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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主人公是一对父女。
妈妈生了很严重的病,现在的医疗技术救不了她,于是爸爸决定将妈妈冷冻起来,外公外婆绝不同意爸爸提前结束妈妈的生命,于是爸爸和外公外婆吵翻了。在妈妈沉睡之后,她饲养的松鼠提前去极乐世界探路了,女儿对妈妈的思念常寄托在这只松鼠身上,爸爸不忍心让女儿伤心,于是在女儿暑假的时候主动去外公外婆家,妈妈是松鼠饲养员,家中养了许多松鼠,大多数都放在外公外婆家的山上。直到暑假结束,外公外婆才将一只松鼠交给父女俩。
爸爸是个善良诚信的良心商人,凭借他的真诚和过硬的技术,自他创业至今,没有一个商家不想与他合作,也没有一个商人对他用过计谋,因为爸爸只是单纯的憨厚,爸爸是专业的商科出生,其中的门道他都懂,只是不屑于用某些手段。凭借肯吃亏这一点,爸爸的生意蒸蒸日上,成为了数一数二的企业家。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富有的商人,他的家却在偏远的山区,因为他的父母割舍不下老家的根,而爸爸也不忍让父母独居在这偏远的地方。于是爸爸扩建了老家的房子,没有金碧辉煌,只是扩大了一点点,建筑的材料买好了一点点,外部看来与周围的房舍差不多,然而就在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毒品的生产地。
村里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小孩,没人知道新建的工厂是干什么的,爸爸每次开车经过也没有注意过,只以为是不环保的小工厂般到了这里,爸爸也想过去政府处理环境问题,但是他刚说出口,爷爷筷子一放。
“你现在发达了,就要断老乡的财路吗?”
“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老倪家儿子开的工厂,家里穷了几辈子,好不容易在外面找到点门路开了这个厂,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省得落人口舌”奶奶温和的说,还给爷爷和孙女夹菜。
“好吧”反正那工厂里村民居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爸爸也就没有再管。
父女俩刚回家便有亲戚打电话来交爸爸去吃饭,奶奶的三妹妹的大儿子终于买了房,乔迁设在宴一座礼堂中,爷爷奶奶年纪上来之后很少出席这类宴席了,只是拖人帮忙带个礼金。
“四哥,来的时候记得带上身份证和银行卡”电话后面的声音最后不忘提醒道。
“爸爸,能不去吗,我们先给松鼠把家按好”连女儿都知道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两次,有些过分了,但是爸爸拍了拍女儿的头,还是去了,只是在女儿的强烈要求下带上了她。
见到爸爸和女儿,亲朋好友们放下碗筷,热情的挪了挪椅子,侧出一只脚转身去迎接他们,电话里叫“四哥”的人喝得摇摇晃晃,他站起来让服务员加凳子和碗筷,这里的食物不是人间至味而是天上绝味!吸引到人们连新加入的亲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座的。
新房的女主人将男主人抬回车里,服务员进来时只有女儿还在吃饭。
“姐姐,可以加一叠小菜吗”女儿这一问让服务员有些错愕,但还是给女儿送了一份来。
开学季,女儿去了学校,周末才回爷爷奶奶家,爸爸入往常一般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家庭,小松鼠被爷爷奶奶悉心照料着,后来女儿上初中了,爸爸给她买了辆自行车。小孩总要学会独立,从那以后爸爸再没有去接她上下学,而是在学校旁租了一间普通的房子,请了阿姨帮女儿做饭,其他的都是女儿自己搞定。
“突突突~”那间制毒工厂光明正大地出售毒品,倪家的老人已经搬去了儿子买的大房子里居住,但是青年人深爱这故乡的土地,一直生活在这里。
“老肖,今天周五了,我们等会儿去接桐桐吧”
“您不是说让桐桐自己回来吗”
“啊,你看我这记性,都快一年了”爸爸望了望窗外……
“砰!”村庄火光四起,浓烟抱团。
“瓦呜—瓦呜—瓦呜—”
“呜—呜—呜—呜—呜—”
“呜瓦—呜瓦—”
“快!封锁现场……”
“医生!医生……”
“小心脚下!”
