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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一片空寂,一片黑暗中藏着一汪池水。她站在池水中,水面的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
她问:“你是谁?”
“……”
“我是你的另一个存在。”
“那我是谁?”
“恐怕你要自己发现。”
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白衣女子在黑暗中看着她,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那些问题,但她想知道答案。
“我是叶家人。”醒后,嗓子有些干哑,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苦茶,茶叶在水的冲击下在茶碗里慢慢,慢慢地旋转着。
“为什么她会和我长得一样?”叶漠离扶了扶脑袋,她好像不止一次梦见过她。
明明是同一张脸,散发的气质却毫不相同。白衣女子散发着一种……不像人的,类似于神一样的气息,而自己虽然气势强大,但在她面前,实在太过渺小……众生……众生在她眼中皆渺小……她像是天神,她好像能回答自己的一切问题……
她是谁?抑或者,我是谁?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叶漠离端着茶碗,小口地吹着热茶,水汽薄薄地附了一层在她的脸上,她毫不在意,看似漫不经心地对风绝尘问道。
自此两人上次……算是大吵了一架以后,勉强还算维持着正常的关系吧……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风绝尘表面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反应,但他心里觉得,这个问题,他也需要答案。
“我不知道。前世做过什么,对今世的我们来说,重要吗?”风绝尘略微思考了一阵,喃喃自语道,他更像是在回答自己。
“也许,不重要吧。”一切早已经都不重要了。叶漠离心里想着。
“想尝尝我的厨艺吗?”风绝尘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侧头像叶漠离询问,他现在想要一个答案。
“我觉得,我还蛮想尝尝看的。”叶漠离双手托着下巴,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风绝尘。
“嗯。”风绝尘难得地心情大好,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热菜上桌,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和眼前的这个人重叠,她们是一个人吗?他不相信,世间会有人如此相像,连细节处的举止都一样。铭棱喜欢左手拿筷,她也一样,铭棱和她,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像是同一个灵魂。
可是铭棱已经死了,为了救他而死。
但是……他突然想到,自己从没见过铭棱的尸体——据说在那场大火中早已焚烧殆尽。
可她真的死了吗?或许,或许她还没死,他正在自己面前。那她为什么不记得自己……?
哈,自己真是疯了。
这两个人,明明是不一样的……
*****
兮泠江边,身穿白衣的翩翩少年拨动着琴弦,干净地一尘不染,像偶入凡间的谪仙。琴音清脆婉转,更难得地是琴声中有那份对乐曲的感悟,和风吹过,像是在回应美妙的琴声。
一曲终了,?男子侧首,有些腻烦地皱眉,向眼前闭目聆听雅音女子问道:“你今日怎么又来了?”
察觉到男子不悦的情绪,女子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倚着树,托着腮闭着眼说:“整个学院就你的琴声最好听嘛,恰好我略懂音律,整个学院你不也只有我一个知音吗?”
“呵呵……”?男子扶额,他只想静静地感受自然之息作曲……
“你的呼吸太过紊乱,扰乱了自然里原有的气息音律,请姑娘能否别再打扰我了。”?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你妨碍到我了,能不能赶紧走。
“嗯……那我就尽力调稳自己的气息吧!”?女子不在意的摇了摇脑袋,答复到。
“你……”?他觉得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姑娘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刚刚的曲子里,宫调的那段旋律,改为羽调会不会更好些?”女子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对刚刚那首曲子音律的见解。
“你懂什……”?正当他想反驳她外行乱指点时,竟顿住了,心里习惯性地哼唱了一下她提议的方案,竟然……还不错。修改过后,他终于改清了自己一只困扰已久的曲谱。这曲子的调子他总感觉欠缺些感觉,没想到她竟然无心插柳……
不,真的是无心吗?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女子,说不定她不是‘略懂’音律,而是十分熟悉……
“你的见解……倒还有些意思。”他最终还是生生吞下了想要询问的问题,他不想丢了这个面子。
“不错吗?既然这样,那我以后能留下来听曲吗?”女子俏皮的扮了一个鬼脸,向男子问道。
“可,可以。”他略微思考了一阵,想想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有她在身旁,或许会有帮助吧。
“嘿!太好啦!”她看上去很开心,用手比了个剪刀的形状。
感觉好像惹了什么麻烦……
日后,这个想法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从梦中惊醒,往昔的记忆在梦中展现。
梦中的世界比现实美好的多。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究竟是庄周梦见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
看着身边呆坐的人,即使有那具身体,却和他一点也不一样。那只是一具尸体,不是他,不是他……
她早就该知道,人各有命,天命难为。即使她穷奇一生,天赋绝世,她也做不到真的让死人……复生。
不,她秦枫木,绝不信天!
