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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货之后,村民的心情也放松下来,现在终于有时间处理先前发生的事情。
何家被打的人多是些皮外伤,当天在医院包扎之后便都回了家。因为村里赶活儿,他们也知道以大局为重,所以并没有对刘家进行报复。现在活儿赶出来,先前的帐自然要算一算了。
何元文几天没见人影,于是何元博便出面串联了何家的兄弟,商量具体该怎样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说过要给一个交代的刘德荣带着刘德权刘登红以及李丹的老公刘登杰,扛着慰问品过来对挨打的何家人一一上门赔礼道歉。
说一句实在的,因为刘家人多一些,何家和刘家在明面上的争斗是处于下风的,只能搞一些打闷棍,偷偷祸害庄稼的行径。
道歉之前,刘德荣通知过何元武,一行人第一个来到最近的何元博家里。
此时何元博正在同何家兄弟讨论对付刘家,蓦地看到刘德荣带着刘家人上门,几人迅速暴走:“马德,这是打上门来了?”
“干什么?”何元武大声到:“人家刘组长是诚意上门向你们道歉的,既然都在这儿,那也省得挨家挨户上门了。”
几人站到一边,刘德荣一一把慰问品递到手上,握手表示歉意,弄得何家兄弟有些不知所措。
何元武喝到:“怎么地?都傻站着干嘛,不知道开口说话吗?”
何元博侧头皱了皱眉:“这不是有些不习惯吗,啥时候人多势众的刘家还会道歉?”
“对不起各位啦,”刘德荣笑到:“以后刘家都不会仗着人多欺负人了,希望过往的恩怨咱们能一笔勾销。”
何元博有些不买账:“勾销得了吗?”
“那你还想怎么地?”何元武冷冷到:“现在是法治社会,做什么都得掂量掂量,没看到刘家已经进去三个人了吗?”
刘德荣有些尴尬:“是是,现在不讲人多,讲法律。”
何元博瞪大眼睛:“咱们这算和好啦?”
刘德权插了一句:“咱也从来没坏过啊。”
“好啦好啦,”何元武说到:“说到底咱们都是刘集村的村民,现在村里正是万众一心奔小康的时候,希望咱们能够摒弃从前的成见,携手创造村里更美好的明天。”
既然人家都破天荒的上门道歉了,何家兄弟自然不会再计较什么,反正只是受了点轻伤,那就各回工作岗位吧,毕竟赚钱要紧。
只有何元文依旧闭门谢客,刘德荣想道歉也没门儿进去。何元武想了半天,竟然去镇上给他做了个‘保护集体财产’的锦旗。
何泽鹏的股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而何元文带着何家兄弟寻上门也没多说什么就和刘家开干,算起来还真是保护集体财产。虽然他是因为私心才去打架,但毕竟没有明说嘛,而且人们不都常说‘圣人论迹不论心’嘛。
听到自家门前礼花阵阵,不由得何元文不开门查看情况,才把门开了一条缝,何家的兄弟都挤进门:“元文,得了这么大的荣誉,这次可要请客哦。”
何元武作为治保主任将锦旗递给何元文,感谢他为保护集体财产做出的贡献,又拉着他郑重其事的拍了个照,刘德荣又诚恳的道歉,一向有些虚荣,有些嘚瑟的何元文赚足了面子,又有些飘了起来,早将丢脸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而何泽鹏的事情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何元文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吧。
受到黄家湾村村民在大队部广场上赶活儿的感染,刘家人明白不管稳定与否,抓在口袋里的才是实际的,纷纷放弃不干了的念头,重新坐上机台,村里又恢复了忙碌的景象。
当然,在大局上虽然是恢复,但正如某位知名作家所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江湖就会有纷争,村民又像往日那样龌龊不断。
偏偏这个时候戴岳不知在忙什么,天天往镇上和市里跑,很多事情只能各个组长商量着办。虽然村民多半会卖些面子,但各组之间协调起来还是有些麻烦。
就在村干部们不厌其烦的时候,戴岳终于回了村里。回村之后没有问任何的生产状况,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全村党员开会。
刘集村人口众多,而且一直以来都很支持国防事业,所以党员数量还算可观,刚从城里回来的刘同心,作为德高望重的老党员,自然也要参加这次会议。
