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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欧瑾瑜在电话里问欧瑞祥,其实他更想问,在这个安排缜密的棋局里,自己是不是也是一颗不可或缺的棋子,也许,就是自己的存在才会让叶锦荣掉以轻心,放下了心防,他默默地等待着父亲的答案。
欧瑞祥在听筒的另一边沉默了几秒钟,没有隐藏,直接说:“没错,我都知道。”
其实,欧瑾瑜的这个电话他已经等了很久,他知道他这个儿子早晚会知道一切,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去亲自告诉他,又或许是他在逃避,有时候人们总是希望残酷的现实并非是自己亲手呈现在亲生骨肉的面前。
他的头绪稍作整理,才说:“瑾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愿赌服输,这个局不是我设的,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而且你不是非常讨厌这个人吗?这样的结局,你不该庆幸吗?威廉也不会受到不必要的损失,你,我,威廉,我们都没有损失,这不是很圆满吗?”
欧瑾瑜沉默良久,才缓缓地说:“顺水推舟?难道不是您请君入瓮吗?”
“你什么意思?”欧瑞祥天生的谨慎让他不由得不敏感。
“您难道不认识姓叶的身边的副总?还有他的市场部经理?”欧瑾瑜的声音徐缓,可问题却提的尖锐无比。
欧瑞祥一愣,眉宇间的川字纹更加地清晰起来,他转动着椅子,慢慢将自己的脸冲向窗外,和煦的阳光正从一丝丝树叶间的缝隙处透将出来,或明或暗的光影就投射在大地上,一切的真相即使隐藏得再好也总会有疏漏,就像是躲在树叶后面的阳光,即使树的枝叶再茂盛,它还是透过那一丝丝微小的缝隙散发出它耀眼的光芒。
他眼角微微一弯,细碎的纹路便在他儒雅的脸庞上添上了岁月的痕迹,只是这些浅浅的皱纹不但没有使他变得苍老,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他清清淡淡地回着欧瑾瑜的话,却似乎在气势上远远地压过了儿子,“是,我承认我是动用了一些人脉,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叶锦荣的判断力,可是那也要他心甘情愿的才行,我没逼他,反而是他求我的,不然这空手套白狼的股份他不会傻到要拱手奉送。”
他略停了停,却丢给欧瑾瑜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怎么,瑾瑜,你在查我吗?”
欧瑾瑜不去作答,他从来不会对自己的父亲说谎,所以,如果这个问题他不能保持回话的真实性,那么,他宁愿选择不去回答。
而他的沉默似乎便是预示了一切的答案,心照不宣一般,父子俩都凝固在空气中,谁也没有开口讲话,最后欧瑞祥突然大笑起来,好半天他才继续说:“没关系,这样才是我欧瑞祥的儿子,这样我才不会担心你的妇人之仁,你既然能查到我联络过叶锦荣身边的人,那叶锦荣他自然也会查到,所以,我倒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在你身边,可你自己也要提高警惕。”
“难道您也会怕吗?”欧瑾瑜反问道。
欧瑞祥沉稳地说:“我?我不怕,我人生已过大半,什么风浪都见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担心你,担心那姓叶的报复你,你年轻,又常在社会上走动,所以自然会成为他下手的目标,而且像这种人自然明白我最在意什么,我自己不重要,可是,你对我却很重要。”
“爸爸??????”欧瑾瑜忍不住喊着,心里却有着一股酸酸的感觉。
“到了我这个年纪,最怕的是失去身边的人,而不是自己。”说完,欧瑞祥唇角轻轻地上扬起来,他没有再过多地去说些什么,而是突然陷在往昔的记忆里,那昏黄的画面里有个小小的孩童奔跑在他的脑海里,他的样子清晰,可是话语却是那样的迷糊,他一直向他说着话,可他却始终听不清楚,欧瑞祥的笑慢慢地消失在脸上,脸颊上的肌肉也因为回忆而轻轻地抖动着。
直到欧瑾瑜轻声地问:“爸爸,我只想问,这一次我们欧氏又得到了什么?”
欧瑞祥一怔,他知道如果他说是那百分之多少的股份的话,显然不能令欧瑾瑜满意,犹豫中却听见秘书礼貌地小声提醒他说:“董事长,市委章秘书长内线电话。”
他点点头,对欧瑾瑜说:“瑾瑜,如果爸爸说没有你会相信吗?我想你不会,所以我也不会骗你,我欧瑞祥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我想你该明白了吧?嗯,你最近就跟进香港的企划案吧,好好努力。”
欧瑾瑜答应下来挂断了电话,欧瑞祥却思量了片刻,马上按下二号线,立马换上另外一副面孔,大笑着说:“怎么样,章秘书长,有何贵干啊?哈哈,那是自然,何市长对这件事还算满意吧?当然当然,这件事里自然多亏了瑾瑜,多谢夸奖,我是不是虎父无所谓,我倒是真的希望犬子可以成长起来,我才好安心地卸去担子安心地退休养老去,哈哈,到时还要你们几位叔叔伯伯多多栽培他才好,哈哈,那我就在这先谢过了。”
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那边的章秘书长说话,脸上慢慢露出满意的笑容,直到那边停下来,他才说:“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哈哈,替我谢谢何市长,三年后市政规划里的地铁交通枢纽的案子确实是个大项目,不少人都垂涎三尺,看来老弟你还是惦记我的,哈哈。”
电话里章秘书长笑着回应道:“这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你帮忙,哪会这么快就把这块快要卖不掉的土地以高价卖出去,不然何市长前面的那个财政窟窿怎么堵?自古官商是一家,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既然救了急,何市长又怎么能让你吃亏呢,哈哈!”
他说得直白,欧瑞祥却冷静地点点头,这不过就是一场利益上的交易,他明白官场上的政绩便是贴在官员脸上的花黄,瞒过了这次选举,老何这个亏空就再也不算什么事了,所以他会丢给自己一个这么大的馅饼,而他在知道了他的秘密之后,自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们这条船上的人,可是,他却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难。
他目光如炬,许久,才故意笑着说:“哪天一起打高尔夫吧!”
对方回复好,欧瑞祥却在挂断电话之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