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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娘下次整寿的时候,咱们绝对给娘办得热热闹闹的,让全城的老太太都羡慕娘可好?”
李婆子听得满心欢喜:“就是这个道理,娘等着下次整寿风光呢!”
“这事咱们虽然说好了,可大哥他们未必同意吧?”梅晓彤道。
“老娘做寿,老娘说不不算,谁说了算?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收拾收拾行李,这几日就回县城去。我可听说了,这中了举人后,得出去多跟人见见世面。这天天窝在这山沟沟沟里,见什么世面?”
“我女婿可是第三名,若是不早点回去,被那些不如我女婿的人占了先可咋办?”李婆子越说越着急,扯着嗓子,就让谷雨快进来收拾。
一面又叫吴婆子去将梅家人都喊来。
被梅晓彤和安华皓好说歹说给哄住了,只说不差这一日半日的,等明天好好说,行李也一时半会收拾不完,天色也晚了,明儿个再说吧。
梅家几房一晚上如何辗转反侧,如何夜不能寐,如何夫妻、父子夜谈都不提。
第二日,才睡醒,就被叫到后院,然后李婆子就说明日要回县城去,这一去,估计过年都不会回来,因着明年春闱在二月,这荆县到京城千里迢迢,恐怕要年底之前就要赶到京城去。
梅家几兄弟一听,傻眼了。
梅长福先反应过来:“娘,你跟妹子都要去吗?”
李婆子眼睛一翻:“怎么?老婆子我这都黄土埋了半截腰的人了,如今有机会跟着你妹夫和妹子去京城看看去,说不定还能看看皇帝老爷住得屋子去,要去见大世面了,你还拦着不成?”
梅长福忙摆手:“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可您老人家今年整寿,这——”
“做什么寿?做寿能长命百岁不成?你们老老实实的别惹祸,别气我,只怕还能让我多活几年。”李婆子一顿抢白。
梅长福本来就不善言辞,被李婆子两句话就给怼得哑口无言了。
梅永贵昨天挨了揍,今儿个进来,连坐都不敢坐,浑身都疼,自然是不敢开口。
梅长贵犹豫着道:“娘,你这一走,啥时候回来啊?儿子不放心,要不,儿子跟您老人家一起去?”
这话一说,不仅梅永贵眼睛一亮,其他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李婆子。
李婆子一鞋底子就丢了过去:“放你娘的屁!老娘我跟着你妹夫和妹子去,天经地义。你凑什么热闹?家里生意不要做了?日子不要过了?要不要把你媳妇也带上?”
梅长贵挠挠头:“这生意过了11月也就淡了,赚不了几个钱。再说了,不还有大哥和三哥他们在家么?您老人家要带上小桥也好,让她
伺候您老人家。”
“我呸!”李婆子劈头就喷:“想得到是挺美的!凭啥?你老娘我缺人伺候?你妹子买了两个婆子一个丫头伺候我!再说了,到时候去京城,自然有你们舅舅跟着,他不比你们老成能办事?带上你们,你们懂啥?不给添乱就不错了!”
“你妹夫和妹子是去赶考的,又不是去当官的,要操心的本来就多,你们还嫌不够乱的?趁早的都给我把主意给打消了!”
李婆子是断然否决。
梅家兄弟都露出失望之色来,京城啊,那可是皇帝老爷,达官贵人住的地方,要是能去一趟京城,这牛能吹一辈子。
梅晓彤在一旁看了,想了想:“京城咱们都没去过,因着明年春闱,只怕连住的地方都紧俏不好找。人太多了,也不好安顿。等咱们在京城安顿好了,若是宋大哥能中进士,留在京城为官,到时候再接几位哥哥嫂子到京城去逛逛。”
“倒是今年娘的寿辰虽然不大办,也不想惊动乡亲们,我琢磨着就在县城办。到时候哥哥嫂子们,带着孩子们,都到县城去,咱们给娘过了寿辰,就启程去京城。暂时虽不能让哥哥嫂子们见识一下京城,可逛逛县城还是可以的。”
这话一说出口,不仅梅家兄弟面露喜色,温氏和柳小桥也忍不住了,更别提几个孩子,早就欢呼起来。
去镇上对他们来说,已经都是难得的经历,能去县城,这些人里,除了梅永贵,还真没人去过。
人人都兴奋起来,京城太遥远,能去县城,那也是极好的。
当下,所有人的心思几乎都放在了去县城这件事情上,方才那点子离别不舍之情,早就被冲的一干二净了。
第二日,还是梅长贵赶着马车送安华皓他们到镇上,这次,除了梅家人,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出来送了。
互相寒暄了好一顿,才被送上马车,目送着离去。
走出老远,梅晓彤撩开车帘回头看去,七里墩已经被远远甩在了身后,越来越小……
※※※
十一月的运河上,正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都要赶在寒冬腊月,运河结冰封冻之前,赶到目的地。
明年春闱,更是天下举子都要赶赴京城,有那偏远的,自然要早早的就上路才是。