许久没见到戴岳,俩人自然有一番寒暄,听说以合作社今年的盈利,只要全年都参与生产的村民可以拿到一万多的年终奖,刘同心由衷的拍拍戴岳的肩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这样的收入,村民都可以留在村里,再也不用背井离乡了。”
会议开始,戴岳是个比较直接的人:“各位,我在刘集村工作一年多,最近在外面转了转,感触颇多,有三件事情想请大家一起议一议。”
“第一件事,本来应该召开村民大会宣布,不过散会之后由各位口头传达也一样。KS公司决定加大对合作社的采购量,但合作社目前的产能远远不能满足,所以我想着征用大队部对面的八十多亩地建厂房,吸收社会上的职工进厂工作,原则上不支持本村村民进厂,本村内部生产照旧。”
付立春有些不解:“这么多的地盖厂房,容纳村民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戴岳解释到:“咱们都是泥腿子出身,没有管理现代化企业的经验。厂房建起来之后,我想请专业的管理团队来运营。团队运营需要成本,而且建厂的贷款得还,所以厂房里的工价是低于本村内部工价的,大约和本市的平均工资持平吧。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咱们是要建设一个和谐富足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并不是办企业,所以这个厂房是服务于本村的,这点主次一定要搞清楚。”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没有人表示不同意见,戴岳接着说到:“第二件事,为了丰富村民的业余生活,我想在村里成立一个业余足球队,去参加年底市里举行的‘贺岁杯’业余足球赛。”
作为老球迷,刘同心第一个赞成:“好好好,只要足球队能组起来,我老家伙虽然不能上场,但保证每场必到,不管是递毛巾递水还是捡球,我都干。”
一旁的鄢又成皱了皱眉:“现在村里的活儿那么紧,哪有人去踢足球?再说让这些从没摸过球的人去参加比赛,那不是丢人现眼吗?”
刘同心瞪了他一眼:“重在参与,没看到村里人天天坐在机台上,都坐出大肚腩了吗,锻炼锻炼有什么不好?”
鄢又成打斗的劲儿又来了:“敢情不是你这老狗在赶产量,也不想想一天到晚赶得累死累活,哪还有劲参加训练?”
“你懂个锤子,”刘同心说到:“生命在于运动,人只要动起来,体能可以一点点的练出来,精神气都要不同些,哪还会赶得累死累活?”
鄢又成还要争,戴岳笑到:“鄢大爷,反正咱们有场地,先组织一批人试试,如果有人愿意参加就搞,没人参加就算了。”
“场地在哪?”鄢又成问到。
“咱学校的操场啊,”刘同心抢着回到:“那么好的场地不踢足球简直浪费。”
戴岳点点头,接口到:“我已经联系了省城体育学院的教练,先期接受四十人报名,最终遴选二十三人出来,每天下午四点到六点进行训练,每人每天补贴训练费二十元。”
刘同心在心里默默算了笔账:“哟,这开支可有点大。”
付立春笑到:“刘叔,咱把一天的产量不做数,这样的业余足球队可以养好多。”
“不行不行,”刘同心摆手到:“有钱也不能浪费,养一支就够了。”
第二件事议完,全场静默等待着戴岳的第三件事。
戴岳清了清嗓子,端正的坐着:“第三件事才是今天最应该说的,这么多年来,村里总是纷争不断,自从做变压器之后,纷争又全都转到变压器上来,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归根结底起来就是村民觉得不公平。你觉得我的产品更赚钱,我觉得你的产品更简单。这些其实都不用我多说,在座的各位也亲身经历过。”
众人小声议论,大部分的纷争看起来的确很可笑,但又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法。
戴岳再次清了清嗓子:“有鉴于此,我决定成立一支党员突击队,成员是村里的全体党员,在座各位除了几位年老的老党员,基本上都在从事变压器,所以我想将大家单列出来组成一条生产线,专门做工序复杂,或者工价比较低的产品,平息村民的纷争。”
一言既出,在场所有人虽有些惊愕,但并没有谁说什么。
戴岳扫了一眼现场:“我是在征求各位的意见,你们可以不同意的。”
鄢又成发言到:“我觉得这个突击队早就应该成立了,村里有困难,群众有困难,不找咱们还能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