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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二十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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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一路上都有点心神不定,爸爸和我说了两次话我都没有听清楚,继母和阮解语一语不发,阮解语是有点心事重重,呆呆地看着窗外,脸上一会儿忧一会儿喜一会儿甜蜜,似乎在担心什么。继母坐在前座,看不到她的表情。

    回到家看到舒卡在客厅摆弄那架天文望远镜,本来满肚子的话暂时搁下,好奇地问:“怎么了?你也想买那个什么浸黄油的什么镜头吗?”

    舒卡头也不抬地说:“辛海宁同学,没人知道你是文盲呢你就别自动献身。那叫萤石油浸折射式天文望远镜。”

    我鄙视:“谁起的这么拗口的名字,是个人都记不住。话说你不是上个星期才擦过吗?还是你觉得这个太差了决定扔了它去买萤石油浸啥啥?”

    舒卡回身瞪着我,气得直乐:“我倒是想,不过那玩艺儿很贵,就算我咬咬牙买得下手,这个也得将就着用三年才能扔掉。小朋友,那玩艺儿得15000美金呢。”

    我真正吓了一跳:“这么败家?呃,这么败家?”

    舒卡微笑:“可是周六晚上的流星雨,用那个看,才真叫完美呢。”

    我转一转眼珠,笑嘻嘻:“梳洗看书罗。”飞速梳洗完,施施然走到卧房门口时探头说:“本来我觉得你和张明远很登对,可是他怎么能这么败家呢,呃,太败家了。”

    舒卡怒瞪着我,脸颊可疑地红了起来,我哈哈大笑,缩回头关上房门。

    乐不可支地拿起会计书来看,才看了一会儿,手机就响了,我一边翻书一边接:“谁啊?”

    那边很安静,一个很安静的声音说:“辛海宁,我是骆家谦。”

    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已经有点忘掉的露台上的情形嗖嗖地跑回脑袋,我呆问:“呃?啥事儿?”他想说什么?

    他耐心地说:“想和你预约这个周六,你说过要请我吃饭。”

    我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好象是的,不过本来说的是上周末,可是我去了妈妈那边吃饭来着。我有点羞愧,话却冲口而出:“说的是上周末,本姑娘过期不候。”

    话筒里沉默,骆家谦的呼吸浅浅的,一下,一下,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心理压力太大,反省了一下好象是自己不讲理,干吗好好地说要请人家吃饭,不过他来帮忙请一顿好象也应该,遂投降:“好吧,我也应该谢谢你帮我搬家具,你要吃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点笑意:“你拿手什么就做什么。”

    我恶毒地想了想,点点头:“好,不过有个条件,你得拿冰酒来换。”

    他干脆地说:“没问题。”

    我变本加厉:“一个菜换一瓶酒。”

    骆家谦同学迅速而流利地答我:“从下一顿开始可以这么算,这一顿不能算。”

    你狠。不过好象我更狠。我满意地对自己点点头:“也对,这一顿是我说要请你的,应该是不能算,你带冰酒算助兴。我公平吧?那下一次开始一个菜换一瓶酒啊?就是番茄蛋汤也算一个菜的。”

    骆家谦的声音透出来的居然是更加满意的语气:“就这么说定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明明占便宜的是我,他那么满意干什么?我烧的菜又不见得是美味。

    我放下书,把露台上的情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觉得好象也没什么啊,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干吗心神不定的。不过骆家谦不象江潮那样喜欢捉弄我,也挺奇怪的。还是看书要紧,一个两个三个都这么优秀,我再无所谓,也不能太丢人了。我认真地拿出纸笔,开始演算。

    第二天是周二,江潮在办公室里看资料,我于是也在自己办公室里看书,计算了下进度,满意地发现相当的理想,不是普通的理想啊。

    然后算了下时间,中午十二点,这个时间很好,我愉快地拨通了张明远老师的电话:“张明远,我是辛海宁,还记得不,我欠你一顿饭。”

    那边张明远就哈哈大笑起来:“夺命追CALL请吃饭,张明远幸何如焉!”

    我笑嘻嘻:“后天晚上六点半,唐门,不见不散。”

    他也笑嘻嘻:“啧啧,原来美人请我饮□□。”

    我一本正经:“是呀,兼且奉送暗器若干,你怕不怕?”

