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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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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圣诞节,小巫师们的欢快情绪就越高涨,似乎都快遗忘了伏地魔带来的惶恐。

    天气越来越冷,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和刀子一样,连海格都宁愿待在小木屋里面,不愿意外出。

    两个高瘦的身影逆着人流从城堡走出,前往东北角的一个僻静之处。

    禁林外围的某个角,雷古勒斯看着白雪覆盖的森林,用手揉搓了下发僵的脸颊,觉得要不是为了父母那说不出口的话,他绝对不会再想看见自己的哥哥西里斯。

    雷古勒斯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冷笑,再多的兄弟情都快被磨没了。

    更何况这人脑子完全的糊涂了,如果不是母亲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疯狂的一面,以示西里斯被家族厌弃,某人的日子可不会这么好过的。

    “说了我会靠自己生活,不依靠家族,所以你就不用来劝我了!”西里斯信誓旦旦地对着弟弟雷古勒斯说,满脸的桀骜不驯,“你该关心关心自己,雷尔,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窒息的家,到底怎么蛊惑了你……”

    雷古勒斯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深呼吸了下,垂在身侧的手掌握紧又松开,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亲哥,组织着措词开口。

    “西里斯,我佩服你的勇气,要知道,脱离家族不是说说而已……别闹了,母亲正在为你制作族徽……”

    “族徽?”西里斯听见这个词汇,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有股说不出的情绪,“我可都听说了的,雷尔,娱乐小报不知道报道了多少次,布莱克家主歇斯底里、疯狂地咒骂大儿子的事迹!你就别拿这种事来和我开玩笑了……”

    “西里斯,父亲母亲很想你,我不信你不知道,这都是为了平衡做出的……”(政治措施而已。)雷古勒斯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够了,雷古勒斯,他们发疯是事实,布莱克家族的疯狂总有那么几个人继承,”西里斯不耐烦地挥挥手,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灰色眸子此时满是责备,“我是不会回去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不用背负莫名其妙的重担。你也应该赶紧离开,否则下一个发疯的可能就是你。”

    “而且,我现在很快乐,这是你不可能体会到的。”

    西里斯说完这句,最后凝视了会自己的弟弟,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雷古勒斯望着哥哥决绝离开的背影,嘴唇嗫嚅着,最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在原地又站立了会,也抬步走回城堡。

    兄弟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可是心的距离越来越远。

    某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此后的困苦他再也无一人可诉说。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一年四季不间断地烧着,温暖的火光照在外出归来的雷古勒斯身上,融化了发丝上的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只被遗弃的小狗,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内心想着事情,大步朝着宿舍走去。

    偶有过路的小蛇好奇的张望,但下一刻就被扫过来的凛冽眸子吓的缩回了头,等人走远了才敢和小伙伴嘀嘀咕咕。

    西弗勒斯此时正拿着本关于魔法史的书歪倒在沙发上,枯燥在的内容让他忍不住想睡觉,但是为了学习里面的遣词造句,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雷古勒斯推开门就看见某人慵懒的样子,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动,眼睛变的酸涩起来。

    他见西弗勒斯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靠近了沙发,轻声唤道,“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翻书的手一顿,眼皮抬了抬,就发现了头发湿哒哒的雷古勒斯,整个人散发着悲伤的气息,那双灰色的眼眸此时仿佛被水浸润了般,委屈又哀伤。

    “雷古勒斯,你怎么了……”他合上书坐了起来,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还未问出个什么,便被抱住,那力道大的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西弗勒斯轻推了下那劲瘦但有力的臂膀,他看的出雷古勒斯的心情不好,只是突然的碰触让他很不适应。

    “西弗勒斯,你说,你要是我的兄长,该多好啊……”雷古勒斯心里闷闷的,声音带着酸涩,说出的话连自己都知道是幻想,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他总是不顾后果……西弗勒斯,我好累啊……”

    西弗勒斯张张嘴,感受到肩膀的处的湿润,心里叹口气,双手轻柔地拍着倔强少年的背,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委屈,也说不出什么暖心安慰的话。

    而且少年时期最好面子,如果被当面拆穿,说不定会恼羞成怒。

    室内一片静谧,唯有耳边那‘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雷古勒斯一开始是伤心的,但是拥抱住了西弗勒斯,又被他轻柔的拍抚着背部,伤心全变为了对温柔地汲取。

