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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两人都乐了。
乐完之后,梅晓彤才低声道:“等到明年春闱,我跟娘陪着去京城,这次去州府,我跟娘天天在家惦记着。反正咱们如今也不缺银子,那茶叶的红利,历九少说这个月就能结给咱们了。还有那胭脂铺子,年底这边的货就能准备得差不多,就等历九少那边的消息了。”
“放心,就算到了京城,我也不会让吃苦的!”梅晓彤保证。
安华皓心中柔情万千,搂着梅晓彤半晌说不出话来。
晓彤给他的这样多,他如今回报的却还只是小小的一个举人,这些远远不够,就算明年春闱中了进士,在京城也不过是蝼蚁而已。
晓彤这么努力的挣钱,他也要努力一些,总有一天,他也能让晓彤不再殚精竭虑,担心这个,顾虑那个,痛痛快快的才好!
夫妻俩说到了半夜,才终于抵挡不住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那杜家的管事就已经去酒楼订好了宴席。
梅晓彤和李婆子留在家中,又将齐夫人给请了来,昨天来道贺的人,都送了不菲的贺礼。
昨日虽然都登记造册了,可这人情来往,要怎么还人情,梅晓彤和李婆子到底没经历过,心中都没底。
只得请齐夫人来,好讨教一番。
齐夫人一出手,果然非凡,那册子上密密麻麻的记着,谁家送了什么。
说实话,梅晓彤只对其中一些名字眼熟,大部分还真听都没听说过,完全是懵圈的。
齐夫人的贴身丫鬟将那册子接过去,一边念,一边就解释,这谁家是谁,有什么关系。
比如谁是谁的姨家的弟妹的娘家弟弟这种听着就让人转不过来弯的关系。
比如谁跟谁表面看起来和气,实际两家早就不来往了。
比如谁是县里哪个官吏的小舅子。
听得梅晓彤佩服不已。
好不容易等贴身丫鬟的丫头歇口气的空隙,梅晓彤赞叹的看着齐夫人:“师娘,这些您老人家怎么都知道?”
齐夫人喝口茶,淡定的道:“这有何难?这些年师父跟我虽然在京城,可家中还有老人,再有师父的师兄也是本地老人了,这行医的,经常出入后宅,那些拐弯抹角的关系,还有后宅阴私,见得最多不过。”
“尤其是秦师兄手下那些弟子,去给人看病,哪家和哪家有什么关联,不弄清楚,万一有个什么差池,那轻则被骂几句庸医赶出来,重则说不得就丢了饭碗。所有他们就……”
梅晓彤秒懂,这就是内部消息共享呗,免得不知道的人去触了霉头。
这种机密,齐夫人都好不藏私,就这么大方的拿出来,感动得梅晓
彤眼泪汪汪的,刚要拍两句彩虹屁。
就听齐夫人道:“这些关系,都算是简单的,这几日好好背背,理一理,可别搞混了!”
“什么?背下来?”梅晓彤觉得自己要窒息了,突然觉得安华皓中个举人,怎么自己的日子倒是艰难了?
这上午背医术,下午学管家理事,晚上背荆县这些有钱有势人家的家谱关系,还让不让人活了。
“当然要背下来,这才多少人?将来到了京城,那些世家权贵,还有后宫贵人家族关系,那些还不是得背下来——”齐夫人挑挑眉毛,十分理所当然。
梅晓彤决定今晚就跟安华皓说,要么他自己背,要么就别考进士了,这哪里是考他?是考自己啊!
心里归这么想,梅晓彤也知道齐夫人这是为自己好,也只能哭唧唧的去背。
不然能咋样,还能跟安华皓离是咋滴?
热闹了好几天,终于将外面的都应酬完了。
梅晓彤才和安华皓抽空去了郊外庄子,给齐欢的墓上了香磕了头,告诉她安华皓中举了,让她在下面放心。
拜祭完齐欢,梅晓彤才想起一件事来,当初她在捡齐欢尸骨的时候,在腹腔附近摸到一枚小小的印章之类的东西,因着尸骨上缠绕着头发之类的,加上时日久了,那印章黑漆漆的,一点也不显眼,不是她手碰到,压根都看不出来。
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的就将那印章给收到了储物箱里。
后来一堆事情,总觉得有什么好像忘记了,一时没想起来。
此刻又到了齐欢墓前,才记起来。
看看四周无人,梅晓彤拉着安华皓,凑到他耳边悄悄的一说,安华皓立刻变了颜色:“印章?”
就是一旁的杜太医神色也忍不住缓和下来,不说别的,这收个女徒弟就是比那些木楞子强些,好歹也知道关心师父师娘的身体。
换以前那些徒弟,天热了,只会给你上碗凉茶,天冷了,给你上碗热茶就不错了。
这么贴心的徒弟,做师父的疼她,应该怎么办?那就给她加作业吧!