“救……救……”
“呜呜呜~”
……
“爸爸……爸爸!爷爷奶奶!……”
“小朋友!不能进去,你冷静一下……”
两年之后女儿被一对夫妻领养了,那对夫妻的女儿是在上初中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多年的等待让他们绝望了,领养一个孩子是亲戚提出的,夫妻俩很同情女儿,于是领养了她。
女儿考了个不错的成绩,老师和同学们对她都很好,她也慢慢自己走去那段阴影,虽然距离不长,但每一步都是身边人儿和自己的努力呀。为了奖励女儿,夫妻俩决定带女儿去旅游,他们去了外省,那是一个很远的城市,做了两天的动车。
到哪里的第二天,夫妻俩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拿现金让女儿去居住的民宿附近买早点。女儿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卖早点的地方,一家牛肉面馆的老板娘看她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像是在找什么,于是走去问她。
“哈?”老板娘说道:“小姑娘,现在早就过了吃早餐的时间了,明天早点起床哦”这是一座很养人的城市,人们的生活作息莫名的规律,它的路上有来来往往的车流,四周却有点安静。
女儿没有去超市,因为害怕买错了东西,浪费钱。
“咚咚咚”女儿走过拥挤的楼道,敲响那间永远向她紧闭的木门。
“老板,三楼左边的……”
“退房啦退房啦,哪来的小孩……”男老板昨天没见过女儿才有此番言语。
女儿攥紧手中的“橙褐色”,鼻子是酸的,眼眶是湿的,但是身体告诉她要保留这些在不久的未来会很宝贵的水分,所以眼泪没有流下。
黑夜不走寻常路,它温柔地来到,听说这座城市的六点已经黑尽了,但是今日它迟到了半个小时,太阳把温度留在了女儿单薄的身躯上。
“蝈—蝈—”
“吱—吱—”
“叽—叽—”
夏天是最不孤独的季节,恰好这个民宿也不孤独,它有一群伙伴占领着街道。女儿坐在车站旁的一棵桂花树下,倚着它看着放慢的车流,鸣笛声突然变得很大声,似乎要吞噬整个世界一般。一阵清风鞭打着树叶发出可怕的响声,女儿惊恐地看着周围,陪伴了她整个白天的虫儿伙伴似乎在低语着要怎样将她送入深渊,它们的私语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放肆……
“喂……”
“别碰我!”
女儿用指甲狠狠地抓了那拍她肩膀的手。
“是我”牛肉馆老板娘拿着一件薄衣走到女儿面前,随行的还有被她抓伤的民宿老板娘。薄衣披在女儿身上,她埋着头什么都不说。
“去我店里,我给你煮碗面”
民宿老板娘将养父母留下的衣物(女儿的)给了女儿,里面还有一封信,原来是他们真正的女儿找到了,可是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承担不了一个大学生与一个高中生的花费,两人用一个电话的时间做出了选择。
“报警吗?”
“靠!小姑娘,我们明天就陪你去报警”
女儿看完信之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位阿姨吓到了,她哪里有勇气去报警啊!
“算了,你回去也是受罪,我孤身一人,没什么亲戚,反正这点也要请临时工洗盘子,你就跟着我吧”
——
爸爸失去了左腿和右臂,截肢了,出院后他买了四束花,一束是给妈妈的康乃馨,两束是爷爷奶奶最爱的小雏菊,最后一束是女儿最爱的日月锦。肖伯也受了重伤,没能挺过来,爸爸给了肖伯家人一笔钱,然后回到了原来生活的村子。
已经两年过去了,那场爆炸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去,这场缉毒还没有结束,所以任何媒体不得过多报道,对于那场爆炸只说是工厂设备出了故障。可是整个村庄都炸了啊!
