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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六、七个人,其中还有刚刚追我们的那个巨人!”
经过一番问询,李淼得知除了兔大力和其手下两个兔崽子以外,还有一个一主二仆三位瘦汉,听其言语,身份还在兔大力之上,血灵芝的菌种也是由这三人提供的。
纵然是再怎么悲伤,生者也是活下去的。
女孩秦仙儿终于决定要将妹妹的尸身安放在秦氏祖祠里。
李淼也不打算这么快就回到山河帮帮众那边,便将上衣细细包裹了秦仙儿妹妹的尸体,背在身上前行。
两人往村北祖祠方向行进,不料隔的老远李淼便听出前方有人打斗。
他留下仙儿在当地等候,自己小心上前查探。
等挨得近了,发现争斗的双方,居然是祖名、萧言与兔耳,地上躺着已昏迷的房铃,侧耳听其呼吸深沉,倒似是没受重伤。而原本追赶自己的巨汉兔尾竟然也出现在了当地。
“无耻贼子,竟敢放暗箭伤我师妹?”
萧言怒声指着兔耳骂道。
“两军交战,非死即伤,是她自己不小心,把性命当作儿戏,以为自己在追杀我,却不当心随时遭遇反击。她命不错,只是中了点麻药,下次,怕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萧言怒道:
“你们这帮人,在这里伤天害理,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早晚报应。”
“报应也是我的报应,你若有本事,只管来替天行道。可惜地是,你们师徒几人入山这多日,不但没有出手阻止,心思没用在替天行道上,反而多方打听血灵芝的下落。只怕早晚也要有报应!”
李淼不料上一次沉默寡言的兔耳,说起话来却是字字击中要害,将萧言等人损的一塌糊涂。
再见祖名上前一步,冲着兔耳一抱拳:
“上一次,你我未分胜负,今日再较量一场如何。”
兔耳木然点了点头:
“还是你爽快些,半年不见,功力一定长进了不少,想来必有胜我的把握了。”
“好说,也只是略有寸进。今日且看看,你仗着宝剑之利,是否能再占我的上风。”
“原来你还记着上一次的失利,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兔耳回过头吩咐兔尾道:
“小心对面那个瘦子,他虽然装着一副气急败坏的鲁莽样,其实却是一肚子的鬼祟,这一类的小人,多半擅使暗器,你可仔细了!”
兔尾憨憨一笑:
“大哥,我记下了,待会儿他要是有什么轻举妄动,我一个泰山压顶,坐也坐死他!”
萧言闻声一惊,他没有料到兔耳料敌如此之准,一直背在身后扣着的暗器的左手不由一紧。
场外的李淼见有人要打架,赶紧取出贴身收藏的纸笔,不放过难得的“偷拳”机会。
兔耳与祖名这一次较量,比起半年前大是不同。当时的二人拳来脚往,一记记,一击击,拳拳到肉;此刻,两人同样拳脚交换,却少有触碰。
兔耳既然知道祖名一身横练功夫,所击之处,都是对方眼耳喉腹要害;祖名则稳扎稳打,步步进逼,只想将兔耳逼入绝路。
意外地是这一次的兔耳却再没有使动他的宝剑,所有攻击全凭双手,可他的一双肉掌却好似精钢利刃一样,虽则斩落在祖名身上并没有伤到对方分毫,但不多时,祖名的衣裳却被刀刃一样的掌沿,割了个四分五裂。
“这是什么功夫?”
萧言在一旁触目惊心。
兔耳得意道:
“只许你的师兄弟练了一身金钟罩,就不兴我大哥修一对儿掌刀。”
李淼远远听了,心上一凛。
要知武者修至水火相济境,便可以产生护体真气,祖名的土行气横练功夫虽然精妙,威力绝大,但说穿了也还是护身真气外放的结果。
而兔耳的掌刀,则是比护身真气更高一层的隔物传功。平日里这一门功夫,需得蓄气才能施为,而兔耳眼下却能使用的如此纯熟,显然功力还在祖名之上。要是他才功力再精深一层,便可使隔山打牛的本领了。
这是水火相济高阶武艺,非得水火后期不能修成!
想着自己至今还不过水火三层,眼前两位功力少说都比自己高了一倍,李淼不由一阵苦笑。
他这里正想着心事,场上比斗忽起变化,兔耳一个三连掌,将祖名逼退,跟着就是越身激冲,一拳砸下。只是他这一拳威力虽大,速度却慢,被祖名轻松让过。
当下兔耳错了拳风,一拳打在祖名身旁的树干上。
萧言看他拼尽全力的一拳,结果如此拉胯,正待取笑。哪料,树干上的一截树枝,忽然无风自动,刷的一声,正打在祖名的后脑上。
受此一击,祖名护身真气溃散,被兔耳抓住时机,猱身再进。噗噗两刀分别切在前胸,当场上衣如散了线风筝,被扯了个七零八落。
再看祖名赤裸裸的胸膛,已被交叉切出一个十字,起先只是两道白印,稍时充血,红肿一片。
得手后的兔耳夸道:
“真不赖!想不到你已经修到水火相济六层顶尖,只差半步,便是水火后期。半年不见,你的功力便能有如此进步,当真惊人!”
此时的祖名才将胸中郁结的真气调顺:
“老兄已经修至水火七层,何苦再来讥讽在下。今日是我败了,异日有缘,再来领教!”
萧言此刻抢到其身前:
“祖师兄,伤势如何?”
说完,欲待相扶,却被祖名阻止,让他将地上房铃抱起,和自己一同退避。
等三人走的远了,兔尾才道:
“大哥,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他们走。老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兔耳摇首道:
“这个姓祖的,功力只比我差一线,他又是一身横练功夫。刚刚那两招,我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没有致其于死地,真要再斗下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那姓萧的甚是刁滑,你没看见姓祖的还在防着他吗?我怕你和他打会吃亏。还有那个女的,虽然中了麻药,但内力不俗,指不定过一会儿就会苏醒,眼下能将他们惊走,已经是最好的了。”
兔尾憨憨一笑:
“原来是大哥照顾我,我说呢。”
“你明白就好。”
那边兔尾想了想,又道:
“大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问。”
“你小子也会动脑筋了,有话快说。”
“我……,我只想问问,咱们在这村子喂了那么多村民种子,结果却只得了几颗血灵芝,这……,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兔耳叹了一声:
“当然不对。”
“不对的事儿,我们还做?“
“你小子伤天害理,杀人的事儿做的少吗?”
“杀人我不在乎,可杀的好些都是小孩和女人,怪别扭的。”
兔耳拍了拍兄弟肩膀:
“有些事,别多想,心一横,去做就是。养血灵芝,是为了治大爹的伤。我和你功夫还没成就,除了在大爹、老爹这里讨生活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再说,血灵芝开花时,过程极快,受种者几乎感受不到多少痛苦。这也算是老天给他们的慈悲,从小到大,你和我看过冻死、饿死,甚至是被自己人吃了的事儿还少吗?”
兔尾听了,连连点头,不再反对。
二人相谈了一会儿,便隐身在林中,始终守着通往祖祠的山道,不见离去。
于是,李淼只得归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