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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关于因果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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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蓟王后吩咐完,将丹芦单独叫过去跟她走了,一个眼色,南蓟王也赶紧跟了过去。

    众人各自散去,汪小溪没走,坐在草地上,嘴里叼根儿草,似笑非笑地望着南蓟王后的背影,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万事皆有因果。”

    余鱼奇怪地瞥他一眼,“你不是不信这些么?那时候把住持大师给气得头上冒烟儿。”

    那厮就耸耸肩,“时而信,时而不信。有的时候巧合太多了,就不得不信。”

    ——他看起来很无所谓的样子,然而汪小溪绝不可能无所谓的。

    认识这么久,余鱼也算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汪小溪表面虽然总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在正事上却分辨得很清楚,而且他心底里终究是善良的,她甚至觉得,如果平王能改邪归正悬崖勒马,汪小溪甚至能原谅他——即便也恨他,但会给他留一条活路。

    在跟平王一方明争暗斗的中间汪小溪也确实是逃避了一段时间的。焉知他这次来南蓟是不是也在逃避?

    毕竟根据大家一开始的推测,平王去京城的可能性应当更大些。

    平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来了南蓟,也不怪汪小溪感慨巧合和因果了。

    平王和南蓟的渊源早有,他最早就是来拉拢的南蓟王,却失败了。近日来余鱼对此也有所耳闻,方才知道多年前还有这么一桩事,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起源即是终点,此事可以说从南蓟而起,继而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恩怨情仇,那么也会在南蓟有个了断。

    只是不知最后的结局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的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要说巧合,确实也未免太多了,但仔细想想,其实不是巧合,而是人之前种下的因果在推动,比如怜怜的身世,再比如我和爹娘的相认。”

    汪小溪笑着看她,“说起这个,不知道京城那边如何了,怜怜她爹‘投诚’成功了没,恩雅‘叛国’顺利不顺利。”

    他说“不知道”,其实他们都知道。

    本来皇上的目的就是拉拢实力雄厚又有群众根基的窦家。皇上看起来是个有大胸怀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斤斤计较”一些陈年的“小事”,何况这次窦文杰还“有功”。

    就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假如他真怀了想削弱打击窦家的心思,现在也绝对不是时机。

    只是……恩雅。

    余鱼操心道,“不知道窦文杰对恩雅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汪小溪笑着打断她道,“不会。恩雅也算帮了窦家一个大忙,窦文杰和她怎么也是一条船上的,不会像平王一样对她不管不顾。”

    这倒是,其实再往深了说,窦文杰和平王骨子里本就不是一类人,否则其他人再怎么想办法拉拢他又有何用?这些所谓的计谋动作也不过是顺势而为,顺水推舟罢了。

    不过余鱼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他会不会对恩雅好。”

    她这一说,汪小溪倒是愣了一下,随即道,“你说得是哪种好?他们是‘盟友’,窦文杰肯定是讲义气的,但要说夫妻之间……”

    他摇了摇头,表示无法想象。

    毕竟窦文杰对袁妩的感情太深了,而且还是在二人感情最深最浓的时候阴差阳错失去了她,二人还有很多误会没有解开,袁妩带着遗憾离去,窦文杰更是自责,这是他一生难以忘怀的痛。

    这点从他多年不娶,对亡妻的遗物视若珍宝就足以看出。

    余鱼在他旁边撑着膝盖弯下一点腰,“我倒觉得未必哎!”

    汪小溪大为好奇,“怎么,你们女人不是更信这种情深不寿从一而终的感情么?”

    余鱼摇摇头,“可能罢,但我更信人活着要好好的,向前看。恩雅对窦文杰是真心实意的。”

    汪小溪显然不信,“她那种女人……”

    余鱼打趣他,“你该不会是以为她真的看上你了吧?”

    汪小溪拧眉做了个受惊的表情,“她看上的人可太多了!”

    余鱼淡淡一笑,“恩雅从未有过任何男人,古墩和古拉只是单相思,为了护她周全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汪小溪诧异,“你又知道了?怜怜可讨厌她了,你竟然不跟怜怜统一战线?”

    “她在那种情况能活下来不容易,她很聪明,也很坚韧,没有放弃过生活,你不觉得她和……有点像么?”

    余鱼说着,感觉这么说不大恰当,但又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汪小溪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有所指,恩雅的确为了或者用了不少的手段,包括跟各种男人周旋,就像他娘一样。

    见他有些沉默,余鱼接着道,“现在怜怜也慢慢接受她了。你应当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他们只是为了好好活着。”

    汪小溪哼了一声,从嘴里将草叶拽出来,吊儿郎当道,“听你这意思,要是白玉楼这次嗝屁了,你也会好好活着再找个男人对吧?”

    她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了?余鱼无语望天,“那怎么能一样,我那是看出窦文杰也对恩雅有意思才这么说的。他明显内心有愧,怕再与人亲近对不起死去的妻子,自己把自己封闭住了。”

    “哟呵,我怎么没瞧出来窦文杰那黑面将军对女人有什么兴趣?”

    “你能看出来什么!你没发现恩雅和袁妩也有很多相似之处么?都是爹不疼娘不帮的,被毫不怜惜地当了棋子、傀儡,两个人又都很睿智坚忍有自己的想法。唯一最大的不同便是袁妩是内敛型,而恩雅是外放型罢了。”

    汪小溪恍然大悟,“果然还是你们女人懂,我对此事倒没想那么多。”

    紧接着又追问道,“我方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余鱼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虽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已经习惯了,而且师父也说白玉楼现在基本无事了,便略显敷衍地回了一句,“啊,要真是那样,我也不会就爱此封心锁爱,只会顺其自然,要真再遇到两情相悦的,也不会排斥。”

    她说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她觉得白玉楼应当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他们是真的都想对方过得好。

    汪小溪立马跳起来。

    余鱼纳闷儿,“干什么去?”

    汪小溪拔出匕首一比划,呲牙:“助白玉楼一刀之力,送他去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