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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十六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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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回到自己家已是很晚,很累,略微洗洗就扑去睡觉,棉被松软暖和,被套干爽清洁,鼻子还闻到一股太阳香,我满意地嘀咕:“舒卡你越来越象我娘了。”

    舒卡同学没有听到,她扑在客厅大桌子上目不斜视地画图纸,我进屋时连看我一眼都没空,亏我还想显摆给她带的大手信。

    第二天是周末,爬起来时看到舒卡双眼乌青地对着图纸咬牙切齿,看这情形是遇到瓶颈一夜没睡,我知趣地进了厨房做早餐,尽管厨房的窗外太阳已经爬得老高。我把红薯切了做一锅红薯粥,再拿出冰箱的几样蔬菜小炒一个四不象的八宝菜,青椒切末炒鸡蛋,想了一想,用鸡肉丁胡萝卜丁土豆丁黄瓜丁炒成一个三丁,这个时候红薯粥也好了,热腾腾香喷喷三菜一粥端出去,讨好地说:“舒卡,吃早饭先。”

    舒卡放下笔,说:“你回来了?”

    我装作兴高采烈地说:“舒卡!我回来了!”

    她白我一眼,伸了伸腰,叹了口气:“该死的,这张图纸折腾了我一个礼拜,哪有这样过份的,这个细节上的要求根本就有问题!什么高手,我看他怎么做得出来!”

    她看了看早餐,还没坐下就吃了几口,赞许:“辛海宁,你还真是等闲不出手,出手挺不凡啊。”

    我眯眯笑,开玩笑,不会做和不想做明明是两回事,我家老娘这么教导我:辛海宁,你可以懒可以不想不肯做,但不能不会做,不会做才真被人看扁,要了老命。我牢记教导,样样都学会,倒是她老人家,一辈子不会做菜,被人看扁。

    我谦虚地说:“还是没有你做得好吃,不就少献丑了。”

    舒卡横了我一眼,这么累了一夜姿色半残,还横得千娇百媚真是不容易,我敬佩地欣羡地看着她,她又叹口气:“辛海宁,去照照镜子,看你春风满面,笑得这副风骚样。”

    我嘻皮笑脸:“啊?我有吗?我去照照镜子啊。”作势起立,她喝一口粥,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我坐下,总觉得客厅里有点不一样,再一看,跳起来:“这是什么?望远镜?你哪弄来这么大一个望远镜?”客厅一角正立着一架长得很专业的望远镜,我过去摸着它的镜身,看着标签念“”,抬头:“这是啥牌子?”我指责她:“你堕落了,居然弄台望远镜来偷窥!说,对面有帅哥不?是不你看对眼了不敢表白要偷窥?”

    舒卡一把拎过我,气愤地说:“辛海宁小朋友,你知道自己是文盲就不要喊这么大声,很丢人知不知道?人这是著名的天文望远镜,配的是这只目镜是莹石镜头!偷窥需要这么大成本么?”她拿起边桌上另一只小望远镜:“这只才是偷窥用的!盛惠200元才。”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两人暴笑。

    哎呀舒卡你太有才了。笑了半天我擦擦眼泪,指着著名的天文望远镜说:“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观星?”

    舒卡叹口气:“这是旧的。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两年经常要去郊外研究所做工业设计,那地方偏远空旷,很有利于观星,你知道那帮工科生啦,带着我就迷上了。前几天不是去利华中学看学生观星么?就想起来回家把它挖出来了。咦,我记得跟你说过一些。”

    我记起来:“这台天文望远镜是你一个仰慕者送的,对吧?很贵吧?真有钱。”

    她冲我眨眨眼:“很贵,光莹石镜头就很贵。”

    我早就说过舒卡毕业后就已飞向广阔天地,美貌与智慧令她所向披靡。我笑嘻嘻地冲她竖一竖大拇指,心下十分自豪。

    她喝完最后一口粥,慢吞吞地说:“好了,老实交待,为啥一回来春风满面成这样,是不是你和江潮发生什么了?”

    我辩解:“为什么不能是我完成工作出色受到表彰要涨薪水什么的?”

    舒卡冷笑:“那我就得怀疑你和公司老总发生了什么了。辛海宁,你只是懒,能力向来不弱,工作要用电脑,马上半自费半自学把电脑学得能拆能装能做网页论坛,为的是电脑出了问题不用时时求助别人;一个人搬出去住集体宿舍就能用一只电饭煲做出十几个菜;我每次出差回来窗明几净被褥全换洗干净。不过再强大,才升了职做了一次本职工作就能再涨一次薪水,这公司凭啥对你这么好?”

    我悻悻:“你每次表扬我都不好好表扬,冷笑多了会长法令纹知道不?”

    那个下午,我把在北京发生的事全数讲给舒卡听。

    该美女听到我被关洗手间听壁角时狂笑不已,最后下的结论是:“曹圣真是个妙人。”

    我也笑:“是啊,人可豪爽了,我真是喜欢他。”

    舒卡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最后江潮也没当面跟你表白?你们俩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我坦然:“他说过,我和他根本就不应该开始。我只是知道他的心意很高兴,但他和我都明白呀,我们都处理不了这个现实。”

    舒卡点点头:“那么可以说你和他当时就有了默契?”

    我说:“是。我想他有点知道我喜欢他,但一直不表明他的态度可能就是想让我的感觉无疾而终,但是无意中被我知道了,他既没有准备又不想让我陷到麻烦里去,那大家就暂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是最好的。”

    舒卡说:“那以后呢?”

    我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我只想现在。”

    舒卡盯着我,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下巴,轻声说:“海宁,这条伤疤还在呢。你忘了那一耳光?”

    我下意识捂住脸,怔怔地看着她。

    她只是看着我,她的脸渐渐模糊,我低下头,眼泪一点一点地掉下来,我说:“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你早就发现我喜欢江潮,可是我糊涂,现在想起来,在你发现之前,我就喜欢他了,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一直只有他在我身边,无论我发生什么事,受到什么委屈,只要他知道就从来不会不管。可是我知道我和他只能是兄妹,所以从来都不会去想去仔细想。后来我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也一直一直告诉自己不行的,不能这样的,我和他之间牵涉的人和事太多太不可跨越,任由自己沉下去根本就是愚蠢。我的理智一直一直一直在阻止我,可是舒卡,可是舒卡,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就是喜欢他……”

    我说:“现在我知道他也喜欢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就想,好吧,我什么也不管了,他不当面表白也不要紧,大家心里知道就好,我现在开心快乐就好。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任性过,就任性这么一次又怎么样,就任性这么一件事又怎么样。”

    我擦干眼泪,倔强地看着舒卡。

    舒卡说:“那么婚姻呢?”

    我悲哀地看着她:“舒卡,你以为,对我来说,婚姻还值得相信吗?还是必须的吗?”

    舒卡沉默,很久很久,才轻声说:“海宁,会有人让你、也让我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