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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宋秀才的娘子,他们也见过,秀气斯文的很,逢人说话先带着笑,最是和气不过。宋秀才的丈母娘,他们也知道,都病了好些时日了,宋秀才和他家娘子,为了这个娘,雇婆子买丫鬟,谁不说他们有孝心?
宋秀才那丈母娘,看着虽然精明些,可住了这么些日子,也没听说是个厉害的。尤其是病好了后,都很少出门,在家养着身体呢,还能骂她们?
这往人家头上泼脏水,也不怕遭报应?
反倒有人笑话:“我说几位嫂子,大家都是街头街尾住着,谁还不知道谁啊?要我说,趁早的把孩子领回家去吧!大家都留点面子,别叫人说出不好听的来!”
有那脑子不清楚的,听那媳妇子和那孩子哭得那么可怜,顿时就不满了:“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好歹也是秀才家,怎么家中女眷这般小气?街坊邻居的,不就是一口酱么?给孩子们尝尝怎么了?”
旁边就有人冷笑:“这几位只怕不是我们本地人吧?是外地来的学子吧?”
那脑子不清楚的人就奇怪了:“你咋知道?”
“呵呵,听你们说话,看你们穿的衣服就知道了。要是本地人,闻着这味,就知道人家熬的是什么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我劝你们啊,这饭可以多吃,话还是少说吧!”
那脑子不清楚的人看样子倒是个书生打扮,身后也跟着五六个同样打扮的书生,听了这话,都皱起了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歧视我们外地书生不成?知道你们荆县长青书院了不得,可倒是没想到你们荆县百姓也这般眼高于顶不成?”那书生里有一个细长眼睛的不悦的道。
旁边的人一听这话不对,倒不像是来荆县求学的,反倒是像来找茬的?
事关长青书院,和学子们,方才那说话的反倒不好开口了,怕说多了,倒惹上了是非。
因此都退到了一旁去。
那几个书生见状,这才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来,其中一个打头的就上前来:“这几位大嫂,你们且别哭了,咱们去替你们讨个公道去!”
说着就往宋家院子走。
围观的人群傻眼了:“这是哪里来的一群傻子?读书都读傻了吧?一群读书人替那几个婆娘去找人家讨酱公道去?”
“我看不见得!不是傻了!只怕这外地来的书生,是来找茬的吧?”
有那精明的,见势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分头往长青书院和县衙跑去。那领头的书生刚走到宋家院子门口,手举起来,还没来得及敲门,院子门呼啦一下,就打开了。
吴婆子和古娘子打头,一起走了出来,和那几个书生碰了个正面
。
吴婆子手里提溜着扫帚,一脸的不耐烦:“干啥呢,干啥呢,一个个都围着我家门口想干啥?”
那书生本来一脸的正气凛然。
可这这再正气凛然,扫帚都要拍到脸上了,也只得先后退两步。
又整整一扇,才道:“你这婆子好生无礼!我们是来为了这几位大嫂和几个孩子来讨个说法的?你们不说请我们进去,怎么还拿着扫帚出来?这是何意?”
吴婆子掏掏耳朵:“我老婆子不识字,不懂你们这些什么何意荷叶的!都说好狗不挡道,你们还是读书人,堵着我家大门是要干啥?我可告诉你们!我家屋子都是些妇道人家,你们这些读书人别是看着我们都是妇道人家,想欺负人啊!”
旁边的古娘子也忙道:“可不是,你们这是哪个书院的书生?居然跑来堵大门来了?是什么居心?别过来啊,再上前一步,我们可喊人了!”
那几个书生,顿时脸涨得通红,满口子说些:“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之类的话。
却是再也不敢上前半步了。
“我们只是想问问,为何这几位大嫂和这几个小兄弟找你们家讨碗酱吃,你们不仅不给,还骂这几位大嫂?听说你们家,还出了一位秀才,这就是秀才的待客之道?”
“我呸!她们算哪门子的客人?闻着香就端着碗跑来的眼皮子浅手爪子轻的东西,也配吃老娘家的酱?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看着一个个长得油头粉面人五人六的,咋就不会说人话?换你家,好端端的一伙人跑到你家来要这个要那个,你给啊?”张婆子本来就站在吴婆子她们后面,听到这书生的话,气得一把推开吴婆子,走出来指着那带头书生的鼻子就骂。
那带头书生被喷了一脸口水,忙拿袖子擦擦,才气急败坏的道:“不过一点子酱,何必这么小气?圣人说——”
“圣人咋说了?哪个圣人说要老娘把酱白送人吃了?你把圣人喊来,我亲自问问他!”张婆子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步。
书生们面面相觑,他们去哪里把圣人喊来?
