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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镜湖畔有水榭楼台,湖畔边、含苞待放的荷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摆。雨将歇未歇,滴在荷叶上形成颗颗水珠,而那廊坊处传来的音律将断未断,好似玉珠落瓷盘。
水榭中有三人,左边有面容清秀、身段婀娜的粉衣小娘正在弹奏着《夕阳箫鼓》右边是一个神色冷峻怀抱入鞘长剑的高大汉子,这人仿佛冰雕一样立在木桩旁。
身穿黑色锦衣、腰缠玉带的李嘉德慵懒的斜坐在垫毯上,他将手肘撑在木案上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眯眼盯着朦朦胧胧的湖心处,任由那丝丝缕缕的琵琶音灌入自己的耳朵。
木案上摆有酒水和瓜果,似乎在和它们的主人一起等待谁的到来。
一曲弹尽迷雾稍散,湖中出现了一排竹筏,竹筏上有一头戴斗笠的撑蒿之人撑筏而来。那竹筏走得急水花翻涌,很快就靠近了湖畔的水榭,这时候才看清原来站在竹筏上的是一位身穿打丁布衣的消瘦老者。
太子李嘉德挥了挥手示意粉衣小娘退下,而身边的汉子并未离开反而用右手拇指抵住了剑柄。
突然间那老者将长蒿剁入水中用力一撑,长蒿被压出好大一个弧度,而老者已经借着这个弹力凌空射向了水榭。
高大汉子眉头一皱,嘡啷出剑大步跨出将太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随后这汉子对着那个迎面飞来的老者便一剑刺去。
“私家府邸不可乱闯!”他大喝一声。
眼看快若流星的一剑就要刺中自己,清瘦老者身形猛地拔高几尺双足踏上了高大汉子的剑尖,身子轻若鸿毛尽然在长剑噔噔几步再一借力,一个跟斗便翻入了水榭,单膝刚好跪在垫毯之上。
“听风楼上官秋桐拜见太子殿下!”清瘦老者双手抱拳道。
一抹剑光犹如白虹从高处劈下,在上官秋桐的后颈寸于之外骤然停顿,有一缕白发从老者的肩头滑落。
上官秋桐竟是不躲不闪,只是低头恭敬的半跪在地等候着太子殿下的发落。
“上官老先生、上官楼主、你真是好胆识啊!”李嘉德提起酒壶给杯子倒满酒水,“莫非老先生以为本宫这护从的剑不快,砍不断阁下的脖子么?”
“老朽不敢,”上官秋桐仍然紧紧抱拳眼睛盯着地下,“殿下的护从剑自然是极快的,只是殿下还未想要老朽的项上人头罢了。”
“妙级、妙级!”李嘉德拍手称快,“上官楼主非但武功卓绝猜心本事也是不俗,来、请坐。”
“谢殿下赐座!”身穿布衣的消瘦老者这才站起身来,盘腿坐在了李嘉德的对面。
“本宫有事要谈你先下去。”李嘉德对持剑汉子命令道。
“是!殿下。”高大汉子转身离开。
“本宫这护从如何?”太子将木案上的一杯酒水推到上官秋桐的面前笑着问。
“出剑果决张弛有度。”
“唔?愿闻其详——上官楼主请!”他举起酒杯示意。
上官秋桐抿一口杯中酒将酒杯放回木案。“之所以说他出剑果决,是看到老朽出现在竹筏上就有了拔剑护主之心,否则老朽掠入水榭时他的剑绝不会那么快;说他张弛有度,第一剑他刺向老朽的部位是小腹,这说明他意在控敌而不是取人性命,他砍向老朽后颈的第二剑倒是起了杀心,只是看到老朽下跪、殿下的神色依然泰然便瞬间收回了剑和杀心,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这人本身就是一把剑,剑锋所指之处必是陛下想杀之人。”
“如此评价还算中肯“李嘉德想,”餐下派的人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只是......就算他那一剑砍下来恐怕也杀不掉你这老狐狸吧?”