“你真的能找到他的魂魄吗?”她失了魂,向叶归一问道。
“当然能。”
“好,我帮你。”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
“你都已经追了我好几天了,你到底要干嘛?!!”玖青转过身,瞪着紧跟在她身后的萧千倾。
“心悦你啊。”萧千倾笑笑,继续穷追不舍。
“我……#***%,你有钱你爱找什么样的都行,我不就是当初说了你几句吗?你至于吗?”玖青感到很累,她还有十三份工作要做,实在不想陪这个大少爷继续玩下去了。
阿娘需要钱治病,钱哪里来?赚来的。可他们是奴籍出生,赚到的钱连自己都养不活,幸好她能吃苦,力气大,才能和阿娘熬到现在?没想到就因为之前救了那个纨绔就被缠上了。
还说心悦自己……鬼才信。
“我是认真的。”萧千倾很严肃地看着玖青说。
玖青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大白眼。认真的?整个江南……不不不,包括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北歌萧家的二公子纨绔至极,风流成性,他以为自己是那种好骗的傻子吗?
可是面上她还是不便表露出来,只得僵硬着笑说:“我很忙……我还有去干活呢……”
“你很缺钱吗?”萧千倾不解地问道再穷也不会穷到这个地步吧?这都半天了她可一直都在帮人抬重物,伺候人家,给有钱人泛舟……一刻都没停过。
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生来就很有钱啊!!!玖青忍耐着想揍人的欲望,挂着笑轻声细语道。
“那你今日陪小爷逛一圈江南?小爷给你两倍的价钱!”萧千倾想都不想就拿出了钱袋。
……北歌萧家都能把整个江南包下来了你还要别人陪你逛街……你瞎还是傻还是没朋友……
“小女子身份低贱,不便与萧公子一同玩乐,还请萧公子,快快请回才是。”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麻烦你赶紧走啊啊啊啊!!!二少爷!!!
“怎么不便了,我说行就行,不会把你卖了的。”萧千倾走进,欲拉住玖青的手。
不料玖青很敏感的把手一抽,萧千倾的手就很尴尬的旋在了空中,无处安放。
周围的仆从看到自家主子这副样子,都不由的偷笑了出声。
“玖青姑娘……”
“玖青姑娘……”
“……”
远处的回声渐渐散去。
*****
“明日就是这一年中秋猎的日子,而我们也是猎人,猎人会得到最好的猎物!”鬼面人在一队方方正正的队伍里来回踱步。
“计划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风域帝国的未来,就在我们的手中!”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相信你们都是英勇的士兵,不会让我失望的。”
“誓死,效忠主公!”一排齐刷刷的声音,这是军人的宣誓。
一看军兵士气大涨,鬼面人的嘴角勾了勾,天下……势必是他的!
风家有兵权在手,叶家有朝臣在侧,自己又掌着这一支军队,他要让那狗贼欠他父子的,全都归还与他!!!
——秋猎
“今日,是每年的秋猎之时,众爱卿美人平日皆有劳务在身,诸多繁忙,吾体恤下臣,趁着这秋猎之时,正好都放松放松。”
叶宰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啊,的确是诸事繁忙,平常大大小小的事全推给他来管,这天下根本跟他治的一样,真正大事不管,收下贪官又多,狗皇帝倒是放松得很,夜夜笙歌美人在侧。说出自己诸事繁忙把自己装的跟明君一样可真够不要脸的。
幸好,今日就是他下台之日。
看着高坐看台的皇帝陛下,底下的叶宰相和风将军交换了一个眼神,此时一个小兵打断了秋猎开始前准备的美人歌舞——
“报——”
“何事?”皇上皱皱眉头,很显然是责怪小兵叨扰了他的雅兴,但这么多人也只好装着明君的模样。
“敌军,敌军已经杀到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