“无知!无知!这圣人说,是圣人书里说的!”有书生就道。
“放屁!圣人哪本书说的?把书找来!我让我女婿看看!别想着糊弄老娘,老娘的女婿可也是读书人!他都没说过圣人说过这话,你们凭啥说圣人说过?圣人是你家的啊?”这个读书张婆子不行,可吵架她在行啊。
三两句,就怼得几个书生张口结舌起来。
这确实没有哪个圣人说过这话,可看着张婆子的脸,实在气不过。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放你娘的屁!你娘不是女人啊?你娘难养不?一个个还是读书人,开口闭口就说自己娘跟小人一样,你们也配叫读书人?我要是你娘,早知道要生下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的东西来,生下来就掐死了省心!“
张婆子生平最恨什么?就恨跟老二王永安一般的读书人。
干啥啥不会,说啥啥有理!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后来自家女婿安华皓和顾子楷让她扭转了对读书人的影响,她这辈子看到读书人都恨不得上去挠上一爪子。
更是听不得什么女人小人的话,上次老大那事,说什么小人女人,当时不就被自家闺女给骂回去了么?骂得李金龙连话都说出来,那肯定就是闺女说的有道理嘛!
张婆子就把那些话给记在心里了,反正听闺女的准没错,这次一听说,立刻也就活学活用了。
“泼妇!泼妇!”书生们讲道理讲不过,骂人更不用说了,只能跌脚,骂张婆子是泼妇了。
梅晓彤听到这里,冷笑一声,从院子里走出来,扫视了一眼那几个书生,将张婆子给拦住了:“娘,何必跟这些人争论?一个个读书脑子都读傻了的,人情世故不分,世事不明,就只会张口之乎者也,闭口圣人说。那脑子里的脑浆子只怕只有核桃那么大一点,像这样的人,您跟他争赢了,也不光彩,说出去就比书呆子强一点,有什么脸面不成?”
“你……你这妇人,你说谁读书读傻了?”领头的书生气得都结巴了,这不是秀才家的家眷吗?怎么一个个说话不是粗俗得让人恨不得掩耳,就是尖刻的往人心上捅刀子?
“哟,你居然还听懂了我是在说你们是读书读傻了啊?难道不是吗?开口就是圣人说,闭口就是圣人说!圣人一辈子都没你们说的话多!一个个年纪也不小了,书也读了不少了,脑子长在头上是好看的?”
“今儿个这事,先不说别的!那几个大嫂口中说的话就是对的?旁边难道没人提醒你们?一个个就听不懂人话是吧?非要觉得是我们这秀才的家眷欺负了人家是吧?”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管这些闲事,今儿个我也就成全你们!让你们知道个彻底清除!”
“我们家是在熬酱,熬山菌酱,大家伙都知道,这酱不便宜是吧?”梅晓彤说着问周围看热闹的。
大家看着热闹,听到问,都忙点头:“可不是!这每年就熬上那么一小锅,就差不多一两银子呢!”
“去年我家要不是我家婆婆想吃这口,说什么也舍不得熬这个!咱们平头百姓家的,谁没事吃这个去?”
“好叫他们
这些读书人知道知道,这酱可不是平日里吃的那些大酱豆酱。山菌不要钱?肉不要钱?油不要钱?柴火不要钱?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梅晓彤冷眼看着那几个读书人听了旁边人的话,露出讪讪之色来。
“这谁家平日里也舍不得做这么好的酱!我家为啥做这个?因为我娘前些日子病了一场,街坊邻居都知道!也多亏了街坊邻居还有我相公的同窗好友帮扶,我娘身体如今才渐渐好起来。我娘想着大家的情分,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唯有如今正好是山菌上市的季节,熬点子酱给大家,也是我们家一点心意!”“对门古娘子,从我们家搬来,就一直对我们家照顾颇多,她家孩子闻到香味想吃酱。依着我们两家的情分,就是白送也是应当的!可古娘子捡来半篮子鸡蛋,就换了那么一小碗回去,都还说不好意思,占了我们家便宜了!”
“没曾想,这倒被外面孩子们看到了,也不知道他们回去怎么说的,七八上十个娘子,就跑到我们家咣咣砸门。吓得我们家丫头腿都哆嗦了,不敢开门。”
“还是我娘听着说是街坊邻居,才让把门打开,这些娘子一个个冲进我家院子里,招呼都不打一个,拿着海口大的碗,就往灶屋里冲!若不是吴婶子拦着,只怕我家别说酱了,恐怕连锅都没了!”
“就为这个,我娘忍不住说了两句,这群娘子们就骂我娘是乡下来的,没礼数!大家评评理,哪个做子女的,能听外人这么说自己爹娘?还能不计前嫌,给她们分酱?对门的古娘子,听到几位娘子在我家闹得动静,跑来替我们家说了两句话,就被这几位娘子也追着骂——”
说到这里,谁还不明白?
