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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脑海中传来噬的声音。
“怎么了？”我将上衣的拉链拉上，对着穿衣镜整理自己的装束。
“没想到…你居然长得这么……万受无疆……”噬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脱力。
万寿无疆？我仔细看向镜中的那张脸……话说年龄上限和长相有关系么？
两侧的线条并没有男子成年时所形成的刚毅，反倒是保留着幼年时的柔和；一大撇苍白的刘海遮住额前，甚至盖住了鼻梁，只露出了小小的鼻尖，其余的半长的白发垂在两边，掩住双耳；两条细眉笔直地延向额角；血红的眼瞳微微闪着光，同样苍白的眼睫毛长的像个女孩子一般；毫无血色的双唇轻抿着，充满着不一样的……诱惑？
唔……虽然长得不是很带有阳刚之气就对了……但这和万寿无疆又有什么关系吗？
“算了……估计你也听不懂，出去给你的希尔看看吧，秀吉。”噬叹了口气，又说出了奇怪的名词。
“哦。”我推开试衣间的木门走了出去，听到响声的希尔转过身来，顿时眼前一亮。
“不错嘛，”希尔露出了微笑，“换了身衣服好看多了。”
的确，我现在穿着的这一身，比起从林中带出来的破破烂烂的那一套实验体专用制服要好得多——无论是从质量上，又或者是从外形上而言。
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领口之内缝着一圈雪白的绒毛宽窄不一的白色条纹装饰镶在袖口、拉链等地方，衣摆搭在身后，随着微风而轻轻飘动着；下身穿着一条嵌白纹的黑色长裤；脚上踏着一双纯黑高帮圆顶皮鞋，最后配上背后的大剑，终究是让我这中性的容貌中显出一股英气。
“老板娘，结账。”希尔打了个响指。
闻声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妈，大妈见到希尔，先是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眉开眼笑地开口：“哎哟哟，这不是魔法师小姐吗？怎么会来光临我们这种小店呢？”
“知道你这衣服式样全，来帮可爱的仆从买身衣服。”希尔笑着回答。
“仆从？”大妈看了我一眼，“小姐果然是高材生吧？就连仆从也不是那种傻兮兮的冥狼。”
“那是。”不知为何，虽然希尔嘴上笑得更欢，但我似乎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悲伤？
“要付多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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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银币……四个银币……”希尔双眼无神地在大街上如同低等食尸鬼一般前行着，如果她依旧套着那件斗篷，估计会被人当做没能转生地鬼魂吧？
诺亚大陆自古采用金、银、铜三种金属铸成的圆形钱币作为流通用的货币，之间的比例为一比一百，也就是一枚金币与一百枚银币等价。——顺带一提，希尔从学校获取的一个月的补助金是四个银币，而她每个月的日常花销……正好也是四个银币。
“接下来一个月我都要没饭吃了，怎么办？”希尔突然转身抓住我的肩膀，以小幅度高频率的方式不停摇晃着，“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赚……赚钱？”我的大脑被晃得一塌糊涂，数秒之后才勉强挤出这两个字。
“赚钱？”希尔停下了她作怪的手，捏着下巴开始思考，“这个想法——”
“根本就是废话啊！”希尔又开始了她的摇摇大发，“你告诉我要怎么赚啊？！”
“好吧……”许久之后，似乎是摇累了，希尔喘着气停下了动作，“咱们先回去吧，希望老师他的那头冥狼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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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小小的房间里，对面的冥狼紧紧伏在地上，发出阵阵低吼。
我双手轻轻握着剑柄，放松身体，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攻击。
冥狼的身子在瞬间又往下压了压，虽然幅度极其微小，但对于视力高于常人的我而言依旧清晰可见，所以，我提着大剑，朝着斜上方一挥。
“咚！”冥狼跃到空中的身体再次撞在天花板上，然后坠落下来，砸出一声闷响。
“七十二。”噬报出了一个数字，“不错嘛，还挺耐打的。”
“小业，你在干嘛啊……”身后传来了希尔百无聊赖的声音，“为什么不赶紧吃掉它？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比如进食前要先把食物折腾一通之类的。”
“如果他能承受一百次的全力拍击而没有倒下的话，我打算收它为仆从。”我说出了噬的提议。
“人类亡灵系法师与亡灵共生，亡灵拥有亲亡灵生物仆从，不得不说，这个关系网还蛮有趣的。”艾雷恩老头的评价悠悠传来。
“八十四。”我又一次将它拍飞，注视着它的眼睛——愤怒、不甘，还有些别的什么，但，绝对没有屈服。
……果然吗，这就是智慧生物的本质啊……要是看不到这个，我还不如直接杀了它呢。
“业，你可以把它变成嫡系亡灵。”艾雷恩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要咬它一口，它就会因尸毒死去，然后有几率成为狼型食尸鬼。”
“但我见过我的同类，”我一边挥剑一边回应，“动作笨拙，反应迟缓，初生的食尸鬼只有十只以上的群居才有基本的战斗力。”
“你这么评价自己的种族真的好么……”希尔无可奈何地叹息，“不过若是没有食尸鬼独有的白发血瞳利齿，估计谁都会把你当正常人类看的吧？”
“一百！”我可以想象噬狞笑的样子，“嘿嘿嘿……可以下重手了！”
我扔开大剑，右手紧紧扣住再度袭来的冥狼的上腭，左手一记勾拳让它将大张的嘴闭上。
将他丢到一边，我平伸右手，掌心朝着它，口中的轻语和脑中的噬的大喝发生共鸣：“主仆契约！”
金色的纹路从掌心开始，在空气中延展、铺设，构成了一个圆形的法阵。
“缔结！”随着命令的下达，法阵缓缓悬浮着前进，穿透冥狼的身躯后消散不见，只是冥狼的额前浮现了一个金色的烙印。
然后，冥狼的身体“嘭”的一声，化作了黑色的光点爆裂开来，消散在空气中。
缔结成功，我转过身，艾雷恩和希尔站在二楼的看台上，神色一致——全都是像看到鸡蛋里孵出了巨龙一般的表情。
“真是没想到……”艾雷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是要把它打到服气为止，却没想到以你的精神力可以直接塑成主仆契约……”
“好了，希尔已经跟我说了，她现在经济窘迫是吧？”艾雷恩清了清嗓子，“我这有个方案。”
“希尔可以给我打工，这是学校规则允许的。你就带着你的冥狼去森林狩猎吧，以你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事，而且食尸鬼是可以通过大量进食新鲜尸体来增强实力的，怎么样？”
“好。”我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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