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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浓眉大眼面色红润,花白的头发结了个发髻规规矩矩的盘于头顶,?一根羊脂玉簪从发髻之间穿过。之所以说他的头发是花白的,皆因为他的双鬓间又有缕缕青丝。老人胡须极长垂于胸前,?举手投足之间衣襟飘飘,颇有几分出尘之态。
“老夫乃御剑宗第三代掌门叶鸿,早年之时游历江湖,有好事之人送‘白鹤剑客’便是区区在下,鄙人居室简陋我又是一山野老修,全然不懂山下待客之道,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客人多多谅解,三位小友随便坐。”
于是安冉、烟落、樊云天、各自找了把竹椅坐了下来,一边打量着这木屋的布置一边等待着这老人的下文。
木屋古香古色有两层,安冉他们所处的这间屋子里摆有茶几、茶几上面摆有茶具、一册书籍和一把古琴。屋子靠窗两边的地方立有木架,一具木架摆放盆栽、一具木架上面摆有香炉,此刻香炉正在焚烧会泛出不容易察觉的紫烟,樊云天能感到香气扑鼻。
这间屋子其实打扮得有点不伦不类,有书案、有茶几、有靠墙的竹椅,又有摆放整齐的木凳,它既像一人独处的书房又像会客的大堂,就如同这御剑宗一样,原本就是一剑派宗门却要享受香火供奉。
安冉在坐下的同时,就假装眉心处很痒用手指扣了扣,实际是对这个老人使用了‘观心’技能。
“你左一个掌门、右一个什么剑客,好大的派头!“安冉暗自腹诽:“在老子看来也不过区区75级,比青云山的狗熊厉害不了多少,你这个连青云山的野猫野狗也打不过的家伙,在这里装什么什么大尾巴狼?倘若小白没有掉去修为之前,只轻轻一拳就可以让你哭爹喊娘。”
他所想不差,这名75级的NPC老剑客的确打不过青云山的很多变态,但人家现在要打败他和很多江湖人士恐怕都能轻而易举,否则这人也不可能做一派之主,75级、用NPC修行者们的话来说,就是他已经抵达了结丹境,离筑胎境也仅仅是是一步之遥,倘若机缘巧合返老还童指日可待,故而这老人才会满面红光鬓角重长青丝。
安冉觉得这NPC老人在惺惺作态,倘若他真是一位谦虚谨慎的有道之人,那么他的门下弟子也不会长街纵马伤人;他的师侄也不会强行邀人山上;居于山上的御剑宗也不会强行霸占豪杰墓不让别人下这个副本。这些事别说他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难道不是你一堂堂掌门管教无方么?
“老头儿有什么事你快说,“樊云天才不管你什么掌不掌门显得有点不耐烦,”老子忙得!很还有好多事要做。“
“小友莫急,“老人叶鸿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水亲手端给他们,当杯子递到樊云天手上的时候他又说:”老夫只是想知道你所使的剑法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所受呢?“
樊云天接过拳头大小的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伴随着咕噜一声茶水进入了他的肚腹。
“他也会,你怎么不问他?”NPC小子真的很聪明,他知道很多东西不能对外人提起,于是将问题抛给了自己的主人。
“哦?冒险者也会?”掌门叶鸿吃了一惊转过头来对着安冉露出疑惑之色,“要不这位小友你来说说?”
“莫非老前辈对我们的这套剑法感兴趣?你难道……想学?”安冉轻轻的将茶杯放回茶几微笑反问,并未回答叶鸿的问题。
老人似乎看出了安冉不想说自己的剑法是何人所授,这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一些猜想。
“老夫只对教你们剑法之人感兴趣,实不相瞒这套剑法是我御剑宗武学,当初师父虽对门下弟子传下此套剑法,但学会的只有两人,一人便是区区在下,一人是远游江湖的师兄。老夫问你们此套剑法是何人所受的目的也是想知道,我那消失多年的王师兄如今身在何方?境况如何了?作为同门师弟的我可是想他得很啦!”
