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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道人将少航如此看重,李淼心上不由一阵担心,到底不知对方底细。若是他图谋不轨的话,一不留神,少航和自己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谨慎期间,想起之前西风曾交待过自己的话,便当着少航的面,将钟魁庙婴灵狱的事给说了。
李淼这么做,一是为了试探对方的本领高低;二是想看一看这老道人心术如何。
哪知对方的态度却很端正,听闻有此惨事,第一时间便提出要前往查看一番。照他的说法就是,涤除凶秽本是修道人的本份。虽然他不是修真人士,但也愿意仅以自己的力量,试着将这些冤死的儿鬼们解脱。
少航本就感激无尘道人的收留,耳听的对方说出的都是侠义之辞,心头更是滚烫,庆幸自己得遇“明师“之余,脑子想的都是死心塌地!
少航不会武,又有伤,被留在小店中静养。
李淼带路,领着无尘师徒二人前往钟魁庙。
三人轻功俱佳,三十里路程,须臾而至。
到了地头,无尘道长先不急着进庙,而是沿着庙外的地形,走了一圈。
回到钟魁庙时,已是眉头深皱。
李淼瞧出不对:
“道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无尘道人点了点头:
“这地方好凶,煞气深重,不怪前人在此修了一座钟魁庙以做镇摄。可恨竟有人将庙底掏空,筑穴以聚凶邪,此是违天逆伦的恶行,实在不可饶恕。”
李淼自然听不懂这些风水八卦的道理。但他修习七伤拳已经有一年多,五行生克自然懂的。被道人这么一说,也觉当地沉郁,停留的久了,心神不宁,肺腑中但觉无名火起。唯有运动水行真力,才可压制。
无尘道人指着钟魁庙后的高丘及门下砂地:
“此地挡风断水,陷凶破阳,为大冲四阴之地。如真照你所说,偏偏又葬了如此多的儿魂,童子本是纯阳之身,凋零后阳气未泄,被此地收纳。待日积月累,为阴气侵扰,加上儿鬼怨愤,已成了阴火。大凶之兆啊!”
李淼抱拳道:
“道长,您的话说的是高深莫测,弟子实在是听不懂。”
赤松在旁话道:
“师父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制作阴邪,为的是补益自己,提升修为!”
无尘道人骂道:
“无事显露,非出家人之举,幸而李小友不是外人,不然只教人笑话。”
赤松不甘心道:
“师父毋怪,反正待会儿下了狱,也还是要告诉他的嘛。”
“我不是怪你多口,而是怪你口不谨言,说对了,没人夸奖,说错了,自己羞臊。”
赤松这才红了脸,不再开口。
“小徒无状,李小友还请见谅毋罪。”
李淼赶紧道:
“道长说哪里话,您是少航的师父,也就是我的长辈。再说,您要是不嫌弃我,我也想拜您做师父呢!”
李淼一面说话,一面暗自倾听。
果然当听到自己也要拜师时,无尘的心也跳了跳,只是相比起少航拜师时,可就差了太多。
“李小友说笑了,我和你同是登峰造级境武者,哪有同辈拜师的道理?”
“哦,还有这样的规矩吗?道长,您这是故意推辞我吧!”
赤松在一旁解释了起来:
原来虽说武者的长幼不像修真那样纯以修为论高低,但到底强者为尊,除非亲传,否则各以修为论尊卑。也就说,师徒之间,无论如何,总是以拜师的名份论长幼。
这也应了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的话。可要不是师父,而是师叔、师伯什么的,可能就隔不久,就成了师弟甚至是师侄了!
也因此,同级修为之间,几乎没有拜师的道理。除非有一方自愿散功拜师,那就是另一说了。
听了武者还有这么多弯弯绕,李淼心想,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立的这样的规矩,甚至还不如修真。一旦武者下阶弟子晋级,那门中长幼顺序,可不就得乱成一锅粥了。
三人随后进入庙内神社,也找到了那块入口石。
无尘道人依旧小心翼翼地将周遭观查了一遍,等看清入口石后,脸上露出惊讶:
“李小友,你说,当初是你打开了这块入口石吗?”
李淼听了这话,担心无尘道人对自己有什么猜疑,便回道:
“当日,是我和一位朋友合力将这石头翻转的,仅凭我一人,无论如何也翻不动。”
无尘道人这才点了点头,为验其难,又命赤松试着将入口石搬动试一试。
赤松领命,吞吐真气,上手搬动,果然入口石奇重无比,无论如何也动不得分毫。
赤松面皮薄,见完不成师父交待,便将袖子撸起,露出两熟铜棍一样精壮的手臂。气运丹田,合着体内真气,二力并举,终于将那入口石晃了晃。可随之力竭,只得放下。其时脸色已成重枣,加上羞愧,更是红上加红。
无尘道人斥责道:
“往常在山中只夸奖自己力大,如今出了世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李淼生怕道人命自己来搬入口石,他不并愿意过早显露自己的武功根底,于是假意劝解道:
“道长毋怪,不瞒您说,前番和我一同搬动此石的同伴,力气远没赤松道兄来的大。依弟子来看,我和赤松两个人合力,多半能将此石翻动。”
李淼这番说话的确很投无尘的心意,他也想就便看一看李淼功夫底子。再则,也可以让徒弟再试一试,以免自己若是也搬不动石头时的尴尬。
赤松倒是实诚,闻声将上半身道袍也解了下来,果然一身铁一般的肌肉。李淼看了倒抽一口凉气,心道:先前自己能把这小子瞧得小了。
于是二人连手。
若单论轮力气,赤松一个几可搬动入口石,如今加上李淼自然不再话下。
但就此,赤松也发觉李淼的力气或许比不上自己,但也起码是千斤之力,十足的大力士一个。
无尘也不料李淼的力气如此巨大,几乎比得上自己的怪力徒儿。虽说没有将李淼的功夫看穿,但也从此对李淼的资质有了兴趣,心想就算是收其做自己的弟子,也不是不够资格!
等三人来到地下,只见景物已和前一番全然不同。
尸冢尚在,只是各自郁结起一团白晶之气,团团笼笼,好似三架白骨做的蒸笼,正蒸煮着白骨馒头。
无尘道人面色阴沉,走近细看,又见雾内阴魂张牙利爪,痛苦之极,像极了真的在被火焙烤一样。纷纷拼命向冢外逃蹿,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困在其中,所发出的嚣吼,也同样被屏障截住,传不出一丝声音。
只有李淼耳力惊人,婴儿啼哭与惨叫如丝线般的传至,却扯的他耳骨生痛,心神难守。
“不好,这些儿鬼正被幕后主使祭法焙烤。你们上次来时,它们也是如此模样吗?”
李淼赶紧道:
“绝没有,上一次来,我们只见到一位没有面孔的小女孩,其余都是幻景,虽然也吓人,却完全没有这么凄惨!”
“不应该啊!难不成,幕后主使是才刚发动法力。可这是为何?”
众人正百思不解,忽听身后入口石传来一声阴啸,回首时,一道鬼影披了满头长发,腾空化了一道寒虹向了众人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