爸爸杵着拐杖回到自己原来的家中,还剩下一间厨房能避雨,自此以后这就是爸爸的家了。说来也奇妙,在这样的山坳里居然因为一场爆炸出现了河流,一条潺潺的河流,河中有小凸起的坡地。这天爸爸去取水,河水有些浑浊,于是爸爸来到上游,拨开杂草,居然是一群发着光的兔子和野鸭!它们抖一抖身躯便能生出几个一模一样的孩子!爸爸发现了新的路,如果把他们圈养起来就能慢慢开始置办产业。
就在爸爸要去捉他们时,“哗—”爸爸跌倒在了水中,还好有两个路过的年轻人救下了他,等爸爸从水中起来,发光的兔子和野鸭全都不见了。
后来爸爸问两个青年人来自哪里,没想到居然是村中的后辈。
“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啊,创业失败了,租不起房子就回老家了,没想到老家……可怜我那父母……”
“只要心对,没什么克服不了的”
两个年轻人听后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此后三人就相互照应着,几个月之后又回来了几个中年人和青年人,都是回来探望父母的,能见到的都是大理石。
爸爸和两个年轻人在小镇上找工作,但是爸爸残疾了,没人要他。
又过了一个月,爸爸让两个年轻人去帮他找他的两个姐姐,爸爸的两个姐姐在其他城市发展,肯定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人拿了一笔钱踏上了旅途,另一个守在爸爸身边。
两个月之后,那个年轻人回来,带着两个干干净净的人回来。顾不得中年人的体面,兄弟姊妹相拥而泣。
“大姐,三姐,爸爸妈妈……还有……桐桐……”
“没事,没事,我们还在……没事……”大姐抱着弟弟嘴中只有“没事”二字。
“你们可以去公安局查查,我记得当年好像没有出事的小孩……”守在爸爸身边的青年人说道,一家人像看见曙光一般谢过他。临走时,两个姐姐拿出一笔巨款,可是年轻人却没有收,于是爸爸让他们去他之前发现发光的兔子和野鸭的河岸。
姐弟三人来到公安局,办好各类手续之后,得到的答案让一家人欣喜万分。顺着警察提供的地点,他们找到了养父母。
“……”
“对不起……”
“她还是个孩子!同为父母,你们是怎么狠得下心的啊!”
“又不是我亲生的……”妇人小声喃喃道。
“我真想说一句,活该你孩子被拐”三姐姐压不住火爆的脾气了。
“老三,说什么呢!孩子和他们都是无辜的,可恶的拐卖孩子的人”
“对不起……”养父一直在低语:“桐桐在哈城,我们当初是坐G2333到的哈城南,然后转地铁2号线,到圈名,做了0233路公交到‘红太阳’民宿,住在二楼靠左那间”
“谢谢”三姐甩脸出门
“感谢您抚养了桐桐两年,等我们找到桐桐便将她的生活费打给你们,感谢二位”爸爸说完也随大姐走了。
“我说你怎么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原来是更喜欢别人家的女儿,连路线都记得这么清……”
“你闭嘴吧,积点口德”
淂城的警察联系到了哈城的警察,顺着养父提供的路线,当天下午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民宿,于是一家人买了最近的机票赶往哈城。到哈城时天已经黑尽了。
桐桐看见点面的是一位流浪汉,于是夹了两片很大的牛肉放在碗中,老板娘拿起筷子将一片大的夹出来,于是桐桐又加了两片半小半小的牛肉放在那片大的牛肉上,老板娘没说什么,端着面送出去了。
“总算是做完啦!”桐桐和老板娘一起泡着脚,伸着懒腰。因为没有身份证桐桐没有学上,民宿老板娘的儿子是个大学生,在坐几分钟公交车就能到的大学上学(那里是大学城),等他下课桐桐就要上课了。今天大哥哥有晚课,不会回来,不用写作业的桐桐可开心了。
“小兔崽子,你童大哥专门给你录了两段数学的视频,看完再玩”老板娘推了推桐桐的脚,桐桐才拿起来,老板娘倒洗脚水时看见了几个快速移动的人影走进红太阳民宿。老板娘觉得事情不对,于是拿着盆走了过去。
“……”
“你警察证呢,拿出来我看看”老板娘说道。
有了警察的作证老板娘才领着他们去面馆,三姐姐和老板娘走在最前面,爸爸和大姐走在他们后面,三位警官走在最后。
“桐桐”
有些面孔会改变,那些声音是永恒。
“大姨!”
“桐桐……”
“……爸爸!”
女儿一把抱住了爸爸,在爸爸坚实的肩膀上哭成了泪人,所有的委屈与不安在此刻流走。
—
在山区的两个年轻人去到爸爸说的那个地方,两人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爸爸口中的那些发光的兔子个野鸭,却在中央的小河滩上发现了一只松鼠,松鼠在扒拉着土层,土层下似乎埋着些东西。松鼠看见有人来了,转身跳到草丛中去了,两个年轻人走过去,用手轻轻一挖,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玻璃瓶赫然于眼前。
松鼠回过头来看着人们浅浅一笑,然后跳向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