条件好的会一起约好,干脆包上一条客船,住得也安心些。
条件不允许的举子,只能搭顺风船,条件简陋,住在舱底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安华皓他们如今手头宽裕,本来是打算和荆县其他一起进京赶考的举人包一艘客船的。
杜太医却在接了京城一封信以后,直接告诉他们,刚好有一
队官船,要赶在年底进京,船上还有几个空位,杜太医直接就给他们定了下来。
这官船自然好过民船,不仅大,吃水深,行驶平稳不说,最主要是安全。
这千里迢迢去京城,总有些滩多水急的地方,也自然少不了一些靠着打劫过往船只为生的水匪。
这些水匪也知道柿子挑软的捏,官船或者大支的船队是不可能碰上去的,那些落单的民船自然就是他们的首选。
每年都少不了,有点船只被打劫,甚至整条船都被凿沉的消息。
所以一般民船都会在大型码头停靠,然后约好一起走,互相有个照应。
安华皓和梅晓彤他们本来打算包的民船,是颇为有名的镖局下的船队,他们行走这条水路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躲避水匪的方法。
不过官船自然是最保险的,如今天下太平,若是这些人敢对官船动手,恐怕不日就要被全部剿灭了。
安华皓和梅晓彤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这能上官船,用的还是杜太医的面子。
在杜太医的安排下,官船经过荆县的时候,也稍作停留,安华皓、梅晓彤带着李婆子、杨宗保还有两个婆子一个丫头,悄悄的上了船队的最后一艘船。
安华皓和梅晓彤上船后,就看到船老大站在甲板上,看到他们上来,只略微点点头,然后冲着码头上的杜太医抱拳行了个礼。
回头就吩咐人让将安华皓他们一家子带到船舱里去,自己掉头就走了。
安华皓看出那船老大压根不想跟自己打招呼,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
跟在那带路的人后面,没走几步,就是舱房。
这船老大虽然人不搭理他们,给他们安排的舱房却是极好的,在甲板上,给安排了三间房间,虽然不大,可床榻,桌椅一色都是齐全的,打扫的也干净。
这就是极为难得的了。
带路的那个人,自我介绍叫小七,也是个极为伶俐的,三言两语就将船上的规矩说明白了。
就是白日里尽量少出舱房,晚上倒是随意,吃食每天会有人送过来,当然,要是自己乐意做饭,也能到厨房去分个小灶给他们,烧水什么的都要自己来。
到了大码头停靠的时候,会告诉他们启程的时间,他们也可以自行下船补充自己的需要的物品,当然,要是错过了时间,船是不会等他们的。
这一路到京城花费的时间约一个月,安华皓他们七个人,一共一百两银子。
安华皓等人都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七也就表示,人带到了,他也就告辞。
杨宗保送他出来,顺手就塞了一块碎银子,然后又
打听了几句船上的忌讳,又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住宿费。
小七捏了捏手心的银锭子,又看杨宗保一百两银子眼睛都不眨的拿出来,自然知道这一家子,看着不起眼,倒是有钱的。
那态度也就和缓了下来,倒是又额外叮嘱了几句,才被杨宗保给送走了。
杨宗保这才回到舱房,将小七叮嘱的忌讳什么的说了,又让吴婆子和丁婆子她们去打水来,把屋子再擦一遍。
等吴婆子她们出去了,杨宗保才道:“我上船的时候看了,这船只怕是货船,看着这架势,说不定是押送什么。咱们也别打听,只做什么都不知道。住宿银子我已经都给了,这两日咱们且别出去晃去,等我跟他们混熟些了再说。”
杨宗保当年为了报仇,流落江湖的时候,那也曾经当过船夫,自然知道很多忌讳,尤其这是官船,自然更要小心行事为上。
大家自然没意见,这一家子里,除了安华皓,也就杨宗保最有这种经验了,听他的没错。
一般来说,这从来没做过船的都会晕车,可有杜太医在,晕船药就准备了两大瓶,足够他们嗑到京城去,也就不怕了。
没一会,吴婆子她们就打了水来,将三间屋子都简单收拾了一下,铺上自己带的铺盖行囊。
吴婆子嘴巴本来就巧,先是跟一个船夫搭话,找到了厨房,厨房里就两个船夫在做饭,看那架势,也就是能弄熟,至于好吃不好吃,这一船的大老爷们,不饿死就不错了,谁那么娇气不成?
丁婆子看得眉心直跳,忙自告奋勇地上前说要搭把手。
这船上都是轮流做饭,那两个船夫一听有人要帮忙,乐得撒手,还格外大方的让出一个小灶来,让吴婆子烧开水去泡茶。
有丁婆子出手,等吴婆子和谷雨收拾好房间,也来帮忙,很快就将中午的伙食给做好了。
倒是简单,因着才在荆县停靠采购了食材的,倒是有肉有菜的。
丁婆子手艺本来就不差,这香味被风吹到了甲板上,顿时不少船夫闻着味道就出来了。
“今儿个是谁做饭?艹,怎么怎么香?”