安冉看见老人眼中不易察觉的阴郁之色一闪即逝,开始这老人在提到剑法只有两人学会时,听他口中所称呼的师兄,安冉以为是传授自己‘随影惊鸿’的鱼先生,不过后面这老头称这人为‘王师兄’那就应该不是居住在青云山水潭里的鱼先生了,青年才懒得管他的这个王师兄是谁,但也不会说出传自己剑法的鱼先生,所以他决定有目的编一个故事。
“原来如此!”安冉叹道:“我不知道教我们剑法的人的名字他没有透露,这套‘随影惊鸿’是我和樊云天在破庙中所学来的。有一天我和樊云天一起乞讨路过一个叫‘稻香村’的地方,我们讨到了很多吃的,当天下午下起了倾盆大雨,于是我俩就找到了一处可以避雨的破庙——”
“——对!那庙子瘆人得很,还有断了头的菩萨老爷“樊云天冷不丁的一句谎话很恰当的打断了他的主人。
“听我说,樊云天。“安冉瞪了他仆从一眼心中却在赞叹这小子的机智,”在破庙里看见了一个穿得比当时的我们还烂的老乞丐,他卷缩在墙角根快要饿死了,我们不太忍心,就将讨来的食物分了一份给他,可是这位长得周正的中年汉子胃口极大,吃了那一份还不够,于是我们又将剩下了两份再次分为三份大家凑活着吃了。吃了东西他连一声道谢都没有,就独自一人走出了破庙消失在大雨中。“
“等等,你说的是一位中年汉子,相貌很好?他具体相貌如何小友可以说下吗?”老人已经皱起了眉头在猜想。
“这老家伙上当了。“安冉心中暗喜。
“那人身长大概有六尺多,他的脸虽然很脏但五官长得很周正,完全不像一个行乞的叫花子……”
安冉将自己虚构的人物,按照自己在御剑宗大殿中看到的那尊金身塑像给老人描绘了起来,然后观察着这个越发吃惊的一派掌门。
“你继续说……继续说……”老人忍不住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
“之后那乞丐不道谢、不打招呼就走了,这原本也没什么,天下乞丐皆是一家,咱肚子没吃饱又去讨就是。我们本来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是当天夜里出现了一件怪事,我和樊云天同时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梦,在梦中的那个乞丐换了身雪白的衣服看起来像个神仙老爷一样,他手中拿着一根扫帚条子交了我们这套剑法说作为救命之恩的回报,教这套剑法的时候他怎么念着?樊云天。“
“什么…...哦!剑如飘叶清风中,心如止水身如鸿之类的。“樊云天故作回想摸了摸下巴。
“不错!他说这套剑法叫‘随影惊鸿‘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和樊云天居然就同时记住了这套剑法,当时直觉得他在吹牛,因为我们去城里乞讨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这套剑法有多厉害,与人发生争执的时候该挨打还是在挨打。但后来却就不一样了,樊云天和我没事就天天拿着竹棍练习,慢慢的居然发觉自己的速度可以越来越快,而且好多人也打不过我们,于是我们干脆也不想当乞丐了,学人行走江湖除恶扬善,樊云天比我本事大,挣得的钱比我多,穿得也就比我好了。“
老人叶鸿十分震惊,他本以为这两个年轻人的剑术是自己的师兄王博望所教,哪想到这一大一小的剑术是自己那个老混蛋师父所授,师兄王博望他极恨但并不忌惮,师父欧阳止山他既敬又恨却极为忌惮。叶鸿本以为自己的师父早已消失人间埋入黄土,可是听这二人说他居然在一个破庙传授他们剑法,那个消失在大雨中;那个能在梦中传人剑法的老家伙是人是鬼?这恐怕有点棘手了。
“两位说的可是真话?“老人突然站起身向安冉和樊云天逼近了两步,他的衣袖无风自动气势瞬间大变。”倘若随意胡诌编排我家师的话,莫要说这天上雷公不答应,我叶鸿弹指间就可以让尔等立即毙命。“
“这又是什么原因?“安冉想,”老子哪里露陷让这老家伙察觉了么?不然他为何如此激动?有种你让老子毙命啊!反正老子死了又可以复活但……但他倘若派人到坟地等着我怎么办?那样老子且不是一直都无法上线了?“想到这里安冉心里一颤。
英俊青年安冉哪里又知道叶鸿和欧阳止山师徒之间的恩恩怨怨,当然不会明白老人为何如此激动想要知道他们口中的话的真伪,他心里虽然觉得谎言是不是被戳穿了,但依然面不改色继续编造,何况安冉包裹里还有一件法宝。
