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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梦怪诞·山辞(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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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楚凌佩刚踏出客栈便察觉到一只乐灵在跟着她,于是到无人巷陌让它来见,到这时它还是小心翼翼,楚凌佩只好设下结界。

    “阿笙!我是欲眠啊”现身的乐灵是个女儿身,粉黛典雅,衣着古朴,像画中佳人,但她的光泽已趋近透明,欲眠虚弱得连乐灵形态都快维持不住了。欲眠一把拉住尉迟笙的手臂,仔细端详眼前的故人。尉迟笙随活得久,但记忆力还是很好,他不记得自己曾有过一位叫“欲眠”的故友。

    “姑娘,我年岁已高,记忆衰退,抱歉,但你有任何问题可一一告知我们,我们能帮上一定帮你”尉迟笙礼貌性地弯了弯腰,欲眠只好将失礼的手收回。楚凌佩能看出欲眠的眼中不是空洞的,但她更相信尉迟笙。

    “好吧,自紫檀生长七万年来,我等长眠于此不曾有人打扰,然韵楼势弱之后,不少人对紫檀林中的上古琵琶乐灵产生歹念,两百年前,一无知后辈与主人相恋,那孽畜贪心,不知何处求得秘术,整个紫檀林上万乐灵全部被无知村民强行唤醒,他们利用我等修成的灵来制药,连我这上古乐灵都经受不住,其他后辈哪能忍受,所以……所以很多乐灵相继自杀了”欲眠哽咽道:“由于大量的乐灵自杀,李家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屠灵场,残灵得不到解脱,那片土地也生长不出有灵之物,我曾尝试过破坏它,但是失败了还落下一身伤痛,所以我昨天见你便一路相随,请帮帮我吧”

    “自杀案!”楚凌佩和尉迟笙交换过眼神。

    欲眠见二人有所迟疑立即要跪求,楚凌佩和尉迟笙赶紧拉住她。

    “欲眠姑娘别着急,先随我回去收拾好行囊便去看看是何种屠灵场”楚凌佩扶欲眠时给了尉迟笙一个眼神让他先一步去屠灵场查看情况。

    欲眠答应随楚凌佩去客栈,尉迟笙做出回笙内的假象。

    “哟,楚姑娘,早啊”楼道上,楚凌佩遇见了刚起的函谷运。

    “运公子早”

    在收拾包袱时,楚凌佩脑中也没有闲着,欲眠所说是关于李家村的第三种说法,其中没有出现游仙,但结局比昨夜打听到的更接近“自杀案”。楚凌佩与尉迟笙今日出门本是去寻“自杀案”说法出自何处,这或许有些过于巧合,再者,按照欲眠的说法,她昨天便一路跟着,可是昨天楚凌佩和尉迟笙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今天早上却能很明显察觉到她的存在,莫非这位欲眠姑娘是隐藏了实力?这样猜测下来,那屠灵场多半是个陷阱。楚凌佩心想。

    楚凌佩收拾了几件衣物和伤药,已无东西可收,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粉黛,直到粉黛摆好尉迟笙还没回来,楚凌佩心中不安,欲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欲眠姑娘,我们走吧”

    下楼时,楚凌佩又遇到端早茶上楼的函谷运。

    “楚姑娘刚回来又要走了?”函谷运招呼道。

    “再去李家村走一趟”

    “哦,那楚姑娘慢走了,回见”

    “回见”楚凌佩下楼,函谷运快步上楼,函谷燏已醒,正在梳理近日获得的线索。

    “又遇见楚姑娘了?”函谷燏放下笔吃饭,那话中有些打趣之意。

    “燏兄近日很爱与我玩笑是吧”函谷运眯着眼做出很和善的假笑。

    “那倒不是”函谷燏的语气颇不正经,像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正事,一会儿我们去李家村,楚姑娘说她要去那里查看线索”

    “好”

    —

    楚凌佩来到李家村——一片绿意盎然,欲眠奏响一曲琵琶,草地上盖起了大大小小的茅屋,茅屋逐渐被简易石屋取代,简易石屋最终围成了大小的府邸。

    “这就是屠灵阵”欲眠说道。

    “虚影?”

    “对,虚影为阵,此前我也闻所未闻,所以才会受伤”

    阿笙……楚凌佩心中闪过一丝担心,下一秒又觉得这担心属实是多余的。

    “这些虚影栩栩如生,走在其中连撞墙都会有疼痛感,但姑娘是人身,进入不了虚景,且一入阵中便不能运灵,姑娘有解吗?若无解可让阿笙试试”

    “阿笙会解此法?”楚凌佩本想说自己音法同修,但欲眠的话让楚凌佩产生了戒心,想来也奇怪,楚凌佩待人一向真诚,这欲眠姑娘却总让她心有戒备。

    “阿笙先前有一主人专修虚实转化之术,虽那主人已不在人世,但阿笙作为他的左膀右臂一定懂得此法,将虚景实物化之后我与阿笙联手可从外破除屠灵阵”

    原来是转冲着阿笙来的。楚凌佩心想。

    “阿笙前几日受了伤在笙中修养,这虚实转化并不是什么神奇的术法,我也学了点皮毛,应该可以应付”

    “阵法危险,姑娘还是让阿笙来吧”

    楚凌佩见欲眠不让步,于是告诉她尉迟笙已经在虚景中,欲眠万分欣喜,立马就要跑去虚影。楚凌佩见状立马拉住她,请求让她跟着一起进去。

    欲眠脸色一下黑了。

    “姑娘是个聪明人,到现在应该知道我说先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别给我装糊涂”欲眠的态度立马从温良友好转为冷言冷语。佩佩还是装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表示自己很担心尉迟笙。

    “罢,是你非要去的”欲眠已等不及想要进去看看尉迟笙的惨状了,以至于为何尉迟笙会在这里都忘了问清楚便上了钩。

    欲眠用咒法将楚凌佩包裹,那手法及其熟练。在虚影中楚凌佩及时封住灵脉,一路跟着欲眠四处走。欲眠几乎走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找到尉迟笙,于是召集残灵,那密密麻麻地一群不完整看着还是有些恐怖,但他们听取号令之后便散开了。

    半日过去,还是没有找到尉迟笙,欲眠逐渐失去耐心。

    “尉迟笙你出来!你若不出来我便杀了你的主人”欲眠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

    “好像被看扁了呢”楚凌佩自言自语,无人处还委屈上了,化笙为长剑取名“长笙”,鞘、柄均为通体白玉,嵌云纹,笙形镶于剑鞘,柄刻竹身。佩佩将剑架在欲眠脖子上,欲眠一眼认出了长剑,连名字也丝毫不差。

    尉迟笙在此时现身。

    “你们……可恶,都等着”

    欲眠消失在长剑那边,两人也没打算去追一个残灵。

    “查到些什么?”楚凌佩收起长笙问道。尉迟笙将楚凌佩带到一家府邸的后院,那里是原来参与制药的一户人家,两人悬空等了一会儿,一个与欲眠长得极像的女子从后院正堂走了出来,应该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楚凌佩朝那女子施法却被后院的结界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