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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着风青色边纹的灵气在白莯腿部缭绕,他微微屈膝,而后奋力一跳。
消失了?
黄鹂有些张惶地向上望去,却没有在空中看见想看的身影。白莯在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黄鹂,身后!”
脖间传来噬人的寒意,耳畔响起贰叄惊恐的叫声,黄鹂下意识地矮下了身姿,余光中,几缕金发晃悠悠地自空中飘落。
可惜。
白莯暗叹一声,纵步跃起,脱离了贰叄的射程范围。
屋檐之上,阴影之中,白莯将匕首收好,轻轻揉了揉了胀痛的膝盖。第一次施展这个术式,还是有些勉强。
暴足。
将灵气加持在腿部,于天地之间快速移动,术之极致时可踏破空间而行。当然,最后一句多半是创造术式之人的妄语。但是,施展暴足的期间,确实能短暂规避掉天地力场的束缚,达到自由移动的真实。
并且,很快,肉眼难以捕捉的快。
然而,还是可惜了些。白莯从阴影中向下看去,俊秀男子与金发少女仍紧张地防备着他。
暴足对于肉身的要求极为苛刻,是达到蜕凡境方能正常施展的术式,启灵境的脆弱肉体承担不住施展暴足的负荷,若强行施展,轻则脱力,重则骨裂。
白莯能够较为成功地施展出暴足,完全取决于他灵气的特质,这一特质契合暴足这一术式,从而降低了术式对于肉体强度的苛求。
不过,即便如此,白莯的膝盖依然承受了不小的损耗。
好在屋檐下的人并不知晓这一点,他们只当白莯短暂蛰伏了起来,寻求着一击将他们毙命的机会。
这给了白莯修养的时间。
靠着阴影之中,白莯有些怀念苏言,如果苏言在这里,便能够施个治愈术,或者其他什么,苏言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惊喜。
虽然不知道他那些术式究竟是从何学来的。
不过,白莯又不希望苏言真的在这。
暗影组织……姜子苇……
火石呛人的硝烟弥漫,长刀摄人的冰冷杀意。贰叄与黄鹂的模样在白莯脑海中盘旋。
经历了短暂的战斗,白莯的意识又清醒了一点。
暗影组织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屠杀普通人。他们是怀着目的来的,或者说,是有人指使着他们前来。
“你不必回答,之后先生会告诉我。”
他的第一次攻击被金发少女挡下时,少女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在那之前,少女在揣测他的身份。
修行者,超能者。
“他们是穷凶极恶的狼,永远饥饿的狼……他们绝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食物……”
姜子苇的泣泪悲鸣之语言在白莯中浮现。
“……这趟赴死之路我姜子苇准备好了。”
是了。
白莯睁开了双眼,思绪清明。
他们是来找修行者和超能者的,他们是来杀修行者和超能者的。虽然……白莯又悄悄向下瞅了一眼,金发少女和俊秀男子的警备仍未解除。
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先生为何如此自信,仅仅只派了两个人前来,但是根据林照留下的信息和姜子苇的口述,暗影组织的实力是远胜于荆玉市的修\/超势力的。
纵然奇怪,亦不可小觑。
微微仰头,看着密布的乌云,白莯在想:或许我该回去通知他们一声?待乌云轻移,露出点点阴冷的光,白莯又在想:他们或许早就知道了?
白莯心下拿不定主意。
他的本心,他的冲动催促着他回玉无涯,去告知姜子苇暗影组织派人前来,捕杀他们;然而他的理智,他的冷静又在压制着他的本心,去玉无涯许是徒劳,但眼下的男子和少女若是离了他视线,保不齐还会有普通人惨死,身为异事处的人员,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他又想念起苏言,若是苏言在这儿,他们便可以分开行动,保个两全。
可是,如果苏言真的在这儿……
暗影组织已经开始公开行动,甚至屠杀平民。当一个组织开始不顾忌普通人的生命,那么它已然走向了疯狂,而这疯狂的背后,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某个计划,或是某个目的到达了关键的时刻。
白莯曾经接触过这样的组织,也解决过这样的事件。
他心中有着一定的估量,如若所猜不错,待暗影组织找到清河街的修行者与超能者时,这一片区域便会化作战场。
而苏言的实力在这战场中,还是太过危险。
甚至,他白莯自己可能都不晒一提,这般凶恶的境地,他护不住苏言。所以,纵使想念,白莯依旧希冀苏言不要到这儿来。
比起什么荆玉市的安危,什么姜子苇的渴想,白莯更希望的是,他的朋友,他的同事,他的身边之人喜乐平安。在那之上,他才会去追求更高的存在。
“嚓…嚓…嚓…”
是轻轻踩过落水的青石板路的声音,安静,轻淡。
但落在在场几人的耳中,这轻适的声音无异于在耳边作响的闹铃,他们本就紧张的神经在这一刻崩得更为紧致。
而最忐忑的莫过于贰叄,他听得出这不是方才那个修行者或是超能者的脚步声,那么便极有可能是一个恰巧路过的普通人。
普通人。
他握枪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他的眼神落在了那一抹灿烂的金色之上,而后掠过那金色,他看见了可怖的雪色。
宵雪不会放过此刻路过的普通人的,而已然拔出刀的她,他没有信心手中火石迸发的速度能够快过宵雪挥刀的速度。
不,准确来说,他完全不认为自己能够快过宵雪。
但是,不可以,他绝不可以让宵雪挥落下这一刀。
如若这一刀落下,她便和他一般,再也无法回头了。
贰叄将手中的枪高高举起,他的手掌与枪托紧密贴合,食指紧扣着扳机。冰冷的枪械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滚烫,贰叄只觉得手心里握着的,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那火焰吐舌,烧灼着他的双手。
无形的疼痛促使他想扔掉手中的枪,但心底的执念使得他将手中的兵器握得愈发紧实。
血从唇角流下,不知是咬破的下唇的血,还是心中逆流而上的血。
视线里前所未有的清晰,若将时间倒退,说不准能捕捉到白莯彼时的身影。
近了。
黑色的影子近了。
贰叄没有犹豫。
火光掠过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