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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去上班。
正做退税申请表呢,小岳笑嘻嘻从外面进来,大声说:“我们申请的移动硬盘到啦,索尼的,可漂亮了!”我抬头,看到她手上捧了三只盒子,放到姚紫面前:“我喜欢大红的,给我好不好?”
姚紫笑:“我还跟你抢?你们俩挑好了留我一只就行。”
小岳就问我:“有玫红和蓝色的,海宁你要什么色?”我无所谓地说:“我随便。”小岳就闭着眼睛换了几换,拿了一盒走过来:“那好,我也不知道的啊,给你。”
经理走出玻璃房子笑:“小岳,你就一天到晚跑电脑部吧。”小岳振振有词:“我哪有空一天到晚地跑,我是为咱们谋福利,知道不,要是不早去,咱们就拿不到索尼的了,何嘉树说这次一共只有五个索尼,其它都是希捷的。好吧,我也是顺便为了看帅哥。”
姚紫转过头来问我:“海宁,你怎么认识小何的?”
我笑了笑:“我在以前公司工作时,跟他学过电脑。”
经理就笑:“难怪咱们电脑有啥小问题,海宁出手就能修好,原来有个好师傅。”
姚紫微笑:“可是你们好象挺冷淡的。”
我继续笑:“时间很久了,都三年了,后来就一直没见过面,我又不是大美女,他可能都认不出我了吧。”
小岳撇了撇嘴:“不会啊,我觉着你挺好看啊。”
我说:“谢谢啊。”冲小岳笑了笑,专心往表里填数据。
三年前,我刚参加工作,那天公司里一个同事的儿子把电脑弄坏了,结果害得我花了十天做的计划无影无踪,老总大发雷霆,让同事自己去找人把电脑修理好。然后,我就见到了何嘉树。
我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目眩。这么俊朗出色的男子!
当他弯下腰微笑着说:对不起,让我看看。我嗅到一股清爽的古龙水味道。
我的心开始咚咚地跳,侧过头让开。他花了两个小时检查硬件、软件,然后清理、备份、恢复、重装,我在一边认真的看,并询问。据我的了解,一般计算机人员从来不耐烦回答询问,大概是因为别人问的问题在他们而言实在低能、解释烦琐。可是他不。
他很耐心地回答并解答我的问题。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在键盘上飞舞好看得不行。
他问我:“资料有没有备份?”
我说:“有的没有,特别是刚做好的那个大计划。”我其实沮丧得不得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发牢骚还不是也得自己做,平白浪费时间,而且得罪同事。
他看了看我,脸上神情有些关心,问:“是不是工作量很大?”
我那见到帅哥的兴奋一回到现实麻烦问题就颓了不少,笑了一下打起精神:“多加几个夜班也就行啦。用电脑这种意外免不了。”
他好象有点歉意,说:“对不起,我水平不够,只能做到这样了。”
我第一次结结巴巴地安慰他:“不不,不会,你的,你的水平很好了。”
我说:“人们不断地开发电脑,到最后迟早出大问题,比如说突然之间电脑全体象这样一样清空,哇,全世界人身份不清,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然后数以亿计人冒出来,获取生存权利。”
他本来听我结巴时就有点忍俊不禁,这时候终于笑起来,许久,笑意不散。我低下头,不大敢看他,后来,鼓足勇气问他:“以后我有电脑上的疑难,可不可以问你?”
他马上答:“当然可以。”他把电话抄给我,然后告辞。
我看着他走,背影颀长萧肃,白衬衫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我的心突然禁不住欢喜。
我决定开始学习电脑。
我打电话给他,问要买什么书,问刚开始要学什么,他在电话里温和回答我,并说,最好报个初级电脑班。我去上了电脑班,结果那些课程我在大学里已经学过,很快就上了手,开始看中级的课程的时候我发现,这样学的话有很多东西,现实中根本用不到。除非我打算做电脑这一行。
我哪里会有这个打算。可是现在一般基本电脑问题已经难不到我,要我装模作样地打电话给他问一些懂的问题,我觉得也太没劲,而且问题在电话里就可以解决,我想见他。所以我改了回家路线。
真傻啊,我那时候也挺有觉悟的,叹着气跟舒卡说,只不过见过几次面,电话里交谈过而已,就忍不住想着要亲近他。
舒卡温柔地说:海宁,爱是没有理由的,你见到他,心里欢喜,那就去吧。她想了想又说,谁叫骆家谦离得这样远,谁叫他又这样骄傲呢。
舒卡那时候也陷在一场爱情里不能自拔,我们姐俩就傻乎乎地奔赴着我们的爱情而去。
我在第N次骑着小车跟在何嘉树后面时,看着他的背影遐想,我总有一天会和他并肩骑的吧,那样他就会这样微微笑着侧头跟我说话了:慢点慢点,别急。我呢,就故意骑得飞快,到下坡的时候放开刹车,反正人也少。
然后我就发现大事不妙。
桥的那面坡底在架电线,一根电线正当中拉过去,我的自行车带着我直奔电线而去,因为走神骑得太快兼之下坡,刹车根本没用。眼看着电线拦颈而至,惊呼声中我扔下自行车双手握住电线直往前急跑。
幸亏两头拉电线的工人反应得快,死死拉住电线,借缓冲之力我终于跪坐在地时,已经化大危险为小危险,化骨折为破皮。
抬起头,何嘉树俊朗的脸印在眼前,无奈地说:“原来是你,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咦,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第二条路走,只好笑嘻嘻:“意外意外,我才发现我们同路啊。”一边忍痛。他看着我,摇头,忍不住笑:“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别骨折伤筋了。”
是从那以后,我们开始真正来往。
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来往而已。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不同的。
每次见完面,我会再三地细想回忆他的一言一行,我心中怔忡不定,他说海宁你如果真想学电脑也不必学那些,只学你感兴趣的好玩的就行了。他说你画画不错啊,不如学吧?他说我们下次再讨论这个问题,先去喝茶。这是什么意思呢?他约我去喝茶是不是也有些许好感呢?他记得我喝绿茶不喝红茶,他特意吩咐侍者给我的冰淇淋里多加一点松子,他会记得我这么多的喜好呢。那么他,是不是心里也和我一样的呢?
他是不是对他所有的朋友都这样细心的呢?
且喜且忧,且思且怕。
可是多么欢喜见到他。可是为什么他总是君子般离我一丈远?我的已经做得可以让小狗一步一步地走了,可以让小姑娘一眨一眨地笑了,为什么他眼里的笑意仍然是模糊不清呢?
常常在晚上内心焦灼无法入眠,睁大眼睛想着想着想到天明。
一到时间,我便如一如飞蛾扑向他的家。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另一只飞蛾,可是我总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