于是梅晓彤的家庭作业又多了一张人体经络穴位图。
苦哈哈的背了一堆作业回到家,梅晓彤就听说顾子楷要回京城,那房子也要退了。
想了想,如今也不在意那点子房租了,再者这后院只有一进,住上六七口人也有些挤着不方便,尤其是女眷居多,不然舅舅杨宗保怎么很少回来,也是避嫌的意思。
因此就琢磨着,等顾子楷走了,收了房子,再将前后院打通,这样住着也宽敞些。
到时候这前院就给舅舅杨宗保住,也有个商
量事情的地方。
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去找中人了,跟杨宗保提了一下。
杨宗保拍拍胸脯,保证这事交给他就行了,梅晓彤也就放心了。
至于吴婆子和丁婆子,就留她们看家,如今这院子里花木也多,还有他们的东西也多了,得人守着才行。
过上些时日,回来住着也舒服。
吴婆子和丁婆子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一切都安排妥当,一家人才又雇了长风镖局的马车和镖师,往家去了。
再次回到熟悉的七里墩,因着先几天送了信回来,老远在村口,就有天豹在村口守着,看到两辆马车回来,再看车前坐着熟悉的姑父安华皓,顿时拔腿就往家跑。
他要回去告诉爹他们去,老姑他们回来了!
前些日子,梅长福算着这眼看爹过世百日就要到了,小妹他们还没递消息回来,心里还在嘀咕,莫非不会回来?毕竟上次走,虽然表面没啥,他们其实也感觉到了,小妹和娘似乎生气了。
村里也有人隐约就在传闲言碎语,说只怕这梅家闺女去了城里,连亲娘都带走了,是等闲不会回家了,看不上这乡下了。
梅长福他们每日开着门收购山货,也总有人有事没事打听两句,虽然都被梅永贵给怼回去了,可心里也有些发虚。
接到梅晓彤说过两日就回来的消息,梅家人上下都振奋起来。
梅晓彤的那个小院,还有安华皓那边的小院,早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如今这六月大,太阳毒辣。
柳小桥和温氏一起将屋里的被褥都拆洗了,在太阳下晒得蓬松了,才又铺设好。
小娟过了年,越发懂事了,听说老姑要回来,每日里摘新鲜的栀子花放到屋子里,薰屋子,保证老姑回来,住得舒坦。
盼星星盼月亮,估摸着这几日应该能到,每天梅长福都派家里的孩子去村口守着,看到人回来了好报信。
远远的就听到天豹边跑边喊:“奶和老姑她们回来了——”
梅长福三兄弟对视一眼,连生意都不做了,拔脚就要去迎接。
被那卖山货的拦住了:“梅大掌柜,我这些东西,好不容易才从家里挑过来,你咋能不收呢?”
哪里还有心思收山货啊?还是梅永贵脑子转得快,将金斗一把按在桌子前:“你好生招待着,我们去接你奶和老姑他们——”
说着,三兄弟带着天豹还有小娟和小娟,风一样的走了。
留下金斗和那卖山货的互相看着。
金斗老实,虽然也想去接人,可到底忍下来了,将山货接过来一一看了,定了价钱,又过了称,结算了银钱。
才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马车已经骨碌碌的驶到家门口了。
马车前后,被自家人,还有村里一些孩子围着。
马车停下来,从马车里出来的不是李婆子和梅晓彤是谁?
金斗只觉得,这才两个来月没见,奶和老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下了马车,梅家几兄弟忙着搬行李,温氏和柳小桥也听到了消息,从屋里迎了出来。
就连周氏,也躲躲闪闪的跟在后头出来了,拿一双眼睛下死力的看着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
这七里墩谁家回来,能有这般动静?那住得近的,喜欢八卦的,也都拖家带口的赶来看热闹。
看这次梅晓彤他们回来,居然雇了两倆马车,更别说,这马车里的东西,几兄弟搬了好几趟都还没搬完,一个个眼珠子都要沾在上面了。
尤其是看到李婆子和梅晓彤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怯生生的,扶着李婆子,看架势,莫非是丫鬟?
就有人开口了:“张婶子,这次回来可神气都跟往日不一般啦,这是连丫鬟都使唤上了?可见是在城里发财了,还买这么多东西回来了!”
“哎呦,我说婶子,你可真是命好啊!这才去城里多久,就使唤上丫头啦?这可是城里老太太的做派了!”
七里墩平日里跟李婆子不太对付的几个婆子,眼睛都红了:这婆娘命真好,如今她们还在土里扒食,可人家都使唤上丫头当老太太了!
看那丫头穿得,比她们家闺女穿得都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上次走之前,大家就知道安华皓如今可是秀才,又见这次回来这么气派,跟上次比,那可是很不一样了,就动了心思。
就有那心眼子活络的人跳出来:“婶子,东西这么多,我看长福兄弟他们一时也不搬不完,我力气大,我来帮忙——”
说着就要上马车去,一旁的孩子们看到这个架势,也恨不得就往马车上爬。
被眼疾手快的梅永贵给拦住了,开什么玩笑,这可都是梅家的东西,哪里能让外人摸?万一顺手给顺点啥子走了,岂不是亏了?
