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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种合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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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此人和恩雅针锋相对的。

    自从“妖后”给西戎王灌了“迷魂汤”以后,西戎王愈发昏庸,原本还只是鲁莽行事,做错决定多少还有人劝劝,现在有了“妖后”的日夜吹捧后是愈发自信自大,谁劝的也不听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对一众儿女这样。

    当然,这只是恩雅的想法,余鱼可不这么想,她认为西戎王本质上就是这种人,否则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也不会这么做。

    但这对姐弟,显然不像是为了西戎王好才对他进“谗言”的,凡祸国必有因,若说他们想篡位吧,根据西戎的国情来看是不太现实的,因为西戎一直到处惹是生非,整体看来是一个崇尚武力和野蛮暴力的国家,一个礼部文官在那儿根本没什么地位,而西戎王后又是个小女子,显然无法服众,到时候若真发生叛乱,便宜的是哪个大部落的头子,哪儿轮得到他们姐弟?

    那么,他们单纯只是为了“坏”而“坏”?

    当然这种几率很小,谁也不是没事闲的,自古以来出佞臣都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的,何况那礼官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看着却不像无能之人。

    而且……余鱼想起那个哨子,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正想说出来,白玉楼先开口道,“妖后虽祸国,但祸的不是我国,而是‘敌国’,并非坏事。当年西戎屡次偷袭我国边境,导致不少边境牧民失去家园,妻离子散,虽然之后窦家军收复了失地,但战争酿成的惨剧却是无法修复了。”

    没错,这正是余鱼想说的!

    所以……这个弟弟会不会是中原人?因为无论从样貌身形还是语言来说,他都没有一点儿西戎人的样子,那么那对姐弟,很可能和原来被侵犯的边境牧民有关,这是去西戎替自己在战争中失去的亲人报仇的?

    余鱼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只是,这报仇的轮回多么可怕,他们遭遇的苦楚,现在回馈到了无辜的恩雅、燕儿等人身上,可明明两边受伤害的都是无辜的人,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不打仗呢?

    余鱼轻轻叹了一口气。

    白玉楼看了一眼远处的西戎礼官道,“只是世事难料。他们尊敬崇拜的,替他们夺回家园的将军,如今却娶了‘仇人’的女儿。”

    果然白玉楼跟她想的一样。

    这世上的种种,本来就是环环相扣,合理却又矛盾交织。人无法彻底脱离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是痛苦的根源所在。

    比如当年的汪月茹和平王,比如白玉楼和汪小溪跟父亲的关系,比如娘亲、师父和师祖之间的各种误会,比如遇到怜怜和青云的机缘巧合……这世上的事怎么说得清好坏,只是一直推着人向前走罢了。

    不过余鱼坚信,只要心向正,心念定,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怜怜抓着她的衣袖喊她,“快看,丹曜回来了!”

    余鱼抬头一看,这小胖子今日穿金戴银,打扮得十分隆重,表情亦十分凝重,做足了小大人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虽是故作老成,但还挺唬人,乍一看之下,还真有点儿帝王的霸气了。

    不过话说回来,有两个哥哥在,他这年纪太小,基本是与龙椅无缘了。

    余鱼随着众人向前走,在指定的区域落座,这时,有南蓟的礼官出面,请各国来的客人坐下品尝南蓟特有的瓜果,并准备观礼。

    汪小溪随手捡了一个瓜就捶开了,一点儿也不客气,他和林小木这时候才露面,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哈欠。

    动静太大,怜怜忍不住斜他们一眼,“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昨晚没睡好啊?”

    林小木比汪小溪更没精神,撑着眼皮答道,“……昨晚轮到我们俩巡逻,早上才刚睡了一会儿。”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昨晚偏偏还不消停,满大海来了,他武功高强,我们也不敢跟的太近,就在远处盯着了。”

    “又来了?”怜怜听了有些诧异,“这都第几拨了,平王还真是小心谨慎。”

    这几天来宫里确定沼泽位置的络绎不绝,赶上走城门儿了,不过宫里守卫这样松懈,也是丹芦和平王的心照不宣了。

    本来丹芦就“答应”了平王到时候让他来取碧落,所以他爱怎么取就怎么取。

    比起何利利还稍微露出些深思、悲哀的表情,白玉楼听到满大海的名字脸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淡淡道,“再怎么确认位置,就怕没命拿。”

    ……那倒是,这本来就是一个陷阱。

    余鱼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师祖她们打算如何为大公主报仇呢?若平王不亲自来怎么办?若来了,难道直接对平王等人动手不成?他那边也是高手如云,到时候岂不是一场混战!

    而且还有这么多外国使节在场呢,就算平王有过失,也有处理的方法,哪能这样私下里随意打杀别国的王爷啊?

    白玉楼注意到她的神色,笑道,“放心,肯定不是头破血流地打仗。”

    余鱼知道师祖弄了个假的“碧落”放在沼泽里用来诱惑平王,难道是趁他取玉的时候喊大家来看他私闯皇宫,是小偷?

    肯定不是,以平王的狡诈,随便编个借口都能脱身,比如谎称他是来贺寿的,毕竟他擅离属地、叛国也是本朝自家的事,别人管不到。

    再说,就算真是小偷小摸,也不能给人打杀了啊!

    余鱼实在想不到师祖她们打算怎么做,只知道他们报仇的心情很强烈,根本压不住,反正平王怎么也蹦跶不了多久了,这次报仇不成功,京城那边也有汪家的证据等着他呢,他罪行累累,此次应该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了。

    白玉楼亦道,“他坏事做尽,气数也该尽了,别管谁来处置他,他自有他该有的归处。”

    余鱼点点头,白玉楼又道,“你别忘了我们南蓟皇室有很多神奇的秘技,想对付别人其实很容易,只是轻易不会用罢了。”

    他这一说,余鱼如醍醐灌顶,突然想起一种可能,猛地看向白玉楼,“噢!莫非……”

    “嘘……开始献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