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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哈尔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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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嘣嘣嘣嘣……”从远处传来一连串急促的爆破音,转头看去,拉丝特征扬尘奔袭而来。

    在我面前刹住脚步,她看着身高蹿了一截的我,轻声呼唤道:“主人……业先生?”

    “是我。”我回答,“噬目前还在沉睡,所以……”我摆动了一下肩膀,右臂像脱线木偶般晃来晃去,“战斗的事情拜托你了。”

    “嗯,我看右眼一直闭着的样子就猜到了。”拉丝特伸出手,那柄奇特的兵器便出现在掌中,“雪狼群呢?”

    “吃掉了,一只不剩,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其它东西再过来。”我用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右眼——触觉还在,仅仅是视线被眼皮所遮挡而已,“武器应该有名字吧?”——我记得噬似乎有起名的癖好来着?

    “有,刀镰【离月】,取月离而星辰聚之意。”拉斯特笑了笑,将兵刃倒提在身后,“很早以前主人曾给我们几个做过人形的设定,当时化形时就下意识地照着那个模样塑造了躯体。”

    “我们几个?”我有些好奇,却是突然注意到了一些东西,“等等……”

    转过身,我看着从天空中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身着礼服,长发冰蓝的男子,“你是谁?”

    能随心所欲的在空中行走,至少是黄金阶的战士或者是高阶魔法师,不过看他的双眼是典型的蛇瞳……

    是蛇吗?还是……龙?

    “嗒……”一脚踏出,拉丝特斜护在我身前,离月的刀锋也是微微倾转,“请问阁下出现于此,是何用意?”

    但那个男子只是微笑着伸出手,“很高兴能见到那么精彩的表演,亡灵。”

    “……表演?”……这家伙……在说什么?

    “就是那华丽而完美的杀人术啊!”男子的表情有些激动,如同一头食尸鬼见到了新鲜的血肉,“那是什么?魔法?还是异能?”

    ……看起来似乎没有敌意,没准又是个安吉拉一样的人物……“你是谁?”绕过拉丝特,我走到他面前,“说明你的姓名和,身份。”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哈尔克斯,冰霜龙爵哈尔克斯。”他微微倾身,伸出左手,“我想你右手可能不太方便。”——果然如噬所说,对付性格怪异的家伙,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才是最有效的。

    “我叫噬业。”我伸手和他相握,“你是……王爵?”我注意到了【龙爵】这个词。

    “自封的,不过无论是哪一方,人类精灵兽人矮人,基本都在打不过的情况下默认了。”说到这个,哈尔克斯似乎有些自得,“现在我的地位应该和亲王差不多吧?”

    王爵制度为人类联邦首创,权势及地位由低至高为男、子、伯、侯、公爵,爵位之上就是亲王,拥有仅次于各方首脑的地位。如果说这只名叫哈尔克斯的龙是靠着绝对实力让大陆上的各个势力承认的话,要么他是最顶级的强者,要么他拥有一批就连国家也要为之忌惮的军队。

    不过无论哪种都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就是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我再次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可以前往我的王府一叙吗?”他将右手搭上左肩,意味着地位平等的交往,“我希望能好好聊聊先前的那个艺术品。”

    “……怎么去?”看来是无法推脱了……不过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并没有能称之为“王府”的建筑。

    “当然是……”哈尔克斯的身体连同衣服一起变得冰蓝而透明,然后放大变形,最终变成一头展翅的深蓝色巨龙,“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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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任何一本书中,无论是国史、传记、见闻还是小说,只要涉及到龙族,不管所述的对象性格如何,都一定会提到一样事物——龙族的宝库。

    自古以来,龙族往往被描述称卧在金币山上的庞然巨兽,坚实的鳞甲使他们视金币如棉绒——当然,此行为仅限生有双翼的直立龙,像蛇一般的长龙似乎更喜欢缠绕在黄金柱子上。

    这种简单粗暴的审美方式自然为精灵族所鄙夷——在自诩高贵优雅的他们眼中,华美的纹饰和精巧的结构才是艺术品的灵魂所在。

    “喂!快放我出去!”比如眼前这个有着长着精灵族特色尖耳朵的娇小女孩,她似乎十分抗拒与成山的金币接触,“木凌风你个坟蛋不要再看笑话了!”