当下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就不劳更生兄弟了!”
一边天豹和几个小家伙,忙忙的也把想往马车上爬的孩子给推开:“走开,别碰我奶和我老姑的东西!”
顿时你推我攘得闹腾起来。
还是李婆子早有心理准备,回头喊了一声:“谷雨——”
谷雨忙从车上翻出一个匣子来,递给了李婆子。
李婆子将匣子打开,这是她特地在镇上买的麦芽糖的碎片,一斤也要二十个大钱,她一气称了两三斤。
此刻打开匣子,往就近的天豹一塞:“拿去,给大家分着尝尝。”
到了七里墩,在村口就大声的问宋举人老爷家在哪里?村口本来就是那些汉子和婆娘没事扎推说闲话的地方。
这几日,因着秋粮还没到收割的时候,大家也都算比较清闲,正聚在村口闲聊,听了这消息,那就炸了锅了。
有人大着胆子就问,哪个宋举人老爷?
送信的就说,宋家老爷宋讳重锦高中了乡试第三名亚元。
什么讳什么的大家听不懂,可这姓宋,又听着重锦,傻子都知道,这是安华皓中了举人了。
这可是七里墩这么多年来,唯一个举人老爷啊!
当下一堆婆娘就围着那送行的人问个不停,有那机灵的,先拔腿就去给里正报信。
等到里正得到消息,赶到梅家,梅家都快被挤爆了。
梅长福几兄弟如同在梦中,还没回过神来,这么些年,总是听梅永安说去考举人考举人,考了这么多年,也没中,大家都觉得以梅永安这么聪明的人都没中,想来这举人那得是多聪明的人才能考上啊?
安华皓虽然中了秀才,可平日里不多话,以前又还是个猎户,还真没多少人觉得他能一次就考中举人。
这突然听说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是柳小桥先回过神来,她虽然不知道这举人有多难考,可她知道这人家来报信,还是这么大的喜信,不能不给赏钱。
只是她拿不准该给多少好,给多了心疼,给少了怕丢了举人老爷的面子。
犹豫了半天,咬牙掏出一两银子来塞给了报信的人。
报信的看着这银锭子,顿时乐开了花,他本以为这乡下能给多少赏钱,几百钱就不错了。
没想到这举人老爷的这亲戚这么大方,居然给了一两银子,当下那更是口绽莲花,好话不要钱的送出来。
哄得本来心疼的柳小桥都觉得这银子花的值得了。
等到送信的人走了,大家还不肯散去,还是里正出面,让不相干的人都回去了。
将剩下的梅家人,还有闻讯赶来的宋家,李家,还有梅家的族长留下,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都听送信的说了,说安华皓他们处理完县城那边的事情就会回来。
七里墩出了个举人老爷,可是全村天大的喜事,得办酒席,大办,起码要办上三天的流水席才符合举人老爷的身份。
梅长福几兄弟没经过这种事啊,现在脑子还是晕的,里正说什么都只点头。
梅家的族长更是笑开了花,这安华皓可是他们梅家的女婿,将来说出去梅家也有面子啊。
唯有宋家的族长,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安华皓有今日的风光,当初自己怎么也不会纵容宋家人那样对他啊。
不然如今可都是宋家的荣光啊,他们说出去都是举人老爷的族亲,走出去腰杆子都比别人硬啊。
可现在,他们那里还敢奢望安华皓当靠山,就担心着安华皓回来报复呢。
不用安华皓说什么,只要稍微表示对宋家不满,多的是人上赶着替安华皓出气呢。
这么一想,就想着将功折罪,好生讨好一下安华皓,让他高抬贵手放过宋家。
因此比梅家族长还踊跃,当即就表示同意里正的提议,还主动表示,需要什么,只要宋家有的,只管开口,不要钱。
宋家族长这话一说出口,大家都看了过来,梅家兄弟脑子此刻还是晕的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里正和其他几个族长可都是老狐狸,哪里看不出宋家族长的用意来。
这等巴结举人老爷的好事,能让宋家给占了去?
当即都表示,其他几家也一样,要啥有啥,就算没有,缺啥他们想办法去,绝对要将流水席办得热热闹闹的,包管举人老爷满意。
宋家族长心里暗恨,嘴上却还要争取。
最后争得差点没打起来,还是里正开口分配,一共三大家,各家负责自家族里那些人的酒席就好了,大家都没便宜可占,才都勉强答应了。
本来是想着从村里挑几个人,一起到镇上守着,看举人老爷啥时候回来,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将举人老爷接回来。
还是梅永贵先回过神来,凭啥啊,自家的妹夫,自家的举人老爷,当然得自家去接啊?让村里那些人去接,当他们是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