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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灰影之人惊呼一声,身体再次被龙威武坠着,重又落回别院当中。
“年轻人,还想跑吗?”双脚刚刚着地,龙威武一个闪身,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愧为快到分日月,一指定乾坤的江湖第一人!”
“龙老前辈被称为江湖第一人,不仅内功高强,轻功也是这般出神入化。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着实佩服。”灰袍子自知在龙威武面前,再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于是他只好服软了。他单膝下跪,双手作揖,冲龙威武行江湖礼。
“那都是江湖虚名,不必多礼……”龙威武一摆手,示意他站起来答话。
“多谢龙老前辈!”
灰袍子忙站起身,正了正衣衫,取下兜帽,笔直地站立一旁。
“谢我做甚?”龙威武上下打量着他。
“一谢龙老前辈不杀之恩,二谢龙老前辈支走您女儿之情。”
黑袍子轻轻地摘下遮面青纱,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剑眉凤眼,鹰钩鼻,一张小脸,确有几分俊朗。
灰袍青年在龙威武面前,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龙威武身上也未察觉到杀气,想来不会为难他这个年轻人,为了表示诚意,他自然也没必要继续遮面伪装。
“我可没说过我会放过你!”
龙威武腆着微胖的肚子,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他:“有几个问题,我要询问于你,若是你的回答令我满意,放你离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龙老前辈请问,在下若能答复,必定知无不言。”灰袍子微微屈身行礼,倒是显得很有礼貌。
“我且问你,姓什名谁,师承何派,为何跟踪小女灵儿,又为何胆敢夜犯我龙威镖局,希望你从实招来。”龙威武脸色一沉,十分严肃地问着。
“在下姓唐,单名一个衍。早些年,在太行雁门学过些轻功梯纵之术,陆地飞腾之法,在龙老前辈面前却是献丑了。在下和令爱之事纯属巧合,天地可鉴,绝无冒犯之意……至于,夜闯龙威镖局,也只是奉命行事。”那黑袍微屈身体,作揖行礼,毕恭毕敬地说着。
“太行雁门?难怪你的轻功连小女都追不上。不过你的功力,和七步登苍穹,一脚上太行的陆掌门比起来,却是差点火候,不过年纪轻轻,便能如此,也算是难得!”
龙威武盯着黑袍子看了许久,点了点头:“唐衍,我再问你,到底受何人指示,来我龙威镖局所谓何事。”
“这个……也罢……”
唐衍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从腰间拿起一个物件,递给龙威武:“不知龙老前辈,可认得此物?”
那是一块碧绿色的玉牌,玉牌之上,精雕细刻着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有一个小竹屋。此物虽然雕工精致,却也是再无其他特殊之处,质地也非绝顶品质的碧玉。
玉牌之上,一般雕刻龙凤等吉祥之物,亦或者雕刻佛陀观音等庇护之意,更有甚者雕刻姓氏官位等身份之证。像这块玉牌,却是雕刻着竹子与竹屋,却是少见。
但是龙威武接过玉牌,却是身体一征,眼神骤亮,翻来覆去,验明了真假之后,顿时脸色大变。
“这……这,这雕工,这玉牌,难道?祖婆……”龙威武脸色骤变,却是看不出什么表情。
“正是!”唐衍微微行礼,虽然依旧彬彬有礼,语气之中却是多了几分底气。
“这确实是祖婆他老人家的物件!他老人家有几块雕竹玉牌,寻常人等很少有机会知晓。不知道他老人家,有什么事要我去做?”龙威武变得恭敬起来,将玉牌双手递还给灰袍唐衍。
“龙老前辈,祖婆大人并未要求您做什么,只是希望您能对我的行为不要阻拦,遇见我就当作没有看见,足矣。”唐衍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牌,塞回腰间小布袋内。
“既然有祖婆她老人家的吩咐,我必定不再拦你,我龙威镖局,你自可以随意出入!”龙威武声音压低了几分,“只是我还有一事想问。”
“龙老前辈请讲。”唐衍看这玉牌竟然如此管用,早知道就早拿出来了。见到龙威武居然对玉牌如此忌惮,他便也不再那么拘束。
“祖婆当真被黑铁面给……”龙威武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其中意思,他必然知道。
“嗯!”唐衍沉重地点点头,“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完成祖婆他老人家生前嘱托的几件事。”
“唉……”
龙威武长叹了一口气,夹杂着无尽地悲愤与哀伤:“我擅自集结江湖人士,为祖婆报仇一事。她老人家生前可有反对?”
“祖婆大人并未吩咐,龙老前辈可随意举行。”
“若是龙老前辈,无其它事询问,唐衍便先行告辞了!”唐衍将青纱重又遮在脸上,兜帽戴回头顶,冲着龙威武抱拳,随时准备离开。
“那就好,唐公子既奉了祖婆老人家生前嘱托,我必全力配合!你走吧,若是日后有用到老夫之处,阁下尽管吩咐。”龙威武似乎很是悲伤,扭过头去,冲他摆摆手。
“多谢龙老前辈!”唐衍拜别,丹田提气,脚尖轻点地,腾空跃起,三晃两晃,便消失在了无边夜色里……
龙威武看着半空,唐衍消失的远方,星影迷离,不甚清晰。他只觉得这一切似乎很是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一切就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
龙威武低着头,面色凝重,他慢慢地走出小别院。
“爹地,可找到那贼人了?”龙灵儿倚靠着门柱,双手抱着刀,看见龙威武出来,赶忙询问。
“嗯……”龙威武回过头来,他看着龙灵儿,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语重心长道,“找到了。”
“那小贼呢?难道您又发善心,放他走了?”龙灵儿回头看看院内,空无一人。
“嗯,对。”龙威武表情凝重,似是藏着许多心事。
“唉,爹地,你说您怎么……”龙灵儿一脸的生气,夹杂着几分失望和无奈。
龙灵儿心中怒火喷涌而出,又感觉好生委屈,好像连珠炮一样质问父亲:“您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呢?越来越像个大善人?那小贼跟踪于我,偷窥我洗澡,这您都不管啦?您女儿就这样让人家白看了?您都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把人放走!这个不说,那小贼,夜闯我们龙威镖局,您让他来去自如,这不是打我们龙威镖局的脸吗?让我们龙威镖局的脸往哪放……”
“你听到我们对话了?”
龙威武脸色铁青,略一迟疑,看着女儿生气的样子,他又何尝不想替女儿出这口恶气呢,可是他手中有祖婆的玉牌,故而于理于义,他都不能为难灰袍唐衍。故而龙威武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才懒得偷听!”龙灵儿双手紧紧抱着刀,不住地叹着气,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您一个人出来了,不是把那贼人放走了,还能是什么?”
“灵儿,你有所不知,那人手里有祖婆的玉牌。”
龙威武轻轻叹气,心事重重:“你可知那玉牌是何意?”
“玉牌?”
龙灵儿一脸诧异,“什么玉牌?灵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