    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雷古勒斯这时候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像卡罗小姐所说的那样,只是将某人当做兄长一样,贪恋温暖却又害怕阳光。

    最后他也没将自己心中所想吐露出来,仓惶地跑进洗手间洗漱,借此遮掩红肿的双眼。

    西弗勒斯叹息一声,也没有多问。

    时间如流水悄然逝去,霍格莫德村的雪积的越来越厚。

    西里斯在和雷古勒斯争吵后,似乎就放飞了自我,在与好兄弟波特的交谈中,总是大声说出自己对于以伏地魔为首的食死徒的见解,说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他意气风发的说着,激昂地指点着;波特和卢平偶尔附和一下,周围一些不知世事的小狮子们都嗷嗷叫着支持着,如果食死徒在眼前,恨不得冲上去将人打杀。以此来表现自己的英勇。

    小矮星彼得躲在人群的角落眯眼看着,心里阴暗的念想不断冒出,如果自己……

    思绪还没有理清,在下一瞬便被卢平的呼唤弄不见,小矮星彼得只能拿起书跟上了队伍。

    每日的报纸阅读是小巫师们在学校获得外界信息的一个途径,在看完报纸后,一则消息在各个学院里流传,就连最不关心事的赫奇帕奇都知晓了。

    西里斯.布莱克,作为家族的长子、原本布莱克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因为一则断绝关系的新闻登上了报纸,因为他的离经叛道、叛出斯莱特林的事情除名,否认了他作为布莱克家族的一员,并且剥夺了他对财产的继承权和家族名誉的冠名权,他现在就是一个无父无母、没有根基的‘孤儿’。

    发报人赫然是他的父亲——奥赖恩.布莱克。

    图书馆里,为了应付作业的小巫师们都在奋笔疾书。

    西里斯拿到报纸后愣了愣,随后不在意地扔到一旁,他知道这和雷古勒斯的通风报信脱不了干系,况且除名就除名,他还乐得自在,这样就不会有不长眼的人再来找上他。

    “西里斯,这真的没有关系吗?那可是养育了你十几年的父母还有生活的家族……”小矮星彼得喝了口南瓜汁,怯懦地问,他真没想到布莱克家族真的会将人直接除名,而且有钱有势力的家族都不要了,不知道西里斯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怎么能这样,太冷酷了……”波特义愤填膺地用手捶着桌子,笔墨乱飞、弄脏了桌子和书本,这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他自己浑然不觉,坐在他周围的小狮子们往远处挪了挪。

    “是啊,西里斯……”卢平也关切地看着西里斯,开口询问,他直觉这样不对,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西里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他对于钱财什么的都不看重,他根本就不在乎。

    “没事,我不是还有你们,我的好兄弟们!”

    西里斯咧嘴一笑,不少小女巫被他英俊的外表所吸引,短暂的失神后又被繁重的课业拉回现实。

    波特大大咧咧地拍拍西里斯的肩,用力的点点头,“嗯嗯,好兄弟!”

    卢平眉头微皱,看着少年不知愁的两人叹了口气,他能来霍格沃茨读书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别的他也奢求不了,只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小矮星彼得附和地点点头,微垂着的眼眸里满是不甘,被袖口遮住的手背青筋暴起,力道大的差点戳揉碎手中的羊皮纸。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被别人随手丢弃!如果自己有那么好的家室,有那么多的钱财……’

    小矮星彼得咬咬后槽牙,将皱巴巴的羊皮纸撑开放在桌上,拿起羽毛笔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抄写起资料。

    ‘总有那么一天……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让他们再也不能看轻自己!、

    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四人的小团体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只差一个契机就会分崩离析。

    厚重的窗幔遮住了明亮的玻璃,厚重的雪压弯了粗壮的树枝,呼啸的风伴随着钟楼钟声的响起掠过人群,吹向了在禁林巡守的马人。

    等到万籁俱寂的时候,霍格沃茨学校的夜空群星闪耀,伴随着几颗星星的亮起,它周围星星的光亮似乎都被它吸走,变得暗淡无比。

    马人费伦泽手持弓箭仰头看着星空,微皱着眉思考着什么,下一瞬在同伴的呼唤中回过神,完成巡夜后回到了住处,拿着笔记录下星星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