身穿黑色锦袍长相俊美的太子爷不置可否微微点头。
“那个冒险者的底细调查清楚了么?”李嘉德问。
“就目前来看除了是泰安帮的一个重要成员以外并无任何背景,而这人行事乖张,带着一个月影族少年到处行乞,遇见不平之事便要管上一管,全然没有别的冒险者那般到处砍杀、以提升自己的实力为己任,奇怪的是他虽然如此散漫武艺却是超群,实不相瞒老朽的人也是在他手上吃过亏的。”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父皇会将自己的随身玉佩随随便便赏给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么?”李嘉德自问自答:“就为了在葫芦峡的出手相救?他李启尚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到了别人——不,我们应该还没有看不到的东西。”
“会不会是看重了他背后的那个帮会?”上官秋桐试探着问了一句,“现在的泰安帮在锦国的西南疆域可谓是名声大振,他们的帮众已经有十万之众,很难想象这个以前还寂寂无名的小帮会会崛起的如此之快。”
“自然会有这个方面的因素,否则父皇也不会带着那泰安帮帮主一同南巡,但这并非就是他们能获得父皇青睐的全部理由,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泰安帮说到底终究是一堆乌合之众,还经不起我大锦铁骑的践踏。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李嘉德用指关节敲击做木案陷入了沉思。
听风楼楼主上官秋桐正襟危坐,不时的抿着杯中的酒水等待着太子爷。
“如果可能的话,那个冒险者还是要尽可能拉拢的,我们如今最缺的就是人才。”李嘉德思考片刻后又继续道。
“回禀殿下,已经有人和他打上交道了。同样是一个冒险者,他会以他们的方式相处,在各种大小事中建立起情谊,然后咱们再以各种偶然将他拉向我们这一边,要知道有的人可以通过钱权收买,有的人只能通过感情。”
“你这话说得很妙!”太子举杯邀上官秋桐同饮双方放下酒杯后他又说:“以物买人物尽人散,以心买人拘人一生。只不过是买而不是交,就千万不要让人家看到自己的心。”
“殿下放心!”老者微笑道:“我的人啊!他不知道我是谁,他的心就是用来交的,只不过是被老朽用来当买卖罢了。”
“嗯!这佐酒菜的滋味儿不错!”李嘉德随手?摘下一颗葡萄丢入嘴中边嚼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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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风咧,锦辉帝站在哀牢关城墙的跑马道上举目远眺,疾风吹得龙袍呼呼作响。锦国君王的身后站在一排的将领,而作为唯一个非士卒出生的、同样也未立过寸于军功的草莽帮主——大漠孤烟直也在其中,他也是华夏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登上哀劳关城墙的玩家。
锦辉帝李启尚将双手摁在黝黑的砖石上,眼前一片苍茫,在那天高地阔、长草依依的后面暗藏着无数把利刃在瞄准哀劳关的城墙,在西面的骆汗国就是整个大草原,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向来骁勇善战,这老迈的城墙伤痕累累,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支强弓劲弩的箭矢。
“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再高大的城墙也并非坚不可摧,华夏3088年它不是就被这草原上的蛮夷攻破过么?想当初强极一时的衡朝也沦为国破家亡的境地。”中年男子一边想一边微微回望西侧,“那里有一座饱受战争摧残的城池名叫西凉,是郭正明将军的埋骨之地。倘若历史上衡朝真如那般强大,郭将军又怎么会屈死在自己的家中,而不是在这城楼雄关英勇杀敌呢?”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啦!”皇帝微微叹息,“诸位将军不易,驻守边关为抵御蛮夷入侵抛头颅洒热血,和自己的父母、妻儿相隔万里年年不能相见,有时候想想值得么?”
