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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金粉叙述当年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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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白玉楼摇了摇头,暗影思忖了一下又道,“我看公子脸色苍白,额角冷汗,浑身无力,该不会是要……”

    话说了一半,他及时停住,警惕地看了一眼一边的汪小溪。

    汪小溪哼笑一声,嘴贱道,“再加个两股颤颤,该不会是要生了吧?哈哈哈……”

    众人:“……”

    汪小溪自己大笑了一通,好容易止住,指着暗影道,“我说你们这影卫是怎么当的?你家公子方才都累得要晕过去了,多亏我们俩在这儿,要不然……哼哼。”

    暗香大惊失色,想查看白玉楼的身体状况,奈何被余鱼挡了个严实,急得恨不能一掌将碍事的她震开,可惜她功夫没有余鱼的好,因此只能恨恨地瞪着她,一边对白玉楼解释道,“公子,我和暗影是担心满大海死了,一直在前面看着……”

    不等白玉楼作声,汪小溪又欠儿欠儿地接话,“哎哟,听说满大海是平王的护卫,你们俩不守着自己的主子,反而跑过去替平王保护人,莫非你们效忠的是平王?”

    说到这,汪小溪还故意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还是说这是你们主子的意思,他效忠的也是平王?!”

    暗香被他问得一噎,秀眉忍不住打了个结——汪小溪没病吧?他本身就是平王私生子,早就确定了公子是“在替平王做事”的事,现在他在这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呢?

    要说他是故意暴露的,想让余鱼彻底确认公子的“真面目”,坏平王的事,那反而不用担心了,因为余鱼早就知道了。

    思及此,她冲口就想说出白玉楼的真实立场,反正余鱼和汪小溪关系那么好,肯定也会和他说的吧?

    还没等她说话,被暗影警告地唤了一声,“暗香。”

    暗香被他一打断,再一细想,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汪小溪还是不可信,要是他在故意耍心眼,实际怀疑公子的立场,故意这么说替平王探路,她要说出来岂不是坏事了!

    况且现在满大海生死未卜,平王又在这个关头弃城而走,完全是在计划外的事,说不定他已经开始怀疑起公子了!

    一阵后怕之后暗香立即闭了嘴,顺势瞪了汪小溪一眼——差点儿被他这张嘴给绕进去。

    暗影沉声道,“汪少侠莫要无端揣测,大家都是江湖人士,我家公子自然与你是一条道上的。”

    余鱼不由惊讶,她头回发现,一向存在感很弱板个脸的暗影说话居然还这么有技巧,瞧瞧这话,毫无破绽,怎么说都是他的了。

    暗影说完,转回头对白玉楼一脸关切,“公子,咱们还是早点回客栈罢。”

    白玉楼摇头,“去苏府看看。”

    暗香猜他可能是担心满大海,而且不管怎样,还得从他入手摸摸情况,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便道,“公子,叫暗影去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汪小溪笑道,“哟,白玉楼你这么八卦呐?忍着身体不适也要去看热闹?啧啧,这种精神,小爷喜欢!”

    余鱼忍无可忍,实在不想听他们之间你来我往连讽带刺的废话了,眼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暗影表面故作无事下一步的打算,以及平王等人的去处?

    “好了,此事重大。袁老板又是我们的朋友,不去看看实在不放心,依我看大家都去苏府。”

    说着从零食包里拿出个蜜饯不由分说给白玉楼塞到嘴里,“他不好好吃饭饿晕的,没事,走吧!”

    白玉楼嘴里甜丝丝的,心里却无端泛起一点哀怨——虽说他是势必要去苏府的,但他蛊毒刚发作完确实很虚弱,余鱼应该是坚决不允许他去凑热闹,他再极力表明自己真的没事儿才是正常操作吧?

    眼下这塞个蜜枣就说没事了……白玉楼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委屈,不由暗骂自己,怎么果然像余鱼说的,有点娇娇儿起来了,矫情!

    暗香见余鱼和公子这么亲密,恨恨地瞪着她,那红唇都快咬破了。

    暗影则不再有异议,笑道,“这一路多亏了余姑娘照顾公子,多谢了。”

    余鱼摆摆手,“谢什么,我应该谢谢你们才是,把小楼好好地交给我了。”

    “你!”

    暗香见她一副将白玉楼据为己有的架势,一口一个“小楼”,险些气得背过气去,上前冷着脸道,“公子有洁癖,不喜与人靠近,向来都是我照看的,别人他也不习惯。”

    余鱼眼睛看着胳膊还搭着自己的白玉楼,笑了笑,“是吗?”

    暗香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话岂不是等于在佐证余鱼对她家公子来说很特别?

    暗影倒是对余鱼很和善的样子,“以后还请余姑娘多多照顾我家公子。”

    “暗影!”

    暗香神情愤怒地瞪着暗影,余鱼毫不怀疑,要是她武功比自己高,此时肯定能把自己给生撕了。

    不过……暗影若真如白玉楼所想背叛了他,他突然如此认同她,背后的意图,倒耐人寻味。

    “那也得经过我的同意!拿我家小鱼儿当丫鬟呢?行了,快走吧!再晚会儿都看不到热闹了。”

    汪小溪挥挥手,率先大踏步向前走去。

    ……

    苏府。

    老鸨和那叫黄鹂的丫头一并跪在苏广元面前,此起彼伏地喊冤,二人都说自己无罪,是受牵连的,求他给自己做主,说辞么,还是那一套。

    黄鹂将那日袁老板如何设计想办法引起满大海注意的事说了,又被老鸨一顿好掐,“她说你就信,她说你就信!我让你上楼接客怎不见你这么听话!”

    这时候黄鹂那股机灵劲儿也吓没了,只知道嘤嘤地哭,“我哪儿知道袁姑娘的心眼儿那么坏!”

    “红儿不坏!”

    “啊呀——”

    黄鹂冷不丁被人一把搡倒,定睛一看,是方才疯疯癫癫的金粉,正对着她怒目而视,“我红儿最善良,最知道感恩,要不她也不会不自量力地做出这等险事……那满大海,他是该死!”

    众人一见她似乎清醒过来了,而且这里还有内幕,都竖起耳朵。

    尤其是窦文杰,一改往日沉稳作风,上前一步急切问道,“事情究竟是如何,你快说!”

    眼前突然冒出一个大汉,金粉抬头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惊呼道,“是你!你是窦文杰!苏大人,快,快将他抓起来!他也不是好人,跟满大海他们是一伙儿的!他们不仅杀人,还想叛国哪!”

    眼看着金粉被窦文杰一吓,又有癫狂的趋势,梁文道忙使了一个眼色,窦文杰只好无奈地退回去坐好。

    梁文道安慰道,“不必慌张,眼下这么多人在,他若真是坏人,也跑不了他的。你且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苏大人自然会为你做主。”

    金粉认得梁文道,知道他和袁红走得很近,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踟蹰了一瞬,方道,“这孽缘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