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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此事必然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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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辅追妻计划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三章此事必然有蹊跷苏震的信回的很快,不过半个月信就已经到了苏老夫人的手中。

    苏老夫人见到了信,就叫周妈妈去金台坊传了话,隔日季阁老的夫人便亲自登了门。

    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没有人知道季夫人去伯府里,是替陆衍提亲的,更没有人知道,陆衍和苏漫不过几日就交换了草帖子,在大佛寺合了八字,就算是将亲事订了下来。

    不过苏漫毕竟还小,如今又是在国丧期间,所以这事儿一直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季府一家,再没有旁人知晓了。

    事情都尘埃落定的这一日,天空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陆衍站在书房中,看着阴沉沉的天,心里却是无比的平静。

    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和漫漫订了亲,他原想着漫漫性格执拗,要徐徐图之,却不想,老夫人一句话,就将此事敲死了。

    那一日,他叫人将漫漫接到了府里归置东院,原想着能够早些回去与她说一说话,却不想苏老夫人却差人等在了衙门口,将他直接引去了伯府。

    苏老夫人见了他,竟是没有绕丁点的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衍哥儿,你可愿意娶了漫漫?”

    饶是陆衍这般机敏的人,也是被苏老夫人这直接的问话惊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笑着答道:“晚辈的心思,老夫人恐怕早就看在眼里了。”

    苏老夫人却是对他这迂回的说法十分的不满意,她轻咳了一声,眼眸直直的盯着自己:“你愿是不愿?”

    陆衍并不觉得尴尬,只仍旧挂着柔和的笑:“自然是愿意的。”

    听了他的回答,苏老夫人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上再没有了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其实我总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漫漫愿意嫁个什么样的郎君便由着她,”苏老夫人靠坐在迎枕上,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无力,“可是如今这形势,却是容不得她慢慢挑选了。”

    陆衍听了这话却是有些疑惑:“如今正值国丧期间,皇帝就算是有心,怕是也要等上个一年半载罢。”

    苏老夫人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管等多久,漫漫的亲事只要是悬着,我这心里就觉得十分不安稳。”她说着,抬起头来看向陆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原先我还想着,这后宅里的妇人一个比一个的精明,又有哪个看不出来漫漫如今的处境,想来是没有人家敢触了这个霉头来求娶漫漫的。”

    陆衍微微颔首,还未等说话就听到苏老夫人继续说道:“你对漫漫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了,若不是看你对漫漫有心,我也不会生了这个心思,如今既然你也愿意,那你们的亲事就尽快订下来罢。”

    听到这里,陆衍终于变了脸色,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夫人,如今正在国丧期间,不宜嫁娶定亲,更何况漫漫的心意还不知如何,即使定亲也不急在这一两个月吧。”

    苏老夫人却是十分的固执:“漫漫那边你不必担心,自有我在,你只管托了信得过的媒人,将帖子准备好就是了。”

    陆衍简直哭笑不得:“老夫人,漫漫的性子您也是了解的,若是她不愿意,那这亲事还是就此作罢的好。”

    苏老夫人听了陆衍这话却是笑容更盛:“漫漫那边你不必担心,我既然与你说定了,那她必然也是会同意的。”

    陆衍还想再多劝两句,却听苏老夫人继续说道:“看你如此疼爱漫漫,这话我也就不再瞒你了,想要你们两个尽快定亲,是你世伯的意思。”

    听到是苏震的意思,陆衍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震最是疼爱漫漫了,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事情定然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

    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竟叫苏震也无法改变皇帝的决定,只能选择匆匆将爱女出嫁来避祸呢?

    陆衍仍旧看着窗外的雨丝,眉头却是紧紧的蹙在一起。

    今生与前世有太多的不同了,不同到,若不是有漫漫在身边提醒,他甚至觉得那前世不过是自己的一场黄粱梦。

    前世皇帝因为忌惮苏家在辽东的势力,因为忌惮世伯手中的兵权,进而将漫漫推到了风口浪尖,更是将苏家放在了油锅之上。

    可如今,形势在他看来还是风平浪静,怎么苏震竟是急迫到了这种地步?

    难道是辽东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陆衍想到这里,回头看向躺在一旁竹椅上小憩的骆知行,沉声问道:“你在辽东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儿?”

    骆知行半抬了眼皮睨了他一眼,啧了两声哼道:“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想自己的亲事么,怎的又想起辽东来了?”

    陆衍缓步走到桌案后,坐在太师椅中望向骆知行,不理会他的调侃,仍旧沉着声音问道:“师父可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骆知行再次合上眼,随意拿了本书卷盖在自己的脸上,晃晃悠悠的答道:“师父他老人家是个什么脾性你应当也是清楚的,他能跟我说什么,整日里除了骂我蠢就是骂我懒,旁的哪还会跟我说。”

    陆衍轻叹一声,自己这个师兄若说身手那绝对是天下第一,可说起懒散,怕也是天下第一了。

    无法,他只得挽了袖子磨墨,有些事情问他是问不出来的,倒不如亲自去问师父。

    信从金台坊出来就直往辽东而去,送信的人得了陆衍的吩咐,一路快马加鞭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见到了王恕。

    王恕接过信笺,转头看向一旁躺在床榻上的苏震,轻笑了一声,道:“我就说,即使县主不将事情的真相告知衍儿,他定然也能察觉出不妥来。”

    苏震轻咳了两声,低声笑道:“您老看人的眼光一向最是毒辣,溢之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恕笑了两声,将信笺抖开,草草的看了一遍,笑道:“知行这个蠢货,叫他回了京,竟是半点正事都没有做。”

    苏震也跟着笑起来:“他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了,您还指望他能深入朝堂不成?”

    王恕闻言长叹了一声,将那信收入怀中,低声道:“京中的日子,怕是不比这辽东好上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