有那往日也被迫被那几个娘子占过便宜的人家,忍不住就出头了:“宋秀才娘子,你别说了!咱们街坊邻居的谁不知道她们几个?那都是雁过拔毛的货色,平日里谁家没被她们厚着脸皮占过便宜?今天东家借醋,明儿个西家借盐,就从来没还过!”
“仗着都是一条街道的老街坊,几十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分,把别人家当他们家菜园子呢!前儿个我家做鸡蛋饼吃,她们住我隔壁,闻到味道,招呼都没打一个,娘俩搭着梯子,翻墙到我家吃了大半锅!那是我家婆婆年纪大了克化不动,特意给她老人家摊的病,结果最后几乎全进她们肚子里了!气得我啊,要不是我家男人拦着我,我都要去她家门口骂去了!”
“谁说不是啊?三天两头跑到我家,不是借这个就是借那个,从来就没还过!我家小儿子才三岁,病了刚好,为了哄他,给他买了个糖人,就在门口坐着吃。我进去拿样
东西,眼错不见的功夫,就被隔壁那小子给抢了去,还把我小儿子给推了个跟头!我那小儿子哭得脸都白了……”
……
一说起来,大家都有过被占便宜的经历,一个个都忍不住数落起来。
那几个媳妇子本来还以为那书生能给她们撑撑腰,最好把那酱拿出来一人分一些回去的。
没想过,那书生半点用都没有,只会说些听不懂得废话,倒让那秀才娘子,三两句,勾起了大家伙对她们的厌恶和愤怒来,反倒讨伐起她们来。
一时就是想溜,被那么多人看着,也溜不掉了。
几个媳妇子对视了一眼,扭头就埋怨起那几个书生来:“都是你们!本来咱们只是抱怨两句,也就算了!你们偏不依,非要讨个什么说法!要真有用,也就罢了!反倒连累我们丢脸!呸,难怪我男人说,这书生中看不中用呢!”
“可不是!本来这事吧,就是孩子不懂事,咱们揍一顿孩子,回家去不就没事了!这些书生一个个非要凑上来问,问了又屁用没有,倒让咱们被堵在这里被人看笑话!早知道,咱们搭理他们做啥?还耽误咱们时间!这眼看着天都黑了,还得回家做饭呢!”
“就是就是!今儿这事咱们是肉没吃着还惹了一身腥骚,咱们人也丢了,孩子也打了,便宜也没占着!还把我们堵在这里可不像话!有什么事,找这群书生去,都是他们撺掇着我们的!我们本来是打算打完孩子就回去的——”
几个媳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将责任都推给了那群书生。
那群书生脸都绿了,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替人打抱个不平,咋到了最后,还成他们的错了?
“好哇!我们可算看出来了,这几位娘子,你们就是欺负我们是外地学子是吧?我们明明是替你们打抱不平,如今还成我们的错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人人都说荆县百姓知礼节,原来却是这般知礼节!真是让我们这外地学子开了眼界了!”
“难怪这几年荆县的长青书院,一年不如一年了呢!俗话说的好,人杰地灵!这荆县百姓都如同这几位娘子一般信口雌黄恩将仇报,也难怪长青书院不如我们白云书院呢!想来今年秋试,长青书院又要居我们之下了……”
……
几个书生越说越来劲,看周围荆县人的眼神,都是带着鄙视的。
在场的谁不是荆县的百姓,长青书院对他们来说,就是他们荆县的标志,荆县的一面招牌。
这几个外地来的什么白云书院的学子,居然站在荆县的地头上,说荆县的长青书院不好?
这是活腻歪了吧?
“放你娘的屁!早前我可就提醒你们了,让你们不要管这个闲事,你们听不进去人话,非要管了,如今倒还说我们荆县不好?你爷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荆县人到底是怎么不好!”说话的这个大哥,是个暴脾气,拳头一捏,就要扑上去。
那几个书生脸色一白,还勉强站在那里,嘴里就开始喊:“打人啦——欺负我们外地人啦——”
那大哥一时倒是不知道这拳头是砸过去呢?还是砸过去呢?
梅晓彤冷笑,早就看出来这一行书生来着不善了。
不说别的,谁家书生没事,组团给街头这些媳妇子们打孩子吵嘴打抱不平?一个个都太闲了吧?
尤其是最初那几句意有所指的话,就是冲着长青书院来的。
再听他们说什么白云书院,好像有点印象,是去年超过了长青书院的那家书院吧?
他们书院怎么来荆县了?梅晓彤心里打了个突。
不过也来不及深想,只上前一步,挡在了那位脾气暴躁的大哥和那几个书生中间。
“这位大哥,你快住手!只怕他们就等着你这一拳头下去呢!咱们可不能上他们的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