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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的路是真的差,十多个小时的车程颠簸,林孝的屁股在千万次的拍击下,已经麻木不仁。
一路吐了差不多十来次,林孝下车的时候直接双腿发软,幸亏了尘扶住。
大巴司机的眼神里只有两个字:怂货!
呕吐是很难受的经历,不受控制,搜肠刮肚,非得吐出水方才罢休。
呕吐是一种彻底的奉献。
野人山位于缅甸的北方,是密支那北面的原始森林,北靠喜马拉雅。
野人山山大林密,瘴疠遍布,豺狼横行,是不适合现代人居住的。但是,再恶劣的环境都有人类的足迹。
在山区,还是有一些远古遗存的野蛮族群,衣不蔽体,茹毛饮血,过着原始的野人生活。这也是野人山的由来。
野人山,魔鬼居住的地方。
抗日战争时期,中国远征军96师和新22师以及第5军数万人穿越野人山抵达滇西,损失过半。
整个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十万多人,当时作战损失二万多人,却有三万多人死在了野人山。
所以,野人山是国人心中的一道疤。至今,很多英魂依旧漂浮在野人山上空,诉说他们的血泪故事。
野人山虽然充斥着毒虫、疾病,但是很多人却依旧铤而走险深入其中。
因为野人山中有丰富的翡翠资源。
全世界最著名的帕敢玉石场就身在其中。
石天找到的翡翠矿场位于野人山的深处,他是通过军方的关系才得以进入期间勘探,当然,放血是必须的。
林孝和了尘简单在山下用了晚餐,休息一晚。第二天,天蒙蒙亮两人便出发进山。物资装备,石天早已安排给两位准备妥当。
可两位却不领情,轻身简从,带了些干粮饮水,便大摇大摆的钻进野人山。
自以为高人风范,在当地土著的眼中分明是两傻叉。
其实,对于进野人山。林孝还是很兴奋的。毕竟,对于未知,男人都有一探究竟的好奇。
开始还好,一路倒也尽显温柔。虽已入秋,但草木依旧苍翠欲滴,虫鸟的鸣叫也让两人的心情大好。
天然氧吧!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快意。
可走着走着,两人便惬意不起来了。
森林里的湿度越来越大,两人身上的衣衫尽湿,耷拉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
湿身,湿别人,赏心悦目,湿自己看来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头发也早已提不起劲,紧贴头皮,不带一丝轻舞飞扬。
林孝有些羡慕了尘的光头,想来,佛祖为寻大法,穿山越岭,大抵也经历过此情此景,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得满头的如来卷,理个光头,落得清爽。
更狠一点的,烫满香疤,让头发长无可长。
林中的压抑湿热,已经让林孝胡思乱想。
了尘其实也不好受,除了脑袋清爽,哪都是累赘,长袍佛衣,落满泥渍枯叶,边边角角处更有很多被树枝勾坏的破洞,此时哪还有得到高僧的模样。
“了尘,我不行了!休息一会吧,闷得慌。”林孝喘着粗气说。
了尘闻言,求之不得。
林孝找了块相对清爽的地,宽衣解带,靠树休息。
了尘看看林孝,又看看自己,好嘛,一狠心,把佛袍一脱一扔,一身劲装小褂。
“卧槽,你要干嘛?”林孝捂住胸口,惊恐的问道。
“滚犊子,贫僧破戒能破你身上,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了尘骂道。这荒无人烟,憋疯人的氛围,了尘也开始不管不顾。
林孝哈哈一笑,从包裹中摸出一瓶二锅头。
“滋溜”一口,那火辣的感觉直冲大脑,林孝翻着白眼,大脑一阵天旋地转,尼玛,起猛了!
酒烈如火,周身湿气寒意尽散。
林孝又哐哐两口,那爽劲,起飞了!
了尘眼巴巴的望着,喉结上下翻动,酒香诱惑难挡。
“要不要也来两口?”林孝看在眼里,问道。
“出家人怎可喝酒?佛门五戒:戒杀生、戒偷盗、戒邪淫、戒妄语、戒饮酒。”了尘闭眼沉声道。眼不见为净。
“这茫茫大山,杳无人烟。你不说,我不语,谁人知晓?”林孝拉皮条不遗余力。
“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了尘佛心坚定。
林孝铁了心要拉了尘上贼船,说道:“释迦摩尼当年传道病困受妇人乳糜而得痊愈,所以一直不提倡没有意义的苦修。饭食是欲,酒也是欲,你不怕饭食的欲,却怕酒之欲,还是佛心难圆。”
了尘不语。
添柴加火林孝可是好把式:“况且你们佛门喝酒的也不在少数吧!降龙罗汉世间修行,酒肉不戒。酒的本身并无罪恶,口中有酒,心中无酒,方为大道。”
了尘猛的睁眼,一把夺过酒瓶,道:“你成功说服我了。”说罢,仰头就灌,直接半瓶下肚,面红耳赤。
这和尚,也是猛男一枚。师兄是威猛先生,了尘就是超级玛丽。
从此,世间又多一花和尚。
了尘还是在林孝身上破了戒。
林孝惧怕的看看天,还好被浓郁的树叶遮盖,不然佛祖想必得降下五雷把自己轰成人形烤串。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话,该是佛祖说的吧。
说到底,酒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决定好坏的还是人心。
林孝相信,了尘即使喝再多的酒,也还是那个了尘,悲天悯人的了尘。
枯燥的旅途,多一酒友,还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特别是和和尚喝酒,那也算是奇景。
了尘很能喝,所以说,喝酒是天生的。
大概也是恨林孝让自己破戒,了尘不管不顾,直喝的林孝五迷三道的,抱着了尘脖子直喊“齐向秋,高婧,要抱抱!”
