    以前还有些顾忌,如今她就干脆上去抢生意。

    比如人家小伙计刚迎来一个客人,还没说上两句,她就凑上去,硬是搭着话,上着手将顾客往旁边拖。

    小伙计们开始还没当回事,可方氏总是这样,大家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

    他们倒是也想跟方氏那样抢顾客,可他们做不出来啊,尤其是,他们总不能上手去拉顾客吧?

    那只怕是要被当作登徒子,胖揍一顿都是轻的,万一有人报官,只怕小命都没了。

    因此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氏这么干。

    一天天的,谁没被方氏这么截过糊?谁心里不窝着火,憋着气。

    忍不住跟掌柜的嘀咕两句,掌柜的其实心里跟明镜一样,可他顾虑的更多,他已经在田家胭脂铺干了快二十来年,也是从一个小伙计做到今天的位置,顾虑自然更多。

    这眼看东家是看中了二房做接班人,以后这二房就是东家,方氏就是东家夫人了,东家夫人得罪了,以后还要不要混?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风是啥风?那就是枕头风啊!

    要是得罪了方氏,她回去在他男人耳边嘀咕两句,等二房上位,自己还要不要干了?

    因此装聋作哑的,只劝伙计们忍耐着。

    可没想到,今儿个就一时没见着,这未来的东家夫人就捅了这么大的漏子。

    这事可大可小,要是人脾气不好的,来砸了铺子你都没出说理去。这个世道,孝道为先,你给人家身上还有孝的人送胭脂水粉,这是让人不孝啊!闹大了,只怕这胭脂铺子,还有东家的名声都毁了。

    当然,要是客人好说话,好生赔罪,说上几句软话,再陪点东西什么的,也就算了。

    因此掌柜的只满口道歉,别的一句话都不多说。

    一面又要请梅晓彤到里面去歇歇,打算好好的说一说,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梅晓彤一声冷笑:“有什么话大庭广众下不能说?非要到里面去?我一个人进去,你们这一铺子的男人在,我还要不要名声

    了?你们这胭脂铺子可真行,自己做错了事情,这是不想着道歉解决,是想先把客人的名声给污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客人的脸色都变了,大家都是女人,谁不注意名声啊?

    别看大姑娘和小媳妇们常来,也不过是羞答答的多看两眼,或者说两句闲话而已,都不出格。

    可这要是一个大姑娘小媳妇,跟着铺子的掌柜还有伙计们独处一室,那名声可就真完了。

    不少胆小的客人听了这话,仔细一想,都后背生寒,生怕在这胭脂铺子里呆时间久了,说不得就染上不好的名声了。

    手里本来要买的胭脂水粉也不要了,丢了拔腿就走。

    也有胆子大,喜好看热闹的客人,也不走了,也不买脂粉了,一个个眼睛发亮的围在一旁。

    就看着胭脂铺的掌柜怎么解释。

    掌柜的脸色一变,还没说话,方氏就忍不住了:“你胡说什么?我们胭脂铺子几十年了,街坊邻居都有口皆碑,谁不知道我们田家做生意最是本分实诚!我知道你娘跟我娘有旧怨,你这就是找茬——”

    梅晓彤一笑:“你说对了!我就是找茬的!”话音一落,一脚就踹了出去,将面前的柜台给生生踢出了三尺远,

    柜台撞上了后面的货架,一阵乒乒乓乓,货架上的胭脂水粉被震得滚落下来,砸在地上。

    一时间,这地上红一块白一块,配上淅淅沥沥从瓶子口里滴出来的桂花油,整个铺子,多种香味交杂在一起,肆意的挥发。

    有那鼻子敏感的就受不住了,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这脂粉香虽然好闻,可这么量大管撑死的闻法,是个人也受不了啊。

    纷纷都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街上本来人就多,看着这从一家铺子里,一个个捂着鼻子逃出来一堆人,顿时就都围了上来。有那街上的闲汉,最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的。

    听到店里又是有人尖叫,有人有人跑出来,那心里跟猫抓一样,拉着那从店里出来的人就问:“出啥事了?怎么都跑出来了?可是走水了?”

    那些跑出来的人,一个个到了店外面,才感觉呼吸顺畅了,忙忙的甩开那闲汉的手,自顾自的先呼吸了两口没有香味的空气,才道:“没走水,是有人砸铺子了!”