“你又要我们说,说了你又不信。”
安冉站起身来缓慢的取下腰间的竹杖,心中想着鱼先生当初演练剑招时的步伐和身形,青年身随意迈动着奇怪的步伐开始演练起‘随影惊鸿’,屋子里顿时身影翻飞竹棍重重,突然间安冉一下闪到了老人的面前,手中的竹杖在离老人的左肩只有几寸之余的地方一劈而下。
雷霆万钧、带着呼呼风声的竹杖止于两根手指之间,老人看都没看就伸出左手往左肩头一举,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竹杖。
“好俊的身法!气势吓人不过……速度和力量皆欠了些火候。”叶鸿用右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胡须缓缓的说道。
“话可以说假,这剑招能做假么?”安冉暗自使力却发现竹杖如同被铁钳夹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竹杖抽离出老人的手指。“莫非老前辈看上了小子的这根乞讨杖?“青年笑问。
“不错,这的确是家师的剑术。”老人松开了夹住竹杖的两根手指,“哼!你这竹棍的确是件好东西,老夫却不是见财起意之人。”
“我这里有件东西可以证明他是不是你师父,这是我在破庙中捡到的,也不知是那人故意留下还是遗落的。“???安冉从个人包裹中拿出了在流氓统领的帐篷里收刮来的那本《浩然剑气》十分随意的抛给了老人。
他双手捧住书籍仔细观摩,老人看着那个署名为欧阳止山的几个字心中阴晴不定,叶鸿翻开书页发现这些字迹的确是欧阳止山所写。当他看到开篇写的几个大字顿时欣喜若狂如获至宝,却没有表露出来。
书中开篇这样写到:“剑者身也,气者意也,身正气定即浩然,故而此书取名《浩然剑气》”扉页之侧又有注解“吾辈练剑一不为强身健体,二不为恃技逞强,须知提剑江湖者,不过世间一过客、天地一浮游,望不可学那犹如过江之鲫的江湖豪客挣名博利;如若能放下执念坐孤峰、观云海、听涛声、想苍穹、悟天道、终能成为吾辈之人。此书并非武学典籍,实乃吾偶有心得随笔所写,观书者如不得道,不可照本宣科邯郸学步,做那百害而无一利之举,切记!切记!
安冉不是没有翻阅过这本书籍,开玩笑!堂堂剑神——游戏中的传奇级BOSS——所著书籍怎么都会有点儿门道,可是不管青年和樊云天怎么翻来覆去却没有看出任何门道。书中写有什么,观海篇啊!听涛篇啊!依石篇啊!他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额!跑到大山上对着云海发呆就能厉害了?听听松树随风摆动的身姿和声响别人就打不过自己了?这简直是鬼话连篇嘛!所以一直一来安冉都将这本《浩然剑气》当成一本随笔杂谈,说是装逼文也不为过。
他哪里晓得这本轻松捡到的书籍,对于已经在摸索剑道门槛的人来说有多珍贵,因为书中所谓的‘观海、听涛’之类的长篇诉说,讲究的是悟道和修心,书中没有一个字提及了有些什么厉害的招式和剑法,因而这本书对于像御剑宗掌门叶鸿这种剑术高超,已经在向更高处的剑意进发的人来说是至宝,但对于像安冉、樊云天、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它和废纸无异。
所以安冉能毫不犹豫随意的将书抛给老人,而老人心中也会狂喜并想占为己有。
“两位小师弟!”老人突然一改前面的姿态弯腰作揖,“师父他老人家还好么?”
“小师弟?他妈的!”安冉心中好笑,“老子不过就是胡诌了一个谎言,鬼才是你师弟。”
“你这老头儿!“樊云天大声道:”怎么突然之间叫老子师弟了?“
“小师弟一定要慎言,切不可出口成脏占人便宜,须知祸从口出往往会害了自己,先前我不知道两位师弟的身份,你们怎么说、怎么做、师兄管不着,如今我可得提醒提醒你咯!不然就是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
“好啊!你倒是端起来了,又认师弟又做关心姿态的,哼!你老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安冉心想,“老子倒要看你究竟要干什么?”
