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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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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征背后的这些动作,太后一无所知。

    她急切地想要营救镇国公。

    实在是镇国公倒下地太突然了,犹如当头一棒,砸晕了所有镇国公党的人。

    向征一走,太后一刻也等不及,立刻就派人送密信前往西北军。

    因为镇国公的事,这几日早朝,一直是明枪暗箭波涛涌动,容阙作为事件当事人,不少受到镇国公党的各种攻讦。

    仿佛只要攻讦了他,镇国公就能被放出来一样。

    对于这种攻讦,皇上既不理会,也不过分阻止,容阙心里明白,镇国公一倒,皇上这是在寻找新的平衡点呢。

    比起朝局稳固,那点父子亲情太过微不足道。

    他更明白,只要新的平衡点没有找到,哪怕镇国公再罪大恶极,皇上也不会立刻处置了他。

    不过容阙倒也心潮平静,他一直在等,等一个人的出手。

    那个掌控了苏静禾的人......

    这一日,早朝散后,容阙如同往常一样落在人后独自离宫,才出宫门口就看到明路焦灼地立在不远处,眼见他出来,神色凝重地直奔过来。

    容阙鲜少见到明路露出如此慌张神色,心头一凛,“出什么事了?”

    明路左右环顾一眼,压着声音飞快地道:“奴才今儿见到苏将军了。”

    容阙犹如被雷劈了一样怔在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味明路刚刚这句话,“你见到谁了?”

    “苏将军,苏卿卿将军。”

    明路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组合在一起,他却不动了。

    苏将军,苏卿卿将军,不就在他府上吗?

    心头像是缺了一大块,容阙的呼吸急促至颤抖。

    明路知道自己家主子想什么,舔了一下嘴,“不是太子妃娘娘,是另外一个人,和苏将军一模一样。”

    “在哪?”

    “铜钱胡同。”

    半个时辰后。

    容阙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出现在铜钱胡同。

    胡同口有一家包子铺,包子铺的主人正张罗着将新出锅的一屉包子从蒸炉上搬下来,大包子一扣,倒进一个笸箩里。

    笸箩旁边,立着一个小姑娘,细腰窄肩,俏生生的有些羞涩的模样,垂着头将包子整理好,正询问前面排队的人,“老伯,要几个包子?”

    “五个大葱猪肉的,三个地三鲜的。”

    老伯说完,咧着嘴憨厚笑了笑,又问,“这姑娘看着眼生,赵婆子,你闺女?”

    那边端笼屉的女人将大笼屉放到蒸锅上,用围裙擦了擦手,“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去哪弄闺女去!”

    这赵婆子是个寡妇,早些年成亲才不过半年丈夫就没了,自己逃荒逃到了京都,一直在榆钱胡同这里伺候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倒是有儿有女,但是儿女都不管她。

    后来赵婆子给老太太养老送终之后,老太太就把这处院子给了她。

    索性赵婆子的儿女虽然不孝,不照顾老太太,倒也没有插手老太太送人宅院的事。

    有了住处,赵婆子就用手里攒着的些钱在这里开了个包子铺,街坊邻居常来买。

    “这丫头是我捡的,这寒冬腊月的,出个门哈欠都能结成冰,这小可怜前几天就差点冻死在我家门口,要不是我早上起来得早准备去买肉,她怕就冻死了。”

    赵婆子这话一出,排队买包子的人登时议论起来。

    有人问那姑娘是哪里人,有人问那姑娘叫什么,乱七八糟地说着。

    那姑娘只理了理耳边碎发,抿着唇,微微抬起头来,“不记得了。”

    容阙瞧着她理碎发的动作,看着她抬起的半张脸,眼眸震颤。

    且不说那张脸一模一样,单单是那动作,无意识做出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心脏在这一瞬间如同被人攥紧,容阙脚下一个踉跄,堪堪扶着墙站稳。

    明路心疼地看着他家殿下。

    好容易殿下和太子妃现在如胶似漆,现在......又冒出这么一个来。

    这到底哪个才是正主?

    那边卖包子的姑娘仿佛有所察觉似的,忽地偏头朝这边看来,她一眼看到墙根处的人,瞳仁紧紧一缩,忽地手里包子滚落下去,她抱头就是痛苦一哼。

    这突然的变化惊得四下等着买包子的人杂乱起来。

    “怎么了?”

    “姑娘你怎么了?”

    “赵嫂子,你这姑娘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听说受了刺激的人就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突然看到和她有关的人或者物,就会头疼。”

    这话一字一字像锤子一样砸在容阙心口。

    那边还在乱糟糟地说着什么,他却觉得遥远缥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就那么捂着心口半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他缓缓合眼,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痛苦的虚脱,“走吧。”

    明路立刻扶人。

    离开铜钱胡同,容阙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打马直奔丰台一处庄子。

    一路纵马疾驰,等到马儿抵达庄子门口,容阙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

    明路扶了他家殿下,眼看这人连路都走不动,干脆直接弯腰把人背了进去。

    在外面吹着冷风,进门迎头兜上温暖的地龙,容阙不知是适应不了这突然变化的温度还是适应不了什么,哇的一口血吐出,眼前一黑,人栽了过去。

    吓得明路慌忙去叫大夫。

    这边的事,他不敢告诉府里的太子妃,唯恐闹出什么乱子,只亲自回去回禀一声,说是太子领了任务去丰台,今儿回不来,特意让他来告知一声。

    他去回禀的时候,太子妃好像正在画什么图,倒是没有起疑,只嘱咐他多给太子带身衣裳。

    从太子府出来,明路心里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脚爬过,疼得上不来气。

    这叫什么事儿!

    太子和太子妃多好的一对儿,怎么就闹出这么一个人。

    等明路回到丰台庄子的时候,已经是天黑,大夫开了药,明和侍奉着将药灌了下去,可容阙却渐渐地开始发烧,开始说胡话。

    那症状,和苏将军刚刚出事那一年,一模一样。

    明和吓得不轻,一向寡言少语的他捶打着明路怪怨他不该告诉殿下,明路自己个也吓得失魂落魄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