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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糊涂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终于明白姚紫是故意不接我电话,一连三天!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认为用另一个人的嘴说一声不需要就可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我到底在哪里得罪了她?
第二天是周一,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办公室里一如既往,姚紫在低头看电脑,一边核算,小岳正在整理桌子,笑嘻嘻地招呼我:“海宁早上好。”
我看一眼姚紫,她象往常一样头也没抬,我走过去,问:“姚紫,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不接我的电话?”
她抬头,露出一个诧异的笑:“怎么会?哦,我出去的时候忘了带手机,江潮没跟你说吗?”
我问:“你看到的时候不能回一个给我吗?我打了你三天的电话。”
她轻声说:“这几天我都没带手机。”
我被噎住,想要继续质问,她阻止我,温和地说:“海宁,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看着她,想问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可是我想到江潮,江潮和她的关系,我不想江潮难堪。
经理走进来,奇怪地看了看我,说:“怎么了一大早的辛海宁脸色这么不好?周末跑哪去玩累着了?”
我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位子,看着电脑上的数据,越看越烦。过了一会儿,办公室涌进来几个报销的人,一伙儿开着玩笑,姚紫和小岳都笑着一起逗乐,我游离着看着她俩,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些人,他们在这个公司做的时间都很长,我不是,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在这里长做,我忽然记起来我刚进来时是不乐意的,我并没打算做长呀。
我站起来,去找江潮。
江潮正在看一叠资料,我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待他目光转过来,我说:“江潮,要先跟你说一下,我要辞职了。”
我转身走,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人撞在桌子上的闷响和杯子和文件夹落地的声音,然后手臂被江潮抓住,他叹气:“嗳嗳嗳,是因为姚紫的事吧?我正打算看完这些去找你呢。”
我瞪着他,他温和地笑:“她托我跟你解释,进来?”
江潮极少这样跟我说话,我们之间不是嘲弄就是胡闹,每当他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时,就是说明,他很认真。刚巧,我也想听解释,而看来姚紫根本不想,亲自解释。
我坐下来,江潮收拾桌子,他刚才撞到桌子的地方估计挺痛,时不时吸口气,东西都放到一边,他坐下,面对面,看着我。
我仍然瞪着他,然而看着他温和了解的眼睛,渐渐觉得委屈。
江潮叹了口气,说:“海宁,对不起,这件事是姚紫不对。”
我的委屈渐渐涌上鼻端,我一动不动地忍下那股鼻酸,仍然瞪着他。
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姚紫的脾气有些怪,但她不是存心的。这次的事,也是事出有因。她和她的男朋友谈了几年,一直好好坏坏,最近终于买了新房子装修好,打算过阵子再结婚。但是男朋友的妈妈要来住,说是他们工作忙,来为他们做饭和打扫卫生。姚紫呢,一开始就和未来的婆婆非常的合不来,那种合不来的程度……”
他皱了皱眉,没再说下去,继续:“所以她回绝了,可是老人坚持要来照顾他们说他们工作忙不过来,这样,姚紫就说请保姆。她男朋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姚紫认为他默认了,就找了你帮忙。结果,上周吧,两人大吵一架,她男朋友坚决不肯请保姆,一定要母亲过来,所以直到现在,两人还闹得很僵。”
我一路听,一路目瞪口呆。
江潮摸了摸额头:“她心里知道对你过意不去,但她太要面子,从小到大明知道错也不肯说一句对不起的人。所以……”
所以她什么也不管,让你来解释。
我的声音发涩:“江潮,她可以事前通知我的,我们天天在同一个办公室,在保姆进城之前她完全有时间说的。”
江潮有些无奈:“她从小犟,有时候心情不好就特别任性,我也这么问她,她,唉,她说,跟你解释是她男朋友的事,不是她的事,因为她没打算不请保姆,是她男朋友不请的。就赌气不接你的电话,让她男朋友接。她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洒了阳光的明亮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他脸上一掠而过的无奈宠溺,觉得我连愤怒也不会了,我什么都不想再说,只是说:“我不觉得继续和她工作会是件愉快的事。”
江潮叹了口气:“你们一直相处都好,这件事,她也知道自己不对,只是面上不愿意说。海宁,工作的事别这么任性,至少过了这个年,等找到其它工作再……,好不好呢?”
我只觉心里堵得慌,我们相处很好吗?那些细细碎碎的事以前完全不留意,这会儿全涌了上来,无比鲜明,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她时常的不理我的话给我看脸色,有人的时候带着笑说些我不理解的话,还有,我明明记得弄齐全递给她和经理的资料,时时会被她从我桌上找到,然后笑着说:海宁你又马大哈了。
为什么?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我想对他说,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可是怎么说?我需要对他琐碎地诉说吗?恐怕在他听了之后只会笑笑不在意地想:女孩子的心啊就是想得太多。而且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只怕会觉得我小气吧。
有些事情,一点一滴如人冷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可是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心里又是凉又是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难受。
他始终是帮她的,他喜欢她,就算她有男朋友,他也要护着她,他们青梅竹马,度过最重要的时光,而我和他,不过是,不过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看我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抓了抓头说:“海宁,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么说话,我可能说得不对,你有权利生气……”
我终于愤怒,站起来,说:“不是,你没有不对,是我糊涂,我自找的,我自己愿意去看别人的脸色,江潮,我妈是你继母,没有给你看过脸色,可不是天下的继母都跟我妈似的!”
我说出口就后悔了,后悔地真想吐血。为什么我总是会做这样的事?江潮的脸色并没有变,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然后,他轻声说:“是,海宁,是我太不体谅你……”
我满脑子都是后悔,慌乱中打断他说:“我答应你,过年前我不会辞职。”
江潮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保姆的事,你跟他们说不要紧,曹圣说他父母要回老家,正好请一个保姆。”
我摇头:“不用了,舒卡请去照顾她妈妈了。”
我转身出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