“那中年乞丐就传了我们一招他就是我们师父?你就是我们师兄了?“安冉假装不懂挠了挠脑袋。
“什么中年乞丐?师弟切不可对师父不敬,既然为你传道、授业、他不是师父谁是师父?我不是你师兄谁又是你师兄?“
“不是还有王博望是我们的师兄么?“安冉嘿嘿一笑后马上弯腰作揖,”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
这个老人顿时哈哈大笑双手搀扶。
“想不到我叶鸿在古稀之年还能得到两个小师弟,师父啊!你老人家这一手还真是……“对于这个又敬又恨的师父,老人不知道安个什么词语合适,他想了想,”真是妙不可言啦!“
樊云天也跟着他的主人照做不无,这小子简直长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好像是安冉肚子里的蛔虫,这一幕看呆了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的烟落。
“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可好?“老人再次问道。
“自从破庙一别,我们也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老人家了,所以你问我他好不好我确实不知道。”
“哎!“老人长叹一声,”当年长桥一别本以为只是暂时分开,哪曾想到这一别竟然几十年都无法再见到恩师一面,人生苦短聚少离多,谁又能拥有多少个春秋进行长久的等待呢?昨日还是满头青丝的少年郎,如今已成老气横秋的老叟……师父啊!你老人家何时才会回来看看我这个不孝弟子呢???“叶鸿一手轻轻抚摸放在茶几上安冉的那本书籍,一边用大袖擦拭眼角的泪花。
“你还当真哭得出来,”安冉想,“需要老子安慰下吗?”
“师弟见笑了!”擦去泪花后老人轻声道:“本来好不容易见到二位师弟,本是大喜之事,如今看到师父留下的物件又难免睹物思人,想着过去与师父的日子和漫长的岁月等待不禁悲怆难忍,还望两位小师弟多多谅解!“
“师兄不必过渡思念,“安冉安慰,”相信咱们和师父他老人家早晚能再次相见的。“
“哎!也只有继续等待了,”老人再次叹了口气又道:“小师弟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师弟能够答应。”
“正题来了,”安冉想,“你想请什么呢?看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该不是准备坑了老子这本破书吧!总之你只要有所请求就好办。”
“师弟可否把这本书借给师兄看上一阵,师兄如今已是满头白发没有多少年好活了,能不能等得了师父还难说,倘若能将师父留下的物件放于枕边观摩而眠也能解解思念之苦。”
叶鸿说出这话的时候,安冉就知道这书绝对不一般,否则这老家伙不会如此惺惺作态在他们的面前表演,为何他不干脆明抢呢?你实力那么强而且老子又在你的地盘,我们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么?英俊青年哪里晓得,其实老人是起了这种心思的,包括他手中的那根竹杖,但这老人还是碍于欧阳止山,他无法确定自己的师父还在不在人世。倘若他在、他今天如果胆敢杀人越货的话,那么说不定欧阳止山眨眼间就会一步跨越千万里,来到自己的面前踏平整个御剑宗。别以为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对于已经是幻神境的怪物来说,世间之事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多少秘密可言。
安冉本想依据这个御剑宗掌门的猜想说个谎言,青年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一来不想说出传授技能给自己的鱼先生,二来听这个老人口口声声称欧阳止山为自己的师父,就变着法谎称自己的‘随影惊鸿’是欧阳止山所授,看能不能从老人的口中套出点欧阳止山在哪里的线索,因为自己终归得去寻找剑神完成任务,三来就是关于豪杰墓副本,他把自己和欧阳止山扯上关系是为接下来能不能去豪杰墓、能不能弄点豪杰墓副本里的线索做点文章。英俊青年是这样想的:“你是欧阳止山的弟子,老子又是被欧阳止山传授过剑法的人,咱们也算是半个同门,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再怎么说你们霸占着的那个副本对我们也应该有所通融吧!“
