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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伤者失血过多,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已经死亡,我们无能为力。”医生向负责这案件的中年警官说道。
“是吗?太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少年就这样死了。请问贵方通知他的家属了么?”名为青木慎太郎的警官充满遗憾地问道。
“已经通知了,他的妹妹现在就在外面,他的母亲正在路上,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过来。”医生回道。
“他的父亲呢?”
“他是单亲家庭。”
“这样啊……那他的遗体现在在哪里?”
“在殓房。你要看吗?”
“不用了,后续我们会派人过来处理的。希望他的家人们不要太伤心。”
这时,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长长的闪电,紧接着,一阵巨大的雷鸣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来,两人被吓了一跳。
“天气预报还是挺准的,要下雨了呢!”
“看来是的。”
……
上杉春奈听完青木警官陈述事情的经过后,原本戴着老土黑框眼镜面无表情的面孔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虽然从上国中之后兄妹俩的感情就一直不好,平时基本很少交流,但毕竟也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
你不是很能打吗?平时总是说自己打遍全校无敌手,为什么……这一次,就打不过了呢?
平日里你总是在做坏事,经常打架斗殴,从不做家务,骗我的零花钱,还喜欢恶作剧,吓唬人,掀女生裙子,甚至还赌博……明明是这样一无是处的你,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你啊!这辈子,大概就只做了这么一件好事吧!但是……但是为什么呢?我竟然一点都不想夸奖你……
你这个……笨蛋!!!
“呜呜……”
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点点滴滴地落在了地面上。
一旁的青木警官见状,悄悄地走向了另一边,给她留下一个单独的空间。
……
“那些抢劫犯抓到了么?”
待心情稍微平复,上杉春奈便又恢复到平常那种冷淡的表情,找到青木警官继续询问。
“对不起,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们会全力以赴,尽快抓到凶手的,请放心。”青木警官向上杉春奈微微鞠躬道。
“抓到又怎么样,人都已经死了。法律也不会判他们死刑来偿命,不是吗?”
青木警官无言以对。
同一时刻,在冰冷的殓房中,就在刚刚那道闪电过去没多久,一个被电光所环绕的闪着金光的光球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殓房中。
像被什么引导似的,那个光球飘向其中一个尸柜。慢慢地,光球没入进去,然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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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上杉和树和上杉春奈的母亲铃木由美子终于带着一脸的疲惫赶来了。
一见到女儿,由美子马上问道:“和树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抢救吗?有没有生命危险?”
“……”
“对不起,太太,您的儿子刚刚已经不幸离世,真的很抱歉。”看到春奈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青木慎太郎站起来说。
“不可能……和树他……你骗我的,对不对?”铃木由美子一听这消息立刻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一脸哀求地问道。
春奈马上扶住母亲,“妈妈,是真的,和树他……真的死了。”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完她把脸转到另一边不忍心看母亲的表情。
“不会的,和树不会死的……不会死……”由美子泪如泉涌,趴在女儿肩上泣不成声。
……
过了一会,由美子擦了一下眼泪,强压下内心的悲痛,以平静的语气向青木警官问道:“和树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警官先生,请您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
看到由美子这么快就控制住情绪,青木慎太郎不由得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在听青木警官说完整个事件后,由美子站了起来。
“妈妈,你要做什么?”春奈担心母亲会做傻事,赶紧拉住她的手。
“我想要看一下和树。我想……陪陪他!”
“请稍等,我现在马上去通知医生。”
“多谢你,警官先生。”
“职责所在!您不必客气!”
在殓房里,殓房管理员按照医生说的编号拉开了一个尸柜,并把包裹着尸体的裹尸袋打开,露出和树那张比平时更加苍白的脸。
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由美子崩溃了,她张开了嘴,空气用力吐出来,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在僵硬中战栗不止,犹如灵魂要冲撞出来的剧烈抗争。
最终,她扑到上杉和树的身上痛哭起来。
整个殓房笼罩在一片凄惨的氛围中,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过了不知多久,由美子忽然站了起来,脸上显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紧接着,她把头靠在和树的胸口,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先是惊讶,接着是紧张,然后是惊喜万分。
看着她急速变化的表情,不单是医生,其他人也有点不好的感觉。
“妈妈,你怎么了?”
春奈轻轻地问,她很担心母亲因为过度伤心而产生精神上的问题。
“太太,不要太伤心,请节哀顺便。”
医生似乎看过这种场面,对旁边的青木警官使了一下眼色。
青木警官马上会意过来,正要开口安慰。
由美子忽然激动起来:“他没死,他还没死。快,医生,快救救他,和树还没死!”
看来出现最坏的结果了,医生叹了口气说:“太太,请节哀,令郎已经死了。我们之前确认过的,他确实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不,医生,他还有心跳,真的,不信你听听看。”
由美子紧紧地抓住医生的手,急切地说。
“什么?”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有医生神情淡漠地走过去,顺应她的请求,拿了听诊器,放在上杉和树的胸口上。
然而听诊器刚放下去,医生那原本平静的脸就像见到鬼似的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并且马上又细心地倾听了一下。然后,跳起来冲到外面大叫:“快叫人来,这个病人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