“陛下!”所有将领包括大漠孤烟直齐齐下跪。
“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臣等分内之事,不能上阵杀敌守卫好自己的家国又当什么兵呢?”一个已是满头白发、头戴凤翅兜鍪、身披金漆山文甲的老将领抱拳沉声道。
锦辉帝示意他们站起身来和一众将领在跑马道上向西而行,城关上的箭垛旁隔不了几步就会站着一个手立长枪面容刚毅的士兵,这些士兵的年纪并不大好多都在弱冠之龄上下。
“程帅的‘兵’字用得好!”中年男子双手负后,“哪怕功勋再高的将领他首先还是一个兵,兵者国之重器,存亡之道,不可不坚不可不利也;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诸位将军朕来做好前半句,你们来做好后半句如何?”
随行的将领们这次没有下跪,只是双手抱拳低头称是。
大漠孤烟直知道NPC皇帝的后半句是出自《孙子兵法》是说:战争是一个国家的头等大事,关系到军民的生死国家的存亡,是不能不慎重周密地观察、分析、研究的。而前半句大概是皇帝想要善待将领军卒,让他们成为最顽强的力量能一心一意的能为国家效力。
锦辉帝后面的话给了他解释。
“驻守边关抛头颅洒热血在朕看来值得也不值得,”锦辉帝李启尚继续接上先前的话说道:“当有那么一天你们回望北方的时候,发现这片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上已是万家幸福,百姓能安居乐业,自己的父母能安享晚年;自己的妻子能教子持家;自己的子嗣能够平安成长,这就值得;但当有一天你们回望北方的时候,看见的是满目疮痍土匪横行,为官的欺压百姓;自己的亲人要日防官夜防贼;那皇帝老子还高坐龙椅夜夜笙歌,那这样的国家还守它干什么?”
“陛下!臣等万不敢如此想!”所有将领又齐齐下跪。
“好啦!快快起来。”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打趣道:“朕就是讲个道理,没有说各位将军会如何何如,诸位再这样下去恐怕这城墙没有被蛮夷的刀枪给捅烂,倒是给将军们的膝盖磕烂了。”
这些没有读过太多书籍的将军们哈哈大笑。
“小伙子你多大?当兵几年了?”锦辉帝停下步伐看向了旁边的一位精壮的少年问。
“回禀皇上,小的今年十八从军已经三年了。”
“可曾回过家,探望过父母?”锦辉帝又问。
“回禀陛下,没有。”
皇帝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肩头后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向前走。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他只是缓缓的念出这首诗来,而这首诗已经让随行的一些将领眼含热泪了。说实话谁又不思念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呢?
“朕向诸位将军保证,“锦辉帝李启尚突然站定转身看着身后的将领朗声说道:”一定要让这首诗歌它就只是一首诗歌,不会成为诸位心中的伤痛。为此朕来到了南方,来到了这雄关万里的城头只为了做一件事,看见咱们身前那片茫茫大地了么?”中年男子抬手一指,“朕要主动出击收复这片大好山河,让那草原蛮夷成为良顺之民,这样各位将士们就不再逼不得已驻守此地,受尽这城关的烈阳风雪,好早日凯旋回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数十位将领声音震天。
“咱们只需要做两件事,朕坐镇京师努力治理一个太平世道,让诸位将军的家眷们幸福生活,你们在前方才能不受委屈英勇杀敌,有朝一日将军们凯旋而归,咱们君臣再把酒言欢能做到否?能做到咱们击掌为誓!”这次皇帝的声音更甚。
所有将军包括城楼上站哨的兵卒右手狠狠的锤击胸堂朗声吼道。
“大锦儿郎铁骨铮铮!为保家国抛头颅洒热血此生不悔!”