其实先前已经说过,安冉此次出来的确是为了想了解一下豪杰墓这个副本的详情,但他不过是像无头苍蝇那样乱串,只知道桃林之中有很多人在看管,至于怎么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青年其实根本不知道,所以他就只能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就带上一堆人和这些NPC干一架,至于副本里的情况就只能靠团队进入副本摸索。哪晓得突如其来的变故反而让事情变得简单了,御剑宗的人看到了樊云天使用的剑法,然后强行要求他们到这山上来问其根源,好嘛!他们来了,然后又碰到了一个和欧阳止山有师徒关系的叶掌门,好嘛!他又编了个谎言当上他师弟了,既然把守这豪杰墓副本中也有他们的人,那么接下来是时候谈谈豪杰墓副本的时候了。
“当然,“安冉挑起一边眉毛看着老人,”借给师兄也无妨,只是……“安冉顿了顿。
“只是什么?“叶鸿心中狂喜,”师弟快说。“
“只是这是师父送给我和樊云天的东西,师兄啊!你只能借,可不能只借不还哟!“
“这个自然,我怎么能夺取师父他老人家赠与小师弟们的礼物呢?就算你们答应,师父也必定不会答应,小师弟请放心,我只是思念师父让此书陪伴数日就行,你们不妨在咱们山上住下,待我看完此书归还给你们后再行离开如何?“
“你就直说自己想要得到这本书不就得了?何必来这么多弯弯绕。“安冉想,”一本破书对于老子来说屁用没有,和你交换点什么也不算亏。“
(哼!他以后就知道自己亏还是不亏了。)
“师兄这就要下逐客令了么?”安冉笑嘻嘻的打趣道。
“哎~小师弟哪里话?”老人说,“师兄还巴不得你们长久住下不再离开呢!我的意思说如果待我看完书的时候,你们想要离开我自然是拦不住的,当然你们想要在这里陪伴师兄,那当然最好不过。”
“不必啦!”安冉笑着摆手,“书师兄拿去尽管看,三月五月、一年半载后归还给我都可以,到时候我自会上山来看望师兄顺便取回书籍,只是我如今还有要事在身今天就要下山,无法长伴师兄左右,而这件要事还望师兄能够帮忙。”
“哦!师弟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了么?“
“豪杰墓,“安冉道:”我们想去豪杰墓弄块‘建帮令牌’成立一个被官府认可的帮派,哎!如今有一大帮人跟着你两个师弟混日子,这堆人平日里要吃饭、要穿衣、我们又不能打家劫舍做那鸡鸣狗盗之事,所以想借着成立帮派后向官府谋取一个正当差事维持生计。所以就想到了到豪杰墓打块‘建帮令牌’可是今天到了桃林后才知道,豪杰墓已经被人把守了闲杂人等不让进,听说还有你们御剑宗的人哟!“安冉提醒了一句开始察言观色。
“豪杰墓么?”老人的手指在衣袖里绕着圈儿,“对!有我们的人,其实这也是为了他们好,这个豪杰墓里面有很多污秽之物,?除非修为高深的人,常人进入往往有去无回十分凶险,所以我御剑宗必须要守护在那里,一来不让这些污秽之物跑出墓穴祸害百姓,二来也不让普通人踏入,如若不然他们丢了性命岂非我山上人之过?御剑宗的宗旨是除魔卫道守护一方百姓,这方圆数百里的村落和城镇,一旦有妖物、鬼魅、作乱,皆需我御剑宗弟子下山将其铲除,这才不枉山下的人家将尊师当神灵祭拜。
“哦!怪不得那些山野村夫不不拜道观拜剑宗哦!“经他这么一说安冉再想便恍然大悟。
“故而很多平常人,想要进入豪杰墓一探究竟,我们和官府都是不同意的,毕竟人命大于天,不过师弟说了既然要去我们自然不会阻拦,因为你的本事不是一般人,只是师兄实在是想不通,以你的本事用得着去豪杰墓这样的地方么?”
“师弟没什么本事,”安冉摆手一笑,“别忘了我还是一个冒险者,所行之事也不过是为了生活所迫,不然就只能和樊云天再次当回乞丐,那日子可是苦的很,苦的很啦!”
