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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说出了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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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献礼环节,一向爱看热闹的恩雅都是沉默着看完的,窦文杰自然觉察到了,张了张嘴,想跟她说点儿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

    西戎王对他多如牛毛的子嗣是没什么疼爱之心的,甚至有的连名字都不记得,恩雅和弟弟因为是前王后所出,身份相对较高,多少还出席过许多重要场合,为人所熟知。

    即便如此,也只是形式罢了。

    现在恩雅又成了工具,说实在的,她与西戎王是没有什么深厚的父女之情的,可别人被西戎王所害,找西戎王“寻仇报复”,却兜兜转转地报复到了她的身上,她不能与皇室一起享受荣耀,却要一起承担罪过,心情怎么能不复杂!

    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下,丹曜的生辰典礼总算圆满结束,南蓟礼官高声宣布后,请各国使者移步去宴席上。

    因为南蓟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气候宜人,宴席就直接设在了室外,绿树环绕,鸟语花香的,别有一番意境。

    余鱼知道宴席设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这里离沼泽地不远不近刚刚好。

    汪小溪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见一桌桌丰盛的饭菜先就“哇”了一声,还打了个响指,做出一副流口水准备大快朵颐的架势。

    怜怜见他还挺开心,有些纳闷儿,也有些担忧,拽着林小木的袖子咬耳朵,“我说……你师弟没事儿吧?动作表情这么夸张,莫非是在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待会儿可是要对付平王的,搞不好他就彻底成孤儿了……”

    面对师弟的浮夸,林小木亦无奈地耸耸肩,看他神采奕奕地跟别人探讨着南蓟独有的菜品,一点不受影响似的。

    “师弟现在难道不是跟孤儿一样?有那个爹还不如没有……而且该来的总会来,怕也没用,恨也没用,心情复杂更没用……反正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了,师弟心里肯定有数。”

    这不废话么!

    怜怜无可奈何地白了林小木一眼,“余鱼,你怎么说?”

    余鱼看着汪小溪跟人探讨的起劲儿的那盆炸虫子,“这东西对身体很不错。”

    “我没说那虫子!”

    怜怜彻底怒了,掐腰儿——怎么一个个都顾左右而言他啊?

    这时,汪小溪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谁要吃虫子?”

    说着,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嗖”地往前一举,食指和拇指之间赫然捏着一个胖胖的虫子,被炸得金黄,那两排肉脚都还在,看得人浑身酥酥麻麻的。

    “哇啊!”

    怜怜吓得惊叫一声,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气道,“一个两个的,全没正事,我不跟你们说了!”

    这时,身后有人拍她的肩膀,“姑娘,你若不想跟他们说话儿,可以跟我说呀!”

    诧异地回头一看,先前那“惊世骇俗”的西戎礼官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脸和善。

    怜怜虽然对朝廷之事有些迟钝,也觉察出这礼官不简单,更不是好惹的主,心眼子多得很,自己傻乎乎的,跟他说话?指不定被他在哪儿下绊子呢!

    于是赶紧摇摇头,婉拒,“快开席了。”

    说完,又有点担心——方才这西戎礼官分明是一副无所忌惮的模样,自己没顺着他的心思来,他会不会找麻烦啊?

    依着怜怜的火爆脾气,自然是不怕吵架的,主要是今天有“大事”要办,可别因为她跟人闹别扭而节外生枝了,因此她语气态度都很客气。

    好在,那礼官也没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依旧笑道,“姑娘不要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姑娘长得十分像我的一位故人,故而觉得有些亲切,这才主动上前攀谈,冒犯了。”

    怜怜一听,心下一动,“没关系的……你的那位故人,也是中原人?”

    “是啊!是一位中原的女中豪杰呢!虽然她生得柔柔弱弱的,做的事可都是英雄事。”

    怜怜忙问,“她做了什么事?”

    “她很有正义感,很有家国情怀,冒死前往边境去给窦家军报信,应当也是出身权贵之家罢,否则她怎会知道如此机密的消息呢?”

    西戎礼官顿了顿,看向怜怜小鹿般的大眼睛,“虽然那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我的父母已经被西戎勇士杀了,家也被烧干净了……但若没有她,我和姐姐也永远留在那年了。”

    怜怜闻言,胸口有些起伏,还想问什么,又不知怎么问好。

    那西戎礼官突然一脸严肃道,“边境五城虽然夺回来了,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却再也活不过来了,这些债谁来还呢?”

    “冤有头债有主,自然是该还的人来还。”

    怜怜和西戎礼官一起回头,恩雅绷着一张俏脸,脸色不算好看,旁边的窦文杰也神色复杂。

    西戎礼官又扬起一张笑脸,“恩雅公主说得没错,相信该还的人很快就会还了,不仅要还,还要加倍的还,那些还不上的,还可以父债子偿,反正,血债是黄不了的。”

    他虽然笑着,声音却异常冷漠,还透着一丝志在必得,恩雅嘴唇有些颤抖,“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公主怕了?我一个文弱书生能做什么。”

    恩雅想到什么,“……你姐姐做了什么?”

    “我姐姐除了美貌,没有其他的武器,她也做不了什么。”

    西戎礼官笑了笑,直视她的双眼,“她能做的,不过是为大王斟一杯美酒罢了。”

    恩雅听了这话,身子骤然不受控地往下倒去,多亏窦文杰眼疾手快,从旁一把扶住。

    “你!”

    “今天可不光是南蓟办喜事,此时西戎也正逢各个部落的首领进都城集会,公主不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么?”

    他说这些话并不忌讳身边的人,余鱼也在旁边听了半天,原本还有些不明白的瞬间了然了——西戎那些部落首领可不是善茬儿,要不然西戎王也不会年年都要将众多的女儿嫁过去“维系关系”,若这时候西戎王没了,那些早就虎视眈眈的首领还不得群魔乱舞,直接打个天昏地暗啊?

    西戎可不讲究什么子承父业,而是能者居之,谁武力值高谁就坐宝座,恩雅方才眼前一黑,想必不是因为担心西戎王,而是她的亲弟弟还在西戎!

    原本是打算之后借助窦文杰之力想方设法将他弄到中原来,远离是非,谁知还没到那一步,就出了这么一个插曲,如果……他好歹是王后所出,那些暴力的首领怎么会放过他!

    那西戎礼官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冷笑道,“我姐姐还在那里,她都不怕,小王子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又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