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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行而问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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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宫广场的比赛进行到了第三天,在某种力量的保护下,广场上面的石板依旧完好无损,然而绝大部分的玩家们的心梦早就碎掉了。团队比赛团队中进入八强的队伍除了安冉他们,其余的全是由NPC们组成,?看着这些年纪轻轻穿着各一的江湖中人,玩家们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这个世界的NPC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这种差距并非是等级和装备上的差距,事实上很多的NPC身上的装备和等级往往比玩家要低得多,然而当他们组成一支队伍的时候,简直可以把很多自认为装备顶呱呱等级上了排行榜的‘大神们’虐得死去活来。拥有一身好的装备、超多稀有技能、傲视群雄的等级,却缺连NPC们的衣角都摸不到,这才是最令人揪心的。

    安冉还记得那个有足足70级、一身金光闪闪黄金级装备的玩家,他和自己的队友趾高气扬的走入广场,在面对七个青涩的、从百花谷来的女NPC,那几个手持软剑、袖藏飞镖的女弟子直接把这个70级的玩家打得找不着北。70级啊!这可是华夏系统如今控制在可升范围内的最高等级,也就是说现阶段玩家们练级练到70级后就顶天了,在华夏主脑认为需要再次提升玩家们等级参与剧情的时候,你就不要想着再去刷怪练级了,没用、随便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有一丝的经验会留给你。

    那个等级顶尖的玩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仰天长叹的时候说出了多少玩家们的心声:‘我们辛辛苦苦打装备、练级、找技能,到头来却连最一般的NPC都打不过,那我还练个什么级打什么装备啊?’

    “那就忘记一味的练级和打装备,”当时的安冉心里就这样想,“将这个游戏世界当成真实世界那样,安安心心的练好自己的基本动作,多思考、将自己哪怕一拳、一脚、一跳、一蹲、都和某个技能恰当的结合起来,提高自己的反应速度和战斗经验这样才能战胜他们。也许这就是系统安排这场比武大会的用意吧!让玩家们真正感受到自己的不足,让他们领悟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三天下来安冉他们轻松的战胜了六支由玩家组成的队伍,各种职业搭配和奇葩阵容都有,但已经没有让本方队友倒下一人,甚至很多时候队伍中还有个把人在打酱油,因为安冉和樊云天就可以把对方的人弄得鸡飞狗跳。而然当面临两支NPC队伍的时候,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倾尽了全力才堪堪获胜。

    安冉和队友们缓步走入武宫广场,两侧是一群不断为他们鼓劲加油的玩家,这其中还有败在他们手上的队伍,这些玩家都不是说有多么多么的喜欢他们这支队伍,之所以要站在两侧竖起手臂握着拳头为他们喊‘加油’完全是生出了同仇敌忾之心。

    “你们NPC不是很了不起么?”很多人这样想,“我们这支玩家队伍会把你们一一打败。”

    这些家伙自己失去了与NPC扳手腕的机会,现在又把希望寄托在安冉他们的身上。

    “输赢无所谓!”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女子向安冉伸出了手,“安然兄弟你们是咱们玩家的骄傲,接下来不管怎样咱们这群人都支持你们。”

    “多谢踏浪姑娘,”黑衣青年伸出手啪的一声和这位短碎发女战士拍在一起,“我怎么听这话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呢?”他打趣道。

    “别!”一个短衫老者大声喊道:“不能输,我可是下了重注的,这场比赛买你们胜。”

    “下注了!下注了!”人头涌动处有人嚷嚷,“玩家队伍赢一赔五,NPC队伍赢一赔二。”

    “这他妈居然有人以此坐庄赌博起来了,这赔率大概凶多吉少了吧!!”想到此处安冉只能摇头苦笑。

    然后他们就真的很苦了。

    这是NPC队伍中算是最厉害的一支,震天镖局的镖师队伍。震天镖局在江湖上那可是鼎鼎大名,这支队伍是由七位拔尖的镖师组成,在成为镖师之前他们无一不是行走江湖的豪客,有防御力极强如同山岳的武僧;有擅长冲锋和近身搏斗的战士;有四处游走、伺机待发的剑客和刺客;更有那种能打出恐怖伤害的远程职业射手和法师。最关键的一点是这支队伍中的领头者就是震天镖局的老板——一个开着镖局却又喜好研究道家术法的老头子——总镖头孙震。

    此刻披着一头花白长发、颧骨突起的老人正一手抚须一手玩着手中的保定铁球望着安冉一行人,他的眼眶凹陷眼珠子发亮,看上去就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老鹰。

    “老前辈请多多指教!”安冉带领队友先抱拳行礼。

    “哼!不敢当,”老人不客气的道:“堂堂听风楼的朋友谁敢指教?”