城楼之上突有号角响起,远方的兵卒发出振聋发聩的誓言,那誓言在长空中久久盘旋。锦辉帝伸出右手和众将领一一相击,当他和身为草莽的大漠孤烟直击掌为誓的时候狭长的眸子满是坚毅。
这一刻身为游戏玩家的大漠孤烟直才深深的感受到,原来游戏中的NPC皇帝也是这般有血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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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护送任务中得来的奖励对于普通玩家来说自然是不少的,NPC商人奖励的一大笔钱财;土匪们爆出的好些装备,这些东西都足以让刀片和他的同学们喜笑颜开。
“各位、接下来这件装备可不得了,”刀片拿出一件浅绿色的皮甲衣服提在空中,“”荆棘皮甲,防御78-132;攻击52-38;那个土匪头子爆出来的装备,这件衣服是黄金装备喔!刺客、射手、剑客都可以穿,不过嘛你们谁也别眼馋,这件衣服得归我师父,没有他老人家和安然哥,咱们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任务。”
“必须的呀!”又有人说,“咱们将所有装备拿出来,安然哥和樊云天哥先挑,然后我们再丢骰子凭运气得装备好不好?”
所有都赞成,看着他们的样子安冉回忆起了当初自己在流氓聚集地同大漠孤烟直他们分装备的情景,也许对于绝大多数玩家来说,能分享辛辛苦苦打来的装备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了吧!就好比在《魔兽世界》中下了一个副本后那般叽叽喳喳;就好比农夫在看着自己那片金灿灿的稻田。
“这些装备你们自己分了就行,”安冉摆手笑道,“我和樊云天就是打工仔,一来我们对这些装备没有需求;二来同学们也急需要这些装备提升下自己的实力。”
“给我们点钱就行,”樊云天马上接过话头,“毕竟活不能白干。”
“你他妈很缺钱么?”安冉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仆从。
“老子缺钱不缺心眼。”NPC小子抖了抖尖耳朵,意思很明了你姓安的就刚好缺心眼。
“这是应该的,”刀大川将拾取而来的装备一件件的放在地上道:“接下来我们就大致估个价格,然后给我安然哥和师父一笔酬劳费,这费用由得到了装备的人平摊各位觉得如何?”
所有人都说好。
“安然哥、师父你们觉得如何呢?”刀大川谄媚一笑。
“把装备收起来吧!咱们在这里客气倒让别人红了眼”盯着一处巷弄安冉朗声道:“朋友既然来了就不用躲躲藏藏,看上这地上的那样装备只管来取。”
他这一嗓子把身边的人喊的皆是一惊,巷弄那头先是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皮甲的刺客,然后又走出好几个等级在五十多级左右的人来。
“别误会朋友!”那头为首的一个长发男子抱拳笑道:“我们是众泰工作室的人,刚才看了兄弟们打到了这么多装备便起了观摩之心,你们如果有自己不需求的装备可否卖给在下?放心、价格嘛!自然公道。”
来人有五个,等级皆是不算低,他们走得平平稳稳神色坦然不像是打家劫舍的人,但安冉知道在那深深的巷弄中一定还躲藏着更多的人。
他们走到离安冉还有一丈距离的位置站定再次抱拳。
“我叫袖里乾坤,这几位都是我们工作室的兄弟,各位别多心咱们真没恶意。”
这种人安冉见得太多了,表面上光明磊落客客气气,一旦你放松警惕他就会给你来一刀子。英俊青年阻止了刀片上前打招呼的举动,自己在盯着长发男子没有说话。
“你好!我叫刺客,”樊云天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长发男子的旁边向他伸出了右手,“刺激的刺嫖客的客。”
长发男子心中一惊,不过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微笑着伸出右手。
“兄弟好身手!”他赞叹。
“比不上那个白痴,”樊云天斜眼撇了自家主人一眼又皮笑肉不笑的道:“看看哥哥你们这么多人,我心头其实慌得很。”
“袖里乾坤老兄,”安冉抱拳道:“我们几个也就是辛辛苦苦弄了点破烂装备,一个激动就忘了财不可露白的谨言了。如果这堆破烂您还看得上眼,要与我们购买的话,咱们可以去城里的安全区域交易,你巷弄里的兄弟就没必要站在那里为我们把风站岗了,我们这队杂牌军虽说差是差了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不会轻易的被人杀人越货。”
安冉的话虽然客气却再明白不过,就是要让这些心怀叵测的人立即离开。
“好!兄弟我在建安东侧的水井街有家奇宝斋,各位有装备要卖或者想来淘点什么东西欢迎光临,在下就此告辞。”
长发男子尴尬的笑了笑,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他们想爆装备?”小姐姐晚霞狐疑道:“这可是城里耶!这里他们也敢?”