“什么时候二狗子居然有这手艺了?”
“娘的,这一路上天天吃这些猪食,老子都快成猪了!”
……
等到本该今日做饭的两个船夫将饭菜用木桶给盛上来,船夫们顾不得许多,都一拥而上,哄抢起来。
“这才是人吃的饭啊——”
“哎呦我去,你们是不是人啊?给劳资留一点!”
“滚开,这块肉是劳资的!”
……
几乎没打起来。
船
老大是船夫单独给送过去的,闻到香味,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都露出疑问之色来。
“老大,这是那举人家的婆子做的,闻着怪香的,你尝尝。”
船老大看了那船夫一眼:“这入口的东西,还是小心些,别让人在里面动了手脚!”
船夫陪笑:“哪能呢?咱们兄弟眼都没错的盯着呢,出不了事。再说了,这都是一锅盛出来的,他们自己也吃这个。”
船老大这才低头,拿着筷子吃了一口,停顿了一下后,那吃饭的速度也忍不住加快了。
船夫见船老大再没话说了,正要退出去,那船老大才漫不经心的道:“跟那举人说说,让他们家婆子以后负责咱们兄弟的伙食,可以给他们少一半住宿银子。”
船夫眉开眼笑的答应了,就知道船老大也受不了这天天吃猪食的日子了。
他们这一趟只要能赶在年底回京,赏银不少,这半路搭顺风船的住宿银子虽然不少,大家伙分,分到每个人头上也没多少,可要是能免了这一路吃猪食的命运,想必大家都是乐意的。
有了船老大这话,加上这第一顿,就被丁婆子的手艺给收服了胃,船上的船夫的态度也就好起来。
不仅每日热水供应充足,也不再说什么白天不准到甲板上的话了。
加上杨宗保能说话后,又是个极为会看眼色,知进退的人物,没两日,就跟船夫们打成一团,称兄道弟起来。
安华皓因着是举人,大家都觉得他虽然看起来不像读书人,可到底是举人老爷,大家初开始还有些敬而远之,后来见安华皓每日除了读书,就是在甲板上钓鱼,虽然黑着脸,可说话也和气,天天相处,也就没那么生疏了。
后来一日,突然狂风骤雨,本来要放下船帆的,不知道怎么的,船帆被风吹得死死的缠住了,那风吹着船帆,收不住速度,眼看就要往那岸上撞去。
船老大要控制船舵,愣是无人能将船帆解开,正是危机之时,还是安华皓蹂身而上,几下就跃上了桅杆,将船帆那缠住的绳子给割断,将船帆给放了下来。
算是救了一船人的命。
自那以后,船夫们看安华皓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
船老大的态度也好了几分,亲自给安华皓道谢,将那住宿银子份尽数给退回了不说,还主动报了自己的姓名,原来他姓段,叫段传州。
知道安华皓是去京城赶考,只拍着胸脯说,到了京城,别的不说,若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包在他身上。
从那船帆事情过后,这官船上的船夫本都是没什么心机的汉子,只不拿宋家人当外人。
安华皓和杨宗保更
不用说,那住宿银子被段传州拼死给退回了,他们也不占人便宜,每到一处停靠点,就下去采购一堆吃的上来,给大家加餐。
李婆子也没事就到甲板上坐坐,看着船夫们的衣服破了也就那么穿着,风一吹,那棉袄里的棉絮就被吹走了,看着不成个样子。
干脆就开口,让他们衣服破了拿过来让吴婆子和谷雨一起给缝补。
吴婆子和谷雨虽然手艺一般,可缝补衣服还是拿得出手的,最起码这船上的汉子再不用穿破棉袄了不是。
这些汉子越发觉得这次搭上这举人一家,真是赚了。
谁都不傻,这宋举人每次靠岸,都买上一大堆东西来,平日里吃的也比往日强太多,有人给他们做饭,有人给他们缝补衣裳。
有些单身的汉子,居然是在船上感受了家的温暖,看到李婆子都不喊老太太,以婶子称呼,看到安华皓也不喊举人老爷,都是称呼宋兄弟,连梅晓彤都成了弟妹,亲热的不行。
这一路慢慢北上,说来也是辛苦的,这一船的人,居然还都养胖了些也都是后话不提。
只说那杨宗保如今能说话,那自然是杜太医的功劳,
他当日就说一个月就能有效,果不其然。
针灸加药汤双管齐下,一个月过去后,就能说些简短的句子了。
又调养了大半个月,如今只要不费力嘶吼,长时间说话,跟常人也就差不多了。
杜太医还给炮制了一堆药丸子,让他每日不断的吃着,吃到年底也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杨宗保多年的沉疴被治好,整个人都如同新生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