    还有这等热闹看?闲汉们眼睛刷一下子亮了。

    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往那铺子里钻,都在门口挤成了一团,探着半边身子朝里面看。

    铺子里,方氏看到那货架倒下的时候,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尤其是那货架上的瓷瓶落在地上摔碎了,那碎片四溅开来,她离得最近,有一小片碎片

    划破了她的手,流出一条血线来。

    方氏捂着自己的手,又哭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胳膊断了呢。

    一旁的掌柜的和伙计们都惊呆了,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娘子,怎么说动脚就动脚?还一脚就把货架给砸了?

    再听到方氏那刺耳的尖叫声,简直是魔音贯耳,耳朵都快要聋了。

    已经有几个小伙计,忍不住都去捂住耳朵了。

    掌柜听这叫声这么凄惨,还以为方氏怎么着了,这可是未来的当家夫人,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顾不得满地的瓷片碎屑还有胭脂宫粉头油,几步抢了过来一看,顿时黑了脸。

    不就是破了点皮流了点血吗?至于叫成这样?

    有几个伙计忍不住就低头去翻白眼。

    掌柜的好歹城府深些,深吸一口气,安慰道:“二奶奶,没事!您的手就只破了点皮,一会子上点药就好了!”

    心里还不是直骂娘,这么点小事,估计不等找到药上,就要好了,也值得叫得跟断了胳膊腿一般?

    方氏被掌柜的这么一说,勉强回过神来,停止了叫声,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确实就一条红线,就滑破了薄薄一层皮,早就没流血了。

    顿时脸一红,再看掌柜的脸色还有一旁小伙计才刚放下来的手,顿时又羞又其。

    扭头就看到梅晓彤闲闲的站在一边,没有继续动作的意思,再看着铺子里一地的狼藉,那粉的红的白的混成一团,碎瓷片散落了一地,刚才掌柜的着急过来看他是否受伤,没顾上脚下,就那么踩过来,他的脚边刚好跌破了一瓶桂花油,全沾染到鞋子上,这么一走,那鞋底本来就是脏的,踩在红的白的粉的上面,顿时污糟一团。

    好好的一个胭脂铺子,本来是香风怡人干净的地方,现在看着如同酱油铺子一般埋汰。

    顿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这可都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

    方氏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了,一时也忘记了梅晓彤刚才表现的惊人的杀伤力,腰一叉开口就道:“你一个不知道从那个乡下旮旯跑出来的柴火丫头,居然敢砸我们家铺子?你怕是不知道我田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吧?我告诉你,今儿个你要是不赔钱,就别想走!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仗着一身蛮力气,以为是在乡下,力气大就比别人狠是吧?“

    “咱们这可是在城里,不是你那乡下!我跟你说,这事没完!好不好的,这一货架的胭脂水粉,最少也得一百两银子,今儿个要是拿不出这银子来,休想出我这个店门!”

    “我本是看着你娘跟

    我娘认识的份上,好心好意带你进我家铺子,送你东西!你不要也就算了,居然还砸了我家铺子,这等没教养的野丫头,告诉你!要么赔钱,要么就把你送官!”

    方氏几乎是跳着脚的说道,这以后可都是她的银子啊,能不心疼肉疼吗?

    旁边的掌柜的脸色几次变化,想说点啥,在听到方氏说梅晓彤是个乡下丫头的时候,忍住了。

    这要是县城里的,他说不得就要拦上一拦,本是自家理亏,若是换了有那么一点背景的,或者家里男人多的,喊上十几条汉子,把这店铺砸了也不是没可能。

    可这乡下丫头,能有啥背景?看着虽然有一身力气,可在县城能有啥用?

    更别说这么一闹,店里损失了,他这个掌柜的也捞不着好,说不得还要赔些银子钱出来呢。

    因此也就听之任之了。

    门口的闲汉们听了方氏的话,都哄笑起来:“原来是乡下来的丫头啊,怪不得呢!听哥哥们一句话,老老实实的找人凑点银子来,不然今儿个不仅出不了这门。要是报了官,那可是要打板子的——”

    “打板子才好啊,这样漂亮的丫头,打起来那才——”有个闲汉猥琐的一笑,话还没说完,就“哎唷——”一声,捂着嘴叫唤起来,那血就顺着手往下淌。

    旁边的闲汉们吓了一跳,忙去扶着那个闲汉:“张老三,你咋滴啦?咋流血了?”

    那个叫张老三的闲汉,好不容易抬起头来,从嘴里吐出一块碎银子和一颗门牙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