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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架走了悲痛欲绝的大王子。
南蓟王走过来看着余鱼和汪小溪,摇头叹气,“想不到我儿丹芦居然时至今日还没放弃,装疯卖傻偷偷和那燕儿会面……多亏二位及时发现,否则我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女鬼”,大王子也没有中邪,那白衣女子就是已经被南蓟王“处置”了的外族女子燕儿,可是不知怎么的,驱逐出境后竟又出现在王宫里了。
而且……关键方才还是南蓟王后将她给带走了,说明王后应当一直都知道此事,非但不说,还帮着儿子打掩护,莫非是大家都赞同大王子这门婚事,只有南蓟王老顽固不肯松口?
不待余鱼问出口,南蓟王主动说道,“其实这燕儿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南蓟民风淳朴,我倒不是在意她的出身低微什么的,而是……”
见他欲言又止,余鱼道,“莫非这里还有什么隐情?”
南蓟王愁眉苦脸地纠结了半天,方道,“我怕那燕儿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对丹芦并非真心!”
啊?
众人一听都有些惊讶,怎么,有人打起南蓟的主意了?
“你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为何跟你搭话套消息?”
南蓟王严肃起来,看着余鱼道,“最近一年来南蓟莫名其妙多了许多外族人,尤其是中原人。”
这事南蓟王在茶馆时就说过,余鱼记得,当时他还说看看可以,不能带走来着,原来是指南蓟的土地么?
不过纵观天下,这些年来各国和平共处,百姓日子都还算稳定,不缺衣不少食的,谁愿意打架?因此就算谁有些不好的心思,也不过是暗地里想想罢了,并不会真正付诸行动,也因大家都是有些实力的,若贸然去挑衅旗鼓相当的对手,到时候只会两败俱伤,反而让他人趁虚而入。
是谁这么不开眼?
等等,南蓟王方才说中原人?皇上?
余鱼愣了一下,随即否定——不可能,现在国内水灾,哪有心思再分神去干涉别国的事?况且皇上她也见过,为人温和,处事仁慈,且倡导以德治国,他在位也好些年了,与周围各国相处和谐,通商往来皆是友好,要有这心思早就提前行动打算了,绝不会等到才现在莫名其妙地突然派人暗地里来探查。
不是皇上,难道是……平王?
突然想起这个人来,余鱼立即和汪小溪对视一眼,后者一点头,看来他也是这么想的。
要真是这样,平王也得说是个厉害的角色。虽然是条臭鱼,但游得欢呐,恨不能到处瞎搅和。
先是勾结西戎未遂,又想国内起讧不成,现在竟然搅和到南蓟来了!怎么,是想拉拢南蓟王帮他夺位,还是想挑拨离间中原和南蓟的关系啊?
虽然有此怀疑,但想得有些远了,余鱼觉得还是先说眼前的事,“您怎么知道燕儿姑娘是奸细?有什么根据么?”
“以前丹芦还没傻的时候,二人是相处挺好,哦,是丹芦在一次打猎中不小心射伤了逃婚出来的燕儿,便带回宫中养伤,由此结识……但在我说不同意他们成婚后,丹芦就突然疯癫了——现在想来应当是吃了毒王给的药,那时候是真疯了。”
南蓟王回忆道,“但是那燕儿见他疯了也不离不弃,说丹芦即便是傻了她也要嫁他。”
怜怜不解道,“那不是挺好的么?说明燕儿姑娘对大王子是真心实意的呀!”
南蓟王却摇头不赞同,“有好好的姑娘会喜欢一个傻子癫子?”
“谁会喜欢真的傻子啊!”
怜怜撇嘴,“我要是真喜欢一个人的话,他要是原先是好的,后来变傻的,我还照样能跟他一辈子不离不弃。所以啊,没什么不能理解的,燕儿和大王子是先产生的感情,后来看他变成这样,不忍放弃,不正说明燕儿姑娘是真心的么?”
林小木也道,“况且,说不定是他二人联合上演的苦肉计,燕儿姑娘事先都是知情的。”
南蓟王看着林小木点头道,“没错,怕就是怕的这个!”
嗯?这是为何?
“我大女儿已不在身边,小儿子还小,王位还等着丹芦继承,他却只顾囿困于儿女私情,居然因为一个外族女子,连王位和百姓都不要了!”
南蓟王说着,有些气愤,一挥袖子,“丹芦真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
汪小溪道,“那您老同意婚事不就皆大欢喜了?大王子娶了妻,又继了位,双喜临门啊!”
南蓟王面貌生得圆润可爱,此时生起气来却也有些震慑力,他冷笑道,“想得美!丹芦当初说了,宁可不要王位也要跟燕儿在一起双宿双飞,人家燕儿姑娘却不领情,说丹芦如果为了她不要王位,她就是南蓟的千古罪人,更不能嫁丹芦了,再逼她就只能一死了之。”
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明白了,南蓟王是怀疑燕儿姑娘的动机目的?怕她图大王子的地位和权力?
这是常人都能想到的,而如果再往深一点想的话,大王子如此痴情死心塌地,他那个性子,真要继位娶了燕儿,往后什么都听她的,可确实有点儿不妙,尤其燕儿还是外族认,万一……
这样看来,南蓟王的担忧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他是一国之主,不是普通家长,行事判断当然需得谨慎再谨慎。
不过……余鱼突然道,“那你怎么娶了外族女子呢?”
他自己说的,南蓟王后是中原人。怎么他儿子就不行了?
“这……”
南蓟王噎了一下,梗着脖子道,“那怎么能一样!我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那是贤内助!”
余鱼反问,“那你怎么就知道燕儿不是?就凭感觉?揣测?”
“她是不是我不确定,确实只是猜测,但丹芦是我儿子我了解,他处事不像我这么果决,容易受他人影响,认准了一件事还爱钻牛角尖,这种情况,我必须得给他把好关!”
余鱼叹口气,摊手,“但是你不觉得晚了么,他已经一头钻进去了,你要真想替他把关,我看还不如好好查查燕儿姑娘的来历才是正经。”
南蓟王一脸无奈,“我也知道啊!这不是派人马去中原查了,至今还没有收获,这人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叫我如何放心哪!”
汪小溪笑道,“我看王后倒是很喜欢燕儿姑娘。”
南蓟王一听有些尴尬,妻子和自己想法不一样,又躲到不寂山去不露面,八成是在跟自己赌一口气。
因为南蓟王后就是中原人,当初二人在一起也是经历了许多波折的,好在结果是好的,他本意是不想让儿子经历同样的事,谁知怕什么来什么,还是没躲过去。
夫人大概是误会了他对中原人有偏见,或者怀疑自己这些年来对她不满意,才帮着儿子跟自己杠上了……
正不知怎么回答,突然有人问道,“敢问王后芳名,年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