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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洲带着宁嫣走了,连招呼都没打。
而徐凌也回了徐府,金歌依旧在大理寺,直到几天后,李夕洲来了。
这次抓金光荣,他手刃金光荣算是功不可没,之前他不告而别,可是档案还在这里,所以也没有理由不让他来。
他和金歌一个部门,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金歌倒是没有异常,依旧和他说话打招呼,客客气气,也很疏离。
李夕洲也很识趣,倒是没有继续纠缠。
几个月后,徐凌的伤好了,因为金光荣的事他也立功了,便也调离了换来的部门,进的是监察司,主要负责文职工作,毕竟他太弱了。
徐凌忙了起来,不过再忙也会去金歌那刷个存在感,搞得别人看到他和李夕洲金歌三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八卦。
李夕洲原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可说到底他还是在乎的。
这天,他拦住了金歌。
金歌问:“有事?”
李夕洲点头。
“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说吧。”
李夕洲被金歌脸上的淡漠刺的痛了一下,道:“我和宁嫣和离了,我当初娶她也是因为…”
他的话没说完,金歌便打断他:“我知道,你娶她一来是因为她算计你,二来是为了金光荣,你离开大理寺这么久了,你是想回来的,可你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契机,金光荣就是。
所以你假装娶了宁嫣,就是为了引出金光荣。”
“你都知道了…”
金歌点头:“我好歹也是个官二代,我爹娘都是干这行的,猜这点事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
李夕洲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金歌:“我们还能从新开始吗?”
金歌摇头:“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李夕洲一愣:”徐凌?”
金歌点头。
她对徐凌开始只是当个小孩子,可是徐凌替她挡了一刀,金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觉得她总是要嫁人的,不如给自己也给徐凌一个机会。
最近和徐凌相处,她发现徐凌真的是个很好很细致的男人。
他温柔,细心,脾气好,而且徐家儿子多,徐凌愿意入赘。
不说金歌了,秦雁九满意的不得了,萧铖也没有反对,两家已经看了日子准备定亲,结亲。
李夕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絮,让他喘不过气,又有点无所适从。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抱歉。”
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金歌觉得心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徐凌跳出来,捂着她的眼睛道:“别看了,有我好看吗?”
金歌从前觉得他像个孩子,现在孩子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尤其是笑起来那两个梨窝看着可爱极了。
“没有,哪里有你好看。”
徐凌笑了,四下看了看没人,悄悄的拉住了金歌的衣袖:“萧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我等不了了。”
金歌“…”
金歌和徐凌的亲事就定在年底,金歌其实喜欢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可她姑姑说,办喜事一定要在寒冬腊月,这样吃的东西不容易坏。
金歌从小是在福窝里长大的,听到这话哭笑不得。
不过她倒是同意了,她知道姑姑和姑父年少时曾经过过一段及其艰苦的日子,连饭都吃不上。
那种患难过来的夫妻,到底是情比金坚,她有点憧憬自己以后的日子。
大概也是甜的吧。
金歌成亲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她穿着嫁衣,为了给徐凌面子,所以要先嫁到徐家再去郡主府住的。
秦雁九很高兴,萧铖黑着脸,不见半点喜悦,他最近看徐凌有点不顺眼了,又瘦又弱,以后如何保护他女儿?
送嫁的时候,卫平安来了,被关了两年,在金歌的言辞恳切中终于放了出来。
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沉稳了,就好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谁也没说他什么,毕竟也是他当时自愿的,施落还开玩笑的说,你爹当年被关了三年,你还差一年,就知足吧。
上花轿时,金歌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再看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金歌顺顺利利的出嫁了。
婚后,她过的很好,徐凌是个小暖男,事无巨细的照顾她,没多久金歌怀孕了,徐家和萧家都很看重这个孩子,金歌却依旧上窜下跳。
徐凌连大理寺都不去了,直接请了长假照顾她。
次年,金歌难产,尽管钟意欢说了没事,可徐凌还是哭的像个孩子。
金歌生了个儿子,丑的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绿了徐凌。
徐凌喜欢的不得了,不过决定也不在生了,金歌当时都疼成什么样了?他舍不得她再受一次苦。
等他们夫妻重回大理寺的时候才知道,李夕洲走了。
他申请了调令,去了江州衙门,就连李羡九一家也都搬走了。
金歌有时候会想起他,少了几分风月,多了几分感慨,她在想,当初若不是宁嫣,她和李夕洲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答案未知,她和李夕洲性格都要强,其实并不适合,可感情的事说不清楚。
不过世上也没有什么如果可言,至少她现在很幸福,遇到徐凌也是她的幸运。
人生在世,其实总是会有一点点遗憾的。
最让金歌放心不下的就是卫平安,明睿已经成了这孩子的执念,年少时的执念,到现在都没有解开。
卫平安在某天早晨不告而别了。
他这个人看着嘻嘻哈哈,其实很执拗,像极了他的父亲。
不寻到答案他是不会死心的。
明睿能去的地方他都找了,有人似乎见过他,可更多的也说不清楚。
卫平安便一直找,他幼年几乎游历便了整个东洲大陆,就当是一场历练了。
几年后,卫平安终究还是放弃了,他也承认了那个答案。
虽然失望,却还是问心无愧了。
至少他自己心里可以放下了。
他回了新京,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人。
这人叫明成,是明睿继父的儿子。
明家当初受了牵连,回了老家,他父亲担心事情还有变故,让他们回了外祖家,故而卫平安一直没找到。
“小公爷,我也是才知道你在找明睿,唉…”
他叹了口气:“这是他的东西。”
明成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有几件衣服,衣服里包裹着一块精美的玉佩。
这是明睿生父齐王的东西,他一只珍藏着,很宝贝。
“他怎么不来?”卫平安问。
明成叹了口气。
“明睿死了。”
当初明睿母亲陈诗诗病重,明睿回去见了她最后一面。
陈诗诗是希望能埋在齐王身边的,明睿便带着他母亲的尸骨去当年齐王兵败的那座城。
可事事难预料,江南一带多水患,明睿不是南方人,他对此并不熟悉,下雨天着急赶路,被山上下来的泥石流埋了。
也是过了许久才被人发现,明家的人以为他是逃回来的,哪里敢声张,悄悄的把他们母子埋了,这才耽搁了这么多年。
这也是听说卫家小公爷在找明睿,担心又被牵连,这才冒险来送东西。
人死了,总归尘归尘,土归土了。
明成说完便走了。
而卫平安却拿着玉佩久久不能平静。
他就知道,明睿不会骗他。
原来,他不是不回来,他不是不守信,他只是再也来不了了。
卫平安拿着玉佩,触手冰凉,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坐了许久许久,站起来,收拾好玉佩出了门。
他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没懂。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