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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还是有不少夜猫子观众蹲守在直播间，正好目睹了韩泽深夜来敲江初雪门的这一幕，顿时跟打了鸡血激动起来。
【卧槽，我是不是看错了，难道不该是江初雪深夜敲韩泽房门才对的吗？】
【这是要幽会？刺激！】
【果然女追男隔层纱啊，韩泽这朵高岭之花不会真被拿下了吧？】
【跪求江初雪出一本攻略手册，我就再也不骂你舔狗了！】
可惜这个时间工作人员也下班了，没有跟拍的摄像老师，观众只能看着他们渐渐走出了摄像头的视角，消失在了院子里。
【啊啊啊有什么是我vip不能看的吗？】
【赶紧去我暮总的直播间看了一眼，他居然还在睡，快起来啊，有人撬你墙角了！！！】
他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全刷成了绿色，乍一看去还挺环保护眼。
而宗政暮依然睡得很香，闻风而来的观众看见时都要笑死了，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
江初雪跟在韩泽的身后出了院子，也没走远，就在院子外头的湖边绕着走。
湖边的夜景是真的挺美，路灯洒在湖面，风一吹，波光粼粼，月光像是揉碎了似的散开。
但江初雪没有欣赏夜景的心情，跟在韩泽的身后感觉自己就像是跟着上司巡查场地的员工。
但她更不想和他并肩走。
韩泽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
江初雪打起精神，等着他再次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她就狠狠地拒绝他，说清楚她是真的不会再喜欢他了，他也别妄想她会配合他炒cp。
但韩泽的目光却落在她的身上，她只穿了件薄外套，湖边的风吹得她的脸都有些白了，他问：“你冷不冷？”
江初雪看向他，她说冷的话他还能让她立刻回去吗？
她没回答，只问：“韩总到底想说什么？”
韩泽的目光深幽，嗓音低沉：“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
江初雪忍不住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他不至于还希望她会和以前缠着他吧，他要真喜欢江初云的话，这时候不更该高兴终于摆脱她吗？
她觉得他简直有病，也没那么怕他了，没什么语气地道：“如果韩总要说的就是这个，那我就回去了。”
韩泽垂眸和她对视了片刻，没有在她眼里看见他想看见的东西，他默然片刻，道：“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没有放在心上？”
江初雪有些想要翻白眼，他又不是她上司，还要求她将他的话都记住是不是？
不过，她很怂，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就没有怼回去，只是不吭声也没看他，但她不怎么会掩饰神情，很容易就能看明白她在想什么。
看着这样的她，韩泽感觉像是有些陌生，也有些微的心塞，他道：“你应该和宗政暮保持距离。”
闻言，江初雪蓦然转头看向他，似是忍无可忍地道：“别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就算我喜欢你，你也没权利管我和谁在一起吧？”
她的话明明很理所应当，但韩泽听见她的话时，脸色却骤然冷下，道：“可他对你是居心不良！”他看着她，“他从高中时就和我不对付，接近你也只是因为针对我而已，你别被他骗了，他其实……”
“你住口！”江初雪快被他气死了，偏偏还不太会骂人，只能瞪着他，“我看居心不良的那个人是你才对，我是绝对不会配合你演戏的！”
见她这样维护宗政暮，韩泽的脸色似也有些动怒：“什么演戏？”
“你上恋爱综艺不就是想逼江初云回国吗？”江初雪也不给他留什么面子了，直接道，“你们的事情何必牵连外人，你要想她回来还不简单，直接给她打钱比什么都快！”
话音落下，韩泽就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怒意：“江初雪！她是你姐姐！”
江初雪甩不开他的手，听见姐姐这两个字就觉得憋屈，对江初云没有半分好感，她忍不住冷笑嘲讽道：“你知道她是我姐姐，那更应该和我保持距离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韩泽一怔，对上她带着怒意的眼眸，却并没有松开她的手，眸色有些晦暗不明：“你是为了这个才疏远我？”
江初雪：“……”
就感觉离谱，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他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她深吸口气，一字字道：“当然不是，我说过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自然没有接触的必要。”
她觉得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但韩泽抓着她的手却不放，反而还更紧了。
在她话音落下时，韩泽看着她的神情似笼了一层寒霜：“那你喜欢谁？宗政暮吗？”
江初雪的耐心是真的耗尽了，她喜欢谁和他有什么关系，她话都说清楚了，管他怎么想，甚至还有些感受到被人纠缠时的厌烦了。
可能在过去那五年，韩泽面对听不懂人话的她也是这种感觉？
江初雪没想他跟解释太多，干脆承认道：“对，我喜欢他。”
但这种谎话说出来时却奇异地没有半分心虚的感觉，她以前撒谎都会忍不住脸红的，是现在……进化了？
韩泽看着她毫不犹疑的神情，像是忽然被人揍了一拳似的怔了片刻，心头涌出了一股怒意，语气也就不太好听：
“你喜欢他？你知道他一直针对我的原因吗？”
江初雪看向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不就是商业竞争对手吗？
韩泽看她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冷冷道：“那是因为他喜欢你姐姐！从高中到现在一直都是，你以为他会喜欢你吗，你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已，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骗子，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初雪就猛地朝他伸出了手用力一推：“我看无耻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吧？”
江初雪是真的要气惨了，她和宗政暮一起长大，很清楚他根本就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是他口中那种卑鄙的人，而且他对江初云也是极其讨厌的。
同样是商业对手，宗政暮都从来不在面前说韩泽的对话。
宗政暮那么大度善良，韩泽却小心眼地在这里胡说八道挑拨离间，就是见不到她和他好是不是？
太可恨了！
但她没想到韩泽居然这么不经推，居然就这么顺势一头栽进了身后的湖水里，要不是他松开了她的手，她都得被一起拉进去。
只是这湖水很浅，才到他的腰部而已。
江初雪怒气顿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他虽然不对，她也不该推他落水的。
她下意识就想道歉，但一对上湖水里韩泽那仿佛裹挟着冰刀般的眼眸，活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就愣了愣，有些怂了，来不及多想，丢下“对不起”三个字后转头就飞快地跑了，连头都没敢回。
太可怕了，她再晚走一步，他说不定能将她也丢湖里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