    “春天我种下一个女朋友,秋天我就能收获一个大厚宫~”木凌风抓起一把金币洒在自己未婚妻的头上,“谁叫你二话不说就直接杀上去的?”

    “还不是那股亡灵味太浓了!而且那张小受脸看起来超欠扁的!”木凌音挣扎着,但脖子以下的部位全被金币给埋住了,丝毫无法动弹,“你丫的还不快把我弄出来?”

    先前坐在哈尔克斯的背上来到这座位于艾斯峰顶的城堡,却没想到刚进来就遭到了袭击。好在拉丝特反应快,唤出离月将来者抽飞,砸穿一扇门后栽进了一堆金币里,造成了现在这个场面。

    “好啦好啦,乖一点行不?”木凌风蹲下身在金币堆上扒拉了几下,将木凌音挖了出来,然后把她扛在肩上,“几位见笑了,小音的脾气不是很好。”

    “之前见识过了,木凌风先生。”我点头示意,木凌风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噬业?一时没认出来真是抱歉。”

    “怎么,你们认识?”哈尔克斯以人形走入大厅,身后的女仆将大门缓缓关上,“那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噬业兄弟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木凌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那个召唤你的女孩呢?”

    ……召唤我的女孩?应该是指希尔吧?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不过对我来说没关系就对了。“她有一些事要处理,我到这里只是一个意外。”我回复道,“那你在这里是……”

    “我是商团的少家主,自然要为家族的生意忙碌。”我看到木凌风挑了挑眉,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哈尔克斯一眼,“龙族的财富可是每个商人都在觊觎的东西。”

    “黄金初级的小家伙居然就敢这么说话?”哈尔克斯用凝视回礼,“不过只要你们的东西足够好,我的金币随你们拿!”

    “好!爽快!”木凌风豪气地往肩上一指,“我的未婚妻能换多少……”“咚!”——然后他的脑袋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不要拿我开玩笑!”——总觉得木凌风和噬在某些方面意外的相似是怎么回事……错觉吗?

    “好吧好吧正经点。”木凌风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银色小球,“地下王国【炉心】工坊制造,名为【渎神】。”

    地下王国,那时人们对瓦特阿尔海姆的通城,居住在山岩之下的矮人们骁勇善战,出产狂战士、麦酒和坚甲利兵,而由与矮人属于相近物种的侏儒则组成了【炉心】工坊,专精炼金兵器的制作。

    “那群矮子中的矮子造的?也就他们敢起这种名字。”哈尔克斯摇了摇头,“试过吗?”

    “当然,半径五十米内威力等同杀伤性高阶法术,之后每扩大二十米威力下降一个等级,只不过那是完整版。”木凌风将小球丢给哈尔克斯,“这种精简版杀伤范围只有十分之一,但更加稳定,还做了保险装置。”

    “半径五米的高阶魔法?”哈尔克斯掂了掂,“这倒是可以去整整那群老家伙……还有多少?”

    “总共十只,还附赠一份我亲自写的使用说明……”木凌风苦笑了一下,“您也清楚,那群疯子最喜欢搞出一些丧心病狂的爆炸物然后对着灰头土脸的试用者大笑不止……”

    “因为真的很好笑嘛。”木凌音将自己座驾的头发揉成一个鸡窝,“当时的你就跟在……唔啊啊啊不要揪我头发疼疼疼我知道错了!”

    被高大的木凌风面无表情抓着马尾辫吊在空中的木凌音一瞬身闪到了拉丝特的身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护在头上,然后探出脑袋恶狠狠地瞪着木凌风,“妖兽姐姐他欺负我帮我报仇!”

    ……虽然刚刚才被拉丝特收拾过,但现在又去怂恿她去教训自己的未婚夫——精灵血统果然会使人亲近兽类,而且……智商发育速度也会降低。

    这种亲近感是双向性的,从拉丝特温柔地安抚着木凌音就可以看得出来……“喂喂,看什么呢!一看就知道你没在想什么好东西!”木凌音的嚷嚷打断了我的思考。

    ……真是失礼的个性啊……我放下了捏着下巴的左手,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希尔的习惯——希尔总是在思考问题是捏着下巴,只不过惯用手是右手而已。

    希尔……看着左手掌心处那墨黑色的符文,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抹茫然。

    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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