    “老前辈此话何意?”

    安冉一下子迷糊了,自己什么时候和听风楼扯上关系了?

    “好小子休要藏掖,你和那上官老儿去鸳鸯楼喝花酒以为老夫不知道么?他上官老儿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能和他一起喝酒大概也算是一丘之貉。你们这样的人别人害怕老夫却不怕,所以莫要说什么指教,听风楼的人被老夫撞见向来见一次就打一次。”

    他语气不善,原来是因为误以为安冉是听风楼的人,这老者所说的话有几分道理,那听风楼的人至少安冉见过的,也确实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因为青年也打过好几次。

    “他为何认为老子和听风楼有关系呢?难道是上官秋桐?这就有点值得玩味了。”安冉想。

    “请!”

    老者只是吐出一个字后,左手中变戏法似的突然多出一把折扇,哐啷一声折扇被打开。

    原来那柄棕黑的折扇,扇面是用特殊的狐皮制成,上面描有道家符文,扇骨则由极薄的钢片连成,每根扇骨都贯穿扇面露出锋尖,这意味着它并非是供人扇风乘凉之物,而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他将右手往上一抛,两颗鸡蛋大小的铁球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孙震用左手折扇一扇,两个铁球如同出膛炮弹般向着安冉他们疾驰而来,一颗直奔安冉的面门;一颗奔向了站在人群中央的长河落日圆。

    见那颗来势汹汹的铁球快要撞上自己的面门之前,安冉将手中竹杖往上斜挑,如同打高尔夫球般将铁球击飞出去。只是那铁球瞬间又回到了老人的手掌心,然后他故技重施,这一次铁球是攻向安冉的咽喉。

    一时之间两枚铁球在空中来回飞舞,每一次出击都是找对手最难以防范软肋,广场上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安冉他们的武器和铁球碰撞而发出的声响,在碰撞中偶尔还会伴随着星星火花。

    至于这铁球为何能飞出来又会跑回老NPC的手中呢?安冉自然是知道它的古怪的,昨天在观看这支NPC队伍比赛的时候,老人也表演过这么一手‘溜溜球’绝活儿,当时的安冉就在想他手中的铁球一定是有两根极细的线在牵着,飞出去的铁球,老人自然有办法将其拉回去。果不其然、在阳光的照射下,安冉隐隐约约看见铁球飞过的空中会闪出一根像头发丝一样的细线,稍不注意或者光线差点都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破解飞球的手段是找准机会砍断那根线,然而在躲避铁球中还要找准机会砍断那根极难察觉的细线又哪有那么容易呢?对于安冉和樊云天来说可能不会太难,但对于主仆二人身后的队友来说就难如登天了。

    长河落日圆已经在右手结印左手抛符了,寸头道士在为队友们加各种属性。另外他先前已经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摆上了四张绿色的符箓,并用拂尘原地绕了一圈儿,画了一个名为‘青藤混元阵’的符阵。

    这种阵法是根据以前他使用‘青藤符箓’演化而来的阵法,阵法本名为‘混元阵’是道士四十级能学的大众技能,所谓大众技能就是基本上所有玩家都能学习,如同剑客的‘附剑诀’那般看似中庸,实际上这种技能需要玩家们自行领悟,比如向东就可以将看似鸡肋的‘附剑诀’附上雷电之属让其威力倍增。

    ‘混元阵’如果单单只是用普通的什么‘灵魂火符’之内布阵的话,最多不过就是让进入圈内的敌人受到灼伤,无法对敌人进行控制。当然如果道士的修为足够高,那么灵魂火符的灼伤效果也是及其厉害的,比如太一教的祖师云箓真人;比如别的某个道家天君。

    可是如今的长河落日圆显然还不具备那种高深的道术,于是他和同行酒客苦苦摸索,最终找到了用青藤符箓作为阵眼的‘混元阵’二人亲切的叫它‘青藤混元阵’这种阵法的好处是能让进入阵里的敌人受到青藤的缠绕,定住或减缓他们的移动,青藤上长出的尖刺又能扎入敌人的身体形成持续的掉血,但伤害微乎其微,所以这种阵法算是一种自保的符阵,能为道士提供拉开距离的机会。

    当然两位醉心于道术的玩家,还在研究另一种混元阵,那就是以‘雷纹符箓’充当阵眼,估计杀伤力一定不小,不过如今就算是学了画符本领的二人也无法画出‘雷纹’还要找到相匹配的道决难度不可谓不小,成与不成只能随缘了。