“我觉得如果不是安然哥率先发现了他们,樊云天又突然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吓唬到了他的话说不准。”岁月静好双手环抱胸前分析道。
“切!有我师父和安然哥在这几个小杂毛也敢?”神经大条的刀大川嗤之以鼻。
“就你他妈心大!”樊云天学着自己主人的招式一下子就给刀大川的脑门儿来了一记栗暴,“财不可露白知道不?就你们一个个这样,哪天被人杀了都还不知道是谁干的,看看你们在野猪林的表现吧!哎哟!你几个家伙哪里像一个团队——安然哥你们世界有个游戏里的流行语叫什么来着?”NPC小子转头问自己的主人。
“带不动。”安冉提示。
“哦!就是,猪队友、带不动。”樊云天老气横秋的说道。
“你说谁是猪?”小姐姐晚霞不服道。
“我说我行了吧?”樊云天轻飘飘的盯了一眼女生的大长腿,“小姐姐你的腿是很漂亮,不过比起我烟落姐姐却是差了一丢丢。”
“你……”身材高挑的女生被NPC小子噎住了。
“烟落是谁?”另一个女生岁月静好怯生生问。
“我老板娘,”樊云天直截了当说了后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天空,“老子还有个老板娘那更是绝代佳人她是天上的仙子,你们要是喜欢我安然哥只能做小老板娘。”
大伙一同望向了这个真名叫瞿诗雅的女生开始起哄,有个男生甚至吹起了口哨,岁月静好被盯得好不自在脸颊绯红。
“你们说什么呢?”她与自己的闺蜜小声反击道。
然后看见安冉一甩手就用指关节向樊云天的脑门儿砸去。
那NPC小子反应极快,仿佛是预先料着了要被自己主人敲脑袋瓜,一个闪身一个消失就不见了身影。于是街道上就出现了这样古怪一幕,一个安冉身影还未消失,下一个安冉又出现在街道的巷弄处;巷弄处的安冉还未消失,左边的吊脚茶楼下又多出一个安冉,潜行中的樊云天同样跑得飞快却好死不活的一头撞在自己主人的身上。
“你他妈倒是跑啊!”安冉一手揪住NPC小子的衣领,另一只手给他下起了栗暴雨。“还跑不跑?还跑不跑?你他妈还……还跑不跑?”他恶狠狠威胁道。
“我错了!安然哥别敲了”樊云天捂住脑袋满脸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子还不是在帮你泡妞嘛!”他情急之下来了一句现代语。
大伙儿哈哈大笑,刀片更是笑得捂住肚子,只有安冉冷冷的盯了一眼吊脚茶楼的上方。
“这下可以真走了吧?袖里乾坤老兄。”他说。
茶楼上的一众人被安冉的极快身法和感知能力给惊到了,好多人发了好长一阵呆才离去。
然后安冉就看着他们分完了装备,刀片递来好大一笔游戏币,青年只是笑着象征性的收取了一点。分文不取自然是不对的,那样会让别人觉得欠你好大一个人情,他们会将其放在心上久久无法散去这样不好。安冉以有事为由拒绝了刀片同学要求他俩一同出城练级的想法,那个叫岁月静好的女生意味深长的看了英俊青年一眼,但她却没有看见有个男生在偷偷的看着自己。也就是那个男生那一满是忧愁的一眼,让安冉打消了与这堆学生继续厮混的念头。
人生路上多风景,几人惦记几人思,有的人就是一眼看过只萍水相逢而已,可能心中偶而会有涟漪,但不见得次次都能起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