“原来如此!”御剑宗掌门叶鸿一拍脑门,“冒险者是要弄点东西旁身的,小师弟啊!你们风华正茂如同朝阳,这江湖嘛该闯便闯,但万事皆要小心。豪杰墓的事情没问题,我会向门下弟子交代此事的,只要是你们前去他们不得阻拦,你们且随我来。”
言罢老人叶鸿往另一间屋子里走,安冉几人随后跟上,最终老人在一排长长的书架面前停了下来,他伸手取下一叠泛黄的纸张递给了青年。
“这是当初我辈之人,去豪杰墓斩杀阴物的时候留下的一些资料和心得,你一定要将其收好,拿去认真观看准备充分后再做决定去还是不去,师兄本想帮助你们一二,可是天道不许,我不能插手你们冒险者之间的事情,实在是抱歉得很。”
“这个就已经很足够了,”安冉接过了那叠泛黄的纸张,“如此的话我们就要向师兄告辞了。”
“哎!本以为你我师兄弟能多待几日,奈何师弟有事在身我也能强行挽留。”老人面露遗憾的说道:“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能对别人提起,尤其是我那另外两个师弟,小师弟一会儿我送你们出山门,你可以称我一声叶掌门,我可以称你们一声公子、姑娘,但决不可以同门相称,不然这对于你我来说都非常麻烦——可以吗?”
“不就是得了东西后怕别人知道么?”安冉想,“老子现在不说以后再逐个说你能奈我何?”
“谨遵师兄之命!”安冉抱拳道。
老人哈哈大笑一手牵着樊云天、一手牵着安冉携手而行,倒是烟落一人走在后面显得有些孤单。
出了这间木屋后他们有说有笑,路上的御剑宗弟子遇见后无停步躬身行礼,看到的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掌门这般作态无不吃惊,但没有人敢上去询问,坐在槐树下看书的老人童齐贞冷眼旁光皱起了眉头。
刚出山门的时,掌门叶鸿就在停步站在石阶梯上和三人道别,待得三人消失于下山的石阶后,白衣中年男子唐佩走到了老人的身边。
“掌门师叔知晓了这三人的底细么?“唐佩问。
“两个冒险者、一个和你我一样的人。”叶鸿眼睛盯着山下回答得言简意赅。
但唐佩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于是他又问:他们的剑术……”
“哎!”老人长叹一声,“还不是你师父干的好事,人家赏他一顿饭就把宗门之学都给卖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两个年轻人资质尚佳,王博望人虽迂腐眼光到着实不错,倘若他们能为我宗门所用……唐佩啊!去给把守豪杰墓的人打声招呼不得阻拦他们。”
“遵命!师叔,”唐佩躬身抱歉领命紧接着又道:“只是就怕这两人和王博望那个老匹夫一样不识时务,辜负了师叔的有意栽培之意。”
“休得胡言乱语!”叶鸿厉声喝道:“你也是山门中人,凡事应懂得谨言慎行,如此背后辱骂自己授业师父成何体统?就算要骂也只能在心里骂骂,明白吗?这两人日后如何老夫自有分寸,你且去办事就是。”
“是!师叔。“白衣男子领命后离开了。
高大老人双手负后缓步走入了山门,穿越了大殿、绕过了围墙、再过了藏书阁和试剑堂以后,先前那个白衣少年已经跟在了叶鸿的身边。
“黄泥镇一带情况如何?”叶鸿问。
“回禀师父,镇上和村里的百姓还算本分,只是最近突然来了很多冒险者,这些人不太好控制。”
“再放些阴物在那里吧!这个镇子好像太平得有点太久了。“老人轻描淡写的说道:”稍后我安排些弟子和你一起下山,你们和那些冒险者一起降妖除魔,若是能遇见那种想学剑术的就带往这里,咱们御剑宗既要香火鼎盛也要人丁兴旺才行。“
“是!师父。?“白衣少年跟着前行。
“平儿你要记住,如果养的狗儿不听话了就一定要将它打死,不然它们就会咬主人?,不要怜悯它、也不要舍不得,须知这天下的狗儿何其多也。“
白衣少年重重点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