了尘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喝一口,念一声“阿弥陀佛”,再喝一口,喊一声“佛祖恕罪”。
配上音乐,估计又是一首《惊雷》。
醉就醉了吧,暂忘俗世烦恼。在断断续续的呓语中,两人沉沉睡去。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不知两人,梦中可有蝴蝶杜鹃?
醒来,已是第二日,阳光钻着树缝照到两人的身上,斑驳迷离。
林孝的脖子痒痒的,这臭和尚,啥毛病,舔我作甚?林孝甩手推去,小样,皮肤挺滑,挺水灵嘛!
睁眼看去,四目相对,尼玛,花白大蟒!
林孝平生不怕天不怕地,就怕蛇。小时候,小伙伴拿着条死蛇,能追他十里地。那一身的花皮肤,直接能把林孝吓火化了。
一阵反胃,胃口大开,饭菜酒肉喷了花白大蟒一脸。趁花白大蟒愣神的间歇,林孝猴一样窜到了尘的身后,抱着了尘瑟瑟发抖。
“赶紧醒醒,臭和尚,妈的,有蛇?”
了尘闻言,一激灵,酒意全消。
说好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了尘一把挣开林孝,瞬间又化一个猴,“噌”的直接上树,直奔树顶。
树上一个猴,地上一个猴,一共几个猴?
“林孝,我也怕蛇。”说着,了尘的腿肚子也不停的哆嗦。
花白大蟒甩开满脸的污渍,怒气盈头,扭动身躯卷着腥风,张口扑来。
林孝大叫一声,手脚并用,也朝着了尘爬去。
不对,了尘的身边怪怪的。仔细一看,可不是还一条大蟒,匍匐在树影里,伺机而动。
“了尘,树冠里还有一条!”林孝大喊。
这一喊,不要紧,了尘直接吓的松手砸向地面。
好巧不巧,一屁股坐在林孝仰首的脸上。两人,自由落体,抱头转身两周半,落入树下大蟒的口中。
花白大蟒双口一闭,一声饱嗝,满脸陶醉。
幸福来得太突然!
真真是,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路滑滑梯,口、食道、胃,两人掉进一个充满腐臭气息的大肉袋。
花白大蟒的胃兴奋的蠕动着,胃壁不断分泌酸性的液体。两人的衣衫在胃酸的刺激下,尽数融化。
赤条条,坦诚相对。
林孝眼睛一瞟,不禁对了尘竖起大拇指。
和尚,果然超凡入圣。
两人身处险境,反倒镇静下来。元气护体,胃酸暂时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不过,两人也不好受,至少,臭的有点发晕。
“赶紧想办法出去吧!”林孝道。
可是两人身无长物,无法借力,要是有把刀就好办了。
无奈,两人十八般武艺全部使上。
林孝的七伤君子拳,了尘的六字真言,不断的轰击在胃壁上。可柔性的胃壁仿佛是千年老牛皮,竟不能伤之分毫。
花白大蟒其实也不好受,两人的闹腾让它痛的不断翻腾。
狠人比狠劲,花白大蟒也不服输,加快胃的挪动,胃酸泼天倾泻。两人的护体元气渐渐也有了奔溃的迹象。
要死在这里,那就真的尸骨无存!
林孝急,了尘不急。
既来之则安之,佛从来都有以身饲蛇的勇气,说不得,还能求得圆满。
死秃驴!
“了尘,反正你准备以身殉道,问你借样东西!”林孝说道。
“但借无妨!”了尘话音刚落,林孝就大耳光子扇了上来。
这一巴掌,林孝用了十足的力道,把了尘直接扇飞砸在胃袋子上。
了尘一口鲜血喷出,夹杂着一颗牙齿。
“林孝,你是个王八蛋!”了尘牙齿漏风的骂道。
“你想死,我可不想死!借你的牙齿舍利子用用。”
林孝说话,单手抓起了尘的牙齿,御天神诀疯狂运行。
“日月星辰,助我御天。天地元气,行我无上。元气,纳来!”
牙齿渐渐悬浮空中,林孝疯狂的劫掠着周遭的元气,控制在牙齿的周围。
牙齿疯狂的旋转着,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呔!去!
牙齿在胃壁上一闪即没,生生撕开一个口子。
花白大蟒疼的遍地打滚,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林孝趁热打铁,双手如铁爪,扯着伤口,五行之力勃发,化身魔神,撕扯开去。
胃酸尽散,一股鲜血冲进胃袋,把两人冲的像浪中扁舟,七零八落。
精纯的血液入口,林孝二人精神为之一振,这花白大蟒修行可是不低。
花白大蟒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等林孝和了尘从蟒蛇口爬出的时候,发现另一条大蟒也是了。脑袋上赫然有个小洞,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生活就是那么惊喜,不是吗?
当绝望降临,谁说机会之门不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