    只是长河落日圆的这个动作引起了经验丰富的NPC镖师们的注意,孙震的一颗铁球直飞向他,另外还有三两名镖师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他。

    镖师的身后跟着的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另一个手持金色法杖的镖师口中念念有词,他的龙头法杖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手臂大小的火龙在盘旋。

    这就是NPC使用出来的‘春雨箭’和‘火龙术’安冉他们见识过其威力,若是60级左右装备一般的玩家被击中的话,估计会被直接被秒纵然不死也绝对会失去战斗力。

    “糟糕!三个脆皮危险了!”安冉心中一紧。

    他自己已经被身为战士但却拥有道术的总镖头孙震和另一名战士纠缠起来,安冉以一敌二还要顾及随时飞来的铁球根本分不开身。

    “打断他啊!打断他啊!”黑衣青年一个侧身躲过了飞向胸口的铁球,用竹杖一击斜劈又撞上了让镖师的长刀,他只能默默期待樊云天和刀片能够打断那个身披法袍镖师的咒语和身法。

    已经摸到法师镖师和射手镖师身后的樊云天和刀片同时挑起,将手中的匕首手柄狠狠的砸向了两个脆皮。只要是控制住了这两位,那么射手就不能再次射出箭矢,而这个法师的火龙就会消失在法杖之上,他们能做到吗?

    “嘣!铛!”回报两名刺客的只有这两种声音,这绝不是一种匕首手柄碰触后脑勺的声音,他们失败了,只能看见两个NPC微微拉起嘴角的轻蔑表情。

    樊云天的匕首撞击在法师镖师的‘法术盾’上泛起微微涟漪;而刀片的匕首则是被射手镖师甩回来的弓背堪堪挡住。

    一声龙吟响彻广场,两名刺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龙飞向了己方的队友。

    “心不动,不妄动,不动则不伤。阿弥陀佛!“佛唱声响起。

    身穿青色僧袍袖口是绣有卍纹的大家的闺秀终于使出了自己的招牌技能。金色的透明钟从女子的后背飞出,一瞬间移动到了长河落日圆的身前,逐渐变大的金钟在空中转圈儿将烟落、灵活的胖子、长河落日圆挡在了后面。

    ‘金钟罩身’是大家的闺秀的招牌技能,配合上不动如山的话她郭佩玲就如同一个刀枪不入的女金刚,只是这一次她用金钟挡住了队友,自己则是使用了‘不动如山’选择硬抗那如暴雨一般的箭矢。

    ‘叮叮当当’箭矢射在泛起金光的大家的闺秀身上,如同千万只蚊虫在叮咬火花四溅,这‘春雨箭’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大,女武僧的眉头在越皱越紧。

    那火龙在空中飞快变大,撞上金钟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丈于长碗口般大小了,倘若是NPC站在它的旁边的话,会感受到一股如同熔炉炙烤般的难受。

    ‘嗡!’金钟和火龙同时爆开,气浪卷席火光漫天。

    ‘哇!’的一声,大家的闺秀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她身上的金光散尽随之而来的箭矢尽数疾射在她的身上,郭佩玲只能软软的倒在地上,她第一个失去了战斗力。

    西门吹穴将自己的凤英剑舞得风生水起,刚才所有的人都动了他没有动,因为他不能动,他要防止对面的刺客和剑客击杀本方的脆皮职业。

    “我们在观察对手,对手也同样会观察我们,明天我和樊云天一定会受到对面的重点照顾,所以保护咱们脆皮的任务就交给你和佩玲姐了,就算你他妈用身体也要为季平挡下攻击,”昨天晚上安冉这样说道:“只要咱们的道士不躺下,就有可能获得翻盘的机会。”

    安冉是这样说的,向东和郭佩玲当然也是这么做的,然后呢?然后有卵用。

    首先他向某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武僧被箭矢穿成刺猬倒在了地上,然后又硬抗对面剑客的一剑,将长河落日圆一把拉离了刺客的控制范围。

    “为何这?‘青藤混元阵’升起的藤蔓对这两人没有丝毫影响呢?”这是几位同时想的问题。

    原来早在他们冲向安冉队伍的时候,那个懂道术的老家伙就偷偷的在他们身上加持了道术,在短暂的时间里,这二人不会受到物理控制,藤蔓根本无法缠绕住他们的双腿。

    看见自己的剑客缠上了对面的剑客,刺客镖师对长河落日圆一击不成,骤然加速直扑法师灵活的胖子。

    有三支‘破甲箭’带着风声而来,这是烟落射出的旋转箭矢,企图一击秒了这个同样防御力不是很高的刺客,绝不能让他近身法师,不然以刺客高爆发的技能足够把自己和法师控到死。