    张明远大乐:“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两人对着手机大笑。

    江潮刚好帮我把午饭三明治拿过来,笑着看我挂上电话,说:“海宁你真是一个开心果。”

    我做一个鬼脸,拿过三明治啃一大口,他递过来一杯奶茶:“有点烫,慢慢喝。”

    我实在开心,说:“我认识一个非常非常出色的人,我觉得他和舒卡很配,而且我觉得舒卡也挺喜欢他,所以,哈哈。”

    江潮作恍然大悟状,侧着头想了一想,然后笑眯眯:“我听到你要请他吃饭,话说,要不要我友情赞助帮一个忙?”

    啊呀,我乐得眯起眼睛,真是可人儿啊,我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要要要要要。”

    有江潮的帮忙,一切进展就非常顺利。

    我叫了舒卡和我一起去,张明远一分钟也没有迟到地进来。这次他略略收拾了下,夹克、仔裤、球鞋,发型换了短平头,看上去清爽干净多了,表情是一样的随意。

    舒卡一看到他进来就有些明白了,瞪了我一眼,我还之以瞪眼:瞪什么瞪,别自作多情。舒卡几乎被我激笑,我得意洋洋地瞟着她。

    张明远拉开椅子坐下来,笑着对我眨眨眼说:“原来暗器不是给我的。”

    我压低了声音笑得不行了,舒卡不愧是舒卡,大方笑着说:“张老师,真高兴再见到你。”

    张明远也笑着说:“辛海宁说请我吃饭时,我还在想,不知那位让给我羊腰子吃的小姐会不会来。别叫我张老师,叫我张明远吧。”

    舒卡笑,也说:“我叫舒卡。”

    我笑眯眯,张明远真是一个让人舒服的人,这句话说的,多替舒卡解围啊。

    大家闲聊着,张明远说话一如既往地有趣,舒卡则一贯智慧,两人势均力敌,后来讲到在内蒙深处开车两天不见人影时,我已经很成功地成了半个隐形人,然后菜就慢慢上齐了,我刚刚有点着急,餐厅门口就出现了熟悉的身影,非常巧的舒卡说到当时万籁俱寂天上星星格外明亮,我连忙笑嘻嘻对张明远说:“哎你晓得不,你那个浸黄油的什么什么镜头,说是看星星特别好,我们舒卡可眼红了。”

    张明远和舒卡异口同声地说:“萤石油浸折射式天文望远镜。”

    我笑眯眯地瞪着他们,至于吗?干吗说得这么响亮。

    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哟呵,那玩艺儿可是好东西。”

    曹圣?我抬头,江潮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么巧?我和曹圣正商量把你拎出来一起去看颜尉。”

    我故意说:“什么啊,我请客吃饭呢。”

    曹圣嗤笑:“你请客?就你赚的那点儿钱也敢请客?江潮,付钱去,你,跟我们走。”二话不说拎了我就走,一边走一边还回头跟舒卡和张明远说:“美女,这个电灯泡我们先带走了,你们俩慢慢吃。哦,兄弟,赶明儿咱切磋一下那萤石油浸折射式望远镜头,可真是好东西。”

    我闷了一肚子的笑直到上了车才扑在椅垫上狂笑了个天翻地覆,等到江潮付完钱也上了车,我正抱着肚子抹眼泪,曹圣无奈地看着我:“辛海宁你到底笑什么这么好笑。”

    我指着江潮继续笑:“你怎么想起来找曹圣的?”

    江潮也笑:“那可真是赶巧,下班的时候曹圣来找我商量点儿事,就顺便带他过来了。”

    我瞪大眼睛:“曹圣什么都不知道?”

    江潮对我眨眨眼,笑眯眯地点头。

    曹圣一头雾水:“知道什么?”

    我和江潮已经相对大笑起来。啊哟曹圣,真是个妙人儿,

    曹圣看着我们笑,叹了口气:“合着现在我是电灯泡了,你们俩乐吧,我打车回去。刚还纳闷不是说送我回家吗什么时候说要去看颜尉了……”

    我和江潮刚“喂”了一声,他已经敏捷地跳下车,笑嘻嘻地挥一挥头:“得啦,你们俩吃饭去,回头给我解释。”

    我趴在车窗上笑嘻嘻叫:“我们在做媒!”

    曹圣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冲我坚了坚大拇指,飞快地钻进一辆出租车走了。

    车里只剩下江潮和我,江潮发动车子,笑着问我:“想上哪吃饭?”

    我说:“听说你是营销总监哦?”

    江潮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了解。”转头微微一笑:“你一定会喜欢。”

    我抱着膝坐着,心里面满是快乐,悄悄地说,是的,无论去哪里,我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