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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雯初被对方的这个问题问住，不解的盯着他，“谁啊？”
顾珏干干脆脆的回答：“我。”
有那么片刻的惊诧，不过莫雯初也很快将情绪整理好。
打从金蝉脱壳假死出国之后，莫雯初虽然和国内断了联系，但却一直关注着国内的情况。
张宁处在娱乐圈，莫雯初有时候也会看到关于她的新闻。
出国的第一年，她演了一部烂片，口碑直线下降，甚至连粉丝都跑了不少。
去年火爆的《少年》，可谓是张宁的翻身之作。
其实这部剧也在正式开拍之前便已经备受瞩目，金牌编剧七七以及知名导演万平，两个人几乎是业内高收视率的保障，莫雯初原本还有些疑惑，当时还是小透明的张宁究竟是怎么拿到这部戏的，如今总算是明白。
“人是你定的？”
顾珏点头，“嗯。”
“为什么？”
“算是弥补之前的错，”顾珏接着又说，“也想到了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当初所有备选人员中，张宁是名气最低的一个，后来敲定她，也算是力排众议的结果。”
顾珏的这番话倒是让莫雯初有些意外，毕竟凭着她对顾珏的了解，对方在工作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从不允许自己因为工作之外的事情而影响判断。
就算是从前和温晴谈恋爱的时候，似乎也并未做出过假公济私的事情。
“不过后来张宁的表现也证明你的眼光的确不错，你看人很准。”大概是怕莫雯初骄傲，顾珏又接着补充，“当然，你失手的时候更多。”
莫雯初：……
和顾珏聊了太多，莫雯初的喉咙又开始隐约痛了起来。
她接连喝了两大杯水，但仍然没有将那痛感压下，正打算问顾珏家里有没有备药的时候，一抬眼看到对方端着水杯从厨房走了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中药泡制的水，和之前赵毅给她准备的几乎一样。
“谢谢。”
莫雯初接过水杯之后道谢，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欣赏着落地窗外的雪景。
周围并没有什么建筑，因此这附近安静地出奇，晚上的时候莫雯初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连雪花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刻，莫雯初正打算好好享受一番，可顾珏却递了一副粉嫩的手套给她。
莫雯初：“干嘛？”
“堆雪人。”顾珏面无表情地说。
莫雯初细眉微挑，“什么？”
“我说，一起去堆雪人。”
莫雯初：……
今天这太阳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从东边地平线上蹦出来的，不可能有错啊……
她还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便被对方直接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不情不愿地站在雪地里，莫雯初抬手遮了遮有些耀眼的阳光，蹙眉看着一副少男怀春模样满脸期待的顾珏，“好端端地怎么忽然想到要堆雪人？”
顾珏看了看她，“那要不我们换个娱乐活动？”
莫雯初拧眉看着对方，眼神中透着谨慎，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果然，顾珏抬手指了指楼上卧室的窗口，“去那儿？”
“……”莫雯初不情愿地戴上那粉嫩的手套，“脑子里全都是黄色废料，真应该让你手底下的人看看你这个boss私下里是什么样子。”
“楼上卧室里有扑克和麻将，你想得是什么？”
顾珏走过来，强行替莫雯初将羽绒服的帽子扣了上去，盯着她问。
莫雯初喉咙一紧，暗暗地在心底咒骂了一句，低头堆着雪球。
目光触及到莫雯初那绯红的侧脸，顾珏好心情地勾唇，帮着莫雯初一起将雪球团起来。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一个憨态可掬的熊猫雪人便出现在了院子里。
顾珏抱着胳膊站在雪地里仔细端详着，迟迟没有说话。
莫雯初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怎么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
莫雯初：“……”
原本以为堆雪人只是娱乐而已，没想到顾珏竟然如此较真，对于第一次堆成的熊猫不甚满意，又让莫雯初陪着他重新堆了一个。
精疲力竭的莫雯初干脆坐在了雪地里，看着最后完成的作品，这次，皱眉的人换成了她。
这雪人怎么和前几天自己在莫宅堆得那个那么相像呢？
老不及询问，顾珏拿着相机从里面走了出来，拍了一下莫雯初的后脑说，“站起来，我给你拍张照片。”
虽无奈，莫雯初还是配合地站在了两个雪人的中间，敷衍地摆了两个拍照的手势，便直接一屁股重新坐在了雪地里。
在她坐下的瞬间，莫雯初从顾珏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深深地嫌弃。
“你昨晚没休息好？”顾珏站在原地摆弄了一会儿相机，走过来时候沉声问。
莫雯初此时已经摘下了手套，拿着一小节刚刚顾珏从一旁的林地里捡到的枯枝胡乱地画着，面对顾珏的询问，她笑着答：“又是航班又是汽车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一点都不受影响。”
“那你现在回卧室休息去。”
刚刚看了莫雯初拍的照片，她的眼下有乌黑的眼圈，加上之前顾珏注意到的红血丝，似乎都表明莫雯初此时应该很困乏。
顾珏伸手便准备拉莫雯初起来，可对方却对他递到面前的手视而不见。
“莫雯初。”
顾珏低低地喊了一声莫雯初的名字，算是提醒。
莫雯初不耐地抬起头。
如此近距离地看她的脸，顾珏心头一紧，她的脸有些苍白，隐约透着一股病态。
莫雯初撇着嘴角握住顾珏的手，却在对方准备将她拉起的时候用力一扯，毫无防备的顾珏直接狼狈地摔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整张脸触及到冷冰冰的雪地，倒也不痛，但顾珏哪里遇到过如此狼狈的事情，从雪地里爬起来看向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莫雯初时，眸中凝着危险的气息。
凉意自脚底窜出，莫雯初对上顾珏的目光，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脚下的步子先行缓慢后退，“亲爱的，我去帮你拿纸巾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