    ‘铛铛’两声,一个铁球从左边飞出挡下了一支箭矢,一个铁球从右边袭来击向烟落的左边耳门,射箭中的女孩躲闪不及头被打得一歪鲜血四溅。

    ‘-1932’

    她愣在原地,在另一个世界的冷雪不停的往后跳,躯体固定支架将她的腰肢箍得生疼,然而她的游戏角色烟落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上当了,中了刺客镖师的控制技能‘砰瓜’

    原来这名刺客镖师奔向顾平是假,硬抗着她的一记破甲箭转身奔向她是真,当她被铁球撞击的时候,同时后脑被匕首手柄扎中。

    接下来刺客一刀‘吻喉’接一刀‘夺心’直刺女孩前胸,烟落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顾平的反应其实比绝大多数法师都敏捷,在刺客镖师奔袭向烟落的时候就在她的脚下使用了‘霜花遍地’而然由于要念法诀和组手势,他的‘遍地霜花’在那人脚上升起的时候还是慢了半拍,烟落依然被击杀倒在地上,尔后他面目狰狞的扑向顾平。

    顾平的某种游历机缘让他又拥有了一个法师的稀有技能,‘瞬移’可以在一瞬间将游戏角色的身体闪出去几米,这是一个非常高超的躲避技能,配合着‘遍地霜花’诱导近战职业近身,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出去,这时候敌人刚好踏在了法师丢在身下的冰冻技能,这样拉开身位的法师就能将刺客之类的职业控制到击杀。

    本来一开始顾平也是这么想的,然而那人一来身身法极快;二来他奔向的是射手烟落,所以这套百试不爽的技能最终落空,这是顾平的保命技巧,他灵活的胖子虽然是一个法师但并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他的靴子上面开满满了霜花,这雪白而亮晶晶的霜花不是顾平自己的好伙伴,而是地方法师镖师放在他脚上的催命鬼。

    一柄还滴着烟落鲜血的匕首扎向了顾平的心脏。

    “可以回家了冒险者!”NPC刺客冰冷的声音在顾平耳边响起。

    顾平的‘瞬移’还是慢了一步,对于在技能时间的把控上他还是差了点火候,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这种‘差点’就让他在和战斗经验丰富的NPC厮杀中丢命。

    “所幸只是比赛,倒不至于被杀、掉经验、丢装备。”他只能等待那柄匕首扎进自己的胸膛。

    顾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游戏角色‘灵活的胖子’倒在地上失去战斗力。

    与他一起倒下的还有远端陷入三人夹击的刀大川,面对三个战斗经验老道的NPC镖师,樊云天和自己的徒弟刀大川被同时放了风筝,本身就是战士职业的总镖头孙震吼出了‘铿锵怒吼’欲将正准备使用控制技能的两名刺客吼晕在原地,另外的镖师射手和镖师法师立马后跳拉出距离,不等刀大川醒来,孙震用手中铁扇再次给了这个微胖的青年刺客一记‘剁骨’他的游戏角色‘刀片’立马陷入了残废状态,随着而来的便是穿胸一箭。

    ‘铿锵怒吼’只是吼中了樊云天的残影,这是因为在千钧一发之际,NPC小子使用了‘随影惊鸿’技能,有三个樊云天出现在武宫广场之中,第一个在孙震面前的樊云天身影在缓慢消散,第二个樊云天已经用他自创的‘插秧歌’技能将手中的竹签插进了镖师射手的腹部和膝盖,那名NPC射手吃了一疼,不由的咧嘴一愣,就是这一愣让樊云天找到了机会,右手出刀直刺射手的心脏,然后身子倒掠出去,第二个樊云天消失,第三个樊云天站在了自己主人的身边。

    ‘-780’

    ‘-426’

    ‘+310’

    ‘-3100’

    ‘+540’

    射手头上同时冒气的一连串数字,有红色的伤害数值和绿色的恢复数值。那射手在中了樊云天致命一击的一刀后,原本等待着他的是血量流尽躺在地上,想不到居然被孙震的‘回春术’技能将血量堪堪拉了回来,让人更加想不通的是为他施展‘回春术’的居然是一位酷爱专研道家术法的战士。

    在场外众人的山呼海啸声中樊云天忍不住骂了一句娘。

    站在樊云天身边的安冉的身影在渐渐消散,广场上同时出现了四个黑衣青年,他们以不同的姿势向对面的镖师战士、镖师射手、镖师法师、镖师刺客分别疾驰而去。

    ‘龙行’?安冉怒拳直冲总镖头孙震的下颚,孙震反应极快挽手用铁扇挡下这一击,第二拳又,至老人同样又用铁扇化解了奔向腹部的雷霆一击,接下来拳拳至,堂堂总镖头孙震被黑衣青年击得连连后退。

    ‘虎步’安冉奔向的是镖师法师和射手,同样使用的是他从彗心和尚那里学来的‘罗汉拳’勇猛无比的黑衣青年硬扛着肩头被箭矢射伤的情况下,一抬脚躲过了法师投下的‘遍地霜花’顺势就给了镖师法师的一记膝撞,法师身上金光闪闪的法术盾瞬间被撞得支离破碎。

    武宫广场上响起了砰砰砰的碰撞之声。

    ‘鹤舞’安冉对上的是奔赴过来的刺客,只见他如同白鹤亮翅般凌空飞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抽出腰间竹杖,摆出力劈华山的姿态借助身体下落的力道一杖劈下,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3520”

    镖师刺客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站在面前的黑衣青年,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龙行’‘虎步’安冉开始变得虚幻,最终仿佛虚影一般穿入了‘鹤舞’安冉的身体,他的肩头上插着箭矢,虽然杀了对方的刺客,但也只能目睹长河落日圆被孙震的铁球砸中。

    广场外面再次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很多人根本没有看清安然刚才的身法和战斗,只是觉得黑影道道眼花缭乱,黑衣青年居然能以一人之力对抗四个NPC,然后就是那个NPC刺客被他一杖击倒。这是何等的风流和潇洒。

    而然只有安冉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本方的队友只剩下还有半条命的向东,安冉清晰这个网名叫‘西门吹穴’的剑客,此时剑都握不稳。对面的人死了一个,其余的人在那个老人使用‘回春术’的加持下,已经恢复到毫发未损的地步,没有了射手烟落的箭矢;没有了法师灵活的胖子法术;没有了剑客西门吹穴的剑法;没有了大家的闺秀的抗伤;单单靠自己和樊云天如何能与他们抗衡?何况该死的冰霜已经爬上了英俊青年的脚背。

    “安老弟你是老夫迄今为止见到过最强的冒险者,”看着冰霜慢慢爬上安冉身体孙震抚须而笑,“只是也难逃一个输字。”

    “放你娘的狗臭屁!”樊云天一下子挡在了自家主人的身前面对着如蝗虫般飞来的箭矢。

    “你他妈真的是傻逼!”安冉一掌掀开了自己的仆从,“老子纵然被万箭穿心也不会有任何的疼痛,但你呢?姓樊的你喜欢受虐啊?”

    无数支箭矢射进了安冉的身体,黑衣青年的血量在飞快的下降,最后他终于被对面镖师法师的火龙击飞好几米,最终倒在地上爆出了身上的木牌。

    “也是啊!”樊云天自言自语摇头晃脑的走到安冉的身边,“老子激动了,快起来大白痴,地上脏。”

    比赛以安冉他们失败而告终,最终他们也没有如同很多人期待的那样再次战胜NPC队伍。大伙儿走出武宫广场的时候没有因为失败而变得沮丧,有好多人在挖苦和谩骂,尤其是那些压他们胜利而输了钱的,但也有很多人安慰:

    “能打成这样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有人说,“我们以你们为荣。”

    “哼!就一失败者,输了有什么好光荣的?”有人嗤笑道。

    “虽败犹荣!”那人反驳,“至少人家敢战斗敢拼搏你们呢?”

    “没关系下次再打过。”与他们进行过第一场比赛的那个女战士走上前安慰道。

    “多谢!走了,下次再打过。”安冉咧嘴一笑和自己的队友走出了人群。

    “咱们喝点儿?喝了这口酒就能将心中的不快事通通忘掉。”下了台阶的时候安冉看着闷闷不乐的队友们率先取下了腰间的酒葫芦。

    他们就这样坐在文武庙广场下方的石阶上喝起酒来,酒葫芦轮流转圈儿一人一口,也不管偶尔路过指指点点的人群,渐渐的一群人开始谈笑,在酒和太阳的滋润下大伙儿额头上都爬满了汗珠。

    输掉比赛没能最终走到最后的失落终归是有的,但这种失落它很小很小,不应该成为人生路上的绊脚石,就如那入口极辣的烈酒,你可以在酒的掩护下流点眼泪,最终还是要将它抛在身后大步前行,因为没有人天生就是强者,在站在山巅之前,他们也曾经品尝过无数次失败。